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北山遊獵師徒別,中皇山下射雙雀

二十三、北山遊獵師徒別,中皇山下射雙雀

趙政等人只用一天時間就看厭了這古代的秋收。第二天清晨,幾人吃過早飯,請示了趙姫,便騎著戰馬,架上輕車,直奔山莊北面的中皇山打獵而去。

田騎領著黃鳴等四名護衛在前探路,趙全架車載著趙政、田虎二人在後,姜繚、白豹、高猛騎馬隨行於輕車左右。

白豹拿著一副精美長弓,不斷在周圍突馳,演練著各種射姿,還不時向高猛炫耀。高猛也不理會他,自顧前行,若他靠得太近來挑釁,便一馬鞭將他抽開。白豹總能嫻熟的控馬躲開,然後再哈哈大笑著跑開。高猛火氣漸起,便打馬追他而去。

趙政看得無聊,呵呵一笑,心想:年輕人的心態真好,總能將無聊當有趣,將有趣變樂趣。自己的身體是年輕的不能再年輕了,心態卻還習慣於像成人一樣,變不回去了。這點可不好,要改。

姜繚一邊騎馬隨車慢行,一邊輕笑著看前面二人打鬧。田虎也一臉羨慕地緊盯著兩個少年武士,左手扶車,右手不時地模仿著他們揮鞭控馬的動作。

眾人一路歡鬧,漸漸行到山口。趙政命趙全停住車架,姜繚三人也勒住戰馬。趙政不舍地看著姜繚,於車上站立作揖,輕聲說道:「繚師,從這裡向西三十里,有大路轉向孤樹城,從那裡可轉奔韓魏燕楚。」

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塊木牌遞與姜繚,「這是我從阿母那裡偷來的平陽令牌,師父拿上,以備萬一。」

姜繚接過令牌,揣入懷中,笑而言道:「臨行前你再認真說個字,我送你一卦吧。」

趙政擺手一笑,稚嫩的面龐上充滿豪氣地道:「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與之比。」

「哈哈,好。你雖年幼,卻己深有主見,為師放心了。走了。」

說完,姜繚不再耽擱,轉身打馬,疾馳而去。白豹連忙呼喊:「繚師,相識有緣,送吾等一卦再走啊!」

「哈哈哈。讓趙政給你算吧!」姜繚頭也不回,漸漸馳出眾人視野。

白豹拍手,婉息不己地說道:「鬼穀神算,天下聞名,早想求他一卦。哪知他走的這般急迫,錯失了良機啊。」

趙政笑道:「噢,你只信他,卻不信我嘛?我可是鬼谷高徒啊!算了,泄露天機不吉,我正好省下一卦。」

「別啊,公子。白豹嘴笨,說錯勿怪。你怎麼說也學得繚師一二成本事,送我一卦吧!」

白豹急忙解釋,卻不知己錯上加錯。高猛搖頭微笑,直為他的智商著急。

趙政故意逗趣說道:「寫一字來。」

白豹急忙下馬,沉思片刻,卻又轉頭問高猛:「豹字怎寫?」

高猛險些聞聲落馬,哈哈嘲笑他道:「你不會連名字都不會寫吧?」

白豹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地說道:「問你也白問。既然如此,就算白字吧,這我會寫,說完於地上扭扭曲曲地寫了個白字,滿懷希望地拾頭看著趙政。」

趙政哈哈一笑說道:「我跟隨繚師日短,莫說他學問的一兩成,連個皮毛都算不上。不過你這字好算,看來你今日狩獵要白忙一場,能還清那日一半賭債就不錯了!」

高猛、趙全和田虎也哈哈大笑。

白豹也不惱,輕笑說道:「公子可敢再打一賭嗎?如我今日獵獲多於應抵賭帳,你們當如何?」

趙政看向高猛問道:「他欠了十三隻獵物吧?」

高猛點頭:「兔子山雞之類小獸,兩個算一個。」

趙政聞言大聲回應:「賭了。輸的人負責打理、炙烤食物,如何?」

「行。猛兄看護好公子,我先行一步,去與田叔會獵。」白豹說完馳入山谷。

高猛與趙全拴好車架、馬匹,于山口樹林中尋了一處空地,開始搭建帳篷。趙政和田虎拿出小號弓箭,在近邊樹林之間尋找鳥雀來射。

「公子,那裡。」田虎發現一隻山雀落在不遠處一株小樹上,連忙輕聲指給趙政。

趙政按白進所教,屏息持弓,將弓緊緊貼住屈伸的前腿,緩緩拉弓,測算距離,箭指山雀頭上三寸。接著調好呼吸,穩住重心,猛松弓弦。嗖的一聲,箭從山雀左邊一尺掠過。

那隻山雀低頭看了看趙政兩人,不屑地鳴叫兩聲,又慢慢飛起,落到不遠處另一棵樹上。

趙政和田虎尷尬對視片刻。「有風,偏左了,我再向右瞄些。」

「嗯,追。」

田虎陪趙政追著那山雀射了十餘箭,只第一箭射得離山雀最近些。那山雀乾脆也不飛了,不逃了,只在樹上迷惑地看著兩人。

趙政兩人氣喘虛虛,無奈地對視嘆氣。田虎安慰道:「山中風向亂變。」

趙政將弓和箭囊扔與田虎道:「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什麼風向亂變?是我射的不準好吧。」

田虎尷尬一笑,心道:剛才是你先說有風的好吧。

那山雀的鳴叫,可能是因發現有趣事情向同伴發出的招喚。又有幾隻山雀飛落它身邊嘰嘰喳喳地看著兩人。

田虎左眼一閉,右眼眯瞧,又閉右眼,眯左眼瞄準。忽而雙目圓睜,單腿后伸,弓拉滿月,一箭如流星射出。

「嗖,朴朴。」

趙政獃獃望著兩隻被一箭穿落的山雀,輕聲言道:「好吧,你看,真的有風。兩隻山雀都被吹到箭上了。」

田虎聞言氣勢一泄,坐於地上,張嘴無言,獃獃看著趙政。心道: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虎亦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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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風雲之秦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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