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如喜歡你
「秦愛卿，我想你府上的大小姐是不是也該從朕的皇兒身上起來了？」
秦然順著文帝的視線，再次身子一軟，差點癱軟。其他各位大人偕同家眷齊齊望過去，一些貴女已經紅著臉垂下頭來。
卓皇后怒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九皇子拉起來，大庭廣眾，成何體統……秦然，這就是你府上的庶出女兒……」
「皇後娘娘，這事出有因……璇兒並不是有意為之！」
「是啊，皇後娘娘，這都怪剛剛臣女的馬受驚了，大姐才是失禮與人前！」
「蜜兒，你年紀尚輕，有些下作的腌臢手段你還不懂。」卓皇后厭惡的瞪著秦然，卻又安撫的對著羽蜜說著。
莫良辰看著那四目交加，好像有說不盡的情意纏綿一般的二人，卻冷聲棒打鴛鴦；「來人，將九皇子扶起來，帶到後面去看看有沒有受傷！」
幾個內官馬上沖了過去，略顯粗魯的將秦羽璇揪起來，甩在一旁；而後又打著笑臉將凌墨蕭一路攙扶著走到後面去……
卓皇后看著羽蜜無所謂的站在那裡，有些微微皺眉說道：「蜜兒，還不快去看看你墨哥哥？」
秦羽蜜翻著白眼，抽著鼻子，不情不願的俯身拜了一下，便晃晃悠悠的也跟著向後面走去了。
隨意踢著地上的石子，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急著去見九皇子；身後一人深沉的笑出聲來：「嗤嗤，怎麼？這盛京傳言兵部尚書秦然府中嫡女與九皇子一見傾心，可依著雜家看，三小姐好像對九皇子不是很上心哦？！」
狠狠的射了他一記眼刀：「我要你管！」
「嗯，三小姐這是在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
「誰是恩人？」
「雜家要是沒記錯，剛剛是雜家出手救了三小姐……」
「我讓你救了？」
「怎麼？這麼說來還是雜家壞了三小姐的……計謀？」
羽蜜心裡一顫，嘴角牽強的扯動著說道：「什麼叫計謀？呵呵呵，莫公公，你玩笑了！小女子只有十二歲而已，小孩子一個！」
「是嗎？那剛剛是雜家眼花？怎麼瞧著三小姐沖著大小姐那匹馬射去一根銀……。」
想要揪住對方的脖領子，奈何海拔不夠，只能扯著他腰間的錦繡玉緞低吼道：「姓莫的，你找茬是不是？」
「怎麼會呢！雜家區區一個內侍公公，怎麼惹得起三小姐呢！」
「不找茬，就給我閉嘴！沒工夫理你！」
「呵呵，三小姐，雜家純屬好奇之心；按理說皇後娘娘有意撮合你與九皇子，就連皇上也樂見其成，怎麼雜家看著三小姐好像不太高興呢？」
心頭一陣作嘔，連眼神中都無法抑制的迸射出狠烈的殺氣，只這一瞬間，就讓莫良辰被吸引，那雙奪彩的眸子中折射出的獸性竟讓他心底隱藏許久的血腥殺機也差點被勾了出來……
忽然撫著額頭，最後不可抑制的蹲在地上，捂著嘴唇忍住笑意——原來，他們兩個是同一類人，呵呵呵，哈哈……
羽蜜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沒有看到莫良辰的反應，只是譏諷的搖搖發尾，撇嘴說道：「喜歡凌墨蕭，哼，那還不如喜歡你……。」
地上之人瞬間僵住，眼神中翻騰著不知名的情潮，起身俯視著嘴角掛著冷笑的女孩，低聲說道：「剛剛三小姐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說喜歡九皇子那隻狼，不如喜歡你！」
「狼？呵呵，三小姐是否高看了九皇子？這宮中可是人人都知道，九皇子性情溫和，軟弱可欺……」
「他性情溫和？軟弱可欺？」一想起他獰笑的嘴臉，羽蜜霍然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掌心，點點血跡從指縫見滴落。
羽蜜抬眸看著莫良辰，譏諷的說道：「看來莫公公也不過如此；凌墨蕭是只狼，而且是只永遠也喂不熟的白眼狼；莫公公若是不想被這隻餓狼所傷，勸你最好還是儘早提防他才好。」
再次挑挑眉頭，莫良辰笑問道：「為何要幫我？」
羽蜜看了他幾眼，說道：「禮尚往來；剛剛你幫了我；咱們仇歸仇，恩歸恩……我不想欠別人的！」
「嗯？你說剛剛？呵呵呵，其實，那只是雜家想要看熱鬧罷了。」
「……」
「更何況，雜家也想看看，三小姐到底有沒有本事成為雜家的對手；不過如今看來……三小姐算是及格了。」
「……，莫良辰，你信不信我分分鐘弄死你？」
「不信……」
「你不信？為什麼？別忘了皇後娘娘可是我親姨母……」
「雜家是說你捨不得弄死我；剛剛三小姐不是說了，你喜歡雜家！」
羽蜜頭大的低吼道：「我什麼時候說了？」
「就剛才，你說的，喜歡九皇子，不如來喜歡雜家……那咱們就這麼愉快的訂了，以後，你喜歡雜家……」
「我……不是……」這個意思！嫩牛滿面，羽蜜無語問蒼天，重生之後怎麼會遇到這個貨？
脫力的搖晃著身子，羽蜜慢悠悠的又走了回來，大夫人輕聲問道：「蜜兒，九皇子如何了？」
嘴角一抽，羽蜜揉著眉頭，凌墨蕭？早把他給忘了……呵呵傻笑兩聲，無力的說道：「娘，人家九皇子有大姐關心，哪兒用得著我啊！」
這一聲不高不低，不緊不慢的嗓音，瞬間讓秦羽璇又置身在漩渦之中；秦然抬眼看著皇后，卻看到她眼底閃現的陰冷眸光，脖子一縮……看樣子皇後娘娘是十分反對九皇子與璇兒在一起的。
這御馬會過得是十分讓人鬱悶，一家人坐在馬車裡，秦羽鋒皺眉說道：「娘，秦羽璇也太不要臉了；她明知道九皇子與蜜兒心心相印，這種奪人所愛的事情，她也做得出來！」
「大哥，其實這件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看九皇子對我那位大姐倒也上心，不如我就成全他們……。」
「蜜兒，你……」大夫人有些錯愕的看著女兒，最後默默垂淚，帕子沾著淚珠說道：「蜜兒，都怪娘，若不是當初被你爹哄騙，讓那個女人進了門，如今也不會再讓這悲劇在你身上上演……」
「娘，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個暗通款曲，這是他們兩個人的錯！」
「不行，蜜兒，等明日大哥進宮找九皇子去理論……」
「不行，大哥，我不許你去；再說，我根本就不喜歡九皇子，他要跟誰在一起，跟我有關係嗎？」
「你不喜歡？怎麼會？你不是從小就喜歡他？」秦羽鋒顯然很是詫異的抬高了聲音，但羽蜜卻哼笑了幾聲：「大哥，別逗了，我從來沒喜歡過他，以前跟他在一起也是礙於娘親與皇后的面子；可如今他都跟秦羽璇糾纏不清了，我看我還是早早斷了才是！」
秦羽鋒看著羽蜜，又看著娘親，最後你了半晌，卻終究說不出個究竟來……
車子在行進之中，突然有人騎馬來到車前，馬夫勒住韁繩，秦然從前面的馬車裡探出頭來，看到馬上之人，馬上又謹慎的笑道：「右將軍，您這是……？」
卓文曦冷眼看著自己的妹婿，冷聲說道：「爹說了，最近想念五妹妹、鋒兒還有蜜兒，讓我接他們回晉國公府去小住些日子，尚書大人就不必擔心了！來人，請五小姐回府！」
秦羽鋒聽到動靜，挑開車簾，眼見著大舅舅已經騎馬來到車前，恭敬的說道：「舅父大人！」
「嗯，鋒兒，你外公想念你母親，特意讓舅舅接你們回晉國公府去小住！」
「哦……那父親……」
「他？答應了，你進去告訴你娘還有蜜兒，咱們這就折返國公府去！」
「是！」羽鋒抬頭看著前面馬車上臉頰不住抽搐的父親，現在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母子三人回了國公府。
眼見著大夫人下了馬車，老國公氣得哼了幾聲，直接轉身回了屋子，大夫人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右將軍卓文曦搖著頭說道：「五妹，當初爹就是覺得你性子軟，不適合皇宮內院，才給你找了個沒有依靠的秦然，你怎麼還是被他給……哎……。」
大夫人眼眶一紅，有些踟躕不前；羽蜜卻笑著迎上前去，撒嬌的挽住卓文曦的手臂，說道：「大舅舅，娘親那是不願意跟他們一般見識，可是……不是還有我嗎？嘻嘻！」
低頭看著那圓潤的俏臉，卓文曦倒是笑著搖頭說道：「還好，鋒兒、蜜兒都像極了咱們卓家的人……」
蜜兒甜笑出聲，是的，她是卓家的人，她是晉國公府的小姐；誰若敢欺她，棄世滅天又如何？
懶洋洋的躺在葡萄架下的吊床上，身側的漱玉扇著扇子，院門口衝進來一人，笑著喊道：「蜜兒，二舅舅大勝歸來；我聽說還親自帶了來求和的吐谷渾王子……」
「哦~~」長長的尾音，顯示出此時的人慵懶的媚音，不感興趣的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蜜兒，皇上要為二舅舅慶功……」
「嗯！」
「蜜兒……你就不能給點反應？」
「哦，嗯……這不就是反應？」羽蜜不勝其擾的說著；羽鋒雙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