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朝陽，是你嗎？
「……」凌小安氣得更加用力揪緊凌小茴的頭髮。
凌小茴已痛到麻木，她保持著被凌小安揪著頭髮的姿勢，一步一踉蹌著離開。
突然……噗通……
凌小茴的身體終於忍痛到達極限，重重摔倒在地。
昏迷之際，耳邊傳來凌小安瘋狂的大笑聲……
以及，一個寬闊溫暖的男性懷抱將她用力收緊……
朝陽，是你嗎？朝陽……
……
凌小茴再次醒來之時，聽到耳邊哭哭啼啼的聲音是凌小安的。
她秀眉狠狠蹙起，沒想到再次醒來時，還能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
凌小茴索性不想睜開眼睛，聽著凌小安在凌母的安撫下，很快止住了哭聲。
聽著凌小安控訴著凌小茴：「媽媽，你看凌小茴身上布滿了青紫交加的痕迹，我的人昨晚親眼看到她在酒吧里和別的男人鬼混，她還騙我說是與朝陽哥哥……媽媽，您可得為我作主。姐姐自己行為不檢點，還企圖破壞我未婚夫的名聲。」
「……」凌小茴聽到這裡，胸口差點噴了一口老血。
瞬間想起了昨晚酒吧中那個將她拖進男廁的男人……
若不是因為她在那之前無意識之間給沐朝陽打了電話，她是不是就成了凌小安計劃里的犧牲品？
二十萬買她的清白之身，凌小安當真捨得本錢。
「小安，等小茴醒來，媽媽一定好好教訓她，別哭了，寶貝，千萬別哭，哭得媽媽心都碎了。」凌媽媽哽咽著安慰道。
凌小茴聽到這母慈女愛的一幕，徹底裝不下去了。
她很想問一句，她凌小茴是不是他們凌家的女兒？
凌小茴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力道過大，拉扯到手背上的點滴。
鮮血溢出，她宛如沒看到。
蒼白著一張唇瓣，顫抖著尾音問道：「媽媽，我究竟是不是凌家的女兒？麻煩給我一個實話。」
凌母見凌小茴醒了，又聽她如此問話，大概是猜到凌小茴聽到她和凌小安的對話，眼神躲閃了一下。
爾後戾聲道：「凌小茴，向小安道歉。」
「媽媽，我什麼都沒做，你讓我給她道歉？可凌小安扯著我的頭髮，扇我的耳光，踩我的自尊，甚至安排人強暴我……最終導致我昏迷不醒，你可為我心疼半秒鐘？」
若不是凌小安安排人強暴她，她不會被沐朝陽睡，也不會被沐朝陽傷得胃病複發。
若不是因為凌小安甩她耳光，扯她頭皮，她也不至於痛到極限，昏迷。
所以，她沒有說假話。
可……明明導致了這一切的凌小安立馬又哭了起來：「媽媽，你看，姐姐倒現在還在污衊我，當年，我為了給姐姐輸血，差點因為貧血而暈倒，她半點感激都沒有。
一回來，就想搶朝陽，現在還編出這麼多的謊言來欺騙媽媽。媽媽，我不要凌小茴當我的伴娘了，你趕緊將她送出國，好不好？」
「小茴，惦記自己的妹夫是你不對，馬上向小安道歉。」凌媽媽聲音拔高，眼神狠戾。
那個樣子的她，哪裡有半點將凌小茴當親生女兒。
凌小茴突然笑了，笑得萬千光華生，她說：「媽媽，我算是發現了，凌小安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只是你撿來的。你們都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們。」
聽凌小茴說她是撿來的時，凌媽媽的眼神明顯晃動了一下。
只是凌小茴並未發現。
「對，凌小茴，你就是撿來的，我告訴你，在凌家根本就沒人喜歡你，你要是不向我道歉，你就滾回國外去。」凌小安非常霸道地開口，一張臉狠狠地昂起，自以為很公主……
凌小茴壓根沒將這話當真。
因為，她若是撿來的，怎麼可能和凌小安長了一張同樣的臉？
「你們都出去吧！媽媽，若您還將我當您的女兒，麻煩讓我這個病人安靜一會。」
「小茴，朝陽只能是凌小安的，你記住。若再讓我知道你惦記朝陽，別怪媽媽狠心……」凌母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凌小茴，聲音寒冰，眼神發狠。
凌小茴眼角暈染著瑩光，她唇角卻咧著最美的花朵。
緋紅的唇挑起一抹冷顫：「媽媽，沐朝陽是我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你難道忘記了？你的二女兒在你手心裡是塊寶，作為老大的我，便只有當垃圾處理的份？連愛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
你們三年前利用凌小安對我的救命之恩，還是我被動接受的！又利用那件你們一手策劃的齷齪事情來威脅我離開朝陽，甚至逼我不得不樹立出一副淫蕩的模樣。
你們憑什麼現在在我生病的時候還來威脅我？
不想魚死網破，都給我滾！」
凌小茴怒了，怒得胸腔里都噴張出了火焰。
她從未這般厭惡自己身上流著凌家的血液，若她只是一個撿來的女兒，她還可以什麼都不顧及……
最終，凌母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凌小安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狠狠威脅凌小茴。
凌小茴將自己整個人縮進被子中，像一隻鴕鳥一樣生存著。
她不知道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多久，胃痛才有緩和。
她更不知道床前的男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沐朝陽那張帥裂蒼穹的俊臉時，眼角莫名酸澀。
「是你送我來的醫院？」凌小茴視線沒有在沐朝陽身上停留太久，啞著嗓子問道。
「凌小茴，你竟然沒死？」沐朝陽清冷的眸光掃視著她，如刀如箭。
凌小茴裝鴕鳥：「……」
「不敢看我？」男人獨有的清冽嗓音夾著冷鶩，他傾身扣住凌小茴的下頜，狠戾地將凌小茴的臉扳正，「你都是以這種姿態對待與你滾床單的男人？凌小茴，難怪這多麼年身邊沒一個穩定的男伴。像你這種隨時翻臉無情的女人，誰願意陪著你？誰願意？」
自從三年後，沐朝陽總是用這種嘲笑的語氣同她說話，凌小茴明明聽得多了，可每一次還是會被傷得遍體鱗傷。
她不看他是因為……沐朝陽所有的音容笑貌都深刻在她的腦海中，不用看，她也記得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