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曹操南進

第一百四十章:曹操南進

關羽、張飛聽著王保長的『奇談怪論』。都覺得很有意思,其中關羽是感觸最深的,他曾經有過殺人逃亡的經歷,對這些豪強的『善舉』和惡跡記憶猶新,此時聽王保長的話,倒是覺得尋覓到了知音。

倒是張飛只是當故事聽,察覺不到背後的隱喻。

三人到了桃花庄,所謂桃花庄,不過是庄口有幾排桃樹而已,此時正是桃花盛開,風景宜人,關羽、張飛想起桃園結義,曾與劉備祝言同年同月同日生死,可是現在劉備已經生死,二人尚且苟活,俱都是喉頭哽咽,滿是悲傷。

王保長去叫了當地的甲長,甲長向三人道:「還好你們來的及時,粥米已經準備了,我叫幾個人來幫襯。」

保甲制是高謹創立的,盜用的是後世的管理辦法。它的最本質特徵是以「戶」為社會組織的基本單位,在漢代便有五家為「伍」,十家為「什」,百家為「里」;而高謹的辦法則與北宋王安石變法時提出了十戶為一保,五保為一大保,十大保為一都保相同;利用保甲制,來進行管理。

眾人一道將粥米送上車,關羽張飛看到許多婦人倚著門前縫製衣物,許多人用竹筐子盛著許多布料,便問王保長道:「這些人如何得到的布料,要制許多衣物恐怕家中也用不上。」

王保長道:「她們製作的衣物哪裡是自己用,都是官府發下來的布料,令他們製作衣甲,有的是送去軍中給軍卒穿用,有的則是送去城內的成衣鋪子里發賣,官府提供布料,她們則出工,一年下來,也可賺些銅錢補貼家用不是。」

關羽問:「官府發下來布料,不怕她們不繳上去嗎?」。

王保長哈哈一笑,對關羽道:「這些都登記造冊了的,多少料子多少成衣,都記的清清楚楚,也不怕她們逃了,畢竟屋田都在這裡,更何況許多人家都靠這個過活呢,誰願意貪墨了這點料子。」

關羽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善政。」

「可不是?」王保長道:「除了這些。每到閑時,各庄都有鐵爐煉鐵,打制農具、兵器,這些官府也是收的,一個莊子里配兩個工匠,其餘的青壯則給他們打下手,反正除了開荒,大家都能找一些事兒補貼家用,一年下來,非但吃喝不成問題,就是送孩童去義學里開開蒙,識幾個字也能應付的過來。」

三人一邊說,一邊將一袋袋粥米搬上車,裝載完畢,王保長告別了甲長,領著張飛關羽原路返回,這一次張飛、關羽只能尾隨步行,關羽對徐州的事物多了幾分興趣,便與王保長繼續閑聊,王保長知無不言,將徐州的變化都說出來。

「這下邳郡是個大郡。容納的流民少說也有十萬戶,就這些人,每人十幾畝荒地,不用一年,便可全部開拓出來,到了那時,你等著瞧,這徐州便是天下第一富州,許多流民聽了這些消息,都往這邊趕呢,人越來越多,現在官府都把人往青州那邊安置,沒有辦法,地只有這麼大,也只能如此。倒是青壯的可以留下,東海郡那邊鹽池需要上萬的人工,再多餘的人,還可以去東海那邊的新碼頭造船,再多的人也總有安置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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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村落,王保長召集幾個婦人熬粥,隨後一面擺好了粥棚,通知各戶來領粥水,關羽、張飛一人領了個大粥勺子負責分派,誰曾想到,這兩個赫赫有名的大將也有今日,張飛是個急性子,一勺勺的給人舀粥水,臉色就不好看了,一雙環眼瞪著那些流民。嚇得流民們大氣不敢出,倒是關羽較為和氣,不驕不躁。…。

一直忙過了晌午,二人各捧著一碗粥水,在一處牆根下吸飲,張飛不滿的道:「這官差的事實在令人難以忍受,若不是發了誓言,俺真想一走了之。」

關羽闔眼道:「這個高謹,倒並不只是第二個呂布,能推行如此善政,怕是第二個大哥。」

張飛道:「這賊廝如何比的上大哥?」

關羽叱道:「三弟,不得無禮!」

張飛立即噤聲,低著頭去喝粥。

關羽卻放下碗筷,闔言捋須,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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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城內。

曹操端坐中央,兩側儘是曹氏心腹,劉曄將徐州的密報已經傳來,曹操閱覽之後,便立即召集所有人手進行討論。

如今的高謹佔了青州,吸納流民數十萬之多,其勢力甚至不在曹操之下,若再如此下去,早晚有一日曹操要與他一決死戰。現在袁紹退去,一時之間再不可能南下,曹操已經預感若是再不削弱高謹,將來必然尾大不掉。

只是該如何著手呢?曹操是個聰明人,他明白,現在不能和高謹發生任何爭端,因為他們還有個共同的敵人,袁紹雖然被擊敗,可是他太強大了,只需要半年的時間,就可以重新恢復生機。他的真正實力甚至比曹操和高謹相加起來還要強大,在這種情況之下,明目張胆的與高謹分裂是不利的。

曹操闔著眼,掃視眾人,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完美的方案。

不過他略略失望,隨後向荀彧問道:「奉孝何在?」

荀彧此時亦發現了座中唯獨不見郭嘉,連忙道:「曹公何不再派人相請?」

曹操立即叫人去尋,沒有郭嘉,曹操心裡沒底。

郭嘉出生於潁川,此地是漢末時期最大的人才庫。當時為各路英豪出謀劃策的謀士,十之六七出於此地。少年時代的郭嘉就展露出非凡的智慧,他喜歡與長者交談,往往有獨到的見解,常使長者們自愧不如。一次,一個外地來的術士見到小郭嘉,大為驚嘆,稱此男孩是姜子牙太公轉世。從此,郭嘉就有了一個綽號—「小太公」。

光陰往薦,飽讀詩書的郭嘉轉眼長大成人。他長得清瘦俊朗,又有一雙清澈深邃的眼睛。這位「小太公」自信而清高,喜歡無拘無束,交友非常挑剔,只與心目中的仁人志士來往。但他待朋友非常真誠、熱情,喜歡通宵達旦地飲酒暢談。郭嘉21歲的時候,在朋友田豐等人的鼓動下,投奔到袁紹帳下。

袁紹當時被稱為「天下英雄」。他對郭嘉等人極為敬重,厚禮待之。但數十日一過,郭嘉便看出袁紹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於是,郭嘉毅然離袁而去。郭嘉是在袁紹最風光的時候離開他的,這非但要有極大的勇氣,更要有超常的眼光。

就這樣,郭嘉一直賦閑了6年。而後曹操頗為器重的一位謀士戲志才去世。傷心之餘,曹操寫信給荀彧,讓他給推薦一位可以接替戲志才的謀士。於是,荀彧就將好友郭嘉推薦給了曹操。曹操大喜,十里相迎將郭嘉接入自己的營帳,共論天下大事。郭嘉比曹操小歲,但對曹操的宏國偉志似乎了如指掌。當曹操就天下形給向郭嘉問計時,郭嘉一語道破要害,趁議曹操乘袁紹攻擊公孫瓚之時先消滅呂布。這樣不僅能使曹軍擴大實力,又可以避免以後曹袁決戰時呂布從側翼威脅曹軍。曹操又詢問郭嘉,作為謀士,最關鍵的素質是什麼?郭嘉說戰爭和下棋一樣,沒有一場戰爭是事先部署好的,熟讀兵法只是入門,軍師的優劣在於臨場應變。郭嘉明晰透徹的分析,讓曹操一下看到了光明的未來。曹操聽完感嘆道「使孤成大事者,必此人也。』郭嘉離開營帳后,也大喜過望地說「真吾主也。」從此,郭嘉便當上了曹操參謀軍事之官—軍事祭酒為曹操的四方征戰出謀獻策,忠心效力。…。

在曹操諸多謀士中,唯獨郭嘉最了解曹操,並且兩人關係親密,優如朋友一般。據載,二人行則同車,坐則同席,其親密程度可見一斑。在嚴於治軍的,曹操營帳里,郭嘉有很多不拘常理的行為,但在偏愛他的曹操眼裡,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

不僅如此,曹操還暗地裡為郭嘉一仍其舊的生活作風喝彩。在長年征戰生涯中,曹操總是把郭嘉帶在自己身邊,以便隨時切磋,見機行事。郭嘉是幸運的,只有曹操這種雄才大略的人,才敢於使用郭嘉這類藐視禮法的人,並把他引為「知己」。每逢軍國大事,郭嘉的計策從無失算。曹操更是對年輕的郭嘉寄予了無限的希望,打算在平定天下之後,把身後的治國大事託付給郭嘉。

郭嘉在曹操集團中的重要地位是無人可以替代的,因此,若沒有郭嘉在旁,曹操實在心裡沒底。

郭嘉可以算是最詭奇的謀士。如同一顆耀眼的流星,閃射奪目的光芒劃過漢末暗紅色的天際。弱冠之年的郭嘉,就已養成了對世俗社會大翻白眼的隱士癖氣。他只同兩三知己來往,除卻親朋和慧眼識英的高人以外很少有人了解他。

只不過天才的郭嘉不屑於遵守禮法,甚至有些放蕩不羈。你說他「生活放縱,不拘小節」,是不錯的。但是那個時候的放縱並不是現在的亂搞不正常關係的意思,而是不收約束的意思。看郭嘉的用計就能看出,他天不怕地不怕,敢於冒險,樂於冒險。

只不過,在重大事務時卻獨獨不見郭嘉,卻是十分不同尋常的事,以往從未發生過,這令場中的眾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郭嘉行為乖戾,亦令人難以猜透,所以大家倒是並未過於在意。

等了半晌,仍不見人來,曹操已有些心神不寧了,沉眉道:「再叫個人去尋。」

眾人這才看到了曹操的焦躁,紛紛交頭接耳。

再過了一刻,郭嘉終於來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口中噴吐著酒氣。一步三搖,醉醺醺的被人攙來,曹操面色頗有些不悅,不過很快又晴轉多雲,哈哈笑道:「奉孝又私自去飲酒,若今日不能為吾想出對高謹之策,便要罰你。」

郭嘉捂著頭,滿是痛苦的模樣,道:「曹公,某飲酒並非取樂,而是有一事想不通。」

曹操問:「所謂何事?」

郭嘉道:「今袁紹在河北稱雄,已受了小挫,暫時不能南進,而高謹新占青州、徐州,南有袁術,北有袁紹虎視眈眈,主公卻仍高坐許昌,不知何故?」

曹操突然聽到了某種隱喻,心知郭嘉是故意如此,忙問:「請奉孝說下去。」

郭嘉突然之間酒氣散去,屏退攙扶之人,向曹操恭謹的行了個禮道:「曹公,機不可失啊。高謹新勝,銳氣正盛,而袁紹新敗,暫無南下之憂,曹公若不趁此剪除其餘諸侯,豈不是坐失良機?」

曹操方才醒悟過來,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局限,他一直在憂心河北袁紹和徐州的高謹,殊不知這天下的諸侯多如牛毛,現在正在擴張的大好良機,卻滿腦子放在這二人身上。

他想不到自己竟這樣的糊塗,高謹、袁紹雖然都是雄心勃勃的人物,可是他們能在天下立足,令他曹操生出忌憚之心,俱都是有豐厚的實力,先說袁紹,據有河北三州,兵多將廣,稱雄一時。再說高謹,如今已據有青、徐二州,又得到了東海的鹽池,假以時日,必然成為不可小視的人物。…。

他們之所以能夠稱雄,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實力,而曹操此時的實力並不雄厚,如果說袁紹佔據的是河北的遼闊土地而數百萬戶的人口,而高謹則佔住了鹽池,掌控了天下的青鹽,從而擁有最雄厚的財力。而曹操所依仗的,不過是漢獻帝這個政治資本罷了。

郭嘉道:「曹公何不立即發兵荊州,一舉攻破劉表?」

郭嘉豈能不明白曹操的心意,曹操希望他想出辦法來制衡高謹,可是郭嘉明白,任何制衡都不過是旁枝末節而已,真正的辦法,是應該增強自己的實力。

環顧四周,許昌之北有袁紹,敵強我弱,自然不易攻取,而東面則是高謹,高謹的實力已不容小覷,一時之間也難以剪除,南有袁術、劉表。袁術亦不好動手,此人還要作為制衡高謹的力量,否則一旦攻打袁術,說不定高謹會趁機來撿便宜,如此一來,極有可能會便宜了高謹。

只有劉表是最適合的人選,而荊州亦是此時最富庶的州,所謂荊州,向北與曹操的許昌接壤,向南到達今天交趾,向東則與益州接壤;最為遼闊。

東漢時期,荊州原轄七郡,分別是:南陽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和長沙郡。東漢末年,南陽郡、南郡各分出一部分縣,設置襄陽、章陵二郡,於是荊州共轄九郡,這就是後世「荊襄九郡」的來歷。

現在曹操已佔住了荊州一部,既消滅張綉奪得了宛城一帶,若是能夠南進,進入襄樊腹地,曹操的實力將擴展一倍不止,若是能得到這個地跨大江南北,幅員遼闊,經濟文化相對比較發達,戰略地位又十分重要。為人稱之為「帝王之資」,「用武之國」的地方,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足以與袁紹、高謹爭雄。

此時劉表佔據荊州,經十年苦心經營,南據江陵,北守襄陽,「地方數千里,帶甲十餘萬」,單集中在江陵的大小戰船即有一千多艘,軍事實力相當強大,是當時一大割據勢力。但劉表才略有限,坐保江漢,實際上不可能保住。這便是可趁之機。

郭嘉的意圖十分明白,趁著高謹、袁紹一時無力,立即南下與劉表爭雄,繼而以此為資本,虎視天下。

曹操此時如夢初醒,方才料到了郭嘉的高明之處,他一時糾結於河北和徐州,竟忘了南顧的機會,連忙問道:「劉表有軍士二十萬,又有戰船無數,恐一時難以擊破。」

郭嘉微微一笑,道:「某聽說江東孫策與劉表乃是世仇,曹公何不請天子下一敕命,敕孫策為江夏太守,如此一來,孫策必會率軍攻取江夏,劉表所憑仗者,不過襄樊水師而已,若是水師全部南下去了江夏,主公可立即突襲襄樊,一舉而定。」

曹操頓時頜首,先挑動孫策和劉表的矛盾,再趁機南下確實是高招,畢竟劉表的步卒不足為懼,雖然人多勢眾,可是在曹操看來,不過是待宰羔羊而已,真正忌憚的實則是荊州水師,一旦荊州水師去了江夏,那麼曹操便可命一上將,率領一萬軍馬,迅速渡到南岸,隨後大軍蜂擁而至,長驅直入,劉表如何抵擋?

曹操大喜道:「奉孝此言正中吾心,吾這便請天子下敕命,夏侯敦何在?」

夏侯敦避席而出,向曹操行禮道:「在。」

曹操道:「即可命你抽調一萬軍馬,日夜操練,待孫策與劉表在江夏開戰,即刻南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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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開始面目全非了,諸位要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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