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奇怪的人(一)

三 奇怪的人(一)

「嘟」白色的小轎車揚起一串歡快的笛聲,消失在黃昏之中,一家人目送著等它消失,小東的父親這才轉身過來,對着小東說:「不要看了,很快你也會有的。」然後拉着嘉玲和母親的手進了房子。

「啊,哦」小東吞了一下口水,還在思索剛才名為夏關的男子話中的意思,可他也只是個孩子,那能理會這麼一句難以尋味的話呢,此刻小轎車揚起的煙霧還沒消散,刺鼻的汽油味令他有點虛脫。於是他轉身走進院子,順手關上了門。

小東的家是個不大的庭院,正中有一個小小的圓形花園,圍着它建起了幾間房子。小東走過去,看着那花園裏有朵微微綻開的太陽花,一瞬間,他的心野燦爛了起來。這朵花,是自己種在這裏希望它早日開花。花園雖小,可裏面有自己和妹妹從各個地方搜集來的花種,現在許多花一起綻放,在熹微的陽光下,五顏六色的甚是好看。而妹妹嘉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屋子,和他站在一起看着著片美景。夕陽終於落下,小東回過神來。看着妹妹,她也好像一顆含苞待放的花兒,此刻虔誠的閉着眼睛聞着空中淡淡的花香味。

「吃飯了。」母親在裏面叫喊道,嘉玲睜開眼睛,對着哥哥笑了一下,這一笑有種宛若月光的感覺,讓小東覺得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陶醉當中。但小東很快就從這個幻覺里擺脫出來,同時責怪自己:今天在網吧里坐了一天,整天又只吃了兩塊錢的餅,到現在,整個肚子空空如也,便很容易產生幻覺。但他沒意識道,嘉玲從小就是一個美人胚子,當然與他一起長大的小東見多了也就習慣了,但今天這種感覺是以前不曾有過的。「我這是怎麼了?」小東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和嘉玲一起拉着手,走進了屋子。

屋子內熱氣騰騰,撲鼻的酒味和菜肴的香味一下令小東食慾大增,他難受的動了動喉嚨,肚子卻在此時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只見屋內飯桌上擺滿了菜,小東數了數,有五盤冷盤和三盤熱菜,而母親還在隔壁的廚房裏咚咚的切著菜,想必是還有要做的東西。「今天這是怎麼了?」小東詫異的想,以自己的普通經濟情況是不可能有這麼豐盛的晚飯的,他猜測著是不是家裏要來什麼客人,然而剛才那三人剛剛走,難道說還有人要?

「去哪了今天」父親坐在飯桌前,拿着一個酒杯,是那種小小的盛的酒也只能喝一口的小白盅。小東聞言,詫異的看着父親,好像不認識他一樣,然而這一看不要緊,卻令父親火冒三丈:「好你個丁小東,枉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拉扯你長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今天卻這樣看着我,是不是覺的我老了,我管不了你了。我跟你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兒子,我會。。。」說到這裏,卻是嗚嗚的哭了起了。小東頓時愣住了,這麼多年,還沒見父親這麼哭過,在他的印象里,父親雖然沉默寡言,可是卻默默的將一家人的生活抗在肩上,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更不談哭了。然而他又聽說過一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輕彈處。」父親一定是遇到什麼難題或者碰到前所未有的傷心事了。

「老丁」母親一手拿着鍋鏟,從廚房裏沖了出來,同時一隻手放在父親的肩膀上,對着嗚嗚哭着的丈夫道:「別傷心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不是自己的別人永遠也搶不走。」

「誰說的?」父親頓時不哭了,大聲的對妻子喊道:「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這樣,現在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來糊弄我,我告訴你,我丁小鵬是不會屈服的。」同時,將牙咬的緊緊的,一臉恨意的盯着自己的妻子,好像兩人之間有很大的仇恨。「你這是」她有點不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的丈夫,於是搬了張凳子,在旁邊坐下來,等待着丈夫繼續的責罵。小東頓時覺的肚子不餓了,因為這壓抑的環境使他更難受。他走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父母吵架已經不是一兩回的事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吵架自己就會有股心慌意亂的感覺,而平日裏兩人的感情相當甜蜜。他想了一陣,突然意識道問題就出在父親是每次酒醉之後就會和母親吵架,而母親今天卻是怎麼了,面對父親的責罵並沒有反駁。

「哥」妹妹輕輕的推開了小東的房門,將一盤飯菜和兩個饅頭遞了進來「我知道你很餓,剛才我都聽見你肚子在叫了,所以特地給你端了一盤菜。」說完,輕輕的將飯菜放在房間內的地上,朝小東作了一個鬼臉,轉身走了。「謝謝」小東感激的在內心說了聲謝字,也是現自己肚子卻是有點餓了。

一夜無題,小東吃完妹妹送來的飯菜之後就睡著了,而且外面再也沒有太大的動靜,好像父母也各自心平氣和下來了。

第二天早上,小東起的很早,起來之後只覺渾身舒坦,因為他好長時間沒有這麼舒舒服服的睡覺了,所以大聲的喊了一聲,惹得電線桿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的飛了起來。「這麼大早的在這裏狼嚎啊?」身後妹妹的聲音傳來。

「你見過有狼在早晨嚎叫的嗎?」小東只覺妹妹這笑話說的太白痴了,教育她說:「你要說,也得說是我勤奮的公雞,在催促別人起床了。」「就你還公雞呢!」妹妹笑着說道:「沒見過這麼懶的公雞,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還好意思說。」兄妹兩人在早晨的陽光里開着玩笑各自逗彼此開心。

「哥,這是你的五十元,不過呢,你今天得請客。」妹妹說着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幣來,遞給小東,笑着說:「好不好啊。」

小東回答:「當然好啊,反正我就這麼多錢,買完了你也就安心了。」「沒關係啦,反正就一個甜筒,至於別的呢,就先欠著,什麼五尺長的大龍蝦,百斤重的大烏龜,我看你這輩子都請不起了。」嘉玲邊笑邊走開,笑容宛若一朵太陽花。

「呵呵」小東自嘲了一下,什麼五尺長的大龍蝦、百斤重的大龍蝦,全是扯淡,估計這世界上連見都沒人見過。真如嘉玲所說,這些東西只好等到科學家將基因技術運用到它們身上,估計才能出現這些傳說中的大傢伙。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所以小東慢騰騰的走在大街上,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九龍口附近全是一片平民區,因為政府正在開這附近的幾塊地方,所以九龍口內民工數量急劇增多。因為這裏房價便宜,再加上這裏不似市內其他地方管理這麼嚴格。一排排的平方組成了一道道的小巷,要是一個外地人突然來到此地,是要迷路的。

而今天雖然是學生的休假日,可農民工還是要照常上班,於是街道兩邊張開着賣早餐的小店以及蹬著三輪車大聲吆喝的工人。小東很熟悉這地方,但他並不喜歡此地,他此時只是在找妹妹最為喜歡的甜筒,這地方雖說是平民區。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什麼樣的商店都有。

突然,小東鼻中聞到了一股藥草的味道,他本來是很討厭藥草的,可今天這股藥草味聞在鼻中卻是渾身舒暢,就像整個人沐浴在水中,有一股說不出的痛快感。他轉過身去,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黑衣人,站在雖然是早晨可也是夏天的陽光里,與周圍環境顯得那麼的不協調,好像他並不知道熱的感覺。兩隻大大的圓墨鏡遮住了看起來很是消瘦的臉,就是整個人,即使穿着寬大的黑袍,也像一根竹竿一樣,微風吹來,他整個人竟是在微微飄動。「這人是誰?為什麼給人的感覺如此的怪異?」小東心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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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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