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 148 章

148.第 148 章

此為防盜章

「不多不多,換著穿么,這有什麼的,不足掛齒。不知你的道觀在何方,我這就派人去捐個千八百銀子,旺旺香火。」

「不必了。」

所以這世界還得實力說話,王瑞見識過何雲一的能耐,再不敢把他當做尋常走江湖的雲遊道士看待。

很快,廚房傳來消息,說是菜肴做了大半了,問他開不開席。王瑞餓了一天,確實有些餓了,傳話下去開席,便有數個丫鬟進來,或抬桌子,或搬椅子,忙碌了起來。

不多時,素齋開席,王瑞招呼著何雲一入席:「這裡有杜康、東陽酒、瑞露酒、紅曲酒,還有自家釀的葡萄酒,不知道你喜歡喝哪一種。」

「無所謂。」

「那就都嘗嘗吧。」王瑞先給他斟滿一杯杜康。

等何雲一入席后,丫鬟開始布菜,說廚房做了十個素齋熱菜,六個素齋冷盤,四個素湯,問夠不夠?

這一次沒等王瑞說話,何雲一先道:「夠了。」

「那暫時就這麼多吧。」

素齋沒什麼吃頭,王瑞作陪吃的很艱澀,但還得裝作很高興的樣子。

何雲一道:「我只有牛肉、烏魚、鴻雁、狗肉等四禁不吃,你以後沒必要特意準備素齋。」

王瑞香想,他就說嘛,出家人素食這套是南梁那個信佛的皇帝搞出來的,覺得南朝的和尚吃肉很不慈悲,南朝的和尚於是很慚愧,開始不吃,北朝一看,對面都不吃,自己吃的話也很慚愧,在壓力下也不吃了,於是成了規矩。

道家沒被皇家荼毒的那麼深,而且流派眾多,最重要是不裝大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所以要逍遙多了。

「我就知道!」王瑞喚丫鬟:「吩咐下去,重新做一桌子菜,不要牛肉、烏……」

不等他說完,何雲一打斷他:「不必了,我就是與你說一聲而已。」

「也是,再做需要時辰,肚子還得挨餓,那就先這樣,明日再準備別的菜肴。」王瑞笑道:「對了,冒昧的問一句,你們可以結婚嗎?」

「怎麼,你想出家?」

「沒那打算,就是問問。」王瑞張開胳膊,挺起胸膛:「不過,你看我根基如何?」

何雲一見他皮膚白得透亮,眼睛烏黑明亮,整個人散發著稚嫩的少年氣,不禁哼笑道:「沒有半點慧根,修佛修道修儒都走不通。」

「我只知道儒家是考功名用的,如何還能修?你說我沒慧根,是不是這輩子走不通科舉之路,不能出仕做官了?」

如果是的話,就把他領到父親面前,告訴他,真人給他算過了,他這輩子考不中,別勉強他了。

「修儒道是修正氣,跟俗世的科舉考試是兩回事,至於你能不能金榜題名……手來。」

王瑞趕緊獻上自己的左手掌心,何雲一捏著他的手察看了一下,略蹙眉:「奇怪,你命里本該有的,怎麼後來又變化了?」抬眸瞅他:「一定是你荒廢學業所致。」

王瑞一驚,難道是因為自己穿越來的,所以把原來的手相給改變了?他怕看出破綻,趕緊將手縮回來:「我知道了,得多用功。」

「你除了這個之外,其他的地方也很奇特……你怎麼縮回去了?」大概是沒看夠,還想研究一下,他略顯失望的道。

「其實能不能中舉,我本人是無所謂的,愛中不中,順其自然罷。」

既然手相的主人這麼看得開,何雲一也沒必要放在心上了:「你看得開,那就好。」

王瑞見他酒水喝凈了,再給他斟酒,真心的詢問道:「這世上怎麼這麼多妖魔鬼怪,我趕考回來遇到了屍魔,這又遇到一個披著人皮吃人的妖魔,是我八字的問題,一輩子都這樣,還是我一時倒霉,過一段日子就好了?」

「八字說來聽聽。」

王瑞趕緊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何雲一沉默卜算了須臾:「不是八字的問題,你八字還算太平。」

「那就是一時倒霉了?我就知道,這段日子不順,坐船船沉,出門迷路還遇屍魔。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走正運?」

「過個三五年就好了。」

「要三五年?」

「運勢有高有低,每一勢少則三五載,多則九十載,本是很正常的事。」

王瑞垂淚:「我感覺我早晚得被妖怪吃了。」

「多做善事,不動邪念,想吃你沒那麼容易的。這兩次你不都逢凶化吉了么。」

「今天還不是多虧了你,別客氣,吃菜、喝酒。」王瑞說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王瑞酒勁上來,臉頰泛紅,更顯得膚白如玉:「說真的,今天我真是死裡逃生,我逃到大門口,那破門說什麼都打不開了,幸好關鍵時刻,我一下子翻出牆外了,否則就被開膛了。」腦袋枕著一隻胳膊,拿筷子在空中畫圈:「哎呀呀,當時恨不得穿破大門出去。」

猛然間,他這番話提醒了自己,要是自己會穿牆術就好了,不禁今天的困局可破,以後逃命也方便。

他當即坐直身子,熱忱的盯著何雲一:「請教我穿牆術吧。」

何雲一到嘴邊的酒停下了,挑眼看他:「穿牆術?」繼而語氣一變:「你一提穿牆術,我想起你在玉滿樓的所作所為了,你……」

這個小心眼咋還記得呢,不是道過歉了么:「對不起,當時我有眼無珠。」王瑞拿著筷子朝天一指,大著舌頭道:「但是現在,就這一刻,我無比真誠的希望能夠跟隨你學習,旁的也不用教我,只要教我穿牆術,方便我逃走就行!」

何雲一沒搭腔。

王瑞喝的醉醺醺的,沒個正經的扯著他的衣袖晃悠:「你就教我吧,我是真心求方術的。」

老奴笑道:「您看!」說罷,用鏟子挖了下一塊涼亭旁的大石頭,就見老奴手上似乎沒怎麼用力,石頭就掉了下來一塊。

霍桓見了,趕緊接過鏟子,也試了一下。鏟子鏟到的地方,觸感就像是鏟到豆腐上,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將石頭挖掉了。

他愛不釋手的把玩:「不虧是盜戶的家傳之寶。」

所謂盜戶可是了不得的戶籍,滕縣、嶧縣一帶,很多人從事盜墓活動,勢力很大,朝廷便對他們進行了招安,另立成冊,這幫盜戶因為受到朝廷的優待,一般百姓和他們發生爭執,朝廷百般偏袒他們,致使後來,很多人冒充盜戶打官司,結果每每到斷案,雙方的注意力不在於案件本身,而在於揭穿對方的偽盜戶身份。

據說還鬧過笑話,說是一個有個人家遇到了狐狸禍害姑娘,將狐狸抓起來關進瓶子里,正準備燒死它的時候,狐狸在瓶子里大叫:「我是盜戶。」

盜戶的「吃得開」可見一斑。

後來朝廷受不了這幫人了,下令整治,盜戶不僅不吃香了,成了重點整治對象,導致許多盜戶走出來謀生。

霍家這個老僕就是其中一位,他有這個祖傳的盜墓寶貝,身份不用再說了,自然是真的。

不過他一輩子沒下過墓,手裡只有這麼一個東西,從沒用過,本以為要帶進棺材里,如今見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少爺遇到了困難,毫不猶豫的獻了出來。

老奴道:「少爺喜歡,就送給您了,只是不管出什麼事,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行。」

霍桓這點擔當還是有的:「我保證,不管出什麼問題,絕不牽連你。」拿了人家的東西畢竟手短,霍桓從自己的私房中支取了一筆銀子給老奴,算是一點安慰。

霍桓得了這個小鏟子,在院內又試了試,削石頭確實跟剜豆腐一樣,頓時想到,如果用這個鏟子挖穿王家的院牆,不就能見到他家小姐了么。

他現在一心都在王青瑗身上,只想奔著她,其他的事情沒多做考慮。

於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找機會溜出自己家,來到王家院牆外,不費吹灰之力就挖穿了院牆,鑽進了王家的大院。他雖然不知道王家小姐的院子在哪裡,但根據少爺住東廂,小姐住西廂的規矩,他朝西邊走去。

王家這時候,各個院子都落了鎖,沒人走動了,所以竟也沒人看到他,而且他有這個東西,隨意能挖穿各個院子的牆,來去自由。就這麼找了一會,又挖穿了幾個院牆,真的找到了小姐的院子。

他到的時候,青瑗已經歇息了,四下一片漆黑,他本想悄悄的看看她,不想熄燈了,他什麼都看不到了,不禁陷入無盡的失望中。

猶豫了一下,他動手挖穿了屋子牆壁,悄悄的鑽了進去,屋內一片漆黑,他借著月光爬到她的床前,嗅著她身上的香兒,頓時覺得很滿足。

於是便跪在床邊,雙手墊著下巴看她,這時月光灑進來,照亮了她的面龐,她唇瓣微微展開,輕微呼吸著,讓霍桓的心不覺間快速跳了幾拍。

他想伸手摸摸她,但最後還是沒敢越過界限,就這麼痴痴的看著她的睡顏,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沿原路爬了回去。

霍桓這一夜是心滿意足了,卻不知道,他離開后,轉天早晨,王家小姐屋裡頭的丫鬟發現牆上有個洞,發出了怎樣的尖叫。

丫鬟們不僅在屋子的牆壁上,還在自己院的院牆上,內院的院牆上都發現了能讓一個人鑽過來的洞,這個洞從外牆延伸過來,一路挖到了小姐的房間,說明什麼?說明這個人是沖著小姐來的!

有採花賊啊這是!

青瑗嚇得臉都白了,一陣陣后怕,不知道這個歹人被什麼打斷了放棄了侮辱她,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若是有一點差池,她就毀了。

王永德和妻子也嚇得要死,商量一下要報官。

「不行,報官的話,他們不僅想不出好辦法,叫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還會打草驚蛇。」王瑞反對:「依我看,那個王八蛋昨夜沒得手,今晚八成還得來,咱們不如守株待兔。派人將挖開的洞封上,給他一種咱們亡羊補牢,放鬆了警惕的錯覺。今夜,讓妹妹去我房裡睡,我睡在這裡和幾個家丁抓賊!」

他哼哼的想著,膽子夠大的,敢來王家採花,非得把你作案工具沒收不可!

王永德顧及女兒的清譽,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和妻子商量了一下:「那你自己得小心,多安排幾個人潛伏在房裡。」

王瑞眯起眼睛跟父親保證:「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那個賊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王永德見兒子主動請纓抓那賊人,覺得十分安慰,養兒子不就是支門立事的嘛,這個兒子還是靠得住的。

既然商量好了,就按照計劃進行,當天晚上,王瑞去了妹妹房裡住,另外派了四個強壯的家丁潛伏在院內,只等著抓賊了。

月上梢頭,王瑞不敢放鬆警惕,豎著耳朵聽周遭的情況,可沒聽到一點挖牆聲音,若是有人挖盜洞,自己沒睡,多少會聽到點動靜。四周如此安靜,難道這賊放棄作案了?

突然,就聽院內一陣響動,有家丁喊道:「少爺,把人按住了!」

王瑞趕緊跳下床一看,昨天的牆洞旁又被挖了一個洞,有個人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內,因為外面那半截被家丁按住,他動彈不得,正在掙扎。

王瑞上去一腳踩住那人的頭,冷笑道:「看我怎麼收拾你這王八蛋!」

這時,家丁掌燈進來,王瑞拿起蠟燭對著那賊人一照,頓時一呆:「是你?」

霍桓眼圈泛紅,估計是意識到大禍臨頭了。

王瑞緊緊皺起眉頭,靠,哭個頭啊,你小子是變態你自己知道不?

王瑞扯著霍桓兩個胳膊把人拽進屋內,推搡到地上,吩咐家丁去叫老爺和太太。

霍桓一臉的委屈,看得王瑞心裡搓火:「你小子還有臉委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很嚴重的知不知道?夜闖女子閨房,把你捆到縣衙輕則革去功名,重則杖責發配,就是斬了你也不冤枉。」

「我只是想看看青瑗小姐。」霍桓解釋道:「我沒別的想法,她不見我,我就來見見她,我就是想她。」

王瑞腦子裡雖然沒什麼封建思想,但特么的也得有點規矩吧,無論哪朝哪代鑽到女子房間內,毫無疑問都是做作姦犯科,決不能輕饒。他眉頭一皺,握起拳頭就給了霍桓幾拳:「只是看看?難不成你小子還敢做別的?」

霍桓吃痛,捂著肚子趴在地上:「我真的就是想看看她,沒別的意思。」

王瑞見他還嘴硬,上去又踢了幾腳:「閉嘴,再說話打死你!」

霍桓捂著眼睛沒有再吭聲。

很快,王家老爺和夫人來了。王永德和趙氏聽說賊人抓住了,立即披衣起身過來女兒的房間,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趴在地上,兒子在一旁氣呼呼的挽袖子,家丁的表情很微妙。

二管家牛子良靠上來,小聲跟王永德說:「這人,似乎少爺認識。」

王永德便問兒子:「瑞兒,這人是誰呀?你認得?」

王瑞揪起霍桓,提溜到父親面前,拍著霍桓的腦袋哼道:「霍家二公子霍桓,我也沒想到。」

王永德和趙氏一聽,心裡一驚,這可就不好辦了,若是抓住個一般的匪徒,報官或是私刑都行的可這人是霍家少爺,之前還提過親。傳出去兩家都不用做人了。兩家算是門當戶對,說不定外面會傳王家小姐不點檢勾引霍家少爺來幽會。

趙氏知道霍桓是縣裡最年輕的秀才,嘆道:「孩子,你太讓伯母失望了,就算青瑗不跟你成婚,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王瑞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想法揣測人類,晃著霍桓道:「你小子不是想著玷污我妹妹的清譽,然後等我們家就範將人嫁給你吧。」

霍桓馬上搖頭:「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想法,我真只是想看看她。」

「挖洞來看?」提到這茬,王瑞追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想不到你讀書有一套,挖洞也在行啊。」

霍桓取出懷中的小鏟子:「仙人給了我這個東西,挖掘石塊牆壁像挖豆腐一樣。」

既然這個世界是聊齋,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王瑞接過小鏟子,對準地面一鏟,果然輕輕鬆鬆就挖下來一鏟子大理石,他驚了,這個世界確實有各種匪夷所思的「寶貝」。

王永德和趙氏也看了眼,倒吸一口冷氣:「難怪你能進來。」

「這鏟子鏟地倒是要用,不知道鏟人會什麼樣。」王瑞拿著鏟子在霍桓眼前晃悠,作勢要鏟他腦袋,嚇得霍桓身子一縮一縮的,氣得王瑞罵道:「這會知道害怕了,你鬼迷心竅夜闖深閨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王永德久經商場的生意人,時常和官府打交道,知道官的厲害,霍桓十一歲就中了秀才,今年雖然沒參加鄉試,但若是他以後中舉人中進士,記起今日的仇恨可就麻煩了,攔住兒子:「算了,將他父親和兄長叫來再說吧。」

王瑞戳著霍桓的腦袋訓道:「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是這種人,非叫你爹和你哥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說罷,將霍桓推到地上,吩咐人去霍家,就說他們府上二公子何在,若是不在府上,請來王家接人。

霍家大半夜的接到王家的消息,都懵了,心想王家這是抽什麼風,大晚上不讓你好好睡覺,可一查自家小兒子不見了,霍家老爺和霍柯知道出事了,趕緊收拾收拾,星夜趕來。

一進王家客廳,就見霍桓跪在地上,王瑞抱著肩膀,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這是……」霍老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見到兒子在王家,再聯想求娶王家小姐不成的事情,腦海里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上去照準兒子就是一腳:「畜生,霍家的臉都叫你丟盡了!深夜上門騷擾人家,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王瑞有一點必須指出:「伯父,您要知道他不僅是騷擾這麼簡單,他拿鏟子挖通了牆壁,直接鑽進我妹妹卧房去了。但別擔心,我早有察覺,讓我妹妹去了別的地方,我守在她的房間內,所以沒出什麼事。」

霍柯捂著眼睛嘆氣,一沒留神弟弟竟然干出這樣的事,這孩子算是完了。

霍家自詡儒商,雖產業不如王家大,但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家家風都比縣裡其他富戶強,但現在竟然出來霍桓這麼個東西,霍老爺當即氣的眼前一黑,但緩過勁來,抄起桌上的燭台,口中嚷著要打死霍桓,就沖了過去。

霍柯趕緊抱住父親,王瑞也跟著攔:「伯父,您冷靜一下,要打回家去打好嗎?哪有把自己孩子打死在別家的道理。」

棋順將吃剩下的包子遞給她:「路上帶著吃吧,瓚爺媳婦來抓你了,快跑吧。」

尤楓仍舊在喘息,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眼神複雜,有陰狠有不舍。

棋順只覺得一面口袋迎面罩來,將他網了進去,他拚命掙扎:「放我出去,你幹什麼?你抓我幹什麼?」他覺得自己被人裹著跳了起來,良久才攀附上什麼落了地,接著便是數次這樣的跳躍,每一次都是高高跳起,良久才落下。

這樣的彈跳能力,絕不是人類。

棋順在黑暗中咬著手指,瑟瑟發抖,這是什麼情況?尤楓為什麼抓自己?她又是什麼?

神仙啊,我再不貪吃了,救救我。

棋順在口袋裡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摸索著,卻摸到了一副人的骨架,難怪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很硌人。他抓了抓,甚至抓了一個骷髏。

他嚇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昏了過去,等他再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出了口袋,躺在在一個廢棄的宅院內,四處是斷壁殘垣,僥倖沒有坍塌的牆體,被煙熏得也呈現灰黑色,一看便知,這裡著過一場大火,將此處燒成了一片廢墟。

尤楓坐在他不遠處一塊斷掉的牆體上在縫補著什麼東西。

此時正是黃昏,夕陽灑在尤楓身上,她如此的美人嵌在如血的殘陽中,有種別樣的凄涼的美。

「縫不好……那個臭小子扯的太用力了……」她咬牙,恨極,揚手一掌打碎了身旁的斷牆,忽地,她看到了棋順蘇醒了過來,冷笑道:「你醒了,正好用你的皮縫補師哥。」

棋順愕然,他坐起來才看清楚她手中的根本不是什麼衣裳,而是一件男人的皮。

此時尤楓向他走來。

棋順大叫:「殺人了——救命啊——」可荒郊野嶺,哪有人能聽到他的呼聲。

尤楓直接揪住他的后衣領,將他拽倒在地上,棋順被摔疼,捂著胳膊肘,哭道:「我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害我?我給你吃包子,我給你叫大夫,不管你是什麼,哪有這樣恩將仇報的?」

「我原本不打算害你,可誰讓王瑞扯破了師哥呢,你的皮子細嫩,派的上用場。」尤楓輕撫著手中的人皮,像是怕用力會弄疼一般:「你的皮修補了師哥,以後我帶著你們,無論是天涯海角,咱們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不好——」棋順哇的一聲哭出來:「你是殺人魔——」

「我殺了無數的負心漢,還吃了你給我找的大夫,還有王瓚。你看那個所謂的女大夫也不是沒用處,我身體內的骨頭,剛才就用他的填補了一塊,這會感覺很好。」尤楓從耳後摸到皮膚的縫隙,用力一揭開,將畫皮扯掉,冷笑道:「他們或者變成了我的骨頭,或者變成我的養料,不過,人皮卻難得,以我現在的能力只能做兩件畫皮,所以每一次吃人,我都要脫掉這層皮,因為它們很珍貴,弄髒了弄破了,非常難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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