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官煜的書房裡。
「無聊死了啦！」有氣無力地躺在軟塌上，看著書桌前認真翻看賬本的俊顏，哎！縱使美色當前也化不開那濃濃的無聊感，「上官煜，你是怎樣啊？把我捉來這裡，是要我來發霉的嗎？」
「嗯？」不解的看著醞釀著怒氣的嬌容，這小妮子的話總要這麼拐彎抹角嗎？
「不然咧！難不成你是要我一天都看著是上官大人您」秀色可餐「的美貌嗎？」頑皮得向他拋個媚眼，接著道，「可是你要知道一天下來，很容易視覺疲勞的好不好。你放過我好不好？」
「那你想做什麼？」忽略她話中從未聽過的新詞，好笑地問道。
「厄……比如說，你可以帶我出去走走啊，我來到這裡還沒有好好看看呢，不然等我哪天回去了，都還什麼都沒看，那不是很冤！」對！我一定可以回去的。
含笑的臉霎時變得僵硬，不過很快被掩飾過去，恢復了原本的面無表情，假裝不在意地問道「你要回去嗎？」她還是要回那個自己未知的世界啊！為什麼心這麼痛！
「那當然，我總得回家啊！」為什麼明明面無表情的一張臉，自己卻可以感受到他的落寞，連忙補充道，「放心，等我回家以後我一定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不然你就等著晚上做噩夢吧，我會在夢裡纏著你的。」又恢復霸道的本性了。
聽到她會想念自己，心裡頓時多了一股空氣稍稍緩解了之前的氣悶，可痛依然存在。若兒，我不想要想念，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啊，我到底該怎麼辦。
揮去眼前的不安，暫時享受這份兩人之間的和諧。
「那麼你想去哪裡走走？」
「哪裡都好，只要你陪我就行。」很快地脫口而出，等到拿手捂住嘴時已是為時已晚，辯解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認識路，你陪著就行了。」
對她的解釋不致一詞，她心裡應該是有自己的吧！
上官煜因自己的這一發現之前的痛楚頓時好了大半！
心中暗暗發誓，他，上官煜，說他自私也好，既然愛了，就沒有放棄的道理，自己也不可能讓若兒有離開自己的機會。
而他的沉默被誤認為是不許，公孫若有些生氣。
「怎麼那麼小氣，我都陪你大半天了，讓你陪我出去走走，你都不肯，小氣鬼，不理你了！我自己一個人去找樂子！哼！」賭氣地狠狠地跺了下地打算離開這無聊的書房。（拜託，你會不會太誇張啊，才半個小時不到好不好！）
柔嫩的小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頓時一股奇異的電流流傳在兩人之間。
公孫若不自然地掙扎著，把手從上官煜手中掙脫出來，那種觸電的感覺太奇怪了！不是靜電，那電流好像流遍全身最後回到心臟。還有，這傢伙不是冰塊嗎，為什麼自己會感覺他的手很溫暖？
上官煜也驚訝於自己的衝動，自從碰到她以後，自己已經有太多意外之舉了。真的栽在她手裡了，無奈的苦笑道「罷了！你還沒說你想去哪裡？」
只選擇自己聽得懂和自己愛聽的話。「你要帶我出去啊！我想想……」
邊想邊很自然的拉起上官煜的手往外走去。
欲走的步子又因她自然的舉動而停下。看著那隻被緊握的手，深沉的目光中有著難以察覺的興奮。
誤解了他的意思，很不以為然地道「怎樣？就准你吃我豆腐，還不准我討回來嗎？這樣就公平了啊，你一次我一次嘛！」
這種事可以這樣算的嗎？難道她以前都是這樣算的？想到之前有別的人牽過那雙手，甚至還有……上官煜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不明就裡的公孫若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快點啦！告訴你哦，本姑娘這輩子第一次牽男人的手你給點面子，不準甩我哦！」
聽到她的話，前一刻的不郁頓時煙消雲散。原來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即使是向來冷情的自己也會多疑。大概是因為還不確定對方的心吧！
嬌小的身軀拖著個明顯高過自己的大男人，卻不覺得半點不妥，還很興奮的說著「我跟你說哦，我今天要玩一整天，你都得陪我！」
「好！」
「我要吃遍當地的小吃！啊！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家的地理位置呢！」
「這裡是揚州。」這小妮子有時候真是糊塗得很啊！
「揚州？！那不是中國古代有名的煙花之地！哈哈！」大腦又進入飛速運轉階段。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臉，之後又憧憬的看著自己，上官煜突然間有不祥的預感。
「那個，嘿嘿，今晚帶我去青樓好不好？」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小妮子說要去什麼地方！青樓？！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啊呀！你沒聽錯啦，就是青樓！我要去青樓，本姑娘要去青樓開開眼界！」從來都只從電視里看過，還沒真正見過呢，此時不去豈不可惜。
「不行！」這小妮子的擔子未免也太大，居然要去青樓開眼界！
「為什麼不行？」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行！別的什麼地方都可以，就是那裡不行！」有點激動地說道。
「你霸道！為什麼你們男人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去！我要去！」抗議道。
「你是女人！我也沒有去過！」火氣上身了，可是讓自己生氣的是她的誤解。不希望被她誤解成好色之徒啊。
「你也沒去過？」不信地看著眼前的古代男人。一個富可敵國的成熟男人，沒有成親，也沒有小妾，更沒去過青樓，這有可能嗎？可是心裡卻奇異地冒起喜悅的泡泡，奇怪，這些事關她屁事啊！
「沒有！」該死！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對自己的話產生懷疑了。她就這麼不相信自己嗎？！
一雙大眼奇怪的上下打量著眼前英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確定你是男人？其實你是女的，對不對？」好奇地問道，怪不得長得這麼美。（拜託你長點眼睛好不好）
天啊，上官煜有種想把她掐死的衝動。
「我是男人！」努力壓制著怒氣。
「那你就是……」話還沒說完已被截斷。
「該死，我很正常！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怒氣已經接近臨爆階段了。
「我知道了啦！這麼凶幹嘛啊！」（某人實在是白目到家了）
突然間又想到，「既然你是男的，那就更沒有理由不帶我去了嘛！煜你就帶我去好不好？反正我是男裝啊，又沒人看得出來。」改換撒嬌政策。身上的男裝是今早才送來的。
「不行！」這小妮子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吧，即使身穿男裝依然掩飾不去她的美麗。
「這也不行？那你要怎樣才會帶我去？」
無奈地嘆了口氣「若兒，那裡魚龍複雜，我怕自己保護不了你啊！讓你受到傷害。」
「怎麼會呢？我們就去看看嘛，我保證不惹麻煩，行不行？」看他好像不再那麼堅持，繼續走懷柔路線。
「不行！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突然間想到若兒好玩，喜歡新鮮事物，好像那裡可以！「下午我帶你去丐幫好不好？」
眼前突然一亮，「丐幫，不會就是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吧！」
「嗯。」總算轉移她的注意力了嗎！
「我要去！我要去！為什麼要下午？我們現在就去好了！你認識丐幫幫主嗎？他是不是那種武功很厲害的貪吃老頭！走，我們快去！」某人已經迫不及待，不知道剛才是誰還直嚷著要去青樓。
哈哈！丐幫誒！比青樓好玩多了，多威風啊！青樓的美眉們，「本帥哥」下次再來看你們哦！
武功很厲害的貪吃老頭？不知道宮宇天聽到自己被形容成這樣會有什麼反應，頭一次有了惡作劇的念頭。搖搖頭，這小妮子真是！
「不要這麼急！你不是要參觀揚州嗎，我們先到處走走，吃了午飯再去，不急。」
「好吧！」答得有些勉強。你不急，我急啊！算了算了，誰讓他是「帶頭老大」呢！
既然要去玩，當然得開開心心的了。
於是，某人本著要玩就要痛快、毫無顧忌、累倒再說的信念遊玩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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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街上，若兒就像是無頭蒼蠅亂竄。這也好奇，那也要看看。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驚艷的眼光。
沒想到，古代也有這麼熱鬧的集市，不愧是鼎盛的唐代。李世民！咱偶像啊！
上官煜在後面緊緊地跟著若兒，就怕一不留神走丟了。
這小妮子都沒注意到周圍偷窺的眼神嗎？想到若兒被這麼多人這樣用眼神褻瀆，上官煜有點不高興。不行，以後一定要把若兒綁在自己的身邊。（那你可得有個思想準備了，我看很難哦！）
「煜！你看這個好好玩，麵粉人！告訴你哦，這個在我們那裡也有哦！」拉著上官煜的袖子，興奮地拿著小面人show著。絲毫不記得自己身著男裝，這種行為會惹人非議。
周圍一陣抽氣聲，接著一陣惋惜。哎！可惜了啊！如此粉調玉琢的兩位公子居然……
認出上官煜的人則恍然大悟，原來煜公子真是有斷袖之癖而且已有了「親密愛人」了。
一時間，上官煜有斷袖之癖得到證實的消息傳遍揚州，並繼續向整個江南地區乃至全國傳播。（不得不感嘆，古代的傳媒也是如此發達）
可以預見全國未婚女子扼腕，淚水使黃河長江的水位一升再升，並有決堤之勢。
而我們的兩位主角還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緋聞主角。
「你喜歡就好。」上官煜寵溺的看著她燦爛的笑臉。注意到小攤老闆呆愣的眼神，趕緊付了銀子牽起若兒的手離開。（哎！只是被看一眼嘛，瞧你那緊張的樣子，都忘記她現在可是男兒身）
周圍又是一陣抽氣聲。天啊！煜公子，他、他居然會有除面無表情之外的表情，而且還是對一個俊美的男子，更是毫無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拉對方的手。
消息繼續傳著：上官公子很寵愛那位不知名的俊美得像女人的男子，還無視禮教地拉對方的手，一夕間多少名門千金鬧著要上吊啊！
「喂！你有沒有覺得大家看我們的眼神有點奇怪。」公孫若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正常，問身旁的人道。
「該死！」注意到一雙雙曖昧的眼神，上官煜這才意識到自己當眾拉起她的手已被誤會，猛地鬆開她的手。
「怎麼了？怎麼了？」突然間這麼激動一定有好玩的，興奮地問道。
「……」上官煜尷尬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解釋。真實該死！是自己疏忽，希望不會傷害到若兒才好。
「哦我知道了！他們以為我們……」BL啊！哈哈！太好笑了！原來我扮男裝這麼像，好玩！好玩！那我以後豈不是可以這樣去泡美眉了！真是太爽了！
「若兒！」不讓那不堪的字眼出她的口，趕緊叫道。怎麼這小妮子還一副驕傲興奮的模樣。
「嗯？」
「以後別再穿男裝了，穿回女裝好不好？」不能再讓人誤會了，若兒會受到傷害，而他決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不要。」很堅決地拒絕。開玩笑！穿回女裝她還怎麼泡美女！
「若兒。」對她的任性實在有些無力。
「啊呀！男裝方便嘛！我不換。最多以後我會很乖，不會做出」奇怪「的舉動。特別加重了奇怪兩字的語氣。其實BL也沒什麼啊，也是人類感情的一種，情不自禁嘛！又不是他們自己可以控制的！為什麼世人就是不能接受呢！
「這件事以後再談吧！」以後出來絕對不讓她穿男裝，平常莊裡穿男裝就由著她去吧。（上官煜啊上官煜，這個決定恐怕以後你又該後悔了。）
「好吧！」反正到時候我不穿他也不能強迫我。（話不要說得太滿哦）
一會兒注意力就被前方的人潮吸引了去。
「他們這是去哪裡！好熱鬧啊！」好奇寶寶露出頭角。
「每月的今天，古道子都會為前來姻緣廟求籤的人解簽。」
「古道子是誰？很厲害嗎？那個什麼簽的準不準？我也要玩！」有好玩的！頑劣的嗅覺頓時敏感地嗅到了「有事可玩」的氣味。
「不太清楚。」
「我們也快去吧！」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上官煜只能緊緊地跟上保護活潑好動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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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姻緣廟，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呢！
學著別人的樣子求了簽，排隊等著解簽。其間，上官煜一直都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她。漠視周圍投來的一片傾慕的眼光。
什麼意思啊？天定之命，遇劫方安。心之所系，切莫強求。一切隨緣。
大熱天地排隊等待在人群中實在不好受。就在公孫若等得有點不耐煩之際……
誒！大美女哦！往這邊過來了耶！
等到她走近時，有些嫌惡地退到上官煜身後。
受不了！那層麵粉灰會不會太厚啊！哈哈！麵粉女！
凌香兒一進廟裡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上官煜，興奮中忘了懷疑上官煜會來這裡的理由，今天特地來姻緣廟求籤就看到心上人，難道是上天給自己什麼暗示。於是抓住機會接近上官煜。
「上官公子！好巧！你也來這兒！」親昵地問道，帶了點女兒家的嬌羞，但縴手卻往上官煜的一條手臂伸去。
上官煜立即不著痕迹地避開她伸來的「魔手」，被人打擾，神情有些不高興，冷著臉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冰冷的聲音字字準確地進入人的耳中「凌姑娘請自重！」
「我……」凌香兒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留情面地抗拒自己的接近，原本興奮的小臉上浮現怨恨，不甘自己的美貌吸引不了眼前優秀的男子。
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們的公孫若大概也猜出了是什麼事。果然是冰塊男的作風。想不明白，這種冰塊有什麼好的！不過，嘿嘿！看麵粉女吃鱉的樣子，實在有點好笑！瞧那張精心打扮的小臉都快扭曲了呢，上頭的脂粉大概也快撐不住了吧！
靈機一動，點子興手捏來。
「煜！怎麼可以對美人如此冷淡呢！」責怪地看著上官煜。
看著她那輕佻的眼神，上官煜知道若兒又玩興大發了，不作任何回答，看看她想怎麼玩。
公孫若轉身笑眯眯地看著凌香兒，用較低沉的嗓音道「這位美麗的姑娘，在下公孫若，敢問姑娘芳名？」
「我是凌家堡堡主的凌香兒。」傲慢地報出自己的家世和姓名。好俊的公子，方才都沒注意到。他跟上官煜是什麼關係，怎麼叫得這樣親昵，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口氣不善地問道「你和上官公子是什麼關係？」
「哦！原來是凌小姐啊！」不回答她無禮的質問，轉身曖昧地看著上官煜，「煜，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呢？」說罷，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若兒！不要胡鬧！」總算知道她要做什麼了，上官煜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嚴肅地道。
「我是在幫你誒！你怎麼可以說我胡鬧！」氣死她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沒必要！」義正言辭得說。別人的事與他何干，那是別人家的事，自己沒必要為任何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若兒不同，不能讓人誤會了她。
不明白上官煜的用意，以為他怪自己破壞了他的好事，若兒的心情頓時跌到谷底，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心有疼痛的感覺，眼睛也酸酸的。
火氣也跟著上來，更沒了解簽的心情。氣憤地轉身離開，拋下一句話「隨便你！」
一旁看著他們的言行的凌香兒，一直不解上官煜對公孫若的稱呼。若兒？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看到公孫若氣憤地離開，以為是上官煜對自己有意，剛想上前，卻看到上官煜已急急地追向公孫若。目光中流露出沮喪，羞憤。難道傳言是真的？！
上官煜看到若兒眼底的委屈，憤怒，還有微紅的眼眶，心疼不已，自責不該對若兒這麼凶。若兒怕是誤會了吧！生怕她一氣之下一去不回，趕緊追了去，可才沒幾步就停下了。
就在公孫若快跑到門口時，一句話讓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轉過身。
「時空逆轉，命天定：前緣往事，天意也。姑娘既然來了，何必這麼急著走呢！」但見一位慈眉善目頭髮鬍子花白的老人家步履矯健地走出大殿，慈愛地看著公孫若。這丫頭已經長大了啊！？
「你、你知道我、我……」若兒的聲音有些顫抖，驚詫更是興奮得看著老人。老人的氣息讓自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一種很久以前的感覺，一種自己無法忘記的感覺。
「是，老朽知道。」是肯定的回答，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但那些離奇的事並不適合讓眾人聽到。
「那我……」若兒已是不能控制地渾身顫抖，那是不是說自己可以回家，忽略掉心中的不舍，對，她要回家。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去廂房裡再說吧。」又轉身對眾人說，「今天得解簽就到此為止了。」所等之人已到，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好！」連忙跟上老人，心中忐忑萬分。
上官煜一言不發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縱使心中害怕，也沒表現出來。她要走了嗎？在自己不可自拔地愛上她之後，她還是會離開啊！見到他們走向後院，也跟了去。心底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讓若兒離開！決不！
凌香兒正打算跟著上官煜看個究竟，老者陡然轉身，笑著對她說「姑娘請留步吧。」
「我……」不行，她要弄清楚上官煜和公孫若的關係。這麼優質的男人自己怎能輕易放棄！這次機會難得啊！下次要再見到他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而且那個公孫若的身份令人懷疑。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得。老朽言盡於此。」說罷轉身，往廂房走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跟上來的上官煜。
凌香兒聽了他的話，無奈之下，黯然離開。
上官煜則依然平靜地跟著公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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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的廂房裡。
公孫若急切地拿出求來簽地給老人，問道「老爺爺，這簽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會……」
打斷她的話，不急不緩地說道「天定之命，遇劫方安：心之所系，切莫強求。一切隨緣。是嗎？」即使不看簽紙也對簽上的內容一清二楚。
「嗯！你可以幫我對不對？」聞言，公孫若更加確定老人可以幫助自己回家。
「孩子！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語重心長地對若兒說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為什麼什麼都要我聽天命，我聽了20年的天命，結果呢？現在連家都不能回！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媽媽，我要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若兒情緒激動，眼淚不住地流，肩膀無主地抽動著。
「若兒，你別這樣。」上官煜把若兒摟進懷裡，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心揪得更緊。如果若兒在這裡不快樂，那麼即使自己痛苦也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家擁有快樂。
「老先生，真的不可以嗎？」上官煜摟著若兒，問道。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古道子驚訝地看著上官煜，難道不是他，不可能啊！
上官煜苦笑「如果她不快樂，那麼我也會痛苦，我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也不希望她不快樂。」
他眼底的深情讓人動容，可是沉浸在悲傷中的公孫若沒有看到。
「即使那樣也沒用。我說過了，一切都是上天註定的，這是她的命啊！」孩子，對不起！原諒老朽，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錯啊！
「可是……」看著懷中已哭成淚人的若兒，上官煜真的好心疼。
「不用擔心，這孩子很堅強。就讓她發泄一下吧！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大概就沒有哭過了吧！」古道子眼底有著不忍和深深的內疚。
「你……」不解地看著他。他……
「媽……媽……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爸爸……你在哪裡，不要拋下我……女兒好想你……」哭到累了，公孫若就這樣睡在上官煜的懷裡，嘴裡還在不停地念著，眼角的淚水還會不時流下。
「先把她抱到床上去躺著吧。」
輕輕地把她放到床上，脫下外衣溫柔地為她蓋上，這樣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看著上官煜溫柔的眼神和動作，古道子欣慰地點點頭，說道「還是幫她蓋上薄被吧，這丫頭即使大熱天也要抱著被子睡，不然會睡不著的。」
「你到底是誰？」怎麼對若兒這般了解，震驚地看著他，上官煜問道。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古道子深深地看住他。
上官煜知道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便道「前輩，如果有話就請直說吧！」
「你會一直保護她，是不是？」
「會，我上官煜發誓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毫不猶豫地承諾。
夠了，一個能夠拿自己的命來保護她的人，還有什麼不能信的呢，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一定是他！
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鄭重地交給上官煜「這個錦盒，你收著，記住，裡面有四個隔層，前三個裡面各有一個錦囊，只有這三個，非到緊要關頭絕對不能打開，在第三層錦囊打開后，第四個隔層才能打開。千萬記得我說的話，如果中間出了什麼差錯，那麼她就真的會永遠離開你了！」
「是，我明白了！」收好錦盒，目光看向沉睡中的俏人兒可愛的睡相。暗暗發誓，不會有那一天的。
古道子來到床邊，輕撫若兒的小臉，臉上有著難以發現的不舍。這丫頭的睡相還是這麼不雅！
睡夢中，若兒輕叫了一聲「爸……爸……」眼角有著濃濃的笑意，許是做了好夢。
古道子突然間僵住，隨即恢復正常。以任何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若兒，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堅強地活下去，你會幸福的！」
「好好照顧她，記住我說過的話，也記住你的承諾。」話音剛落，已不見其人影。
房中只剩下上官煜和公孫若。
上官煜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兒。就像她剛來時一樣，只是心情已不一樣！即使還不清楚她從何而來，不過照現在看來必定不凡。但是那件事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那之後，若兒不再哭了！想到若兒苦苦地壓抑自己，心又揪痛。以後一定不讓她壓抑自己的痛苦，更不能讓她有痛苦的機會。
不急著知道答案，上官煜有預感謎底終有一天終會揭曉。
心中的一塊大石也放下了，她不會再離開自己了。
喃喃道「天命啊……我愛上你又何嘗不是天命呢！」
「討厭的冰塊男！我恨死你了！就讓那個麵粉女去纏著你好了！」仍然處於沉睡狀態的公孫若氣憤地囈語著。
上官煜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這小妮子連睡覺都不忘罵他啊！還有「麵粉女」，是指凌香兒吧，形容得很貼切啊！心中為她的在乎感到高興，可一想到當時自己傷害了她，又感到心疼。
看樣子，這次誤會大了，想到給如何對她解釋自己的本意，上官煜第一次感到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