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天之光，與影

——————管理外97世界，當地時間12月2日，am1:40，斯坦的家中——————

「啪喀」一聲輕響，軍綠色的箱子上的鎖扣被牢牢地鎖住。小理

仍舊在忙碌的小小身影從環繞着她的數個箱子之中直起身體，輕輕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她抬起頭，慢慢環顧了一下這個曾經和自己的主人生活了近半年的地方。

和以前，一樣呢。

蓮閉上眼睛輕嘆著，轉身走向了車庫的方向。途中，威利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響了起來。

【我的小主人啊，以前沒有見過你如此的多愁善感呢。】

蓮繼續慢慢走着，但卻沒有腳步聲回蕩在這個空間。面對威利的提問，蓮選擇了沉默。她把手伸向了門閂，卻在將要扭動它時停下了動作。

她轉身向後，從另一邊取來了兩個圍巾和一件稍顯厚重但不影響活動的冬裝。

我們從沒有經歷過的冬天，已經到了。

這樣想着，她穿過寒風凜冽的夜晚，打開了車庫的大門。但她看見的是靠坐在ylph上，抱着雙臂已然進入夢鄉的斯坦。

沒有等蓮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旁邊的桌子上的掛墜突然打破了沉默：「別擔心，這小鬼只是暫且有點疲勞而已。」

蓮沒有說話，只是眯起眼盯着伊希斯。她的意思很明顯——解釋清楚！

似乎是感受到了蓮的視線，伊希斯繼續不慌不忙的用他那有些奇怪的語調解釋著：「看來是我錯誤的估計了那個的使用負擔——不僅是魔力消耗巨大，而且需要術者極度集中注意力，恐怕是這小鬼精神消耗過度了。」

「那，這個樣子會持續多久？」蓮開口問道。

「大概，2小時左右吧。這一次是對兩個人使用了而已。」

將視線轉向斯坦身邊的工具堆，蓮俯下身將它們收了起來。隨後，將手裏的冬裝輕輕披在了斯坦的身上。

「mater，這樣會感冒的。」

低低的呢喃不知是向誰述說，蓮靠在斯坦身上，蜷緊了身體。

「我想問你一件事，伊希斯。」

「是什麼？年輕的戰鬥法師啊。」

蓮看了看擺放在桌子上的掛墜，問道：「你的名字，難道是……」

沒有等蓮繼續問下去，伊希斯的聲音就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我的名字，現在和你一樣……就算它曾經有着這樣那樣的意義，現在已經什麼也不是了。」

「既然你已經看見了她……你也應該明白的。」

這場奇怪的對話就此戛然而止。蓮在深深地看了它一眼后，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mater他……很快就會醒來吧？」

「會的。」

在這之後，蓮緊了緊摟着斯坦左臂的雙手，緩緩閉了上眼睛，少頃之後，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而伊希斯在蓮完全沉默之後，繼續起了低聲的自言自語。

「哼，卡西利亞斯……你的那句戲言，沒想到會成為我們的命運啊。」

「托你們所賜，盧克、赫爾德。現在，這名天界的子民，沒準會將那永無止盡的悲傷與黑暗一併打碎……」

聲音越來越低，漸漸歸於無。隨後，毫無來由的，伊希斯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光芒。

「……哼，看樣子有個有趣的訪客了。」

半空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虛影，隨後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最後，整個房間歸於寂靜。

————？？？————

四周一片的寂靜。以往奔波不斷的日子，在偶爾的休息中有很小的契機能得到這樣安靜的安眠——多數時候，他總是在斷斷續續的槍聲與爭鬥聲中入眠的。

也曾有過一段每一天都如此安靜的日子……但在那之後沒多久，這樣的日子再一次被打破了。

他沒有睜開眼睛，但他仍舊感受到了彷彿能刺破眼皮的光芒。

什麼啊……早上了嗎？

正當他這麼想着的時候，他聽到了不知何處傳來的細微的聲音。

那是……水滴撞擊地面的聲音？還有，哭泣的聲音？而這個聲音又不屬於自己所熟識的任何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奇怪的漂浮感又是……

他睜開了眼睛。

隨後，斯坦艾露菲爾德納哈特，大睜着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這全部是黑色卻又能看見任何東西的空間——雖然目所能及的仍舊是一片黑暗罷了。

（我什麼時候做了個這麼奇怪的夢……我這是在夢裏嗎？）

困擾地撓了撓頭，斯坦快速進行了自檢：自己現在是站立着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傷，魔力狀況……仍舊在恢復中。沒有大礙，嗯。

（自從回到這裏之後就一直覺得很疲憊，剛才在調整ylph的最終狀況的時候靠着休息一下……就這麼睡著了嗎？）

還有，那哭泣的聲音，是來自背後的？

他轉過身去所看見的，是一名看起來比自己年長的銀髮女性，在低低的抽泣著。雖然並不認識她，但斯坦從她的聲音之中聽出她的確很悲傷。不過在未知的地域，遇上未知的狀況，斯坦仍舊是習慣於將武器緊緊握在手裏。但當他習慣性地將手伸向胸前的時候——

（伊希斯……等等，怎麼？！）

平常經常掛在身上的伊希斯現在已經不在了——自己剛才的確在整備的時候將伊希斯放在桌上了。

（……喂喂，這玩笑不怎麼好玩誒？）

習慣性地將手伸向後腰——藏在那裏的手雷一顆也沒有。自己的鞋幫——平常安安靜靜呆在那裏的匕首也不復存在了。其他地方暗藏的小東西也一個也沒剩下。

失去了自己的武裝，讓斯坦暗自心急。但在這時，他的右肩突然被輕輕地點了點。

（切！）

感知到身後有人的斯坦迅速出手抓住了想要偷襲自己的「人」的「手」——但傳回來的觸感卻告訴他：

（這是……爪子？！）

迅速的回過頭去，進入他視線的是一隻巨大的猛禽狀的生物。身體與四肢除去手與腳都是有如甲胄般的利爪之外，都像人類一般。而它的頭——準確的說，是像鷹一樣的頭部，頭頂飄散著像是閃電般直立着的羽毛。

如果說它給斯坦的第一印象是什麼，那就是它應該是以「快」為特徵的生物——展於背部的四對羽翼，微微地振動着，散發着不可思議的波動。它身上散發出的威勢，就好像是立於蒼穹之上的霸者一般。現在，它天青色的鷹眼，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斯坦。似乎是有意無意地無視了正緊抓着自己的右爪，隨時都有可能發起攻擊的斯坦。

「哼，反應還算夠快。」

聽到從它的嘴中發出的熟悉聲音，斯坦疑惑地皺了皺眉。但沒等他繼續詢問下去，他的身後就傳來了一個驚訝、疑惑，帶着一絲未去的顫音的質詢：

「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那名女性轉過了身來，也因此，斯坦也能清楚地看見她的面容：身穿黑色的短衣，有着飄逸的銀色長發，與深邃的赤色眼眸的女性。雖然距離比較遠，斯坦卻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的威壓感。

而現在的她，給人的感覺是十分的危險——從她身上不斷擴散的魔力波動就能證明。

「ok，八翼大鳥還有這位銀髮小姐，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斯坦無奈的聳了聳肩，提出了這個一直讓他困擾著的問題。

「這裏是夜天之書的深層精神接觸空間……也可以說，這裏已經接近核心以及防衛系統了。而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夜天之書的意志——即，管制人格。」

現在立於斯坦背後的，那個熟悉的聲音做出了這樣的解釋。這讓斯坦一驚，同時也讓對面的少女更加的戒備了：「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

「實際上，並不是我想來——而是我被動做出的防禦。連帶着我的契主，一起吶。」

聽到大鳥解釋到這裏，斯坦的嘴角扯了扯，似乎是要笑出來一樣，但又笑不出來。對於自己經常握在手裏的雙槍的正體竟然是這個樣子——不論怎麼想，都很詭異。

「喂喂，也就是說……這隻奇怪的大鳥……是你？伊希斯？」

「沒錯，就是我。不過——現在的這個樣子的話，請稱呼我為伊希斯普雷（iipray），那才是我的全名。」

正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同時，對面的少女一改剛才的敵意，低下了頭，似乎是在道歉一般的說着：「抱歉……其實，是我沒有注意到……」

「啊？注意到什麼？」斯坦越來越不明白了——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還有現在的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實際上……是烈火之將與風之聖手，想要讓吾主疾風暫且接觸一下這裏……也就是我的存在。所以她們才在收集了400頁之後，讓我的對話與精神連接啟動……但是……」

「稍等稍等……」斯坦捏了捏眉心，整理著現在的狀況。「也就是說，烈火之將……大概，指的是希格諾。還有她們收集到400頁以上之後，啟動了你的那幾個機能——與疾風進行精神連接與對話……不過，這與我又有何干？何況我好像記得，夜天之書對於我所擁有的術式有着特別的反應……也就是敵意。」

頓了一頓，斯坦直直盯着銀髮少女的雙瞳，問道：「從剛才你的舉動就能感覺到了……不過，你卻不像希格諾她們一樣上來就開打，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是……」銀髮少女將雙手覆於胸口，露出了苦惱的表情，在猶豫了好一會之後，終於好像是鼓起勇氣一般說了下去。「因為在收集了400頁以上以後，『那個』也在蠢蠢欲動了……而希格諾她們對於提拉奈特的敵意，恐怕也是那時候帶來的……」

「ok，至於那個是什麼我就不想問了。」看到少女幾次欲言又止的狀況，斯坦繼續說了下去。「現在我最想問的就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裏？既然這裏是暗之書的系統，為什麼我這個擁有着讓你們產生敵意的術式的人會在這裏？」

斯坦的質問，少女沒有回答。在沉默了良久之後，銀髮少女將頭低了下去，帶着深深的歉意說道：「很抱歉，天界的後裔啊……這件事情……」

這時，許久沒做聲的伊希斯突然開口道：

「恐怕是那混蛋留下的某件東西在作怪。」

聽到這裏，斯坦與銀髮少女同時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伊希斯。而在伊希斯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它的周身突然冒出了一陣激烈的魔力流——就好像「某個人」的存在讓它十分憤怒一般。

「雖然很淡……但是，那混賬的氣息，就在這裏——混在了夜天之書里。」

「『那混賬』姓甚名誰啊？能讓你有這樣的激烈反應？」

斯坦用食指點了點額頭，問道。

「哼，還能有誰……曾經把兩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甚至於將其中一個世界弄得支離破碎的，權力欲極其旺盛的混賬。」

「暴龍王巴卡爾！」

這個名字就像是有着魔力一般，讓在場的另兩個人產生了不同的反應。斯坦的眼睛忽地睜大了，瞳孔微微一縮，而那位銀髮少女卻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忽然蹲了下去，雙臂互相抱緊，身體還在不斷地顫抖著。

「喂，怎麼了……？」

還沒等發現了異狀的斯坦上前詢問明白，周圍的場景突然變換了起來——

就好像是在放映着全周天電影一般，四周的景象突然改變了——就好像是突然被甩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斯坦看着眼前的景象，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被血與火侵染的天空，被拖着長長的尾焰四處飛舞的制導飛彈與量子爆彈和金屬制的戰爭機械們，還有嘶鳴著的飛龍們充斥着。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面，龍人的嘶吼、驅逐者們的甲胄相撞聲與天族人的吶喊混在一起，與槍炮與機械的震天轟鳴，魔法的絢麗爆炸一起，一同製造了這場修羅地獄般的繪圖。

而在這混沌的戰場的正中央，一頭巨大的龍正在仰天長吼——但它的狀況看起來，並不怎麼好，而這吼聲之中似乎還夾帶着「極度痛苦」，與「難以置信」的感覺。

將視線轉向正中央的天空上，斯坦看到了閃爍著最純凈的金色光芒的物體——比陽光還要耀眼的存在。

而且，在那光芒之中若隱若現的四片黑翼……

沒有等斯坦仔細看清，那一片金色突然轉換為了白色，猛地擴大，將一切——天空、大地、所有正在爭鬥着的生物，都包容了進去，讓整個世界都被洗刷的乾乾淨淨——

突然，一切影像都消失了，場景又恢復成了初始的那一片黑暗。

正當斯坦仍舊在消化剛才所看到的場景的時候，銀髮少女似乎十分吃力一般的站立了起來。

「這樣就好了……暫時性地用防衛系統壓制住那個不知名的侵入物……唔！」

沒有等少女說完，她就好像是要暈倒一般向前一撲。

「嘖……！」斯坦搶步上前，伸出雙手扶住了她。

（從觸感來看……感覺像是人類啊。）

當少女用迷惑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斯坦一笑：「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一個適合的解說員，我可是會很困擾那……你說防衛系統？還有侵入物？現在我最想問的問題是：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那……」少女低下了頭。「是我的疏忽，在我對吾主打開精神連接的時候，沒有那個侵入物會突然發難，將你也……」

「『那個』的特徵，就是滲透性和侵蝕性……哼，如果小鬼今天不是由於使用那個【凈化】而過於疲勞的話，這種程度的精神侵蝕不過是小意思而已。」

二人的背後，伊希斯帶着好像是很厭惡的語氣，給出了說明。

「……哈，原來是這樣啊。就是說，這只是個意外。」斯坦聽完這一切之後，輕鬆地聳了聳肩。「我還以為是多嚴重的事情呢。」

「很抱歉……」

看着少女的樣子，斯坦無奈的撫著額頭。

「為什麼要對我道歉啊？又不是用子彈直接在我的頭上開幾個洞這種事……對了。」

斯坦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變話題問道：

「你說對『吾主』開放精神連接……嗯，是疾風對吧？」

提到這個名字，少女的表情就變得十分的柔和，就好像那是一份美好的回憶一樣。

「嗯……」

「疾風就是這樣的女孩子……何況她能多出你這樣的一個夥伴，她的寂寞就能少上幾分了吧。」

正想多問點什麼的斯坦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正在散發着微弱的熾白光芒。

「喂，這是什麼？奇怪的特效嗎？」

「那是將要醒來的標誌……同時，也應該是你的精神已經得到充分的恢復的證明吧。」銀髮少女展顏一笑，繼續說道：「就在剛才，那個侵入物趁我的管制能力最低的時候，同時也是你精神防禦最低的時候擅自亂來了吧……現在，我將會鎖上這個系統，那個未知因素，也就不再會威脅到吾主了。」

「即將分別的時刻嗎……也好。既然你是融和騎，等到時機成熟了就去陪伴一下疾風吧。」

「嗯，一定會的。」

「說起來……」身上的光芒越來越亮，也代表着自己即將脫離這個世界。這時斯坦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問道。「既然是管制人格，你應該由你自己的名字吧？是什麼呢？」

「……」少女靜靜地搖了搖頭。「我並沒有自己的名字……但是吾主說，下一次她會賜予我名字的……」

「只怕疾風會給你取一個例如『inde』之類的奇怪名字那……嘿，至於你會有什麼樣的名字，我很期待哦！adio，無名的夜天之書！」

一陣強烈的光芒閃過，斯坦的身影消失在了這個空間之中。這裏，只剩下了少女與巨鳥（？）。就在沉默即將佔領這個空間的時候，伊希斯開口了。

「我也會脫離這裏，繼續扮演我現在的角色……至於你，黑翼之使徒……」

伊希斯抱起雙臂，看着銀髮少女。銀髮少女也抬起頭，靜靜地看着伊希斯。

「即使夜天最後的光芒已然消失，但我希望這一次，不會是破滅的終末。」

少女的表情黯淡了下來——顯然，伊希斯所說的事情，她沒有去期待。或者說，從未期待過。

「好了，我就先走一步。」

「等等……！」

就在伊希斯即將脫離的時候，銀髮少女叫住了他。在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后，終於問出了她的問題。

「這一次的蒼穹之主……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伊希斯沉默了。最終，他的獸首上露出了像是「笑」一樣的表情，說道：

「應該說是，經常性輕浮，經常性不正經，經常性耍帥的小屁孩一個！」

「誒？」

看到少女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之後，伊希斯話鋒一轉：「但他在任何時候從沒放棄過誓言，從未放棄過努力，也從未絕望過。」

「也只有這樣的，從現在的天界出身的他，才有可能去斬斷以前的一切黑暗。」

「雖然以前的你曾經將他的家鄉變得支離破碎，讓天族人的一切幾乎從零開始，這也導致了他以前的苦難——但他身上繼承了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天界之人的精神。」

「所以，黑翼之使徒啊，稍稍期待一下這一次的結末吧。」

伊希斯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但他的話依舊縈繞在少女的耳邊。少女緩緩坐下，雙手環抱，將臉埋在了雙膝之中。

（這一任的夜天之主是多麼的善良……而這一次的蒼穹之主也是沒有改變，一如那個時候的天族子民一樣……也許，我該期待一下嗎？）

（對嗎？吾主疾風……）

（還有您……第三使徒，【天之驕子】……伊希斯普雷……）

————同時同地，am4:08————

「唔……」仍舊靠坐在那裏的斯坦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雙眼，隨後眨了眨雙眼，呆坐在了那裏。

「不怎麼好的夢境啊……」單手撓了撓頭髮，斯坦猛地起身，順勢將蓮提了起來。「喂，小懶貓，上路咯。」

「嗯……」蓮也迷迷糊糊的回應了一聲。「mater，早安……」

「一點也不早！比起預定的出發時間晚了3小時！」「推不齊（對不起）……」

就在斯坦用雙臂箍住蓮的小腦袋搖來晃去，問着她為什麼沒叫醒自己的時候。伊希斯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既然已經晚了，為什麼還不出發卻在這裏浪費時間？」

「切……蓮，東西已經都整理好了吧？」

「嗯，一切完全，mater。」

「ok。那就出發吧……等等。」正在斯坦抓起桌上的掛墜——已經變換了形態的伊希斯，掛於頸間，即將出門的時候，他突然轉了個身走了回來。[[[cpw:85h:85a:lu:file1.qidian./cpter/201012/12/14340836342777717518700001713.jpg]]]「現在可是我們沒有經歷過的冬天……」斯坦拾起剛才滑落在地上的冬衣與圍巾，將圍巾仔細地圍在了蓮的頸上。

「現在不過是再過一遍以前的日子而已……所以，沒什麼好傷感的，蓮。」

最後將冬衣披在蓮的身上之後，斯坦拉開門，走向了仍舊是一片漆黑與寒冷的門外。

———二人出發的分隔線———

機車一如平常的在地面上滑行着。但與平常不同的是，坐在機車上的兩人比起以前的時候，更加的沉默了。

行至現在空無一人的商業區的時候，一直安靜地坐在後座的，用雙手摟緊斯坦的蓮突然出聲道：「吶，mater……我們，會繼續這樣到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斯坦甩了甩頭，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新鮮空氣。「也許會一直這樣下去，也許不會……不過蓮，你什麼這樣多愁善感了？」

「mater你和威利是一樣的回答呢……」

聽到蓮的回答后，斯坦不知可否的聳了聳肩。突然之間，斯坦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蓮！抓緊！」

「誒？」

沒有等蓮反應過來，斯坦已經一手抱住了蓮嬌小的身體，單手用力一撐機車的座位，借力高高躍起。

而此時蓮所看見的景象，則讓她吃了一驚：

「那是？！」

兩隻散發着不詳的紫色熒光的奇異生物，已經悄無聲息的爬上了車輪。

隨後，緊緊卡住了它！

機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在側翻的同時打着旋向前滑行着。直到最後因為摩擦力的作用停了下來。所幸，上面固定着的箱子一個也沒有散落。

嗵的一聲，斯坦雙腳完美地着地。隨後立刻起身將連放了下來，同時拽下了胸前的魔導器。

「又來了……那個視線！」

斯坦咬了咬牙，環顧著四周，同時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周圍的一舉一動上。

「蓮，準備戰鬥！」

感受到那個曾經在天帷巨獸上存在過的詭異視線，同時目擊了剛才襲擊了自己與蓮的東西的斯坦，暗自想道：

恐怕這次，仍舊是個硬點子……

————？？？的視線————

雙眼所能看見的是，那個人所說的目標。

「看起來，就是那個小孩子了。」

在感嘆的同時，從不知何處響起的虛無縹緲的聲音，接過話說道：「沒錯……還是未熟啊。」

「……上了，凱賈。」

「御意。」

如輕煙一般的陰影迅速將他的身體所包裹，從他的身後，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已經將左臂化為影之刃，僅余右手的半身像。而這個「人」……不，已經是渾身繚繞着黑色霧氣，雙目猶如鬼魅般的傢伙，還能是人嗎？

「凱賈」單手一掐訣。下一個瞬間，他的身影就從原地消失了。從地上快速踏着腳步，用常人所不能想像的腳速飛速奔襲——

腳步輕點，穿過十字路口。

穿過依舊橫在那裏的機車。

穿過擋路的障礙。

最後，與那名少年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的身影又是一陣的扭曲，隱於虛無——

「dowdodge。」

「鬼影——閃！」

他與它同時低語道。

時空彷彿靜止了一般。但就在這一瞬間之後，他出現在了少年的身後，同時……

「咔噗！」

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兩聲利刃切割**的聲音。

以及那名女孩的驚呼：

「m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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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焉的話：

韓服居然開啟了新職業——男格鬥家。

這可是讓終焉吃了一大驚啊……

居然連許久都沒消息的復仇者都要開了，明年果然是不平凡的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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