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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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沒有工作的社會混混很不甘心,尤其是酒醒后,躺在醫院裏疼得嗷嗷叫,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哥兒幾個居然白挨打了?

因為沒有傷筋動骨的大傷,他們開了葯拿了紅花油之類后,醫生就宣佈他們可以出院了。

幾個人不死心地纏着警察說他們要報案。

「我們兄弟幾個遇到點兒高興的事情去吃宵夜喝酒了,所以那個點兒回家的,可是這裏可是建安啊!是首府!在天子腳下怎麼能有這樣的事情!你們不能不管啊!得查!至少我們要知道是什麼人打的我們。」

這幾個混混都是有案底的,只是犯的事都不嚴重,抓進去拘留幾天就放出來了那種。

就比如他們在街上騷/擾年輕女孩兒佔便宜或者是口頭佔便宜,就算報了警警察來了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最多就是擾亂社會治安,給帶到拘留所里拘留幾天就放出來了。

這些人就跟滾刀肉一樣,知道他們噁心人,可是法律卻沒辦法真正制裁他們。

這一片的警察都很熟悉這一伙人了。

因此聽到他們說的話,警察就也立刻點頭:「嗯,我們一定會查的。」

其實心裏想的是,這就叫惡有惡報,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

以前被他們以各種方式欺負過的那些女孩子,報了警發現根本沒辦法抓人,更不可能判刑,她們也是又氣憤又無奈,沒什麼辦法。

其實警察看着心裏也不好受。

現在看到這幾個人挨了打,出警的兩個警察雖然臉上什麼都沒露出來,其實心裏也暗暗覺得打得好。

所以態度端正地敷衍了一下就算了。

那幾個男的吵吵囔囔的,出了醫院,想着那天是倒霉,肯定是他們沒防備、喝多了反應慢,所以才被一個女的給打了!要不他們好幾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可能會被一個瘦伶伶的女的打趴下了?!

這幾個人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就想着晚上要再去那裏——

他們不能白白吃了這個虧,警察屁用都沒有,他們還是得靠自己才行!

幾個人這麼想着,很快就決定晚上繼續去那條街上了。

如果那個女的不出現,他們就可以再跟以前一樣,遇到年輕女孩兒占點便宜,如果她出現了那更好,他們就可以直接找回場子來。

哥兒幾個在這一片混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的!

以龍哥為首的這群人不知道的是,打他們的人此時此刻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出手了,當然不能一晚上就算了,不把那些人打到怕,顯然他們還會繼續做這種事的。

商夏和謝一飛就想着要一勞永逸。

她們兩個直接去建安本地論壇里發了一個帖子,同時在櫻桃微博上面也找建安本地的大號發了一個微博,大意是徵集市內最有治安問題的街道。

大家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不是官方打算治理了,很多人,不止是女性,還有很多被搶過的男人也出來說了自己遇到過的事情以及發生具體地點。

看到那麼多人出來現身說法,許多路人才發現,身邊居然有這麼多危險的事情發生。

女孩子被猥瑣男尾隨、性/騷擾、還有一些在大街上露出□□打飛機的露陰癖……

也有不少男的遇到過搶劫,飛車黨什麼的。

總之,在這個人口眾多的一線大城市裏,這樣的事情真的不少。他們遇到的都是那種,怎麼說呢,報警也不至於被警方重視、大動干戈,但是又的確很噁心人的事情。

商夏和謝一飛看着那些內容,都拿本子把地點給記錄了下來,最後統計出了幾個事故高發地段——

這就是商夏和謝一飛近期主要會去走動的地方了。

也是巧了,裏面被提到最多次數的,就是文若蘭求助貼里說的那條街,也就是商夏那天夜裏打人的那條街道,還挺諷刺的,那條街道的名字叫安平街。

小混混經常出現的是安平北街。

商夏也是在安平北街教訓的他們。

她也想着那幾個小混混不會被打一頓就真的痛改前非了,再加上文若蘭還是很害怕,商夏和謝一飛就打算著晚上還是送她回家。

遇不到人最好,遇到了就再打一頓。

多來幾次,總能把人給打服了、就算不服,打怕了也行。

讓他們知道女孩子不是弱勢群體,不是會老老實實地被佔便宜被欺負的。

這天晚上,商夏還特意換了一身衣服。

謝一飛一看她難得穿了一條裙褲,只到大腿的那種,上身的T恤也是比較貼身的那種。

「商小夏你怎麼了?」

「昨天晚上太黑了,那群人估計也沒看清楚我長什麼樣就挨打了。今晚換個風格,免得他們認出我來嚇跑了。」

「哈哈。那今晚我們就不用分開走了吧?」

商夏想了想:「其實我本來就覺得,你可以不用來的,我一個人應該就能搞定。」

「你怎麼又來了?怎麼說我也可以幫忙保護文若蘭啊,有我在可以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教訓他們。」謝一飛不贊同地說道,「再說萬一真的出現了危險,我負責叫警察的。我要一個人去另一條街上你又不同意,總不能我什麼都不做吧。」

商夏投降:「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兩個人都已經提前跟家裏打過招呼了,晚飯也是在外面吃的,然後她們一起在街上逛了逛,等著深夜來臨。

就算是逛街,商夏和謝一飛也不是真的要逛街吃東西買衣服的,而是專門挑了那些在帖子裏說到的有飛車黨和小偷的地方。

盛夏的白天陽光實在太毒了,大家大多都會選擇晚上吃過飯後出來,沒有了烈日炎炎,還可以吃完飯後順便散散步當做運動了。

所以七八點這個時間點,繁華地段的人特別多,有一些居民區外面的人也非常多。

大多都是穿得很簡單,馬褲寬鬆T恤和涼拖的人,還有直接穿背心穿弔帶長裙的。

商夏和謝一飛走在街道上,看似在聊天,臉上的表情也很輕鬆,但是一直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在行人路上幾乎是人挨着人的狀態下,大家還都聊天聊得熱火朝天,街邊還有一些店面放的音樂更是熱鬧非凡、。

這樣的情況是那些扒手們最喜歡的了。

因為在這樣的人群當中下手,成功率非常高。

商夏掃過兩個並肩走的女孩背後,一眼就注意到那個瘦竹竿一樣的男人的表情和眼神都不對,甚至手上的動作也不對。

盯了他幾秒鐘后,他果然朝着女孩兒斜背在右後側的白色小包包伸出了手。

趙侯,圈子裏人稱小猴子,在晚上七□□點和節假日的桉樹路上出手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從來沒有失敗過。

每一天都是滿載而歸。

這一天他也不認為會有什麼不一樣,就是像平時那樣出來「工作」。

其實他挑上了第一個「客戶」的時候,就莫名的有點感覺不太對,可是看來看去也沒有發現什麼類似條子的人,於是還是下手了。

他的手瘦瘦的,手指細長有力,這是吃飯的傢伙,他向來都保護的很好,手上連一道疤都沒有過。

很多人都誇過他的手好看,是干大事的人。

小猴子輕巧而快速地將手放進了前方那個女孩的包里——她正在跟同伴說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因為行人路上人實在太多了,常常會碰到其他人,小猴子選擇的這個女孩已經在短短三分鐘內跟人撞到過四五次了。

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所以他不認為自己會出現任何問題。

摸到錢夾的那一剎那,小猴子認為自己這一單穩了。

可是在收手的時候,他的手還沒有離開包包,忽然就被一隻鐵鉗一樣的手給抓住了。

小猴子乾的是扒手的活兒,從來不擅長跟人動手打架,他的身板兒也打不過別人的啊。

而且他只練過逃跑、也練過挨打,但練的時候手也不是重點!

這隻抓住自己的手看起來白皙纖細,為什麼像是鉗子一樣!

小猴子根本沒有絲毫防備,出道這麼久也從來沒有被抓到過,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有受過苦!所以只是一瞬間后,只覺得那隻鐵爪越來越用力,自己的手要斷了一樣!

他慘叫了一聲。

頓時就引起了一大堆人的側目。

因為他被抓住的時候恰好手抓住了姑娘的包里的錢夾,而且還沒有縮回來,大家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紛紛報警的報警,指責的指責。

那個被偷的姑娘回過頭來也嚇了一跳。

而今晚,這樣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商夏和謝一飛在一個小時內不知道抓了多少次扒手。

因為想着這些人都是慣犯了,抓進去也關不了多久就又出來了,所以她們特意下手比較重——至少要讓他手不能靈活一段時間。

每次一伸手當場抓住小偷的時候都是將人抓的嗷嗷慘叫。

小偷們的圈子裏很快就有人打招呼了,今晚桉樹路這邊有高手在,不要在這一塊兒動手。

當然,也有喜歡熱鬧的路人將這件事發在了網絡上,先是拍了桉樹路行人路上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的短視頻,然後發了一條微博,大致內容是,今晚有不知道哪裏來的厲害人物專門制止偷竊,這個人在半個小時內已經看見三次了。

行俠仗義的是兩個顏值超級高的妹子。

還有其他建安人也紛紛發了微博表示感慨。

商夏和謝一飛在桉樹路上轉了接近兩個小時,在九點左右的時候,去了另外一條在帖子裏被一再提起說這裏飛車黨非常猖狂的地方。

一年多以前,有位飛車黨小哥東西搶到手以後,被一個女的追了好幾條街,抓住后挨了一頓好打。

那件事在飛車黨圈子裏也流傳甚廣。

大家雖然不太相信那個人的話,覺得他是誇大其詞了,但是他們也警惕了一段時間,尤其是在遇到那個女的的那條路附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搶劫的飛車黨了。

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年多,這期間再也沒有人遇到過那個追車幾條街的女的,大家也都把那件事給忘了,該幹嘛幹嘛了。

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

今晚,他們也將成為一年多以前的那個倒霉蛋!

體驗一把他當時的絕望。

先是一個叫小俊的,他像是往常一樣,騎着車子選好了目標,猛然加速路過那人身邊,瞬間得手,發動機發出「嗡」的一聲巨響,摩托車風馳電擎般飛馳而去。

那個女人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直接從行人路摔到馬路上去。她反應了一瞬,才發出一聲尖叫。

這條路可不像是桉樹路那樣人多,而且大家一看車子已經要跑不見了,也紛紛過來安慰這個倒霉的受害者,勸她想開點。

被搶的女人因為是晚上出來散步的,包里只帶了錢夾和手機,證件銀行卡什麼的都沒帶,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她已經做好認栽的打算了,沒想到忽然聽到周圍安慰自己的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女孩子的身影從面前狂奔而去,快到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

另一個女孩在她身邊停下,溫聲說道:「阿姨您等等,我們去把您的包給追回來。」

「那可是騎着摩托車的……你們要用人力追摩托?姑娘謝謝你們,但是別白費力氣了吧……」

謝一飛搖搖頭:「阿姨,真能找回來。」

別說那個被搶的阿姨不信,周圍的人都不信。

再一次成功搶了包的小俊正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夜風得意呢,嘴裏還哼著小曲兒,忽然從右側的後視鏡里看到一個女的直接縱身一躍從人行天橋上跳了下來:「站住!」

他嚇了一跳,想也不想就掛擋加油門,摩托車嗡地一聲飛了出去。

人怎麼可能追的上車子!

小俊一邊加油一邊不屑地想着。

不過在走出了一條街以後,當他還在後視鏡里看到那個女的的時候,並且那個女的的距離還肉眼可見的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小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他低低地暗罵了一句粗話,直接把油門踩到最底。

這一次甚至沒能跑出半條街……在又一次經過人行天橋的時候,小俊眼前一黑,就被撲倒在地,高速行駛的車子重重地擦着地飛了出去,兩個車輪子還在瘋狂轉動。

摔在地上的小俊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覺得大腿處一陣劇痛傳來——他懷疑自己的腿是不是就這麼廢了!

「啊啊啊啊!」

好痛!

很快的,他發現這只是開始……

「別打了別打了!我把包給你!」

「求求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我找警察自首行不行啊!」

「救命啊!殺人了啊!」

看到穿着制服的人過來時,小俊頭一次看見制服感動到痛哭流涕。

他身體彎成蝦子的模樣倒在地上,看到兩個穿着警服的人過來嗷嗷慘叫着吵他們喊道:「救命啊,我自首,我搶劫,我要去警察局坦白從寬!」

以為發生車禍過來的交警們:「……」

看看周圍,也沒有別人啊,這傢伙叫什麼救命,精神出問題了?

小俊先被交警帶着去醫院做了檢查,發現就一點擦傷,別的沒有什麼問題。

他想到自己被打的那麼慘,以為骨頭都斷了幾根,結果檢查居然沒問題?而且那女的在交警到之前就不見了?!

他嚇得一個哆嗦,也不敢心存僥倖了,出了醫院非常配合地去了最近的警局裏,像他說的那樣,坦白從寬,自首。

不過也不用太久,小俊在警局裏剛剛開始坦白從寬,就發現很快就有自己的熟人也進來了,而且一個個看起來好像比自己還慘。

這幾個人不用問了,也是跟他一樣,今天晚上出來「工作」的,然後倒霉的遇到了那個跑步追車的瘋女人。

不僅被追上還被暴打了一頓,去醫院檢查都是沒問題。

一個個就都到警局裏來了。

在這裏見到了同行,他們先是疑惑,然後眼神一交流,就發現——

不會吧?!

他們這都是栽在同一個人手裏了?

忙了幾個小時,跑去和謝一飛匯合的時候,商夏才說道:「我感覺今天的運動量是我這麼久以來唯一感覺達標了的。」

見多識廣如謝一飛這一次也是:「……」

「你跑了多少條街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跑,是追着油門踩到底的摩托車跑的。

商夏笑了笑,雖然滿身滿頭都是汗水,但看起來狀態非常好,真的完全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

謝一飛只好認為,大概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就算是一個學校一個宿舍幾乎每天一起訓練上課了一年的同學,也區別很大。

夜色漸漸深了,高樓大廈之間的霓虹燈逐漸熄滅,馬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商夏和謝一飛腳步不快不慢地往文若蘭所在的醫院走去,準備接她下班,一起走安平北路。

沒想到的是,兩個人還沒有走到醫院,就聽到一個女孩子的驚叫聲,那聲音顯然不對勁。

商夏和謝一飛對視一眼,直接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沖了過去。

那是一個不知道幹什麼的大院子,院子門口是兩扇大鐵門,門邊的院牆上亮着一盞白熾燈,因為周圍都很暗,所以那盞燈在黑暗中特別亮,它的下方,院牆處因為恰好在陰影里,也是一片漆黑。

白熾燈三米遠的地方,站了一個穿着牛仔褲格子襯衣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兒,正對着院門尖叫。

商夏衝過去,就看到那一片燈照不到的陰影里靠牆站着一個眯縫眼的中年男人,褲子褪到膝蓋處,露出生/殖器兩隻手正對着女孩不停的動作著,臉上帶着噁心的笑容。

謝一飛上前一步,雙手扶著女孩肩膀溫聲安撫她,不著痕迹地轉了方向,讓兩人都不再看着那邊。

商夏則是直接兩個箭步,沖着男人兩腿間乾淨利落地飛起一腳。

「嗷!」

男人發出一聲不似人一般的哀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地上抽搐。

商夏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朝着他冷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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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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