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歡喜的仇
眉頭深鎖，聽著歡喜的話語，莫良辰的眼神跳動了幾下，低聲說道：「千刀萬剮？朕何時將人千刀萬剮了？」
「呵呵呵，莫良辰，怎麼？你現在倒是敢做不敢當？當年你帶兵攻入川蜀之地，你將蕭山王千刀萬剮，這可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
「蕭山王？」
不止莫良辰，想必在場的許多人都震驚且疑惑的看著歡喜，蕭山王這個名字太過久遠，遠的已經似乎讓人開始淡忘，可突然從他口中蹦出這句話來，倒是讓人感到十分的意外。
莫良辰看了他許久，最後低聲說道：「你是誰？你與蕭山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歡喜嗤嗤一笑，撇著嘴看著莫良辰，惱怒的吼道：「怎麼？你心虛了？你害怕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你在胡說什麼？當年朕是奉了文帝的命令去當的督軍，但是討伐蕭山王的可是九皇子凌墨蕭……將蕭山王千刀萬剮的人也是他，不是朕……」
「胡說，你簡直就是胡說，怎麼？莫良辰，你也有怕的時候，你也有不敢承認的時候？」
看著歡喜情緒激動，莫良辰再次向前一步，冷冰冰的說道：「朕做的事情從來不會推諉，但那件事確實與我無關！」
「呵，你說得好聽，若不是秦羽蜜那個賤人煽風點火，蕭山王又怎會落入九皇子凌墨蕭的手中？這一切都是你們夫妻設下的詭計，你們才是罪魁禍首！」
「說來說去你都不肯相信，朕只想問你一句話，蕭山王與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歡喜此時的眼神之中有了一絲迷戀，而後輕聲說道：「他說過，他最愛的人是我，只要等我足夠強大了，他就會跟我在一起的……」
聽著歡喜的話語，眾人一陣黑線，凌墨風臉頰抽動了幾下，看著歡喜那張至今仍充滿了幻想的畸形迷幻的臉頰，低聲說道：「你是……蕭山王豢養的孌童？」
「閉嘴，我不是孌童，我是他的愛人，他說過他最愛的就是我！」
這下一群人都愣在那裡，這什麼結果？怎麼會蹦出這麼一個人來？那蕭山王當年做出來的荒唐事情，只怕到了如今也實在是令人羞於開口，可這位……
凌墨風此時悄悄的看了一眼莫良辰，卻見他似乎若有所思，而後冷聲說道：「歡喜，這麼多年，是誰在背後幫你的？」
「背後？呵呵呵，皇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歡喜，你以為朕是傻子嗎？你區區一個蕭山王府邸的孌童，竟會有自己的勢力，自己的隊伍，你以為朕是這麼好糊弄的嗎？」
「哧，莫良辰，事到如今你還敢在我面前叫囂？我告訴你，等一會兒我不只要殺了你，我還要將秦羽蜜那個賤人千刀萬剮了，到時候，我替他報了仇，這靖國……也是我的了！」
聽著他的話語，莫良辰變了臉色，眼神凜冽的吼道：「你敢？你若是膽敢擅自動蜜兒一下，朕就讓你生不如死！」
「呵呵，朕？莫良辰，你還真是倒是都要做你的皇帝夢，我告訴你，
如今靖國虎符在我手上，再加上我的人已經在外面，只要我一聲令下，在皇宮外面發一把火，到時候，定然叫你們屍骨無存！」
說完這句話，歡喜一步步朝著殿外倒退，手指上摩挲著那隻虎符，臉上全是驚喜的神情，可他只看到眼前，卻全然沒有看到地上……
身子不停的倒退著，可腳下忽然一個踉蹌，下一刻，手中的虎符已經飛了出去……
歡喜臉色大變，想要上前去抓住那早已脫手的虎符，可伸手卻竄出一條黑影，此刻一把掐住他的頸項，而後抬起手中的鋼刀……
嗤的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歡喜被人從身後扎了個透心涼……
身子搖晃不止的轉身，盯著那持刀之人，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你，你……」
「哼，一個自不量力的孌童，還妄想當皇帝？簡直就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眼見著歡喜倒在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伸手過去，似乎還想要抓住那虎符。
一雙腳站在他面前，嗤嗤的俯身笑看著他，而後用腳尖踢踢他的臉頰，說道：「歡喜公公，你以為本官是聽從你的命令？你還真是痴人說夢！」
歡喜抬頭，再次嘔出一團鮮血，捂著胸口的大窟窿，伸手結結巴巴斷斷續續的叫道：「虎符，給，給我……」
「給你？呵呵，歡喜公公，你說你一個閹人，哦，不對，如今該說是假的閹人，不過，就算你是個假的，那又如何？
你不過就是我家主子安插在皇宮的一個小嘍啰，難道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當上皇帝？」
「他，他答應過我……他說……」
「呵呵，哈哈哈，本王說過什麼？」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金鑾殿的大門應聲倒地，莫良辰抬眸看著來人，眼神抽動了一下，似乎對於這個闖進來的人，正在做著上下打量。
「呵呵，莫良辰，你還認識我嗎？」
聽到他如此直言不諱的直呼其名，一群人都愣在那裡，倒是大將軍卓文曦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他說道：「是你？」
「呵呵呵，卓家老大，看來你還認識本王，哈哈哈……我還以為我躲了這麼多年，應該是沒有人能識得我了！」
「……嗯，靠山王，你不是早就死了嗎？」莫良辰冷冰冰的開口，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白髮老人盯著莫良辰看了許久，最後啐了一口說道：「當年到沒看出來你這個毛沒長齊的假閹狗，倒是個禍害！」
「禍害？靠山王是在說你自己嗎？一個半老不死的老雜毛，你不是早就進了閻王殿了嗎？」
「嗤嗤，你以為蕭玉祁那個雜種真的能把我毒死？」
「呵呵，靠山王，我看你是真的老了，你說你叫蕭玉祁雜種，據朕所知，那可是你親生的兒子，你說你叫他雜種，那你是什麼？」
老靠山王此刻氣得眉毛倒豎，大聲吼道：「莫良辰，你這隻閹狗！」
「嘖嘖，靠山王，你這話說的，這全天下誰不知道，真正的閹狗是蕭山王蕭玉祁，他可是個實打實的……天閹……呵呵，
靠山王，你說你上輩子積了什麼德？生下個天閹不說，你還讓他把你其他的子嗣全都給弄死了，呵呵呵，怎麼？老了，老了，你還想折騰了？」
「你，你……」哼了幾聲，靠山王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而後大喊一聲：「莫良辰，我告訴你，你也別得意，現在你的兒子不也死了嗎？我告訴你，都是我做的，我做的！」
聽到他親口承認，莫良辰的眼睛腫浮現一絲殺氣，雙手的拳頭慢慢的收縮。
生下一人突然扯住靠山王的褲腿，一張嘴全是血，滿眼的不敢置信，盯著他，似乎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靠山王厭惡的低頭盯著他，最後撇嘴說道：「你真的以為本王救下你，就能把你當做是親兒子？你放屁，本王老當益壯，只要本王當了皇帝，我要多少兒子都有……」
歡喜嚅囁著抓著他的褲腿，「蕭玉祁，蕭……玉祁……」
「嗤嗤，小子，沒想到你倒是挺痴心的，蕭玉祁那個王八蛋死了這麼多年，你還對他念念不忘，這下好了，本王直接送你下去與他團圓！」
說完這句話，靠山王又抬起腳，惡狠狠的在歡喜胸口上的血窟窿處踩上一腳，歡喜口中噴出黑血，直接整個人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那裡，死了過去。
靠山王抬起腳說道：「呸，一個個臟貨，倒是讓老夫髒了鞋子！你以為蕭玉祁死了，老夫就要指望你一個孌童？
不過就是顆棋子，還妄圖成為老夫的兒子？老夫可是天命所歸，只要我當了皇帝，要多少女人和兒子都有的是！」
這下連凌墨風也跟著嘴角抽搐，眼前這位靠山王的年紀，那可是與文帝相差無幾，也就是說……他這如今的年紀也差不多六十開外了，現在還坐著皇帝夢，還真是不容易。
莫良辰看著他，嗤鼻一笑，「靠山王，我看你是不是喝了蕭玉祁的毒藥，傷了腦子了？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年紀，你還想要當皇帝？你憑什麼？」
「哈哈哈哈，小賊，你問你爺爺我憑什麼？我告訴你，當年這天下本該是我蕭家的，是你凌家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我不過就是要活著將這片江山再重新奪回來！」靠山王叫囂著。
「奪回來？靠山王，你以為如今這天下會有多少人聽從你的話？」莫良辰似乎很是鄙夷的看著他。
老頭子突然陰險的笑出聲，而後又仰面朝天大笑幾聲：「你問我多少人？莫良辰，我告訴你，這些年你不斷的削藩，那些個藩王早就對你不滿了，你還自鳴得意？」
「藩王？你什麼意思？」臉色此時似乎才開始轉變，莫良辰似乎意識到什麼，神情也變得異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