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冷靜到可怕的地步

正文297：冷靜到可怕的地步

那個春節，讓我們都在恐懼與不安中度過，包括我，包括我的爸媽，還有玲子及所有認識偉偉的人。

「他下手可以稱得上又狠，又准，冷靜到可怕的地步。」劉隊說。他來到縣城，拿出要求縣局配合調查追捕的公函時，這邊的胖警官一臉死寂，看了照片半天，又找來線人辯認，終於知道，頭一天晚上在縣醫院的王院長家裏作案的，正是照片上那個瘦弱的小夥子，守門的大爺也說出了他瘦弱蒼白的特徵。

劉隊跟蹤我們來到縣城的時候，這件案子已經在小縣城裏鬧得沸沸揚揚了，全縣城都在緊張與不安中，因為謠言傳到最後就是：有一個國際大俠盜要洗劫全縣城所有局字型大小的家庭。於是全縣城的人民都處在興奮與激動的期盼中。

根據所有的線索，還原的案子其實很簡單。2月7日晚上11點，偉偉潛入了縣醫院王院長的家裏，錘暈了已經睡着的王院長的爸爸和媽媽，有膠布封了嘴，藏在衣櫃里鎖上；晚上11點半過，王院長的愛人和女兒從娘家回來。不知用什麼辦法，偉偉將他們捆起來，嘴裏塞上襪子拖進了衛生間；晚上12點，王院長應酬回來，喝了酒，有些步屐蹣跚，偉偉又錘暈了他，最後捆起來放在椅子上。

「全是偷襲。很冷靜，開着電視，關着窗戶。直到離開時也沒有關電視，凌晨三點了，鄰居覺得很吵，於是有人忍不住去敲門，沒有應答，於是報警……」劉隊彈站煙灰，向我描述他們的案子分析。

「他應該早就踩過點了，因為看房的老頭說看到過他幾次出現，後來我們調查，他在附近有租住一間小屋，用的假身份證。」

「我全都不知道。」

「死了三個，王院長的爸爸、媽媽和愛人……」

「那個王院長沒死？」

「沒有死，他和他的女兒都活了下來。王院長只是頭上有傷，他女兒也沒有事！你這個朋友他……他真的……很殘忍和冷靜！很殘忍和冷靜……」劉隊吸著煙，對這句話重複了兩遍。我完全想像不到，這是我的兄弟，偉偉當了法官後作出的判決。

「他應該不會殺人的……」

「他沒有直接殺人，這傢伙抓住王院長后，捆起來後放在沙發上，塞上襪子，蒙上膠皮。然後用冷水潑醒。」劉隊看着我：「他們有仇？王院長說他不知道，他根本不記得眼前這個人是誰，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他不記得？他曾經簽寫了一個錯字，害了……耽誤了陸偉的一生……」

「據王院長說，這傢伙，你這個朋友，也這麼對他說了，還問王院長記不記得他是誰，王院長搖頭，他向王院長亮起了他的左手，王院長還是搖頭，似乎正是這個搖頭激怒了他，他把那個女孩從裏間拖出來，本來想用菜刀砍下了那個女孩的左手，猶豫了好久，在屋子裏轉悠了好一陣，最後關頭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放棄了。後來他又想砍下了那個女孩的左手小指，口裏說是要整個手指齊根切斷。那個女孩只有17歲……他最後時刻還是放棄了。他在王院長面前痛哭了好久，對王院長說，本來想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沒有左小肢的，但不忍心有個無辜的人重複他的人生經歷，忍了。王院長說想起了他是誰，於是這傢伙大笑一聲，就走了。小姑娘暈了，王院長完全嚇傻了，褲子都尿濕了。」

「你朋友是一個又聰明，又冷靜的偏執狂。他……完全沒必要自殺的，我辦案這麼多，唯有這個人讓我難忘記，是因為他的……嗯，冷靜！」

我感到害怕，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玲子和小珊都不在，或許他們會吃驚於身邊一直有這樣一個兇殘極端的朋友存在着，於是后怕不已。/User/Messages.aspx?to=badmin&title=愛上18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