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沐朝陽說凌小茴要不是你欠干
胃疼，撕心裂肺一般疼。
沐朝陽說，凌小茴，你真臟！
可這麼髒的凌小茴，沐朝陽，你是如何下下去嘴的？
怎麼辦？被嫌棄的凌小茴還是捨不得沐朝陽？
怎麼辦？被嫌棄的凌小茴應該馬上套上衣服離開的，可胃部像似被燃燒了般，疼得她直立不起來。
在國外的三年，她幾乎吃了三年的垃圾食品。
每一次，當凌小安將她與沐朝陽一起吃美食的照片越洋過海……發至她的手機時，她便大口大口吃著泡麵，唇角綻放的笑容總是特別的凄厲。
她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放棄了與沐朝陽之間的誓言。
浴室的水聲停止，沐朝陽裹著一張浴巾踏了出來。
水珠從他的胸膛一直滾落至他下半身的浴巾處……凌小茴只看了一眼，便抽回視線。
隨手從床頭櫃抽出沐朝陽的香煙，很熟練地點燃一根，剛要吸……
屬於男人寒鶩的眼神忽然冰冷掃視過來。
沐朝陽陰冷的語氣比墳地的風聲還要駭人，他說：「凌小茴，你怎麼這麼作賤？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說，還有什麼？泡吧、抽煙、酗酒、玩男人，吃喝嫖堵，簡直是樣樣精通。」
他的吼聲很大，能穿透耳膜的那一種，可凌小茴像似沒聽到。
其實，凌小茴不抽煙，她只是做做樣子，做給凌家人看，也做給自己看。
她也不泡男人……她心裡只有這麼一個沐朝陽，除了他沒有哪個男人入得了她的眼……
可她卻必須做出一個十惡不赦的女惡魔形像出來。
因為，她有把柄在凌父母手中，從兩年前的那件事情開始，她便沒有了人身自由。
凌小茴想到那件事情……眼眸黯淡了下去……
爾後，沒心沒肺地開口：「沐朝陽，真沒想到，我們的第一次，竟然是在你即將成為我的妹夫之前。是不是有點意思？」
凌小茴以為這是她和沐朝陽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沐朝陽聽完她的話，眼神明顯晃動了一下，眸底深處的暗流緩緩晃動。
他和她何止第一次？
像似想到什麼，沐朝陽的臉色驀地一凜。
原來，三年之前，他和她一起生活過的日子，在她的心底，都是別人的殘影！
呵……好一個別人的殘影，當真如外界所說，凌小茴心裡愛著的人是他的哥哥沐朝暉？
心痛到無以復加！
只一秒鐘，沐朝陽神態便恢復如常，沖著凌小茴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話帶雙關道：「第一次？凌小茴，你能稱得上第一次？」
凌小茴大腦崩裂。
幽幽的嗓音逼出嗓子眼：「既然知道，何必碰我？沐朝陽，髒了你自己也髒了我！」
若可以，她也並不想被他碰，髒了他……
她知道，沐朝陽並不知道她在三年前被人睡過，而是以為她在國外的這三年，養了許多的小白臉。
沐朝陽卻突然傾身靠近凌小茴，狠狠扣住她的下頜，嗓音里逼出狠話：「凌小茴，若不是你欠干，我會碰你一下？不要在我的面前噁心人，立馬，滾出我的視線。」
「沐朝陽，」凌小茴見此，笑了，笑得很美，一雙桃花眼笑得向上挑起，眼尾一抹濃稠的艷麗讓她越發的美魘。
凌小茴哭了，她的淚水全部生成鹽份，流進她的胃裡，也許，胃部早已出血。
她說：「沐朝陽，還沒來得及說，恭喜你，你要結婚了，很榮幸，我會成為你新娘的伴娘。所以，很抱歉，在你婚禮之前，我還沒法滾出你的世界。」
凌小茴踉蹌著從床上爬起來，胡亂將衣服套在身上。
胃部抽蓄地疼。
她彎著腰弓著背，強忍著胃部不適的燒灼感。
將襪子套上。
再站起身，臉上的蒼白盡數褪去。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包括婚禮上。」沐朝陽胸腔里奮戰著怒意，起伏不定的胸膛將他的怒意盡數散發。
一雙手狠拽著拳頭，手背露出遊弋的青筋。
像一隻瀕臨崩潰的猛獸。
「沐朝陽，再見，婚禮上見。」凌小茴沒將沐朝陽的話聽進耳中，她唇角挽著魔女般的笑容。
朝門外快速走去。
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家居拖鞋砸到凌小茴腳根處的刺痛。
凌小茴的身體重重一滯，唇角的笑容揮散，只剩下一片慘痛。
剛出沐朝陽的別墅，她的身體便沿著牆壁一點一點滑落。
胃部的燒灼感和著心臟被攪拌機狠狠攪拌的絞痛感一同襲上來……
凌小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才不至於讓酸澀的眼角流出淚珠來。
這三年來，她早已學會不再落一滴淚，可悲傷卻從來沒有戒掉。
她若不參加凌小安和沐朝陽的婚禮，她的父母便不會放過她，他們也會讓沐朝陽過得痛苦。
她太了解他們，哪怕她不願意恨他們……
「凌小茴，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的臉都去哪了？」突然，凌小安氣急敗壞的嗓音朝凌小茴襲來。
同時，凌小茴的頭髮被人扯起，「啪！」還不等凌小茴站穩腳跟，她的臉頰便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不用看，也知道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印在上面。
「凌小安，別欺人太甚。」凌小茴哆嗦的唇角，是因為隱忍了太久的胃疼，但不代表她不會回擊。
凌小茴抬起一隻手想回煽……可病痛中的她，哪裡是凌小安的對手？
她抬起的巴掌，很輕易間被凌小安截住。
凌小安猙獰的臉上露出暴戾的神色，她指著凌小茴身體上的傷痕嘶吼道：「凌小茴，你還要不要臉？當年，你和沐朝陽出了車禍，只剩下一口氣時，是誰救了你？
這三年，你離開沐朝陽，是誰慰藉了他的心？如今，你一回來，就跟自己未來的妹夫扯到一起，你怎麼不去死？
凌小茴，像你這種恩將仇報又不知廉恥的女人怎麼還沒有死掉？」
凌小安每說一句話，就要拉扯凌小茴的頭髮。
凌小茴的頭皮像似撕裂一般疼。
對，凌小安對她有救命之恩，當年她和沐朝陽出車禍，她昏迷不醒，凌小安給她輸了半身的血，才將她的命撿回。
她被動地接受了凌小安的救命之恩，可從此，她凌小茴的人生也徹底毀滅……
「凌小安，」凌小茴顫抖的身體和帶著尾音的嗓音顯示著她此時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她聲音暗啞道，「除了這條命，你們給予我的痛苦有多深，你們誰為我想過？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胞妹的份上，若不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若不是……
我早已將你惡毒的嘴臉公佈於眾。凌小安，若想繼續當帝都的名媛貴女，若你還想嫁給沐家當兒媳婦，就不要再來招惹我。
否則，我不介意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