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老年組的心聲

史蒂夫並不擅長照顧人,但他很擅長安撫，畢竟當年可是軍隊的吉祥物,象徵著正義的演說家，他並不像其他人以為的那樣不懂現代交際和政治。

相反,隊長比任何人以為的都要了解和精通，只是從未有需要史蒂夫使用這些能力的時候。

他對伊妮德有一份自己攬上肩膀的責任。

這個責任來自於二戰時期他一直沒照顧好的那個少女,他被埋在深海,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巴基就是伊妮德，尤其冰封解除后，從佩吉口中得知伊妮德失去行蹤時，史蒂夫的內心並不好過。

他認為莎莉·漢默爾是伊妮德的後代，雖然他們有著同樣的名字,所以史蒂夫有時候為了區分她們，會喊她莎莉。

「巴基他是個很有趣的人，如果你們熟悉了，你會喜歡他的。」

隊長穿著白色的T恤，簡單，薄薄的襯衫隱約勾勒出美國隊長的腹肌，看著身形高大，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但他本人的氣質並不具有攻擊性,他望著伊妮德的視線十分寬容平和。

藍色的眸子彷彿能包容伊妮德一切的任性。

伊妮德戳著煎蛋,沒抑制住內心的陰暗開口：「大半個世紀過去了,他成為冬兵的時間可比他是詹姆斯·巴恩斯的時間還要多，隊長怎麼確認你找回的是冬兵還是巴基？」

史蒂夫微微愣住，顯然沒考慮伊妮德說的這個問題。

伊妮德把煎蛋吃光光，鼓著腮幫子，狀似天真的詢問史蒂夫：「萬一他不再是那個你熟悉的巴基呢？」

「那他是冬兵？」

史蒂夫很快反應過來，反問伊妮德，黑髮少女陷入了沉默，史蒂夫並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在伊妮德的膝蓋上插了一刀，他自通道：「他是巴基。」

史蒂夫又往伊妮德膝蓋上插了一刀，他回憶那天晚上見到的巴基，對方明顯認出了他，史蒂夫心情很好，直接體現在史蒂夫又摸了摸伊妮德的腦袋，然後詢問她：「還要吃嗎？」

心情糟糕透頂的伊妮德面無表情的喝口牛奶潤了潤嗓子，「飽了。」

「你才吃一個蛋。」

老爺爺屬性上線的史蒂夫擔心極了：「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需要能量的時候。」

然而叛逆的伊妮德已經不需要溫情了，史蒂夫爺爺剛剛的話準確無誤的插中了伊妮德的膝蓋，她有點站不起來。

「莎莉，你和你祖母一樣任性。」雖是這麼說，但史蒂夫心底還是覺得莎莉和伊妮德一樣是個乖孩子，他們只是需要正確的引導。

伊妮德十動然拒，一臉冷漠：「我又不像你一樣每天繞著小區跑二十圈，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晨練嗎？也許你該加入夕陽紅俱樂部，年紀大了就不要打打殺殺的了，保護世界就讓我們小年輕的來吧，大盾爺爺。」

大盾爺爺史蒂夫表情難過：「莎莉，女孩子說話不應該這麼尖銳。」

伊妮德冷哼：「我還在叛逆期呢。」

老子永遠15歲。

被叛逆期的伊妮德懟了一陣的老好人美國隊長並不和小混蛋計較這種口頭上的小事，他還幫伊妮德洗了碗，雖然老爺爺還不太會用洗碗機。

史蒂夫找出了說明書，一點一點摸索著，然後心情複雜，想起了托尼在他耳邊給他打的伊妮德的小報告。

「莎莉，托尼說你的公寓是布魯斯·韋恩為你置辦的？」

史蒂夫艱難的將使用洗碗機，道：「你應該多和同齡人相處，聽說你和蜘蛛俠關係很好？」

史蒂夫將布魯斯年紀大了這個事說的很委婉。

畢竟同為年紀大的，史蒂夫很清楚年紀攻擊對一個人的傷害。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史蒂夫正糾結著洗碗機的使用方法，布魯斯按響了門鈴，穿著藍西裝一派剛從宴會上下來的布魯斯爸爸，站在門口，盯著廚房只露出一個健壯背影的史蒂夫看了很久，然後深吸一口氣，低眸深深對伊妮德道：「希望你告訴我那只是個來送貨的工人。」

送貨工人史蒂夫：「……」

伊妮德：「抱歉，他不是送貨工人，他是美國隊長。」

然而布魯斯更警惕了，他最近只是忙了點，工作煩了點，沒看著小丫頭，居然就往公寓里領人了？？

「美國隊長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屋裡？你們剛剛還一起吃了飯？」

布魯斯敏銳的發現史蒂夫在搗鼓洗碗機。

伊妮德看了看天花板，攤手：「難道布魯斯爸爸你當初為我安排住處的時候不知道我鄰居是美國隊長嗎？！這間公寓的安全係數堪比神盾局了。」

給伊妮德講了一晚上海賊王的朗姆洛：呵呵，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布魯斯：……

他真不知道。

他將公寓調查了一邊才把伊妮德安排進來，但美國隊長確實從未出現在布魯斯的情報里。

伊妮德見他很不知道，便猜出這大概又是世界融合的後遺症。

按照死侍的話來說，DC漫威本就是兩個世界，突然融合總是要出點問題的。

伊妮德陷入了沉思，布魯斯盯著史蒂夫，一臉看進我女兒家裡的陌生男人的后爸嘴臉。

洗碗機終於開始工作，史蒂夫一副和社會脫節的樣子，他回頭和布魯斯對視，兩個強大的男人短暫時間內都開始欣賞對方。

欣賞完了繼續警惕。

老爺爺史蒂夫：聽托尼說，布魯斯還資助了莎莉上學的學費……

一個老男人資助一個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總要讓人多想的，被托尼打小報告的史蒂夫先入為主十分憂慮。

布魯斯爸爸：走了個蜘蛛俠，來了個美國隊長，這次拿什麼理由勸小丫頭？比如年紀大？

伊妮德：我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們，其實我和朗姆洛談戀愛了？

朗姆洛：你談的不是戀愛，是寂寞。

伊妮德因為冬兵糟糕的心情突然變得滑稽起來，她不看布魯斯，也不看史蒂夫，她低頭看桌子，然後看到了朗姆洛留給她的心理醫生的名片。

伊妮德自己就是個半吊子的心理醫生，她對於見同行是很抵觸的。

但朗姆洛一片好心。應付一下吧。

「你們，要聊聊嗎？」

布魯斯不想和伊妮德鬧僵了，上次因為蜘蛛俠的事已經夠嗆。

「你要出門？去哪，我送你。」

史蒂夫也離開了廚房，「神盾局還有事，莎莉，晚上我接你去斯塔克大廈。」

布魯斯挑眉：「莎莉？」

伊妮德頓時頭疼，她立即插進兩人中間，「好了，我要出門了，大家都有事，就別在這耽擱了，走了走了。」

史蒂夫雖然擔心伊妮德被壞人引誘，但美國隊長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當然，布魯斯也是這麼想的。

離開公寓時，伊妮德問布魯斯：「今天怎麼過來了？」

「煩人的工作告一段落，所以來陪陪你。」

布魯斯笑道：「怎麼？不歡迎我？還是生我的氣？乖女兒？」

布魯斯大概是所有人中最配合伊妮德父女遊戲的人了。

雖然名聲不好，是個花花公子，但假花花公子在真花花公子托尼面前早就掉了馬甲，賈維斯是個優秀的管家，真的。

「都過去好些天了，我又不是小心眼的人。」

伊妮德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黑色硬質地的名片，她對於別人的關懷還是無法拒絕。

不論是史蒂夫，還是布魯斯。

甚至，伊妮德很開心。

她難得的這幾天里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

「布魯斯爸爸，你多陪陪我吧，我最近很寂寞。」

伊妮德呢喃著。

也不知道布魯斯聽沒聽到。

蝙蝠俠是個內斂的人，但行事風格果斷凌厲，他不會在意伊妮德缺愛的這句話，蝙蝠俠是不會像個普通人一樣陪一個小姑娘的，但布魯斯·韋恩可以。

布魯斯可以做任何輕佻尋常的事，比如陪伴一個寂寞的小姑娘。

「如果你不介意魔法師和布魯斯·韋恩被捆綁炒新聞的話。」

伊妮德笑了。

布魯斯將伊妮德送到一棟辦公樓下，名片上寫的地址是這個沒錯。

據說這是巴爾地摩很有名的醫生，和FBI也合作密切，在紐約也有一個診所，但他本人並不常來。

據說朗姆洛和這位心理醫生有過工作室的交集。

只是這樣一想，這個人就不簡單。

和九頭蛇扯上關係的能有什麼簡單的人？

也許，是個無惡不赦的人也不一定呢。

「心理醫生？伊妮德，我以為你得再長大一點才能明白自己是有病的。」

伊妮德面無表情：「現在認識到也為時不晚啊布魯斯爸爸，或者你可以預約一下看看你的腦子？」

布魯斯十動然拒，「我在會客室等你。」

伊妮德撇撇嘴，在秘書小姐的帶領下，進了醫生的診療室，那是個色調正經的辦公室，甚至過於不近人情了些，冷冰冰的給人壓抑感。

但漢尼拔·萊克特是個極其擅長運作心理的人他本人一絲不苟，氣質沉靜，可他總能讓客人感到放鬆和溫暖，用他優雅又低醇的嗓音。

哪怕敏銳的伊妮德發現溫柔的心理醫生在試圖誘導她。

伊妮德也是個半吊子的心理醫生，但是她想，萊克特醫生應該不知道這一點。

「萊克特醫生養貓嗎？」

在短暫的空隙里，伊妮德忽然說出了這句話，她的目光凝在漢尼拔西裝內襯領帶旁的一根極不明顯的短貓毛。

漢尼拔沉默應對伊妮德突兀的打岔，但他並沒有糾正伊妮德不符合診療流程的行為。

「我很喜歡貓。」

伊妮德自顧自道：「我一直很喜歡可愛的小寵物，但我從沒養過那些，我想要的總是無法擁有。」

漢尼拔：「不，你擁有過。」

兩人第一次認真對視著，漢尼拔的眼睛深邃又迷人，「你可以擁有那些可愛的小寵物，威爾遜小姐，只要你願意，它們是無法拒絕你的。」

「是嗎。」

伊妮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