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爸爸會有的冬兵也會有的

當伊妮德想要得到什麼的時候,不論多少艱難險阻，伊妮德總是無法說服自己放棄。

哪怕人渣爸爸傷透了乖女兒的心,冬兵也不再是冬兵。

但白切黑的萊克特醫生告訴伊妮德：其實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

只要伊妮德做出努力。

但該如何去努力？

「不要輕視自己，威爾遜小姐,當你一揮手就能控制一個人的人生時，你此前的所有煩惱都迎刃而解了。」

漢尼拔醫生諄諄教導。

伊妮德若有所思,彷彿恍然大悟。

如果真的要較真的話,伊妮德也曾擁有過。

那是一隻粉紅豹玩偶，死侍為了安撫因為無法養貓而哭的連飯也不吃的伊妮德，給她的補償品。

70cm，粉色的玩偶，它被一雙手拿著手裡，故意賣萌的晃了晃,死侍說著：「看看這是誰家的小粉紅豹？哇，原來是小伊妮德家的粉紅豹！快抱抱它！」

說實話，死侍那張被牛油果日過的臉真的不適合賣萌這種情緒，但一切糟糕在偉大的父愛下也變得熠熠生輝起來。

玩偶被死侍放在伊妮德觸手可及的地方，她每天醒來能看見它，入睡前也能看見它。

它從未離開過伊妮德。

哪怕當伊妮德已經離開了那個家，它也從未離開過她。

好像get到了什麼有價值的點！

伊妮德衝出心理診療室，拽著布魯斯就往門外走，嘴裡嘟囔著：「布魯斯爸爸,我想買玩具！！！」

在休息室和秘書小姐聊得正歡的布魯斯：？？？

「我要粉紅豹！」

被拉去玩具城的布魯斯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直至導購小姐委婉的提醒布魯斯該結賬時,才反應過來。

「你爸爸看起來真年輕。」

導購小姐對笑容燦爛的伊妮德說道。

布魯斯：滄桑，有點累。

回到公寓后。

伊妮德打開柜子，在頂部拿下了之前在醫院從彼得手裡拿到的死侍轉交給伊妮德的粉紅豹玩偶，伊妮德抱著它在滿床布魯斯買的粉紅豹中間滾來滾去。

布魯斯在門旁一臉無話可說的表情。

「你看起來像年齡退化到十歲的小孩子，也許我一直誤會了你，你從未長大過。」

布魯斯語氣沉重，滿滿的嘆息。

從心理醫生那裡回來的伊妮德，心情好了很多，整個人「bulingbuling」的超常愉悅，但布魯斯心情卻有點糟糕。

因為伊妮德像突然變成小孩子一樣，讓布魯斯真的有種喜當爹的錯覺。

伊妮德：我以為你已經習慣這種身份了呢布魯斯爸爸。

「我突然覺得，其實，生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

伊妮德猛地在床上站起來，目光炯炯，「人生，需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成為我的！萊克特醫生說得對！只要我想，那些我想擁有的終歸會成為我的！」

伊妮德抱緊粉紅豹，少女年輕的面容上浮現一抹奇異的執拗，「先定一個小目標，找到他。」

布魯斯：感覺這個丫頭病的更重了是我的錯覺嗎？

「你確實應該自主些了，你接下來要面對的事並不是你撒撒嬌就能解決的。」

布魯斯揉了揉伊妮德的頭髮，想說些什麼，但終歸化為一聲輕笑：「好了，偉大的魔法師，你該去工作了，但別忘了，除了魔法師這個身份你還是個學生，如果被我發現你考試沒過，我會把你抓回哥譚，你就別想當你的什麼紐約魔法師了。」

紐約最近暗地裡活動頻繁，小丑只是普通人里的普通案件，紐約更多的是那些異能者。

那些天賦異稟的人若是想搞些小動作，就連超級英雄都得頭疼一陣子。

史蒂夫處理完尼克給他的任務后，回公寓接伊妮德去斯塔克大廈時，正巧和布魯斯碰面。

小姑娘在電梯那和薇薇安打電話，布魯斯，眾所周知的花花公子，正和史蒂夫談管制小姑娘的經驗。

兩個上了年紀的爸爸們對視片刻。

先移開視線的是布魯斯，但先開口的是史蒂夫：「莎莉看起來很喜歡你。」

這根本就是不需要觀察的事實，伊妮德對待布魯斯和對待史蒂夫是不一樣的。

史蒂夫內心嘆了口氣。

布魯斯輕咳一聲，淡淡道：「伊妮德是個乖孩子，如果她犯了錯，別忘了她是個哥譚人，哥譚的法律會制裁她。」

半是警告半是意味深長的話。

布魯斯只想給伊妮德上一層保護膜，畢竟一個小姑娘在神盾局那種地方沒點後台真的寸步難行，身為黑暗哥譚的騎士，蝙蝠俠理所當然的把神盾局想象成龍潭虎穴之類的地方。

可伊妮德終歸是要成長的，小丑的事布魯斯自認為是自己的過錯，他對伊妮德有責任。

哥譚的市民都是他的責任。

但一語成箴，布魯斯是萬萬沒想到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真的要把伊妮德提上哥譚的審判庭上。

而此刻的小姑娘正對未來充滿著希望，動力滿滿的要為自己的人生奮鬥打拚，雖然她打拚的方向有點怪怪的。

「薇薇安！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不會去學校了，如果有考試你提前和我說一聲。」

「你要參加什麼拯救世界的活動嗎！我我能採訪你嗎！我指的是事後！」

伊妮德笑意盈盈：「好呀，現在要找回我丟失的東西，等我全部找回來了，我請你吃好吃的！在那之前拜託你在學校幫我簽個到啦！」

雖然因為伊妮德超級英雄的身份，學校方面也給了很大的便利，但布魯斯爸爸話都說出口了，伊妮德也不想真的掛科。

雖然伊妮德是個天才，考試從來沒落後過。

伊妮德掛了電話時布魯斯已經走了，史蒂夫望著伊妮德的視線也多了幾分沉重。

伊妮德揚著燦爛的小臉道：「我們怎麼去斯塔克大廈？大盾先生你的車呢？」

史蒂夫：「我們坐地鐵。」

「……地鐵？」

伊妮德有點發愣，美國精神出門全靠腿？神盾局居然不配車？！

伊妮德：正義人士站穩陣營靠的真的是信念。

不像我們反派，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利益。

但史蒂夫卻誤會了，他安慰伊妮德，「上次的事不會發生的。」

伊妮德：「我們邊走邊談吧，關於這個時候去斯塔克大廈的原因。」

史蒂夫戴了鴨舌帽，行事低調一路上居然沒人發現，伊妮德倒是沒想起來做偽裝，

前段時間有個生物科技公司意圖和斯塔克合作研發新型武器，但被托尼拒絕了。

而近期市面上出現大量戰爭機器，賈維斯截獲過一隻，分析了它們的數據，發現他們在進行一場變種人實驗。

伊妮德聽到這下意識心虛：「變種人實驗？九頭蛇的手筆？」

史蒂夫搖頭：「是一個從未聽過的生物公司，領頭人是個生物學博士，他和托尼談過關於將生物科技安裝到機械上的想法，但被托尼拒絕了。」

「如果他能提前一段時間和我談生意，也許我會答應，但是斯塔克已經關閉了武器研發部，親愛的，你該知道，斯塔克除了在床上言出必行，工作上也是如此。」

從工作室出來的托尼頂著黑眼圈精神奕奕的拍了拍伊妮德的肩膀，笑的不懷好意：「你看起來很緊張？難不成九頭蛇曾經也和這家公司有過交集？」

伊妮德看了眼大屏幕上的資料，娜塔莎在追蹤浩克，鷹眼去完成尼克的任務，這次活動顯然是托尼自己決定的。

但史蒂夫居然也同意了，伊妮德壓下詢問這事尼克局長到底知不知情的衝動，伊妮德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這兩個人。

「你們知道什麼是變種人實驗嗎？」

托尼：「只不過是將冰冷的機械換成了人。」

伊妮德搖頭，笑了笑：「這裡都是知情人，我也就不瞞你們了，九頭蛇曾實施過變種人實驗，我看過關於他們的實驗數據。」

伊妮德毫不在意的抖摟出自己的黑歷史，「變種人是一群天賦異稟的人類，也許他們之中有人比美國隊長力氣還要大也不一定呢，而被實驗的變種人性格或多或少都會扭曲變化，很有可能會引發能量暴走。」

「他們暴走時就是一群被上天詛咒的野獸，我建議你們和一些專業人士合作。」

伊妮德話剛說完，托尼就讓賈維斯調出了所謂專業人士的聯繫方式，焦糖色眼睛滿滿的輕鬆，「X學院，之前和他們有過交集。」

然而對史蒂夫來說他們都是陌生人，不得不謹慎：「他們都是變種人」

「沒錯，這是一個……」

托尼試圖找個形容詞形容一下這個奇葩的學校。

「一個閑操心喜歡收留些亂七八糟的人的學校。」

伊妮德突然道。

托尼挑眉：「很貼切的形容。」

但他們卻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他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需要幫助的變種人的。

托尼聯繫了X學院，伊妮德垂下眼眸，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視頻通話能顯示的範圍。

她不清楚當初在法國，金剛狼死沒死，緋紅女巫有沒有將伊妮德的事告訴他們。

伊妮德不確定這位X教授認不認得自己，但避開總是沒錯的。

不知道這一次，爸爸會不會來呢？

伊妮德想，有自己在，他大概是不會出現的。

所以，才有動力啊。

伊妮德捂住唇無聲嗤笑，藍眼睛里幽暗一片。

只要她去做，想得到的總會得到的。

不論什麼樣的手段。

「接洽他們的事大盾先生去做吧，我在暗處支援你們。」

伊妮德從盤子里抓了一把巧克力，咬進嘴裡，「畢竟，魔法師不擅長近戰啊。」

托尼和史蒂夫也沒準備讓伊妮德打前鋒。

有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在，讓一個小姑娘打前鋒說出去他們的光輝形象會打折扣的。

「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我不能一打十。」

伊妮德拖著腮，狠狠吸了口果汁，「我還是太弱了。」

伊妮德看向對面的蜘蛛俠：「但彼得你很厲害，遠程近戰都很厲害，你願意加入我們的遊戲嗎？」

幹勁滿滿的彼得頓了頓：「遊戲？」

伊妮德眨了眨眼，「說錯了，我想說的是計劃。」

「我要深入目標地和隊長他們裡應外合，你留在外面支援他們。」

彼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也許我該詢問下斯塔克先生我到底該做些什麼。」

然而伊妮德阻止了他，「斯塔克先生現在很忙，你知道的，他是這次營救行動的發起人，還有X學院參與在裡頭。」

少女提到X學院的語氣很陰鬱，但彼得沉浸在斯塔克先生終於要重用他的喜悅中並未發現伊妮德的不妥。

「放心吧！伊妮德！」

「你的制服呢？」

彼得拍了拍黑色的背包，少年意氣風發：「隨身攜帶！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伊妮德笑容甜軟：「不急，明天晚上才開始呢，現在好好休息，為明天做準備。」

窗外已然是暮色夕陽，彼得正準備拎包離開，低頭看手機的伊妮德忽然叫住了他，「對了，還有個任務交給你。」

少年外頭目露疑惑。

伊妮德晃了晃手機，一臉正氣：「看在我是你學姐的份上，幫我寫個論文，我知道你成績好，這對你絕對不是難題，加油，我看好你。」

伊妮德將論文題目發給彼得，淡定的拍拍彼得的肩膀，「早點回家寫作業。」

於是今晚，紐約好鄰居蜘蛛俠一晚上沒出現雜街頭，而是在家埋頭啃論文。

伊妮德正盪在紐約的街頭，漫無目的的逛著，期間史蒂夫打來電話詢問伊妮德為什麼還沒回家，伊妮德扯謊說自己和薇薇安在一起寫論文呢。

他們都在忙，史蒂夫也沒追究伊妮德的話是真是假。

他們好像對伊妮德的爸爸和乖女兒的角色扮演遊戲越來越入戲了。

伊妮德看了眼手機就關機不再理會，她站在一家玩偶店的櫥窗前，雙手貼在櫥窗上，面無表情望著櫃檯上一隻粉紅豹玩偶。

扮演的再好的角色遊戲，也不是真實的。

再隱藏，也改變不了伊妮德是個孤兒的事實。

伊妮德離開了玩具店，走到街頭轉角處，又回頭看了一眼，抬手微動，淡紅色的魔法乍現，低頭時，一隻粉紅豹出現在伊妮德手中。

「你——！」

旁觀了全過程的路人驚喜的認出了魔法師伊妮德，黑髮小姑娘側頭對他神秘一笑，豎起手指放在唇邊：「我剛剛做了壞事，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嗎？」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少女晃了晃手上的玩具，滿眼的渴望。

什麼壞事啊，看起來就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啊！

還是個擁有不少粉絲的魔法師！

路人根本不在意伊妮德說的做壞事，他脫口而出：「你想要多少玩具！我送給你！你給我一個簽名好不好！」

「我只要它一個就好。」

見路人面露失望，伊妮德走近了他，手指間出現一支筆，縈繞著淡紅色的魔法，看直了小粉絲的眼。

「要我簽在哪？」

小粉絲驚喜喊道：「衣服上！」

簽完名的伊妮德，因為小粉絲的狂呼，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於是在眾人的矚目下，伊妮德使用魔法消失在了原地。

無人的巷子，隔著一條街道，紐約商業街的繁華隔絕在外，伊妮德隱約還能聽到那些人談論自己的言語。

「人生還是很美好的，我的人生應該是勵志型才對，比如努力向上之類的。」

爸爸總會找到的。

他跑不掉。

冬兵也會有的。

伊妮德摩挲著粉紅豹，然後掏出手機打給了紅蛇夫人。

「小莎莉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朗姆洛之前同我說你最近精神出現了問題，有空回基地一趟？」

伊妮德醞釀下情緒，然後小嘴一撇，委屈的哭了起來，「夫人，冬兵他壞掉了，我沒有冬兵了！」

紅蛇夫人心頭一抹殺意掠過，那個東西她就猜到會出岔子。

「小莎莉，你別哭，我幫你把冬兵抓回來！」

伊妮德抽噎著：「不要他了，他已經和美國隊長見過面，恢復了記憶，我沒法在養著他了。」

伊妮德腳尖點地，靠在牆邊，少女軟軟的像棉花糖似得聲音響在巷子里，落入了屋頂某個人的耳中，金屬手臂在夜色下反射著銀色的寒光。

「聽說我們基地的新冬兵計劃研發的很成功？但還沒投入使用吧？夫人，你能送給我一個新冬兵嗎？」

「新的，不會有問題的，他的記憶被洗的很徹底的新冬兵。」

伊妮德冷漠的話語一字一句凌遲著人的心。

「夫人，你就看在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就再給我一個冬兵吧，我……」

手機忽然被一隻手奪走，那人直接捏碎了正在通話的手機，扔到牆壁上，飛濺的零件打在伊妮德的手上，白皙細嫩的手背頓時出現一道紅印。

伊妮德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隻手反手箍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後背傳來無法忽視的冷意，余光中一抹金屬色照亮了陰暗的角落，伊妮德霎時皺緊眉頭。

「詹姆斯·巴恩斯。」

巴基緊緊貼在伊妮德身後，他低下頭，唇瓣摩擦著少女敏感的耳垂，嗓音沙啞低沉，「長官，喊我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