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番外五5

179.番外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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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人要相信自己的野性直覺。就在下一秒,玄衣搭在腹部的手倏地扣住了簡禾的手腕,那力度大得嚇人,與修長的五指毫不相稱。

緊接着,他就把這隻手送到了唇邊,張開了森森利齒,兇猛地朝她的虎口處咬了下去!

——在這持續了幾天幾夜、充訴了腐肉惡臭味的煉獄中,玄衣飢腸轆轆、神志不清、焦渴難耐,這個久違地接近他的陌生人,的氣息,是如此地清甜甘美,令人垂涎欲滴……

甜腥的甘霖入喉,那陣暴躁的焦灼感霎時偃旗息鼓。直到後頸一痛,他的世界終於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等玄衣的牙關鬆開后,簡禾一臉屮艸芔茻地把手舉到眼前,只見虎口處被咬出了一圈整齊的牙印,血珠滴滴答答地往外冒着,心裏好似有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一會兒排成「次」字,一會兒排成「奧」字。

系統:「他也不是故意的,是魔怔了,分不清現實和幻象。從這裏出去后就會好起來了。」

系統:「叮!檢測到宿主受傷,血條值—10,實時總值:1點。」

簡禾:「……」

她生無可戀地望天。

人生大起大落太快,實在太蛋疼了。

*

「啊啊啊——」

「是獵魔的人——快跑——!!!」

月黑風高,星子黯淡。漫天的紅炎烤炙著山林,百鳥驚飛,萬獸奔逃,那撲面而來的熱浪足以把人掀翻跟頭。

屍體燒焦的肉味、族人的哭喊逃命、獸類的哀嚎,隨着四散的火灰飄滿了整座西朔山,儼然是人間的煉獄。

他的頭髮開始變焦、捲曲,雙手都磨出了血泡。嗖嗖聲不斷,玄衣心口一痛,一支破空而來的暗箭,已將他摜倒在地,血花噴濺……

玄衣眉頭緊顰,痛苦地粗喘一聲,倏地睜開了雙眼,全身冷汗,簡直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人。

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從噩夢中醒來,但這回,他看到的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而是一個結滿了蛛網的屋頂,火光明滅,一隻小蜘蛛慢悠悠地爬過。

這似乎是座廢棄的荒廟,榆木神像掉漆嚴重,目中無睛,慈悲地垂望着世人。廟門虛掩,木窗半開,夜風徐來,取暖的火堆明滅一閃,柴枝發出了細細的噼啪聲。

積了灰的地板被刻意地打掃過,他身下墊著一張破舊的草席子,上身□□,左肩綁着止血的繃帶,箭已被拔出,傷口只剩一陣鈍鈍的痛。身上還蓋着一件藕色的外衣。

這是……哪裏?

玄衣茫然地蜷動了一下手指。這時,一隻微涼的手搭到了他額頭上,與此同時,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似乎還鬆了一口氣:「終於醒了。好點了嗎?」

玄衣全身一震,倏地抬頭,只見一個秀逸的人類少女盤著腿坐在了他身旁,溫和地看着他。於昏暗的光線下,她臉龐與脖頸的肌膚依舊泛著瑩潤皎潔的光澤,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眼皮上散出一片暗灰的陰影。

忽然感覺自己手心抓着什麼,玄衣怔了怔,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把這少女的無名指拽在了手心。

說也奇怪,一隻手五根手指,他偏偏抓的就是無名指。可還真巧合。

「你方才在夢裏說胡話,抓住了我的手指。」簡禾道:「起慢一點,不必這麼戒備。如果我要對你不利,剛才有無數機會可以動手,不用等到現在。」

玄衣沒做聲,低咳兩聲,坐了起來,視線不自覺隨着簡禾移動。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和不解,話到嘴邊,卻像啞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直勾勾地看着簡禾在火堆邊蹲下,舀了點什麼,折身回來。

那是用葉片裝着的新鮮魚肉,片片切得極薄,瀰漫着淡淡的腥氣。

魔族天生只喜歡吃腥膻的生肉,一定要新鮮,如果帶血就最好不過了。

來到人類的地盤作威作福后,在文化方面,他們或多或少也受到了一點影響,唯獨吃飯的喜好沒有拗過來,依舊堅持生肉路線一百年不動搖,對人類的食物嗤之以鼻。

記得在上輩子,玄衣發跡后,特別喜歡設宴喝酒,下酒菜也還是以碎冰鋪墊的鮮肉居多,口味可以說是非常專一了。

討好他人不必委屈自己。簡禾端出了一條烤魚。這是她剛從小溪里撈的,鮮度十足,只可惜這荒郊野嶺的,沒有鹽巴等調味料,魚肉雖然鮮嫩,可吃進嘴裏還是淡出了鳥。不小心燒焦了的地方反而更好吃。

破廟裏的空氣很安靜,玄衣的聲帶像磨破的砂紙,盯着簡禾,終於啞聲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簡禾沒看他,往火堆里拋了根柴:「我叫簡禾,是你爹的舊識。」

玄衣卻沒有那麼好打發,半信半疑道:「舊識?」

「確切來說,你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是活不到現在的。」簡禾凝視着他,淺褐色的眼珠波光粼粼,於搖曳的火光中瀲灧生輝:「我知道,要你馬上信任一個陌生人很難。但是,有句話叫做『救命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我或許做不到湧泉相報,但絕對不會做恩將仇報的事情。甚至,如果你想找出屠你全族的宗派,我可以幫你。」

聞言,玄衣錯愕地抬起了頭,喉結上下一滾,似乎想說什麼。

可簡禾已經終止了話題:「不急在一時,明天再說吧,今天你也很累了。」

把魚骨拋入火里,簡禾不知從哪兒拖出了另一張席子,放在了火堆的另一邊,道:「我先休息了。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叫我。」

廟內很安靜,簡禾背對玄衣,調順呼吸,佯裝睡着。

感覺到玄衣銳利的視線在她後背停留了很久,似乎想把她燒出兩個洞。許久,她才聽到身後傳來了咀嚼的聲音——刻意壓低、狼吞虎咽的。

果然,玄衣比較喜歡在沒人盯着的時候吃東西。這算是獸類的一些小習性嗎?

系統:「叮!玄衣信賴值+10,好感度+10。宿主裝B技能點+20,可靠值+20。」

系統:「叮!恭喜宿主成功餵養玄衣,完成了第一個劇情任務。發放獎勵:血條值+100,實時總值:104點。鹹魚值-10,實時總值:4990點。獲得道具:普通住所x1,半月份食糧x1。」

聽着這叮叮聲,簡禾鬆了口氣。

剛才,趁著玄衣還沒醒,她已經想了很多種解釋,但發現,無論怎麼編,都編不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解釋。

更何況,如果編得天花亂墜的,可能還會觸犯規則,被系統判別為「通過隱瞞欺騙來閃避既定結局」。

不能瞎編,那她能抖出真相嗎?

萬萬不能!

「喲,玄衣你好,我就是放火燒你老家的赤雲宗的成員。還有,你老爹的元丹也是我趁火打劫吃掉噠,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這樣說,估計她也離入土也不遠了。還刷什麼好感、還泡什麼漢子,不被玄衣捉去泡藥酒就不錯了。[蠟燭]

思來想去,簡禾就編了一個真假夾雜、十分有誤導性的解釋。上面的每一句話,分開看她都沒有撒謊,但串起來以後,味道就變了。再以報恩小姐姐的語氣說出來,最終呈現出來的,就是南轅北轍的另一個效果了。√

簡禾:「不想當演技派的計劃通不是好的逼王。」

系統:「???」

從數值的變化,就能知道,這個最大的危機暫時矇混過去了。雖然終有敗露的一天,但至少現在,能瞞多久就多久吧。

而且,這回連鹹魚值都減少了,也就是說,完全沒挪動過的進度條終於有進展了!

簡禾心滿意足地吁了口氣。

隨之而來的一串系統提示,卻讓簡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叮!檢測到宿主違規,鹹魚值+50,實時總值:5040點。」

簡禾悚然道:「怎麼回事?!」

違不違規就暫且不論了,為啥劇情有進展了只減10點的鹹魚值,違了一下規就瘋狂加了50點?!

懲罰是獎勵的五倍,這麼坑,果然這些數值都是瞎!瘠!薄!定!的!吧!

系統:「你的角色OOC了。封嫵是赤雲宗的優等生,不可能一上來就對魔族人如此溫柔。」

簡禾:「……這不科學,那我剛才把他救出來時,你怎麼不說我違規?那不是更嚴重的OOC嗎?」

系統:「那是主線劇情的硬性要求,不這樣做,劇本就沒法掀到下一頁,所以,不算是宿主的主動違規。但除此之外,你有維持人設的義務,尤其是在攻略對象面前。當然,如果玄衣睡著了或者不在場的話,你偶爾OOC了,我們也能睜隻眼閉着眼。」

簡禾覺得自己萎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道:「行吧行吧,那你給點提示,封嫵是什麼性格?」

系統:「很簡單,兩個字:仙女。」

簡禾:「……」

哦豁,這條賊船不簡單。

——小彩蛋——

《玄衣日記》

一個自稱曾受過我爹恩情的人類少女,把我從那個惡臭的煉獄中拉了出來。

確實,我能感受到她對我並沒有惡意。

但她身上有太多疑團,我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放下戒心。

她到底是真心實意的還是別有所圖,來日方長,我自會觀察判斷。

簡禾忍不住投訴道:「不是我不想繼續,是這氣味他媽熏得我快沒知覺了。你能屏蔽我的嗅覺不?」

系統:「屏蔽功能暫未開啟,請宿主加油升級。」

得。簡禾勉強定了定神,趁食心怪不注意看自己,束在背後的雙手不著痕迹地往後探了探。抵著稍顯鋒利的石棱摩擦,企圖把繩索磨開。

槍打出頭鳥,剛才鄭綏罵得最起勁,那食心怪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奪走了,走到他跟前,捏住了少年的雙頰,猖狂地笑道:「哈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黃口小兒,今日你們落到我手裏,只能怨自己蠢!不過略施小計,就接二連三地落入圈套,果真是一群廢物。你即管喊救命吧,就算叫破喉嚨,赤雲宗也不會來救你們的!」

簡禾:「這,好老套的台詞。」

系統:「……」

鄭綏被熏得口吐白沫,仍氣若遊絲地罵道:「你今天殺了我,我下地獄也要回來找你拼了!」

食心怪冷笑一聲:「那就先從你開始吧,我迄今只吃過一次男人的肉呢。」說罷,鋒利的五指就高高地舉了起來,就要劃開鄭綏的心口。

不能再死人了,簡禾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慢著!你跟劉府有什麼仇怨?為什麼要專挑那裏的姑娘下手?」

食心怪的手果然一停,轉向了她,陰測測道:「仇怨?你想多了,不過是因為那裏的女人的肉合我口味罷了。」

餘光掃到鄭綏和鄭蕪被束在一起的手正悄悄地動着,簡禾腦袋轉得飛快,再接再厲問道:「那你挑劉府的人附身不是更方便嗎?為什麼要迂迴地奪劉蕊未來夫婿的舍?」

食心怪桀桀地笑了起來:「這也要問?因為人肉我要,女人我也要。分明一切都很順利,劉大富那老頭子偏偏不知好歹,找了仙門中人妄圖阻撓我。不過那又如何,還不是全都落入我手了?!」

簡禾搖頭低聲道:「作惡多端,自有天收。今天我們死了,明天照樣會有人來收你。」

「哼,有什麼好怕的?每食一顆心,我的功力就更加見長,尤其你們三人都練過仙功。等我吃完你們,換個皮囊,換個地方,看誰還能捉得住我。」食心怪話鋒一轉,看向了暈倒在一側的玄衣,若有所思道:「不過,我倒是挺驚訝。」

簡禾順着他目光看過去,警惕了起來:「驚訝什麼?」

「人類屠戮魔族無所不用其極,兩族之仇不共戴天。可他,剛才明明有逃走的機會,卻因為顧及你的安危最終落入我手。」食心怪刻薄地點評道:「好一個自甘墮落、甘做仙門走狗的魔族人,真是可悲,哈哈哈哈哈!」

簡禾在石塊上磨磨蹭蹭的手驀地一停。

剛才之所以跟食心怪扯那麼多有的沒的,不過是因為看到鄭綏在偷偷解繩,想與他分工合作,給他爭取更多時間。

誰料到這食心怪不按套路出牌,嘴皮子一碰,居然會轉頭對着玄衣開火,還恰好戳到了他的痛處。

這不是變相地把玄衣對仙門的仇恨值刷到新高嗎?以後等玄衣開始找仇家算賬了,若是想起了今天的事,變本加厲地受罪的就是她了。[蠟燭]

更何況……

與玄衣日夜相對了兩個多月,不知為何,這一刻,簡禾格外希望玄衣沒聽到這些譏諷的話。

儘管能想出一萬個理由不去care——比如說,玄衣是虛擬人物,玄衣是反派,不被嘲諷的反派不能成才……但沒辦法,或許是心虛,或許是一點點說不出的惻隱和憐惜,讓她無法對此無動於衷。

等那食心怪說完,簡禾抬頭直視着他,一字一頓道:「你錯了。玄衣既非我下屬,也非我豢養的寵物。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同伴。」

「同伴?」食心怪不屑道:「無知!人類跟魔族又怎麼可能是同伴?!」

「為什麼不能?世界上有厭惡魔族的人,自然也有喜歡魔族、想與魔族和平共處的人。若是志趣相投,結為知心朋友又有何不可?」俗話說反派死於話多,簡禾餘光瞄到鄭綏那邊的動靜,輕吸口氣,道:「而你,不過是個披着別人的人皮苟且偷生的廢物,有什麼立場笑話玄衣?」

「豈有此理!」

就在食心怪飛撲上來的那一瞬間,簡禾雙手從磨斷的繩索中松解開來,敏捷地往身邊一躲,身後,兩道透明瑩澈的鞭狀繩索襲來,勒緊了食心怪的脖子與腰,往兩邊猛地一甩!

泥糊狀的身體登時炸開!

簡禾回頭看了一眼,驚訝之餘,還有一點感慨——赤雲宗教出來的徒弟果然厲害。雖然腦袋缺根筋,但論功力卻很紮實。鄭綏兄妹這麼年輕,居然就能合力巧用體外凝成的氣殺妖。

畢竟,這鞭子原用途並非是斬妖,而是練臂力用的。兩位後生有前途啊。

「啊啊啊啊——」

食心怪大半個身體都沒了,只剩上半身還在不斷消解,凄厲的叫聲里,夾雜了十多道高低不同、粗細迥異的聲線,尖銳而詭譎,直穿耳膜,這音浪,簡直像一百個人在用指甲掛小黑板。

鄭蕪和鄭綏聽到想吐血,抵受不住,用手堵住了耳朵。

簡禾竄到了玄衣身邊,想替他解開繩索:「玄衣,醒醒!」

誰知剛摸到他手腕,卻發現繩索已經開了一半了。

「你剛才醒著的?」

「剛醒不久,它綁得我不緊,稍加用力就開了。」玄衣像平常一樣彎了彎嘴角。

可在背後,簡禾看不見的地方,他輕輕鬆開了右手的修長五指。掌心傷痕纍纍,捏在手心的一塊尖銳的石子早已碎成了一灘粉末,無聲地從指縫落入泥中。

簡禾鬆了口氣:「那就好。」沒聽到那些刷仇恨值的話就好,阿門。

玄衣視線在她背後略略一停,瞳孔愕然地縮了縮。

與此同時,鄭蕪驚慌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高人,當心!」

簡禾反應很快,稍微一側頭,便看到了剛才那瀕死的食心怪還挺著最後一口氣,不知往她這邊噴了點什麼。

電光火石間,簡禾其實已經擺好了防禦,然而下一秒卻活生生地收了回去,被那東西擊中了。

小小几顆泥漿威力甚大,簡禾給撞飛到了石山上,噗地嘔出了一大口血。

食心怪的身體開始融成爛泥,聲線亦越發模糊,說完了自己最後一句台詞:「就算是死……拉個人陪我,也算值了。」

系統:「因宿主受傷並中了奇毒,血條值急降,實時總值:1點。」

簡禾在地上躺屍,無語凝噎。

她不是抖M,明知有攻擊來襲還要湊上去。但是,剛才如果她出手抵抗了,就一定會被鄭綏和鄭芫看出她是赤雲宗的人。

一旦認了親,搞不好就會牽扯到她失蹤當晚的事,從而提到玄衣的滅門事件。

劇情的安排都是有邏輯在的。為什麼玄衣要在兩年後才被倖存的村民告知仇家是誰?為什麼不能讓他現在就知道?

很簡單。現在的玄衣還沒有成長到能單挑赤雲宗的地步。這時候把真相告訴他,他根本沒有報仇的能力。並且,從玄衣復仇開始,之後的事件都是一環扣一環,與時間線緊密結合的。一旦開端提前了,後面的就會跟多米諾牌一樣全部歪掉,那整條劇情線就散了。

試問她都堅持避開雷區到現在了,又怎麼能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呢?

綜上,當肉墊什麼的,都是命。[蠟燭]

以上的想法不過是一秒鐘的事兒。簡禾還暈乎著,下一刻,就被感覺到有人把自己從地上撈了起來,緊緊地摟到了懷裏。

猩紅的光在玄衣眼中打轉,他顫聲道:「簡禾!」

鄭綏和鄭蕪也圍了過來,跟招魂一樣喊她——

「簡姑娘!」

「高人!」

「簡高人!」

……

傷勢一時半會兒自愈不好,又被人團團圍住,空氣不足,簡禾比剛才更暈了,勉強應了句:「輕傷。我先睡會兒。」就暈掉了。

見懷中人忽然沒了反應,玄衣如墜冰窟,好在低頭一看,她仍有微弱的呼吸。

鄭蕪替她把了把脈,又摸了摸身上的骨頭,觀她指甲發青,道:「沒有骨折,而且簡高人似乎是中了毒,先帶回劉府看看吧。」

方才一瞬間外露的情緒已經斂起,玄衣平靜下來,一言不發地把簡禾背到了身上。

危機過去,鄭綏與鄭蕪才注意到眼前英俊的少年是個魔族人。鄭蕪鼓起勇氣道:「你是魔族人啊?還是讓我兄長來背簡姑娘吧。」

玄衣什麼都沒說,轉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分明沒有怒火,可鄭蕪卻無端覺得脊背一寒,後面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玄衣見她沒有異議,就直接背着簡禾走出了山洞。

在洞中不知時間流逝,原來外面已是月明星稀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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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失敗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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