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各取利弊
看著查哈那張難看到了極點的臉面，尚雲遖卻只是輕笑出聲：
「可汗，這五萬精兵養在我平涼王屬地，這也正是因為皇上知道靖國與吐谷渾永遠都不會交兵，所以才如此這般放鬆……」
「放鬆，呵呵……還，還真是放鬆……」
查哈只覺得此刻頭頂冒出一陣冷汗來，如今知道這五萬騎兵每日都在自己的對面，心中一陣顫抖，這就好像是頭頂上懸著一把利劍，可你卻始終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一樣的可怕！
看著他一直靜默不語，似乎是已經猜透了他的心思，尚雲遖輕聲說道：「大汗，我家娘娘對你的愛護之心，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靖國也不會傷害吐谷渾的一草一木……」
查哈有些鬱卒卻又萬般無奈的笑出了聲，抬眸看著尚雲遖，低聲說道：
「我是該感謝師父的厚愛，還是該……呵，算了，從這一點上我已經看的很明白，那些妄圖肖想與靖國的人，可都是傻子！」
「呵呵呵，的確，所以換句話來說，查哈可汗才是最聰明之人。」
聽著他的刻意逢迎，查哈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而後低聲說道：「你剛剛的意思我已經清楚了，你是讓我在韃靼境內，讓他們鷸蚌相爭，而本汗卻不是漁翁得利；
我要做的就是收緊網口，將他們一網打盡！」
「大汗聰明，到時候吐谷渾將韃靼收入掌心之中，那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眼神撥動了幾下，最後低聲說道：「那瓦剌呢？靖國又將如何處置瓦剌？」
尚雲遖看著手中的旗子，最後笑著把一面白色的小旗子插在瓦剌的上面，眼中迸射出一種軍人才有的狠烈與肅殺，低聲說道：
「從此，這世上就再沒有什麼瓦剌，到時候皇上自會在這裡設立都護府，協同當地的百姓共同治理那裡！」
「都護府啊！真想是那隻老狐狸做的事情！」查哈聞聽，有些泄氣卻又好似早已瞭然的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尚雲遖看著他，低聲說道：「怎麼？查哈可汗是有什麼介意的事情嗎？」
「那倒也不是，只是前幾日聽聞靖國如今亂作一團，我還有些替師父擔心，可如今看來，想必都是多此一舉，倒是那群愚人，只怕都已經淪為了被他們戲耍的猴子吧？」
尚雲遖聽到這個詞，有些尷尬的呵呵笑了幾聲，而後擺手說道：
「天下風雲，誰主沉浮？他們這些人就是不知道收斂，看不清這世道的，註定成為那個倒霉之人，倒是查哈可汗看得清楚，不愧是皇後娘娘選的人！」
「呵呵，世子還真是……謬讚了！」
夜空上一彎孤寂的上弦月，幾個歡喜幾家愁，各路人馬都在傾盡所有謀算著什麼，卻不知究竟誰才是那盤中被人爭搶的一塊肥肉？……
靖國的朝堂之上，今日顯得格外的沉靜，每個人都看著站在上面的攝政王，卻不見另外一位。
郭丞相最終沉不住氣，慢慢走了出來，低聲說道：「攝政王，老臣聽聞昨日……」
一直低著頭站在那裡擺弄著手上玉扳指的男子慢慢的抬起了眉眼，褶褶的眼眸盯在郭丞相的臉上，，冷聲說道：
「昨日……皇後娘娘出行受到了驚嚇；而本王……本王的妻女也被人挾持，如今生死不明……」
本來早已聽到風聲的各位大臣，卻沒想到凌墨風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一時之間都愣在那裡，也不知是該安慰，亦或者說是該義憤填膺的要求追查。
凌墨風看著下面開始交頭接耳的人群，最後又沉聲問道：「各位大臣……可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
眾人都傻眼的看著他……誰做的？誰這麼大膽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很是無辜。
凌墨風嗤嗤一笑，眼神看向一直皺眉沉思的二將軍，而後刻意將身子邁下台階，朝著他走進了兩步……
「二將軍，昨日，有幾個人向本王進言，說這件事……是皇後娘娘賊喊捉賊，你怎麼看？」
一向冰冷古板的眼眸瞬間瞪大，而後盯著凌墨風，大聲喊道：「荒唐，簡直就是豈有此理……賊喊捉賊？這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混賬話……難不成攝政王還真是相信了？」
凌墨風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才呵呵一笑，轉身說道：
「二將軍，本王與皇上皇後娘娘的感情一向不錯，正因為本王不相信這個謠言，所以才特意知會一聲二將軍；此時……可是有人要趁著皇上與皇後娘娘大病，要興風作浪啊！」
「嗯，臣以為，攝政王所言極是，關於這件事……」
「二將軍，關於這件事，還請二將軍勞心勞力，務必要幫本王將妻女找回來啊！」
卓家二將軍聽聞此言，有些疑惑，抬眸望去，卻又憤恨的僵在那裡。
說的什麼好聽話，眼下看著他那眼神，分明就是懷疑這件事就是皇後娘娘做的，所以才讓卓家插手來查，這簡直就是讓他們自亂陣腳……
看著沉默不語的二將軍，凌墨風眼神變得凜冽起來，低聲說道：「怎麼？二將軍不想做？」
「呵呵呵，怎麼會？只是……這件事也關乎了皇上的禁軍，臣一介武夫，哪裡懂得查案的事情？不然這件事，就交給京畿道府尹協同禁軍查案，不知攝政王意下如何？」
「禁軍啊……呵呵，如今這禁軍的統領都生死不明，本王還真不知道他們還能做什麼……」
郭丞相聞聽，起身走了出來，低聲說道：
「既然禁軍統領如今也生死不明，作為皇上的親軍，這是決不能猶如一盤散沙的，倒不如趁這個機會，請攝政王另選賢能之人，代為執掌禁軍才是！」
「丞相，此言差矣，事情才剛剛發生，你就急著給禁軍還個統領？這件事是不是不太好？」出言的正是御史阮汀煜。
郭丞相看著他，而後撇撇嘴冷笑道：「阮御史，這我就不明白了；皇家的禁軍，那是皇上的衛隊，若是沒有一個說話算數之人，那皇上要找人，該找哪位？」
嘴角抽搐了幾下，完全無法反應，卻還是有些心急的看向凌墨風。
此時的凌墨風站在那裡，好像是個置身事外之人一般，冷眼看著二人爭吵不斷，最後在收到阮御史求助的眼神之後，這才悠然開口說道：
「郭丞相言之有理，不然這樣吧……本王先挑選個人代為掌管禁軍，待到禁軍統領霍斌回來之後，再將這位置還給他！」
郭丞相看了幾眼凌墨風，似乎是有意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番，而阮御史確實有些無奈的看了幾眼凌墨風，而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攝政王真是的法子真是不錯，那咱們，就暫且這樣吧！」
二將軍聞聽，嗤嗤的笑出聲，嘲諷的說道：「御史大人，老夫剛剛聽你的話，這好像這朝堂之上，你說了算的樣子……」
被譏諷的臉色大變，而後有些咒怨的瞪了一眼二將軍，最後低聲說道：「瞧您這話說得，怎麼就成了我說話算數？那明明就是攝政王的旨意……」
「嗯~~~，呵，那按照阮御史的話，你是說這朝堂是攝政王說的算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什麼也沒有說……」阮御史臉色大變，卻又悄悄的瞟了幾眼凌墨風。
那雙眸子似乎很是冷漠，讓人看不透到底裡面隱藏了些什麼東西……
早朝一散，阮汀煜已經迫不及待的衝到凌墨風身邊，低聲說道：「攝政王，依下官看，如今郭丞相與卓家那老東西都已經開始戒備你了，那咱們不如……」
凌墨風轉身，看了他幾眼，而後嘲諷的說道：「怎麼？不想找你兒子了？」
嘴角抽動了幾下，抬頭看著凌墨風，而後又壓低聲音說道：「下官信得過斌兒的身手，所以……」
「你信得過？可本王信不過……不過就是讓他在一旁保護本王的妻女，他可倒好，如今三人一起消失不見了；
本王眼下心急如焚，看見到阮大人如此清閑；不免讓我有些懷疑……本王的妻女，不會是……阮大人讓霍斌劫走的吧？」
那雙透著精明算計的眼眸在凌墨風的注視下逐漸變得心慌意亂，有些心虛的看著他，而後馬上搖著頭說道：
「怎？怎麼會？攝政王，你可一定要相信本官……斌兒確實也是生死不明，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咱們決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白浪費掉啊！」
「犧牲？那你的意思是說……本王的妻女已然遭遇不測了？」
說完這句話，那雙一直靜默的眼眸卻映射出一絲沉痛與陰鷙，驚得阮汀煜滿頭是汗，最後搖著頭說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大人，本王奉勸你一句，最好還是安心給本王找兩天，若是真的找不到了，本王自有計較……但是你若是一直這麼悠閑，本王可是真要懷疑是你所為了。」凌墨風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