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作證？你死得更慘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沒等管家說話，已經有人伸手將他從被窩裡揪出來，陰測測的白牙說道：「秦大人，皇上召見！」
秦然抖著膀子披了一件衣衫，就被人揪著塞進馬車，進去一看，二姨娘與秦羽璇都是一臉驚魂未定，身上衣衫不整；躊躇的看著他……
「爹，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秦然沒好氣的說著……
直到三人被揪到文帝面前，仍是一臉懵懂；羽蜜站在一旁，時不時的打了一個酒嗝，模樣甚是嬌憨……看著秦然傻愣愣的表情，噘著嘴不滿的說道：「爹，為什麼每次大姐闖禍，都要連累蜜兒？蜜兒現在好不舒服……還要在這裡……」
文帝轉身，臉色好好和緩，輕聲說道：「還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郡主看座；這大半夜的，讓她一個剛及笄的小丫頭不能安眠，朕已經於心不忍了。」
羽蜜轉身，馬上誠惶誠恐的說道：「皇上，蜜兒錯了，蜜兒剛剛是有口無心……。」
「哎，你這句有口無心，朕聽著也舒坦；要是朕身邊多一些你這樣純真的人，朕也不必這麼操勞了！」
卓皇后聞聽，低頭說道：「皇上，彆氣了，坐下來慢慢弄清楚吧！」
文帝扶著卓皇后一起坐下；挑眉說道：「秦然，你可知罪？」
「臣惶恐，臣知罪！」
「哦？那你犯了什麼罪？」
「這個，這個……臣不知……。」
啪的一聲，文帝將手上的茶杯直接掃向秦然，吼道：「你一開口就知罪，到最後卻連什麼罪都不知道，你是在誆騙朕？」
「不，不是，臣不敢……只是臣所說的知罪是惹惱了皇上；但究竟罪在何處，臣，實在是不知……。」
文帝氣得不停的拍打著桌面，本來就不是很興盛的小蠻宮，已經有些地方落了塵埃，經過文帝這麼一拍打，灰塵四散；文帝咳嗽了幾聲，吼道：「混賬東西，連打掃都不做，朕留著你們做什麼？來人，將小蠻宮的下人都給朕拖下去，杖斃……。」
頃刻間，本就人數不多的小蠻宮傳來陣陣求饒之聲，在這荒涼之處，倒顯得更加瘮人；地上那位穆淑媛更是魂不附體，抖如篩糠……
羽蜜看著文帝，又看看地上的秦然，狀似關切的說道：「爹，皇上想要知道今夜是不是大姐在御花園與九皇子糾纏不清……」
秦然聞聽，身子又是一抖，轉身看著秦羽璇，有種想要殺了她的心；低吼道：「孽障，你到底做了什麼？」
秦羽璇馬上撲到在地，委屈的說道：「皇上，你不要聽妹妹胡言亂語，臣女並沒有跟九皇子出現什麼違背禮儀之事，一切都是小妹冤枉我！」
「我冤枉你？大姐……你搞清楚，我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我怎麼冤枉你？是九皇子說你們兩個人在御花園有失禮儀……」
秦羽璇一聽，心頭竟然有一絲竊喜，這是不是說明，墨哥哥想要將兩人的關係挑明？想到這裡，馬上含羞帶怯的說道：「皇上……若是九皇子之言，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文帝哼了幾聲，說道：「說什麼就是什麼？秦羽璇，你不反駁？」
「臣女……一切聽憑皇上與九皇子的安排……」
羽蜜故意傻眼的說道：「大姐，你，你這是承認了？」
秦羽璇看著羽蜜的表情，以為她是嫉妒，馬上得意的點著頭說道：「是，九皇子都說了，我自然就認了……。」
文帝深深的看了幾眼秦羽璇，最後陰森可怖的笑看著秦然，說道：「秦愛卿，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不只毆打陷害嫡妹；搶奪嫡妹的愛人；如今連下毒謀害朕皇子的事情，她都敢做，還敢承認……愛卿，朕真佩服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秦然一愣，嚇得趴在地上說道：「臣，臣不敢，皇上，璇兒怎敢做出謀害皇子的事情？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弄錯？她不是都親口承認了嗎？」
此刻的秦羽璇才知道自己意會錯了，馬上喊道：「皇上，臣女沒有，臣女沒有謀害皇子；我，我剛剛承認，我只是承認我與九皇子心心相印，我們二人兩情相悅……」
「住口，休得胡言；哪個跟你心心相印了？這幾年分明就是你一直在糾纏本王，本王都已經躲你躲得遠遠的了，沒想到你竟然敢公然在父皇的壽宴上給我下藥，致使我鑄成大錯，你這個蛇蠍毒婦……」
眼見著凌墨蕭睚眥欲裂的怒吼，秦羽璇渾身一抖，倒在地上，而後忽然大喊：「墨哥哥，我沒有，我沒有……什麼下藥？怎麼回事？我不知道啊……皇上，臣女不知……。」
「大姐，你剛剛不是親口承認是你下藥的嗎？怎麼這兒有出爾反爾了呢？」
秦羽璇抬眼看著一臉憨態可掬的女子，惡狠狠的吼道：「秦羽蜜，我承認什麼了？是不是你故意陷害我？」
「我？我怎麼陷害你了？說與你糾纏的是九皇子；說被你下藥的也是九皇子；我還是被九皇子揪過來當證人的呢……你現在反咬我一口，你這又是要幹嘛？大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怎麼總是如此仇視我啊？」
「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什麼下藥，一定是秦羽蜜又陷害我……」。秦羽璇著急的扯著秦然的大腿；羽蜜坐在一旁，喝著剛剛端上來的熱茶，眼神一眯，頻頻搖頭的說道：「錯了，大姐，錯了……你抱錯大腿了；如今可是皇上的事！」
「咳咳，咳……」眾人一陣尷尬，秦羽璇手僵在那裡，最後轉身說道：「對，皇上，皇上……不是臣女的錯，臣女沒有做什麼！」
「你沒做什麼？那你的意思是說朕的皇兒也誣陷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臣女，臣女想，一定是九皇子也受到蒙蔽，所以才會誤會臣女……」
「我哪裡誤會你了？分明就是給我下藥，然後在尾隨我，想要與我生米煮成熟飯……」
「沒有，九皇子，墨哥哥，我沒有，璇兒對你的心，你應該是一清二楚的，璇兒心中有你，才會允許你……」
「大姐，你的意思是說；你沒下藥？但你卻心甘情願的跟九皇子暗度陳倉？」
「我……我沒說……。」
「你沒說？那你跟九皇子在御花園成何體統？若不是我將你打跑，現在是不是睡在九皇子身邊的人就成了你？」
「我……」心中的小九九被人抖摟開來，秦羽璇有些不知所措；最後抬頭說道：「秦羽蜜，是你對不對？是你對九皇子下藥的……」
「我？怎麼會是我？我下藥做什麼？眾所周知，九皇子曾當眾向我表白，若是我願意與他成就好事，想必明日皇上就會賜婚我二人，我用得著下藥作踐自己嗎？再說，我一個清清白白的晉國公府上的小姐，若是做了這麼不知廉恥的事情，想必外公第一個劈了我，我怕死，我可不敢……」
「你，分明就是你，是你故意誣陷我們二人的……」秦羽璇大吼。
羽蜜嫌棄的撇撇嘴角，說道：「我誣陷你們二人？你說話不要不經大腦，我若誣陷你二人，又怎麼在御花園將你打跑？我誣陷你二人，怎麼事到如今，九皇子卻跑到這裡來了？」
不說還好，一說，就讓人想起剛剛進房時看到的情景；文帝怒吼一聲：「夠了，秦羽璇，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
「皇上，臣女沒有下藥啊！臣女冤枉……若是臣女對九皇子下藥，又怎會輕易離開呢？皇上，你好好想想啊……」
「放肆，你的意思是說朕老邁昏庸，識人不清了？」
「不，不是，臣女不是這個意思，爹，救我，爹……」
秦然此刻已是自身難保，抖著手，抬手又給了秦羽璇一個耳光，說道：「畜生，還不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下藥？」
捂著赤紅的臉頰，秦羽璇說道：「沒有，真的不是我……爹，我喜歡九皇子，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可是我沒有下藥，我真的沒有……」
秦然一頭冷汗，看著文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終於有一人大發善心，打破了這個僵局：「皇上，奴才以為，這件事其實也不難，找個御醫過來給九皇子瞧瞧，想必就是中了迷藥，身上也該剩下點不是？」
文帝睨目，嘆口氣說道：「瞧瞧，瞧瞧你們這幫庸才，在這裡吵吵鬧鬧，惹得朕頭痛欲裂，卻沒有一個人能替朕分憂；還是小辰子最了解朕，最能為朕分憂解難……」
莫良辰一聽，知道文帝已經同意，輕聲說道：「來呀，找個御醫過來給九皇子看看身子，若真是被下了葯，那身子豈不是要壞了？」
「呵啊……」一聲微弱的呵欠聲響起，嚇了眾人一跳；抬頭看去，就見端著茶杯的昭陽郡主正在強打精神，但是那不住點頭的小腦袋，似乎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