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玩把大的
披了衣裳的達達，馬上搖身又從狗變成了人，頤指氣使的吼道：「你們，你們竟敢讓本王子遭遇到如此危機；我看這分明就是靖國有意要加害本王，等我回到吐谷渾，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呵呵，王子，你這笑話可是一點也不好笑；若真是咱們有意加害你；你想，你還有命回到吐谷渾嗎？」
清脆的笑聲讓人如清風拂面，心底的塵埃似乎都被帶走；眾人抬頭，看著那張柔媚的笑臉，稚氣未脫的充滿了孩子氣。
羽蜜淡笑著看著達達；卻讓他一愣，叫道：「怎麼是你？」
「嗯？自然是我！達達王子何意？」
「不是，你在這裡，那地上的是誰？」
眾人又同時看向地面，羽蜜皺眉說道：「我怎麼知道！」
眼見著地上那女子渾身發抖，戰戰兢兢的向門口爬去，羽蜜好心的攔住她的去處，低聲說道：「怎麼？這位小姐，難道就不想露露臉嗎？」
女子只顧著向外爬去，內衛卻早已失去耐性，一把揪住女子的發尾，硬生生將她的臉掰了過來，羽蜜驚訝的嚷道：「漱喜，怎麼是你？」
……
今日吃酒已經有些微醉的秦然正在宮門口打算回府，身後卻突然有人喊道：「秦大人，慢走，留步！皇上宣秦大人偕同家眷一同進殿……」。
秦然露出訝異的神情，輕聲問道：「不知皇上宣下官是為何事？」
宣旨的小公公卻催促道：「哎喲喂，秦大人啊，雜家的秦大人哎，皇上可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您老倒是快這點兒啊！」
秦然低聲問道：「敢問小公公，是出了什麼事了嗎？是邊關告急？還是？」
譏諷的看了幾眼秦然，小公公一邊快步走著，一邊說道：「秦大人，這要是邊關告急，皇上還會讓您帶著家眷入宮來？這不是笑話嗎？」
「這，是是是……是我一時慌亂，胡說了……那敢問是出了什麼事？」
「其實具體的雜家也不知道，只不過好像是聽說與那位吐谷渾的王子有關……」
「他？他跟秦某人似乎並無交集，這……為何要找我？」
「雜家也不清楚，秦大人若想知道，還是快走幾步，到了皇上哪兒，秦大人也就知曉了！」
秦然見根本問不出什麼來，最後也只好作罷。撩起官袍，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跟在後面……秦羽璇與二姨娘也是緊趕慢趕的才勉強跟得上腳步……
「荒唐，混賬……秦然那個混賬東西怎麼還不來？」崇文殿內，文帝暴怒，將桌上的筆墨一掃而空；莫良辰輕聲安慰：「皇上，稍安勿躁，奴才已經命人去請秦大人了，想必很快就會來了！」
「請？還請什麼請？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朕不將他抓來就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皇上，息怒……身子要緊……。」
「嗯~~~，小辰子，朕看得出來，也就只有你才是真心實意的對待朕的，其他人……哼……」
秦然人已經站在門口，卻遲遲不敢邁步進去，耳邊聽著文帝的話語，心中一陣顫抖，究竟自己又哪裡出了問題？
小太監看著秦然徘徊不定的腳步，哼了一聲，直接將他推了進去，喊道：「兵部尚書秦然秦大人到……。」
文帝這才坐了下來，莫良辰接過熱茶，重新放在龍書案上……
哆嗦著身子，秦然默默地走了進來，抬眼看到文帝一雙怒火滿漲的雙眸，陰蟄的盯著自己；下面是衣衫有些凌亂的達達忽而，也是一臉的陰沉不定。
秦然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秦然……」
「夠了，你做的好事！」
「皇上，臣……臣不知何時惹得皇上龍心不悅……臣，惶恐！」
「惶恐？你做的好事……」文帝一杯熱茶丟下去，不偏不倚的灑在秦然的臉上，縱然熱燙熏人，但秦然卻是半點也不敢動彈，一頭磕在地上，說道：「臣有罪！」
「你也知道你有罪？」
「臣，臣不知何罪？但惹得陛下如此大動肝火，臣自然是有罪，有重罪！」
「哼，你倒會說話；只不過你罪犯滔天，又該如何恕罪？」
「臣，臣惶恐啊……陛下……。」
達達哼了幾聲，眼神看向秦然身後的羽蜜，嘿嘿譏笑出聲：「秦大人，你說你讓府上的小姐來勾引我；本王子也就忍了；可事到臨頭，你卻給我換了一個賤婢，難道你這是在嘲笑本王嗎？」
「達達王子，你何出此言？下官什麼時候做出過這種事情？更何況我府上的女兒都是受過禮教詩書的，怎麼又會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沒做過？那你可要問問你身後的那位小姐了！」
羽蜜皺眉，看著達達得意的嘴臉，又看到身側秦羽璇露出的陰險笑容，輕輕的抖抖衣裙，顯得從容大方……
秦然轉身看著羽蜜，吼道：「畜生，你做了什麼？」
羽蜜皺眉，譏誚的看著秦然說道：「爹，你在說什麼？我能做什麼？」
「嘿嘿，三小姐，你就不必不好意思了；本王子都知道；昨日在大殿之上，你已經對我芳心暗許，宴會之後，你就悄然摸進我房中，還寬衣解帶的等著……」
「住口！達達王子，我可是皇上親封的昭陽郡主，你竟敢當面污衊我的清白，若這件事傳出去，難道你就不怕會引起兩國的鬥爭嗎？還是說……達達王子的求和，都是表面的假象？」
「不……我自然不是……不過，既然是求和；那必然要和親，既然昭陽郡主傾心與本王，本王便可勉為其難，迎娶你回吐谷渾……」
「皇上，晉國公與九皇子在門外覲見……」
「……嗯，傳他們進來……」文帝晦澀的坐在那裡，眼神似有不悅的看向羽蜜。
羽蜜輕笑出聲：「達達王子，我看你是不是喝多了？就忘乎所以，瞎編亂造了？你說我勾引你？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何人為證？」
「就是昨日，宴會結束，你赤身露體躺在本王的床上……」達達言之鑿鑿的說著；本以為羽蜜會臉色大變，誰知她只是漠然的站在那裡，冷哼了幾聲。
門口匆匆走進來兩個人，頭前的是九皇子，身後是一臉老邁卻底氣十足的晉國公。
大夫人急匆匆奔過去，說道：「爹，你救救蜜兒，他誣陷蜜兒勾引他，我的蜜兒不會做那種事的，爹！」
晉國公安撫的拍拍大夫人的手背，低聲說道：「秀文，站在一旁；爹自有主張！」
眾人的視線再次看向羽蜜，凌墨蕭率先開口，「父皇，我覺得此時有蹊蹺，其中定有隱情……蜜兒不會做這種事的！」
「九皇子，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妹妹就是喜歡上了達達王子，才會不顧規格禮儀，貿然行事……」秦羽璇急切的說著。
羽蜜冷哼一聲說道：「大姐，你以為我是你？大庭廣眾之下可以撲進男人懷中？不顧世俗眼光，跨坐在男人身上？」
秦羽璇被嗆聲的臉頰青紅交加，最後恨恨的咬著嘴唇躲到了二姨娘的身後。
達達叫道：「昭陽郡主，都說你晉國公府是一代豪傑；怎麼？你出身晉國公府，難道自己做的事情，敢做不敢當嗎？」
羽蜜雙眸一挑，冷聲說道：「達達王子，本郡主言出必行，做事磊落，但沒有做過的事情，誰都休想扣在我頭上……既然你說是我勾引了你，那人證物證呢？」
「這……這……你，你半途反悔，將我打暈，而後逃跑……我哪裡有證據？」
「哼，這麼說來，你就是空口無憑了？」
「我沒有……你自己雖然跑了，但是你的下人卻被本王逮住……。」
「哦？既然達達王子抓住了我的下人，那還請帶上來，讓我也瞧瞧……。」
達達氣惱的吼道：「帶上來就帶上來……皇上，人是被你扣下的，你不會到了此時不承認吧？」
「怎麼可能？來人，把那賤婢給我拖上來。」
文帝怒吼一聲，莫良辰馬上狗腿的走上前去，為他捶肩倒茶說道：「皇上，稍安勿躁，事情還未清楚之前，皇上不必生氣，氣壞了身子，雜家擔心喲！」
聽著莫良辰的話語，文帝覺得甚是順耳，低聲說道：「還是小辰子懂朕的心情，他們這幫人一個個就是不讓朕省心！」
門口被人推推搡搡的帶進來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抬起頭看到大堂之上的眾人，猛然掙脫束縛，衝到一人腳下，跪倒在地：「小姐，你要為我做主啊……我的身子，我的身子被他給破了……我以後要如何做人啊……。」
文帝原本陰蟄的眼神此刻卻愣在當場，連同達達在內，所有人都看著地上的女子不停的搖晃著另一人的裙擺，聲音哽咽，泣不成調。
羽蜜譏諷的抬眼看著秦羽璇那張黑白交錯的臉龐，訝異的說道：「大姐，這不是你的貼身丫頭漱喜嗎？你這又是唱的哪齣戲？」
聽到羽蜜的話語，文帝眼神射出冰刃，低吼道：「秦大人，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