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一聲兄弟你會懂

正文296：一聲兄弟你會懂

其實玲子是幸福的，因為我是真心實意要娶她的。當年甜姐告訴我說，不要為了寂寞而去談戀愛，這個「經驗」一直影響我的選擇。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終於明白，也不要為了負責而去結婚，要知道，不愛對方卻和對方結婚其實是最不負責的，即使當時會讓對方很傷心，但是總比讓她幾年甚至一輩子傷心強。目前，我能保證是愛玲子的，雖然心裡總有那麼一點點不舒服。人非完人，我不知道再次去民政局時，如果我拿出那個藍色的小本本，會不會讓玲子不開心。

我轉身問警官有煙沒有，警官搖搖頭，我又問為什麼抓我，他回答什麼也不知道，是上頭的命令。

「也不算抓你吧？剛才我還在問你呢，你自己犯的事你不知道？」

「我犯的事可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樁。你們局有一個劉隊長在不在？我想見他。」

「他出差了。」

「我總得有請律師的權利吧？我至少得知道我犯的是什麼事吧？」

「48小時以內，我們可以無任何理由拘傳你！」

「為什麼不審不問呢？」

「上頭的意思。」

或許是我的話讓他感到不快，他催促玲子快走，說時間到了，影響他吃午飯什麼的，隨即門咚地一聲關上了，顯然，沒有人想到我也該吃午飯了。聽腳步聲，鈴子在外面停留了好一陣才消失，我心裡一陣揪痛，不知道她跟了我，到底是她的幸福還是悲傷。

我的手機、證件、錢夾都被沒收暫時保管了，似乎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與世隔絕。進來幾個小時，就好象從世界是被隔離了好多年。按習慣中午我是要睡午覺的，可這習慣應該是吃了午飯後。沒有人給我送飯，我當然也就睡不著。想一想真失敗，平日里的爭強好勝到底有什麼用呢？關鍵時刻，我的聰明才智，我的職位人脈，還抵不過一頓午餐。

是不是該向偉偉一樣，一了百了？偉偉選擇了一個英勇的姿勢，在一個恰當的時間，縱身一跳，從人世煩惱里徹底解脫。我選擇什麼？撞牆？咬舌？都沒那勇氣，我怕死，也怕痛，更重要的是怕半死不活，殘生悲苦。

正所謂人生沒有綵排，每天都是直播；不僅收視率低，而且片酬不高。記得那一攤黑血，總是讓我失眠，那一句「兄弟」，讓我徹夜不安，偉偉和九妹的影子交替出現在我的夢裡，讓我夜夜失眠。我對玲子說工作壓力太大了，玲子說不上班了吧，一起做生意，我笑笑。其實每一天我都在回憶那幾年的生活，回憶那一些醉酒的經歷，回憶一些自己錯誤的選擇，以及曾經似曾相識的夢魘經歷。

儘管如此，我在折磨中還是做到了沉默是金，大炮不知道，呂易不知道，小珊不知道，阿姨不知道，叔叔不知道，玲子不知道，不知在天堂還是地獄的九妹也不知道，我高度的名下還有40萬身家，這個錢，正是偉偉為他爸爸媽媽留下的。

「我想養他們兩位老人的老，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小珊對我如是說，可是我也不知怎麼回答，做義女嗎？作兒媳婦嗎？當穆念茲嗎？小珊已經夠苦了，她堅強，她善良，她寧願自己背負所有的壓力，也不吭一聲，怎麼說呢，譬如家裡的煤氣罐需要更換了，她可以自己扛上11樓，就是不願意開口求助於身邊的人。我想她已經夠苦了，照顧偉偉父母理所當然是我的事，最後一聲兄弟，難道是白叫的嗎？

偉偉的屍體在現場被拍照后，在村支書的幫助下，用一塊厚的塑料皮卷了，送去了縣城的殯儀館火化，我替阿姨百般央求留一下全屍，沒獲答應。那一天所有的人都被要求跟隨劉隊一起回市裡錄口供，大炮，呂易、小珊、玲子和我被分別傳喚很久。一來二去，和警局裡的頭兒都成了熟人，於是依稀知道一些細節與內幕。/User/Messages.aspx?to=badmin&title=愛上18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