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叫你作死
秦羽璇看著羽蜜的眼神，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羽蜜卻輕鬆地說道：「大姐，一會兒可就要各憑本事了！」
冷哼一聲，秦羽璇陰狠的撇撇嘴角……
一聲啰響，五六匹駿馬同時揚蹄嘶吼，飛奔出去……身旁是呼呼的風聲，轉眼間羽蜜已經遙遙領先，轉過身看著後面在奮力追趕的秦羽璇，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不知為何，秦家三小姐的馬逐漸慢了下來，身後一直緊追不捨的大小姐開始慢慢追上，太子站起身喊道：「蜜兒，在做什麼？」
羽蜜坐在馬背上，眼見著秦羽璇從身側擦身而過，微微一笑，用唇語輕聲說道：「墨哥哥，是我的！」
這句話似乎激怒了秦羽璇，眼見著她錯馬之際，暗中伸出一隻腳來惡狠狠的踹在羽蜜的馬腹上。
吃痛的馬兒咆哮鳴叫，眾人驚呼聲中站起身，秦羽璇得意的想要穿身而過，羽蜜冷笑：等的就是你暗算我……細白的兩根手指夾著一道寒光……
兩匹馬兒相繼發狂，尥蹶子的想要把背上的人甩下來；羽蜜狠狠摟住馬的頸項，似乎是在安撫馬匹，而秦羽璇那邊卻是措手不及，眼見著就要摔下馬來，大聲喊道：「墨哥哥，救我，墨哥哥……救救我！」
這嬌滴滴的悲悲切切的嗓音讓人心動，太子一拍九皇子，喊道：「還不快去救人！」
腦筋尚在打結的凌墨蕭來不及細想，人已經竄了出去，眼見著秦羽璇再也把持不住的摔了下來……整個人撲了上去……
在地上摟抱著不住打滾的二人，卻沒看到在場眾人愕然的表情；羽蜜低垂在馬背上的臉頰卻浮現出一絲詭異的陰笑……
但十二歲的身子始終經不住馬匹的顛簸，人已經徒勞的鬆開了手，三條身影同時飛了出去，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出現。
頭頂一道隱含怒火的戲謔之聲響起：「三小姐好氣魄，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羽蜜雙手握拳，最後慢慢的睜開一隻眼，對上那雙狐狸眼，第一次在那裡面看到了一撮不易被察覺的怒火，臉頰又不自然的抽了兩下，說道：「莫公公，好巧……呵呵！」
莫良辰看著懷中裝傻充愣的小妮子，現在恨不得掐死她，緊抿的嘴角說道：「不巧，是雜家在這裡等著三小姐呢！」
「我……」
「蜜兒，你有沒有事？」一道虎嘯的嗓音激動的響起，差點把羽蜜嚇得掉落在地，哀怨的轉身看著自家老哥，擺手說道：「沒事，沒事！」
另一道嗓音不悅的說道：「莫公公，男女有別，莫公公這般不太好吧？」
莫良辰抬頭看著說話的太子凌墨齊，嘴角一勾，魅惑的說道：「太子殿下忘了……雜家，他就不是男人！」
……，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汗流浹背，嘴角抽搐……
「咳咳，那個……莫公公，我想，我還是先下來再說；而且……我大姐跟九皇子那不合禮儀的姿態，也該有人，咳咳，實時提醒一下！」
莫良辰皺眉轉身，看著地上那對泥球，那銷魂的姿勢，那風騷的身軀，讓在場的人都不忍直視……秦羽璇整個人都趴在凌墨蕭的身上，柔軟的胸襟此刻正緊密的與他貼合，下半身整個都挎在凌墨蕭的身上……
聽到羽蜜的話語，秦羽璇馬上坐起身來，卻又偏巧坐在最不該坐的地方上……
本來兇險的一幕，卻被這桃色的曖昧氣息掩蓋；除了當事人，在場之人都變了臉色。
秦然偷偷的向上面看去，卻恰好看到皇后射過來的陰狠眸光，嚇得脖子一縮；再抬頭，卻又看到文帝不悅的隆起眉頭……
深吸幾口氣，小心翼翼的抬頭，卻差點又被對面幾記眼刀射死。
之間對面一直笑呵呵的晉國公，此時一張老臉拉得比馬還長，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低吼道：「秦大人，還不快讓她下來？難道還不夠丟人現眼嗎？」
「是，是，岳父泰山說得對！」秦然討好的說著；此話卻讓文帝再次不悅起來；岳父泰山？那豈不是說他這個皇帝也是晉國公的女婿了嗎？地位有別……
晉國公卓雲帆久經朝堂，又豈會不知道皇上此刻的心思？眉頭一挑；「尚書大人，這是在朝堂之上，上有皇上，下有賢臣；你這一聲泰山又叫得是哪個？」
秦然額頭冷汗直冒，最後輕聲說道：「晉國公教訓的是，是下官冒犯了！」
卓皇后冷著臉說道：「盛京傳聞，兵部尚書秦然秦大人家中二女；大女兒知書達理，溫婉賢淑；二女兒恃寵而驕，不學無術；但今日我看著，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吧？」
皇上聞言，挑眉說道：「蜜兒不學無術？哪個混賬說的？蜜兒三歲識字；五歲斷文；十歲更是一曲鳳求凰引得盛京無數兒郎翹首以盼；這般的女子若是都不學無術，那朕還真不知道我靖國還有誰能比得過她了……傳朕旨意，今日冊封秦羽蜜為昭陽郡主，靖國第一才女封號！」
話一出口，老國公笑彎了眉眼；大夫人微微頜首，卻只有那僵坐在九皇子身上的女子露出惡毒的眼神；只是那一瞬間，卻讓凌墨蕭微微一愣，這是平日那個膽小如鼠，柔弱無依的秦羽璇嗎？
羽蜜跪倒在地謝恩；抬頭卻看到莫良辰那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媚笑；心裡沒來由的跳了幾下；這貨不是想要搞什麼事情吧？
果不其然，那貨輕笑著向皇帝坐過去，低聲說道：「皇上，剛剛奴才瞧得明白；這馬之所以驚了，似乎是那位大小姐先踹了三小姐的馬匹……。」
皇上本想息事寧人，奈何身邊這位莫公公再過耿直；之後只能低聲說道：「這確實是……我想剛剛大家應該有目共睹；朕想應該是大小姐求勝心切……。」
「皇上，奴才有罪！」說完已經跪倒在地。
文帝看著莫良辰，竟然有些激動的起身說道：「小辰子，快起來；你這又是在幹嘛？」
「皇上，前些日子你命奴才去秦大人家中探望三小姐的時候；奴才就親眼看見秦大人府上的不睦；但是因為是他們家中的內務；奴才也就沒有跟皇上提起；可今日一看，哎，只怕這三小姐的性命堪憂啊！」
此話一出，秦然嚇得連滾帶爬的衝出來，跪倒在地說道：「皇上，沒有的事情；這一定都是莫公公道聽途說的，皇上……臣家中……」
「住口，還不退下！在朕的面前，你都敢這麼放肆？朕有命你開口嗎？」文帝怒斥著。
秦然脖子一縮，哀求的眼神看向莫良辰，那廝的狐狸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最後嘆氣說道：「皇上，奴才聽聞秦大人平日在府上就有寵妾滅妻的行徑，只是奴才覺得夫人既然是晉國公家的嫡女，這件事奴才也不用插嘴；可是今日瞧著，這庶出的分明已經騎在嫡出的頭上了！」
秦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抖著身子看著上座上的龍威，又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怒拍桌案的聲響。
老國公冷哼了幾聲說道：「秦大人，當年你高中狀元之時，老夫親口問你，家中可有妻妾？可曾定親，可有心上人？你當時一口否認，我才放心將秀文嫁與你，卻不想你又莫名其妙弄出個青梅竹馬的戀人，秀文心善，准許那女人進門，難道這就是你報答她的方式？」
秦然擦著冷汗說道：「泰，不，晉國公，請聽下官一言，上次莫公公看到的不過就是一次意外，我與秀文感情篤定……」
「哦？當真如此嗎？大夫人，如今皇上就在眼前，秦大人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還請大夫人不要隱瞞！」莫良辰繼續燦笑著問道。
秦然此時只能不停的對著大夫人眨眼；大夫人嘆口氣走出來，跪倒在地：「皇上，秦郎對我已是老夫老妻！」
文帝眯起眼說道：「秦夫人，你並沒有正面回答莫公公的問題……還是說，你不敢回答？」
嗓音哽住，最後苦笑著垂下頭；卓皇后坐在一旁恨恨的看著妹妹，不停的嘆息。
文帝又轉眼看向羽蜜，柔聲問道：「蜜兒，你告訴朕，你爹他到底有沒有寵妾滅妻……。」
羽蜜先是看了一眼莫良辰，發現他正滿眼期待的看著她，似乎是有意要看她的笑話；又看到秦然那張苦苦哀求的令人厭惡的嘴臉；最後緩緩跪倒在地。
「皇上，正如母親所說的，她與父親已是老夫老妻；父親不進母親房中，每日睡在二姨娘院子里也屬於正常；再說，父親為了大姐的事情責罰蜜兒，那也是為了蜜兒好；這總比蜜兒以後真成了不學無術，只知道恬不知恥勾引男人的賤婦要好得多不是嗎？」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讓眾人啞口無言；秦然整個人癱倒在地；晉國公勃然大怒；皇上厭惡的神情望著正趴在九皇子身上的女子；最值得讓人關注的則是大總管莫良辰那一臉探究、玩味、得意、激賞的糾結面孔……
羽蜜微微眯起眼，也是探究的看著莫良辰，這貨會有這麼好心幫她？她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