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9

不忘9

商夏的傷口在癒合,不需要換紗布重新包紮了,但是也不是就完全好了,畢竟縫了針沒有那麼快的。

她見到謝一飛的時候,陶桃姐弟倆也在一旁看着她滿臉的讚歎——

顯然是也知道商夏救人的事情了。

謝一飛懶懶散散地趴在辦公桌上面,看看那兩個小孩兒,再看看商夏,懶懶地說道:「商夏你收到錦旗沒有?」

商夏想到這段時間自己過的日子,搖搖頭忍不住嘆氣:「別提了,我救人的時候就是想着一定要救那個小孩兒,哪有時間想到那麼多啊!結果救了人不管怎麼說那些人都不聽的,這些天我家就沒有安靜過。」

每一天都很熱鬧。

偏偏人家都是來感謝你的,一片熱心,要幫她養傷也是真的有能力可以做到。

秦婉君現在都已經跟華爺爺華奶奶關係很好了。

基本上下班后都跟那兩個老人在一起聊這個聊那個的,好像她也是人家的兒媳婦一樣。

那老兩口對商夏也的確是盡心儘力了,可以說是親孫女大概也就這樣了。

商夏自然不好再說拒絕的話惹人傷心。

再說秦婉君已經徹底站在了他們那一邊,她拒絕也不可能連自己的老媽也一起拒絕的。

華爺爺和華奶奶雖然是農村來的,但是人熱情又講道理,而且也很講衛生,平時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動作也很利落,自然很討人喜歡。

再加上華爺爺的醫術真的是很不錯,所以喜歡交際的老兩口人緣就更好了。

他們兩個平時在農村裏習慣了一個村子裏的人都熟識,遠親不如近鄰的情況,來了城裏也是一樣的想法。

做點什麼好吃的或者是出去買了什麼好用的好吃的,都忍不住要跟人分享。

再加上老人家聊一聊關於中醫里養生、調理身體之類的東西,大家想拒絕他們都很難。

於是沒幾天,商夏家那一棟樓的人都知道因為上次差點鬧出人命,十二樓搬來了孩子的爺爺奶奶,還是開中醫館的,醫術很不錯,人也很不錯的那種。

大家因為老兩口迅速地熟悉了起來。

因為都知道華家跟樓里的商家的關係,都湊熱鬧一樣,真的按照他們拜託的那樣,天天盯着商夏不讓她干這個不讓她干那個。

就因為華奶奶說了他們老家那邊的習俗,傷了手的人決不能用剪刀,否則傷口一定會留疤。

商夏這些天什麼刀子都不能碰了——

在家裏想拿水果刀削個果皮什麼的都不行,會被秦婉君給攔下來。

商夏無奈地說起自己這些天過的日子,謝一飛就一臉笑地聽着。

陶桃姐弟倆還在一旁湊熱鬧似的,陶桃先說:「小夏姐姐救下了寶貴的生命,別人很用心地在感謝小夏姐姐,很好呀。」

弟弟就點着頭一臉嚴肅地跟着說道:「樂於助人,知恩圖報。」

商夏被他們兩個說的哭笑不得。

陶桃趕快解釋說:「他最近在背成語詞典,老是忍不住賣弄成語知識。」

謝一飛在一旁哈哈笑起來。

商夏看了看姐弟倆,然後把謝一飛拉到一旁:「你不是叫我有事?」

謝一飛點點頭:「是有事啊,你不是讓我去打聽一下錢潔學姐在忙的事情嗎?還有你師兄說的那個人……」

「你沒有驚動到他們吧?或者被人發現?」商夏聽謝一飛說起就忍不住打斷她問道。

「當然沒有,你提到過事情的重要性,我如果沒有把握根本不會動的,否則破壞了案情進展我可擔不起那個責任。」

商夏點點頭。

「我拐彎抹角地繞了好多層關係,才去打聽,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發現。」

「所以你打聽到什麼了?」

謝一飛嚴肅了面容,看了看周圍,低下頭,湊到商夏面前,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師兄沒有認錯人,那個人的確是在通緝名單上的。」

「罪名是?」

「罪名一大堆。」謝一飛說着皺了皺眉頭,「販賣人口,團伙犯罪,故意殺人。」

商夏聽到「販賣人口」那幾個字,就忍不住心臟劇烈跳動了幾下。

她想到師兄說的話,想到高考結束的那天,她和錢潔在人販子的船上遇見……

最後,想到了逃走的孟武斌。

當初警方承諾過,如果人落網了,不管以什麼方式都會轉告她這個消息的——

因為在罪犯落網之前,公安系統的人要一直花費或多或少的功夫保護商夏一家人。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當初商夏一家三口不會搬家搬的這麼順利。

既然商夏還沒有收到消息,那就說明人還沒有落網。

當初錢潔就是作為被拐賣的人在人販子的船上,現在……

她又接觸到在通緝名單上的犯罪份子,商夏實在很難不把兩者聯繫在一起。

雖然在進了警校讀書以後,商夏曾經懷疑過,也猜測過,錢潔還沒有畢業,那樣的案子應該是辦案經驗豐富的真正警方人員去經手才對,無論如何不會讓她一個警校生孤身犯險。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想到錢潔曾經聊到家人的時候說過的話,商夏至少現在能夠肯定,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還沒有畢業的警校生。

商夏原本是想着,她要去做想做的事情,要讓家裏人擺脫潛在的危險,至少是等到自己畢業以後。

而這還需要至少三年……或許更長的時間。

商夏也不想等,畢竟危險不會等到她的能力足夠解決的時候才到來。可在那之前,她沒有辦法接觸到那些,無法通過正規途徑去解決危機。

現在錢潔讓她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商夏正在思考的時候,一低頭就看到謝一飛若有所思的表情:「商小夏你想做什麼?」

商夏趕緊搖頭:「我沒想做什麼……」看到對方的表情明顯不信,商夏又改口道,「我就是想想。」

謝一飛盯了她一眼,點着頭慢吞吞地說道:「最好只是想想而已。別忘了你找我打聽的時候說過的,能力不夠的時候,至少別給人添亂。」

可是真的要一直等下去,等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等著別人為她解除潛在危險嗎?

商夏有點猶疑。

謝一飛就拉着她開始分析這段時間她收到的郵件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氣越來越大,收到的郵件越來越多了,可是同時,發過來的也幾乎全都是那種雞毛蒜皮的小問題,還有一些讓人看了就哭笑不得的,根本不算是真正的求助的事情。

很多人根本是把她們公佈出去的郵箱當成了樹洞,什麼都發過來,根本不在意會不會得到幫助。

像是什麼女朋友嫌貧愛富踹了他找富二代去啦、男朋友平時對自己很好可是發脾氣的時候會對自己動手所以自己要不要分手啦、還有跟同班同學相處不好人緣不好求幫助的……

謝一飛甚至還看見有人發郵件說他們的貓貓狗狗寵物走失了,希望她們能幫忙尋找的,找到以後重金酬謝。

她:……

最近看到的全是這種郵件,謝一飛都開始懷疑她們之前幫的那些人,到底怎麼冒出來的,怎麼那些都是真正需要幫助的呢。

然後聯繫了一下余晚晚和郭靜那邊,她們接到的求助也差不多都是這樣。

還有匪夷所思的把她們當成私家偵探什麼的,要讓她們幫忙查老公是不是外遇了、老婆是不是紅杏出牆了、還有要拿到小三的照片和個人信息的……

這些也都算了。

謝一飛還忍着笑說,有一天余晚晚在網絡上她們四個的那個小群里人忍不住爆發了。

因為有個人發了個郵件過來說,暑假的時候他在老家玩,鄰居二爺家孩子爬牆頭上摘石榴結果不小心掉下去,院牆外頭恰好是一個茅坑的糞池……

那種感覺就別提了。

據說當時余晚晚整個人都崩潰了,而且小孩子掉了茅坑裏,她們鞭長莫及,發郵件怎麼也不可能及時看到即時就趕去救人啊。

那個人發郵件也不是這個意思,他大義凜然地表示,希望她們幫忙想個辦法,防止農村的小孩子們再掉進茅坑裏。

要是有人的時候掉進去被人看到救起來了,臭就臭吧,可是還有很多是沒人看到的時候掉進去的,運氣好的糞坑淺一點就給救上來了,運氣不好的……就淹死了。

這也是人命啊,而且還是很多農村裏都會發生的慘案。

希望她們幫忙想個辦法杜絕這個問題的出現。

余晚晚看到的時候又是噁心又是生氣,在群里說起的時候一連串的感嘆號。

「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安裝抽水馬桶!環保又衛生還安全!誰想不到啊,問我有啥用,我說了那些人也不可能原本用茅坑,聽了我的話就去改造衛生間的吧?!所以跟我求助有啥用,我有什麼辦法!還杜絕,我有什麼本事讓全國所有的農村裏都不要了用茅坑改造成衛生間啊!」

她最後表示,看到那個郵件,她成功地被噁心得沒吃下晚飯,也算是為自己的減肥事業做出了貢獻。

但想想還是好氣啊!

這些人都把她們的郵箱當什麼啦,這種事都能發郵件的?

謝一飛打開郵箱,隨便點開了一個最近的郵件,本來是想給商夏看一看她們最近看到的郵件的確挺奇葩的,結果打開一看不巧了,這個還是個挺正經來求助的。

發郵件的是個姑娘,她表示自己一直因為工作每個月必須有一半的時間上夜班,下班時間很晚,以前的那條路最近在改造,禁止通行了,她只能繞路。

那條路就遇到了問題——現在認真找過來的人,大多都知道,管理郵箱、幫忙解決問題的幾個人都是建安這邊的,或許不是建安本地人,但的確在建安。

這個姑娘也是一樣,她上來就直接說了自己是建安人。

因為現在繞的那條路比較偏僻,夜裏幾乎沒有行人,她幾乎每一次下夜班走到那裏都會遇到喝的東倒西歪的醉漢,或者是就直接有人跟在她身後。

女孩子是單親家庭的獨生女,沒有爸爸可以來接送,她也沒有男朋友。

她是在公立醫院裏上班的,短時間內不可能調動到別的醫院去,更不可能為了這個就換工作。

所以在包里裝了防狼噴霧辣椒水之後,還是忍不住試着給這個郵箱發了求助的郵件,想要得到幫助。

郵件內容從頭到尾都是有條不紊的,遣詞造句也是平和地講述自己遇到的困難,沒有賣慘,也沒有催促。

但就是這樣,謝一飛和商夏看完後幾乎是立刻就決定要去幫忙。

因為女孩子說的那條在改造的路她們也知道,她繞的那條路商夏不清楚,謝一飛倒是知道的。

「那條路的確不安全,據說去年以後那條路上就發生了不少事故,後來大家都知道要繞着走了。」

商夏皺着眉:「醉漢?跟蹤女孩的猥瑣男?」

謝一飛忽然嘆了口氣:「你還記得嗎?五月的時候,有個女孩被強女干后殺害了,拋屍在路邊的排水溝里。我記得新聞出來后,那個女孩的好朋友也站出來說,女孩子穿得長袖長褲,並不暴露,工作原因下班晚沒有辦法。網上那些人的說法,還有後續……」

商夏當然記得。

一群人出來讓女孩子注意安全,晚上盡量不要出門,不要穿着暴露……

雖然她是從大魏來的不習慣穿弔帶短褲,但是別人要穿什麼是別人的自由!

被人渣傷害了,就是人渣的錯,跟受害人穿什麼衣服有什麼關係?

當時她們宿舍還討論了一下,現在不管出了什麼事,很多人、包括官方的第一反應就是讓女孩子注意安全保護自己,不要去人少的地方不要晚上出門、或者必須出門就讓爸爸或者男朋友接送……

可是像這個郵件里的姑娘說的那種情況,單親家庭,她就是家裏的頂樑柱,她能讓人接送?

在醫院工作,不可能不值夜班。

有編製的公立醫院,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調動的,更不可能隨便換工作。

這樣的人,能怎麼辦呢?

商夏現在想到當時的很多言論,還會生氣。

她也是女孩子,謝一飛也是……

可是她們都是有足夠的自保能力的,而這個社會上,像她們這樣的女孩子比較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像郵件求助里的女孩兒一樣。

而就因為同為女孩,所以商夏和謝一飛看到郵件后,聯繫了一下那個女孩,確定對方不是胡編亂造消遣人的以後,立即就決定要去幫忙。

她們也很清楚,這種事情,警方管不了。

沒有真正出事、沒有受害者出現,沒有人報案,就算知道那段路不太平,他們最多就是加強那邊的巡邏,可是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那裏,萬一盯着的時候別的地方出事了呢?

那些人沒有犯罪之前,他們也不可能提前就把人給抓進去,誰都沒有這樣的權利。

這樣的情況下,就很適合商夏和謝一飛出手了。

不過準備行動之前,謝一飛先看了看商夏的手,然後皺了皺眉:「你的手……要不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去?」

商夏舉了舉左手:「你信不信,我只用一隻左手也能把你打倒?」

謝一飛:「……」

商夏想了想,補充說道:「如果只是醉漢和猥瑣男,我一隻左手打倒四五個沒問題,何況我還有腳。」

謝一飛:「……」

行行行你能打你說了算。

各自跟家裏聯繫了一下說今晚晚點回家以後——

秦婉君又習慣性念叨商夏,手還沒好就跑出去了還要晚歸、一點兒也不注意身體……

商夏說了一下郵件里求助的女孩子遇到的事情,秦婉君也是個女人,立刻就什麼都不說了,只反覆叮囑她小心點,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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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商夏和謝一飛是想直接去護送那個求助的女孩兒回家的,但是想了想,人多了也許那些人就慫了不敢惹事了呢。

乾脆還是分開吧。

因為商夏右手上畢竟有傷,就算她說不受影響,謝一飛還是堅持讓她跟那個女孩一起走。

謝一飛一個人在她們出發十分鐘后再行動。

「文若蘭肯定很害怕,你厲害一些正好,跟着她,給她增加一點安全感。我沒有你能打,但是一個人自保是沒問題的,再說我們前後就差十分鐘,不行我還可以打電話跟你求助。」

商夏想想也是,就同意了。

文若蘭就是那個在醫院上班的女孩兒。

她今年二十七歲,醫科大讀了五年再加上讀研究生出來後進了醫院的,工作時間還不長,因此遇到這種事情,她沒有什麼經驗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剛開始是硬著頭皮,後來發現這樣不行,又想了其他辦法。

可是在常走的那條路修好之前,她實在想不到什麼一定安全的方法。

看到商夏的時候文若蘭嚇了一跳——

她是因為湯健的歌,隱約聽說過那個事務所的事情的,知道管着那個郵件的人都很厲害,幫助了不少人。可是也沒有想到,幫忙的居然是個年輕女孩子,還是受了傷的!

那手上還縫針呢!

她真能幫忙?

別兩個人一起遇險一起完蛋了吧……

商夏一看就知道文若蘭在擔心什麼,她朝着對方笑了笑,搖了搖左手,乾脆利落地說道:「我是左撇子,別怕,再說我還有雙腳不是嗎。」

文若蘭還是很擔心的樣子:「要不等你的手好了再……」

商夏也不說話,直接低頭找了一圈——

可惜大城市的清潔工和環衛們都非常敬業,地上根本找不到什麼木棍之類的,連片紙屑都找不到。

商夏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只好抬頭說道:「沒事的,相信我就對了,今晚能遇到他們最好,一次解決,遇不到我們明晚繼續。」

總之這個隱患一定要給解決掉。

大概是商夏的表情太自信,說話的語氣也很淡定,文若蘭看她不像是逞能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且據說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幫手的。

她稍微放心了一點,苦笑着說道:「希望吧,其實我最開始發郵件的時候還想着,如果是一群大漢就好了,嚇也把那些人渣嚇跑了,可是想一想……平時我在網上也很討厭總是有人歧視女性,做不到平等,我這樣想跟那些我鄙視的人又有什麼區別。還有每次女孩子出事的新聞出來后,網上有一部分男人們的嘴臉,想想就覺得噁心,如果我們只靠着自己,制裁了那些猥瑣男,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又很棒。」

商夏點了點頭:「說得對,所以快點祈禱今晚那些人出現吧,最好一起都出現!然後你會發現,沒有什麼不可思議,就是現實。」

因為商夏從頭到尾都表現的非常自信,所以文若蘭也被她的模樣給鎮住了,不知不覺地就開始相信她。

今晚文若蘭的下班時間比起以前的很多時候已經算是挺早了,晚上十一點半。

商夏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也在慶幸——幸好沒有凌晨一兩點。

她這麼晚在外面,不可能不跟家裏人打招呼,可是說了以後,就算爸媽什麼都沒說,她也知道,他們肯定不可能安心睡着,會在家裏一直等着她平安到家的。

她自己無所謂,但爸爸媽媽還在家裏等著。

所以商夏就想着儘可能早一點回家。

為了讓那些人上鈎,商夏特意借了謝一飛的一條短褲來穿着,上身還是穿着自己的寬鬆短袖T恤。

文若蘭則是穿着七分袖連衣長裙。

兩個人走在一起,看着都是又高又瘦,身材很好,在這樣的深夜,怎麼看怎麼好欺負。

建安是大城市,雖然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但在比較繁華的街道還是有不少人的。

漸漸的商夏跟着文若蘭到了下午她們踩過點的那條街上。

這個時間點,這條路上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這裏也沒有居民區,似乎都是店面,這個時間點全都關門了,除了路燈之外一片漆黑。

就連路燈照射在馬路上的光芒彷彿都比別處的要黯淡一些。

馬路兩側種著香樟樹,大概很多年頭了,每一棵樹都有差不多一人合抱那麼粗,盛夏的夜裏,香樟樹枝葉茂密,偶爾有夜風吹來,樹葉發出嘩嘩聲響。

商夏與文若蘭並肩而行,走在她的左側,讓自己的左手露在外面。

她肩上背了一個扁扁的大包,就是被很多人嘲笑說像是菜籃子一樣的那種大包,走的很輕鬆。

文若蘭就不一樣了,即使知道商夏很厲害,是來幫助自己的,走到這條路上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就緊張起來。

商夏跟她聊天,想讓她放鬆一點。

可是文若蘭有幾次都根本沒有聽清楚商夏到底說了什麼。

眼看着文若蘭是不可能放鬆了。

商夏想了想,隨口哼起以前無意中聽過的一首歌,因為這條路格外安靜,也沒有車輛經過,她的歌聲雖然很輕,兩個人也都能聽得很清楚。

「縱身入塵埃里,雷雨大作我也放聲而歌……」

別的歌詞她也不記得了,反反覆復就唱這麼幾句。

奇異的,文若蘭漸漸沒有那麼緊張了,開始跟商夏聊起了喜歡什麼歌的事情,還說有機會一起去KTV。

眼看着就要走出這條街,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文若蘭已經漸漸放心。

商夏開始想着要準備明天繼續過來了——

後面忽然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

男人的聲音。

而且不止一兩個。

文若蘭瞬間心就提在了半空中,渾身緊張。

商夏第一時間先撥通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號,然後將手機放進包里遞給文若蘭。

這也是她們一早就商量好的。

文若蘭負責拿東西負責拿着聯絡人的手機,而商夏負責動手。

不管是商夏和文若蘭遇到這些人,還是謝一飛遇到,都會聯繫對方,兩個人一起上。

不過就像是現在這樣,聯絡了謝一飛,在她趕到之前,也是商夏一個人的。

她是有備而來,所以那五個看着就不是好鳥的人縮著肩膀抖著腿圍上來的時候,商夏還是很淡定。

文若蘭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了。

商夏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問道:「你們要幹嘛?」

「嘻嘻,幹嘛,干你啊!」

「這麼晚了還在路上閑逛肯定也是想找人陪嘛,那就陪哥哥們玩一玩,去喝一杯!」

商夏慢慢地點了一下頭,活動了一下背在身後的左手:「如果我不同意呢?」

「龍哥,妹子說她不同意哎!」

「哎喲妹子長得這麼漂亮,有沒有男朋友啊?你看我怎麼樣?嘻嘻嘻!」

「我們都可以做你——」

不等幾個人把話說完,就聽到「砰」地一聲。

站在商夏面前的那個男的就飛出了三米遠,躺在地上嗷嗷叫着爬不起來了。

那幾個人臉色一變,互相看了看,也顧不上文若蘭了,全都圍着商夏。

商夏又點了下頭:「誰逃跑誰是孬種。」

那幾個人又是臉色一變,然後叫了一聲一起上了。

文若蘭嚇得睜大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商夏作收上那個小鋼棍這才嗖地一下在她手中轉了幾圈。

然後……

也沒有謝一飛什麼事了,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的時候,四個人倒在地上慘叫,還有一個顧不上男人不男人想跑的,恰好迎面遇到謝一飛。

那傢伙已經嚇破了膽子了,見到跑過來一個人根本沒看清是男是女就抱頭大叫。

謝一飛一腳踹在他的腰上把人踹回去。

然後商夏和謝一飛對視一眼。

「哇這些人還挺厲害!」

「我們得反抗!」

「天啊,這些人大晚上的追着咱們想幹嘛!」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在幾個人中間走來走去,不過腳都沒有落在地上,那幾個男的在地上哀嚎著滾來滾去,但是總也躲不掉商夏落下來的腳。

不是踩在臉上就是踩在肚子上或者背上,或者大腿上。

寂靜的夜裏,慘叫聲傳出老遠——

那幾個人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渾身疼,還抱着一絲希望想着,這附近不是巡邏的警察很多嗎!怎麼還不來!

救命啊!

不過不知道今晚的警察都到哪裏去了,一直到他們挨完打,感覺骨頭都斷了好幾根,那幾個女的都走了,警察也沒來。

他們躺在地上等到早上遇到人,哭着叫人報了警,把他們送到了醫院。

結果一查,那街上他媽的沒監控!

也是,有監控他們也不敢去那邊找女人了。

轉頭一想,沒有監控,難道他們就白白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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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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