第二章：哥們，別緊張，自己人
透明倉里漂浮着一顆白色的能量球，偶爾有一兩道金色的流光在球面閃過。
「這是輕功的程序體？」
張兵的心臟怦怦作響，每一個魔術程序的外形都由它的代碼塑造——眼前的球體匯聚了無數魔術粒子，粒子的每個軌跡都是一條代碼，而整個球體表面充斥着數以萬計常人看不懂的數據代碼。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密集而有序的程序體。
「輕功魔術已收錄。」
片刻后，房間里響起了電腦的聲音。
林崇從透明倉里拿回了手環，裏面的輕功魔術已經轉移到了鴻雁公司的資料庫，手環失去了功能。
但IF裝置本身作為一個運行魔術程序的小型電腦，造價不菲，手環以後還有用。
林崇把手環戴在左手：「你們公司的資金還能支撐多久？」
「兩個月。」
劉令儀回答。
房間里只有他們三人，她也不瞞林崇。
鴻雁公司的財務狀況在過去幾年持續惡化，投資人撤資，銀行那邊的態度也逐漸強硬。
劉令儀想盡方法撐到今天，但也到了極限，銀行貸款馬上到期，公司必須還清貸款申請續貸，但她根本沒有資金償還貸款。
「不用擔心。」作為魔術程序管理主任的張兵顯得很從容：「只要把if裝置和輕功綁在一起發售，我們就能渡過難關。」
「這個輕功還是半成品。」
林崇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它是以我為模板創造的私人程序，要想推向市場，我還需要大量的人體測試數據，對它進行升級改良。」
張兵依舊保持樂觀：「我們公司有專業的測試員。」
「可我需要一千份以上的測試數據。」林崇補充道。
「張兵，吩咐測試人員，明天開始測試。」
劉令儀立刻做出決定：「暫停其它魔術師的程序測試。」
張兵大吃一驚：「那我們怎麼向那些魔術師交代？」
「隨便找個借口應付他們。」
劉令儀無情的回答，那些魔術師是其它公司挑剩的殘次品，他們理應體諒公司，如果公司破產，他們也就失業了。
「快到下班時間了。」劉令儀看了看時間：「我有一個學長在銀行擔任行長，我約他晚上吃飯，林崇，你跟我一起去。」
她帶林崇離開了公司。
林崇本以為她要帶自己去什麼高檔餐廳，沒想到劉令儀卻把他帶到了步行街。
「你們就在這吃飯？」
林崇看着人來人往的街景，這裏可不是談事的好地方。
「你去買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劉令儀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長發，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高貴脫俗的韻味：「你現在對外的身份是我遠方表弟，不穿的像樣點，容易讓別人起疑心。」
林崇看了看步行街上那些打扮時尚漂亮的年輕人，再看看身上洗的發白的襯衫，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
「我的晚餐呢？」
「你自己解決。」
劉令儀把自己的LV挎包遞給林崇：「錢在裏面，自己拿去用。」
林崇正想接過挎包，忽然之間，一個人影從兩人中間閃過，搶過挎包狂奔而去。
林崇一驚：「卧槽，假包都有人搶！」
那人一聽，「操」的一聲，扔下挎包就跑了。
林崇過去撿起包，劉令儀微微皺眉：「我這不是假包。」
「我知道。」林崇拿着包，揮揮手消失在了人群里。
劉令儀還沒回過神，一個充滿讚歎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好一朵江南小野花！」
如此輕佻而熟悉的聲音，劉令儀轉頭看過去：「學長，你來的可真早。」
「學妹有邀，我怎麼可能遲到！」葉明軒饒有興緻的看着遠去的林崇：「那個聰明的小姑娘是誰？你妹妹？」
「不是……」
劉令儀正要解釋，忽然注意到葉明軒明亮的眼神，話語一變：「她是我堂妹。」
她太熟悉這種眼神了，第一次認識葉明軒的時候，他就是這種眼神。
這位學長在大學時期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最喜歡年輕的後輩，直到今天都沒結婚——劉令儀知道他對林崇感興趣。
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看上一個十六歲的男孩，雖然有點噁心，但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機會。
劉令儀心思急轉，她得利用這個誤會讓葉明軒幫忙。
反正只要騙過兩個月，以林崇的才能，鴻雁公司一定能起死回生。
「學長，你對我堂妹有興趣？」想到做到，劉令儀當機立斷就把林崇賣了：「我可以把她介紹給你。」
葉明軒顯然對林崇非常有興趣，劉令儀用了半小時，就說服了他幫自己拖延還款期限。
「事成之後，你可得好好的把我介紹給她。」餐廳里，葉明軒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我去上個廁所，回來繼續。」
他聽劉令儀說了很多林崇的事，心裏對她越發喜歡了。
「父母雙亡、聰明賢惠、還喜歡年長的男人……雖然年輕了點，但那女孩簡直和我是天生一對……」
廁所里，葉明軒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戀愛了，小便都特別舒暢。
他拉起拉鏈準備離開，身邊突然來了一個男人。
葉明軒渾身一震，睜大眼睛望去。
「恩？」
林崇注意到了這個渾身僵硬的男人。
他已經習慣這種表情了，淡定的拍了拍葉明軒的肩膀：「哥們，別緊張，自己人。」
說完林崇就解開了拉鏈。
「劉令儀！！！」
半分鐘后，餐廳里響起了暴怒聲。
又過了兩分鐘，林崇提着大包小包在餐廳找到了劉令儀。
美艷的女總裁獨自坐着，向外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怎麼就你一個人？」林崇四處看了看：「你不是說有個學長和你一起吃飯嗎？」
劉令儀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們如果不在下個月還清所有貸款，以後就別想續貸了！」
「啊？」
林崇有點吃驚，怎麼期限反而變短了。
「你得罪你學長了？」
「不是我！是你！！」
劉令儀氣的想吐血，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張兵，吩咐下去，今晚開始，對輕功進行通宵測試！」
打完電話后，她用殺人般的眼神盯着林雷：「你必須在十天內把輕功的最終程序做出來！」
林崇很無辜，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只能感嘆，女人的心情就像天氣一樣，真是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