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財之道
陳楠生在外吃了兩串燒烤,又慢悠悠的喝了杯飲料,數了數錢包里的錢,估計兩三千也夠輸了吧……
哎,不過剛收了人家十萬塊,才出個兩三千而已,可她會不會賭上癮了?以後每次都要賭?
陳楠生有點汗,不過轉念又一想,這次陪她來就夠意思了,以後她想玩,自己找搭子去唄。
陳楠生晃蕩夠了,拎了一袋子零食往回走。
剛走進包廂,陳楠生就覺得氣氛有點凝重。原來笑嘻嘻的三個大男人,現在嚴肅的很。
陳楠生給江佑安遞了一罐飲料,問:「輸多少了呀,先說好,哥哥今天我就帶了三千塊。」
江佑安抬起頭,眸子晶晶亮,「誰跟你說我輸了。」
史飛、吳昊、胡楊恨恨的看著陳楠生。
陳楠生這下愣了。
江佑安打開小抽屜,裡面滿滿的一沓,她低頭數了下,「還好還好,三十塊一個字,剛好贏了3500塊。」
「啊——」陳楠生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贏了一百多個子啊。他就算開掛了,也沒贏這麼多過。
史飛白了陳楠生一眼:「陳大狗,你這個妹妹是真厲害,我十三幺打了兩小圈就開口,她杠了北風,北風最後一張誰抓都打,她抓了更好,我搶杠翻倍直接一把就是144個子,結果呢。結果呢!!!!!」史飛都要拍桌子了,「誰能看出打十三幺啊,結果你妹妹第五圈抓了北風,就捏死了,不打也不杠,麻痹,氣死老子了!」
吳昊喝了口菊花茶:「果然這茶是給我們叫的。我雙豪七開口,胡四條,上下條子全斷的,四條誰會要,又被你妹捏死了。」
胡楊淡淡道,「別看我,我是沒有大牌被捏死,不過是你妹風頭起來了,我連著放了她兩把清一色……」
陳楠生震驚了,抬頭看江佑安,江佑安努了努嘴,陳楠生一看,這把她的牌面起手並不好看,一半十三幺的牌,一半搭子的牌。
陳楠生拉著凳子坐在江佑安身邊。
她打牌太奇怪了,拆搭子拆對子,不過也奇怪了,她打出去的牌從不放沖。
史飛已經碰了三碰,都是清條子,手裡只剩四張牌。江佑安抓了一張七條,看都不看,直接打了出去。
完了完了,要出錢了……陳楠生哀嘆一聲。
誰知倒奇怪了,史飛翻了白眼,沒動作。
「妹啊,你膽子真大啊,還打條子啊。」
江佑安笑眯眯:「我賭哥哥你不是清一色啊。」
史飛哼了一聲。
誰知道打了兩圈,吳昊放了七萬。
原來史飛手裡是七萬、八萬對,還真不是清一色。
一局還可能是湊巧,接下來吳昊獨釣。江佑安自己萬清開口,抓了一張九條,外面已經打了兩張,陳楠生見她摸了九條,說,「打去啊,九條誰要啊,除非吳昊吊這張。」
江佑安看了一眼吳昊,狡黠道:「說不定吳昊哥哥就是吊九條呢,我才不打。」
氣絕。
不是陳楠生氣她這清一色打沒口氣絕。
而是吳昊手裡那張真真就是九條!
吳昊氣的把九條打了出來:「你他媽看得到我的牌啊!」
江佑安隔一小圈又抓了萬子開口,打了九條:「這都被吳昊哥哥看穿了,我就是有能耐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呀。」
似假非真的一句話,卻讓陳楠生心裡咯噔一聲。
江佑安是萬一色門清,她手氣好,胡三六九萬,之前抓了幾張萬子不是,打了,別人也不防她是清一色。隔了兩圈,吳昊打了九萬。
江佑安笑眯眯的把牌攤了下來:「謝謝吳昊哥哥,吳昊哥哥怎麼知道我胡九萬呀,難道你也能看到我的牌?」
吐血,吳昊差點被氣吐血。
牌局終了,史飛、吳昊、胡楊三個人加起來喝了兩大壺的菊花茶。
史飛愛做大牌,可今天他幾乎一把大牌都沒胡。
吳昊隨性,能胡就好,可今天他風頭癟了,只一開始胡了幾把屁胡。
胡楊呢,打牌保守,捏牌最牢,今天這局他為了捏牌,幾乎把把都沖著打臭了去了。
今天他們三個也是倒了霉了,輸的光光。
江佑安捏著一大把現金點了點,最後一人分了一張:「吶,哥哥們,給你們分一點紅頭,下次多贏點哦。」說罷,又給陳楠生五百,「謝謝啦,今天給我介紹的牌搭子都這麼給力,棒棒噠!」
四個大男人差點再次氣吐血。
江佑安贏了錢,又請大家吃宵夜,大家都喝了點酒,陳楠生開車,沒喝,最後負責送一群醉鬼回家。
江佑安喝了點米燒,臉紅紅的。
陳楠生送完了三個大男人,「喂,妹子,是不是送你回秀江大學啊?」
「這麼遲了,學校也已經宵禁了。」江佑安臉紅紅,眸子亮亮,眯著眼睛看著陳楠生。
「額……」陳楠生覺得這對話怎麼怪怪的,像是……像是某種暗號……
「呵呵,呵呵……」陳楠生有些木訥得樣子,「那妹妹你說,要送你去哪裡啊。」
「陳哥哥介意不介意我在你家睡一晚上啊?」
啊哈?這麼直白?這簡直就不是暗號了啊!
「這……這總不好吧……哈哈……哈哈」
江佑安見他一副死樣子,狠狠地捏了他一把:「少胡思亂想,姑奶奶我給了你十萬塊,你收留我住一晚還敢胡思亂想?」
陳楠生吃痛,連連搖手:「放手放手,知道了!」
這一晚,江佑安睡在陳楠生的大床上,陳楠生睡在客廳的小沙發里。
第二天,陳楠生睜開眼睛,江佑安已經做好了早飯。
「來吃吧,荷包蛋。」
陳楠生牙也不刷,直接上桌吃飯。
「哎,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吃流心蛋啊……」陳楠生吃的香噴噴的,他看江佑安自己吃的是流心的,難道讀心術這麼神奇?她真有讀心術?
「你用讀心術知道我不愛吃流心蛋?」
江佑安小口的咬著自己的蛋,說:「讀心術只能讀出你心裡當下的想法,你想什麼,我就知道什麼,你愛不愛吃什麼,家裡多少存款,喜歡誰不喜歡誰,除非你自己正在想,否則我不會知道。」
陳楠生摸了摸頭,「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愛吃流心蛋?」
江佑安扯了扯嘴角,「還沒睡醒,煎老了。」
「那你自己怎麼是流心蛋。」
「你好啰嗦,我後來睡醒了,就沒煎老了,行不行!」
「行行行!趕緊吃,吃了我送你回學校。」
「我不回學校,你送我去高門山。」
「高門山?」陳楠生狐疑道:「你去那裡幹嘛?」
L市有幾大有名的地方,東邊的仙宮湖,旅遊的人最愛去,西邊有萬達廣場,敗家娘們最愛去,另外還有花園食府下去一條街,都是吃飯的地方,最後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高門山,高門山都是附近都是農家樂,山莊,旅遊的人不愛來,打賭的人最愛去。反正都是一窩人吃喝賭賭賭賭賭賭賭都在山莊里。
「你去那裡幹嘛?難道你還要去賭?」
「嗯,不賭怎麼有錢找你看病?」
「你神經病啊,那裡的人你以為是我那幾個朋友?那裡都是職業賭棍,還有放高利貸的,還有,聽說那裡人輸不起錢,直接剁手剁腳的,都沒人管,你是有幾隻手幾隻腳,能去那裡打賭啊?」
江佑安聽完了,沒有任何錶情,收拾著東西:「你送不送我去?不送我直接打的去。」
「你是真有病吧?我不送,要去你自己去,免得你死在那裡了,警察還要找我來問話!」陳楠生是真的生氣,小賭怡情是可以,但是她一個二十歲還沒到的大學生,天天不上課,還要去賭錢,他管不了難道還不能義憤填膺一下嘛!
「你也說了我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我既然沒畢業,就沒能耐去找份好工作,可是我缺錢,你看吧,現在什麼不要錢,吃飯要錢,睡覺要錢,就連看個心理醫生,一般人一年的工資就沒了,你說我能不缺錢嗎?」
「你!你!」陳楠生被氣的手抖,你麻痹,拐著彎罵老子,他口袋裡的銀行卡似乎一張貼片,火辣辣的粘著他的皮膚,灼的厲害。
「我,我什麼呀,我也缺錢啊,我還要看病呢,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你打工?」
江佑安拎起包,哼了一聲,直接走了。
樓下的鐵門被她甩的「砰」的一聲。
陳楠生拿人家手短,被氣的在家上躥下跳。
過了半天,陳楠生終於氣歇了,坐下來喝了口水。說也真奇怪,他才認識這個江佑安三天,居然能被她氣的這麼跳腳。
大概是他醫者仁心,所有的病患他都是要關心關心的吧。
哎,算了,不管了,反正也就十個小時,最多再見她個兩三次,自己的責任就盡到了。陳楠生把桌上的碗碟放到水池裡,他一個大男人,向來不喜歡洗碗的,本來廚房裡已經堆了一疊碗了,現在卻已經洗的乾乾淨淨,一個個都擦乾了,整整齊齊的擺在櫥櫃里了。
陳楠生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回了房間,發現房間也打掃的乾乾淨淨。
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煩的時候就愛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咦?」奇怪了,陳楠生湊近照片牆,房間的照片牆是陳楠生這幾年一張張貼上去的,有親人也有朋友,奇怪了,怎麼少了兩張?
陳楠生湊近點了點照片。
是少了兩張照片。
陳楠生的火氣立馬又起來了!
別的也就算了!偏偏是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