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叛逆期的女兒不能惹

可愛的小天使你們好,你們所乘坐的飛艇將與24小時后抵達海岸青春期的少年啊……

毛病多的讓伊妮德感慨如果當年爸爸生的是兒子而不是自己,也許老爸會煩的提前離家出走也不一定。

但洛基啊,真的是讓人煩並快樂著。

小天使真的很可愛啊！

自從他發現他的神女姐姐不是夢境，而是他每次睡夢中無意穿越到尼福爾海姆之泉這個事實時，洛基每次來找伊妮德總會帶很多東西。

他見伊妮德經常吃果子，便帶來了阿斯加德的美味水果，以至於仙宮的侍女每次都驚悚的望著他們的二王子抱著一堆水果上床。

他總是很細心，但他從來不坦白。

明明是特地給伊妮德帶的水果,但洛基說出口卻總是其他不太好的理由。

明明他變成蛇是想和索爾玩耍，但索爾的反應讓他很失望。

但不論初衷如何,結果總會被洛基搞得很壞。

至少有時還真的想把洛基按泉水裡讓水灌灌腦子。

但，可愛是正義啊！

做再多惡作劇，只要洛基可憐巴巴的眨著濕漉漉的綠眼睛,小手扯著伊妮德的裙擺，帶著稚氣青澀的臉蛋,一臉的求原諒。

「神女姐姐,洛基錯了，神女姐姐不要生氣。」

然後就走上來吧唧一下親一口臉頰。

簡直可愛到犯規！

但等洛基漸漸長大后,他的惡作劇不能靠親親寶寶舉高高來糊弄過去時。

伊妮德甩著一頭纏滿了小蛇的長發,按著洛基的腦袋砸進泉水裡。

「你特么的給我思過啊臭小子！」

還是少年的洛基在水裡撲騰著雙手，喊著「神女姐姐洛基錯了」「神女姐姐救救我」，鼻子里,嘴巴里,被水嗆的,洛基似乎看到了死亡之國的天空。

「知錯了沒！」

「洛基……咕嚕咕嚕……錯了……咕嚕咕嚕……」

伊妮德這才把洛基提上來，在少年賣萌裝乖的注視下，認命的幫他整理頭髮和衣服。

然後，在下一次洛基變成了水蛇竄進伊妮德的衣服里時，再一次被伊妮德按著腦袋砸進泉水裡。

如此循環。

死活不聽話。

伊妮德：心累。

然而對洛基來說，和伊妮德相處的日子是他最開心的時光，哪怕好幾次伊妮德差點把洛基淹死。

洛基有個姐姐。

如果奧丁知道了一定會驚訝，卧槽你怎麼知道你有個姐姐海拉？！

不，還沒發展到宇宙姐弟家暴的劇情。

洛基自16歲之後就再也沒稱呼索爾為哥哥，甚至連兄弟之間的交談也充斥著真真假假的謊言。

索爾從不理解洛基，他沉浸在自己認為的好哥哥的假象里。

洛基向伊妮德傾訴過他這方面的憤恨，但他的苦惱在伊妮德嘴裡卻變成了欠揍的炫耀。

伊妮德：有時候真想把你的臉按進泉水裡再也撈不上來，冷漠又不失禮貌的微笑.jpg

於是洛基更喜歡在伊妮德面前說這些煩惱瑣事，做惡作劇。

他喜歡看到伊妮德想揍他卻又不得不停手的糾結表情。

這讓洛基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洛基也曾思考過，她為什麼不揍他呢？

可這個問題洛基思考了很久，從正太思考到少年，從少年思考到成年，直至洛基能輕而易舉的穿過尼福爾海姆之泉，只手捧起泉水中神女的黑髮，在手掌心把玩時。

洛基自認為找到了答案。

神女說過她孤身一人。

所以洛基承認他有個神女姐姐。

這並不是什麼無聊的缺愛認親的劇情。

最初洛基只想偽裝一下自己小可愛的設定，結果這個設定一直延續到現在成為了習慣。

洛基也曾想改過來，一年又一年，他已經從少年長成了連伊妮德也要仰望的男人，他能輕而易舉穿過尼福爾海姆之泉，也能面不改色的在伊妮德面前說謊而不被發現，雖然洛基很少在她這裡說謊。

因為平常洛基要用謊言才能得到的東西，在伊妮德這裡，只要洛基開口，伊妮德總會滿足他的。

但這一次，洛基的要求有些無理取鬧，

「我要你離開世界之樹，來我的仙宮。」

伊妮德剛從沉眠中醒來就聽見這麼個糟心的話題，她要是能離開，還在這陪一個中二少年玩超級變變變嗎？也不知道為什麼，洛基怎麼那麼喜歡變蛇？

「我為什麼要去你的仙宮？不，重點是，你確定，那是你的仙宮？」

伊妮德的話一針見血戳中了洛基的痛點。

洛基也沒生氣，他的黑髮梳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深邃迷人的綠眼睛，他望著伊妮德時總是滿含笑意的，有時候連伊妮德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坐在世界之樹的根須下，腳下就是泉水，他手中把玩著伊妮德的黑色長發，側臉貼上伊妮德的裙擺，沒下限的裝乖。

「仙宮很快就屬於我了，但我缺少一個重要的見證人，見證阿斯加德歷史性的巨變，神女姐姐，你會答應我的。」

伊妮德感到頭皮微痛，垂眸望向跟小時候沒什麼差別的洛基，他玩著伊妮德的頭髮，根本不知道力氣的尺度。

同樣是小孩子，為什麼洛基一點都沒有冬兵那麼聽話？

小時候還挺可愛像個小天使，越長大髮際線越往後，綠眼睛幽幽的像森林裡的蛇，性格也越飄忽不定。

長殘了啊長殘了。

「仙宮不是你哥哥的嗎，怎麼，你要宮變？」

洛基：「他才不是我哥哥！」

伊妮德：「哦。」

傲嬌弟弟我真的不想聽你炫耀了你給我閉嘴吧。

洛基忽然站起身，已經是成年男人的洛基俯視伊妮德，帶著命令的口吻：「我要你，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把你帶回仙宮！你沒得選擇。」

「哦，那行吧。」

洛基：「……」

伊妮德並不在意洛基話里的命令和獨佔意味，小孩子不都是這樣嗎？就連伊妮德偶爾也會想，等她找到了爸爸，就算爸爸不願意回到她身邊，伊妮德也會把他綁起來關進家裡，沒得選擇。

伊妮德抬眸笑望洛基，「如果你能帶我離開世界之樹，我就跟你回仙宮。」

這話說的似乎篤定洛基帶不走她。

洛基下意識以為是伊妮德的謊言，可洛基和伊妮德每一次相見，伊妮德總在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容顏，彷彿時間對她沒有痕迹，她走過最遠的路便是泉水邊上。

真孤獨，真可憐。

伊妮德：不，其實我很尷尬，畢竟睡幾個踏實覺小男孩就變成少年了，再眼睛一閉一睜，小可愛就變成髮際線往後的大男人了，我真不孤獨真的……

「我會的。」

「不，別掙扎了，我試了好幾次我根本離不開……」

洛基抱著伊妮德上了岸，兩個人濕淋淋的像兩個大傻子。

洛基也沒想到，他的神女姐姐真的是騙他的，她不想和他回仙宮，這個事實讓洛基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伊妮德：「……」

WTF

仙宮裡，奉索爾吩咐來喊洛基的侍女敲門，聽見裡頭的動靜認為二王子午睡結束了，便推門而入。

然後看到二王子的床上出現了一個女人……

半小時后。

洛基癱著臉被迫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哥哥索爾痛徹心扉的教導。

「弟弟，你這次的惡作劇開的太嚴重了。」

洛基：「……」

「她似乎不是阿斯加德的神？弟弟，你應該向對方道歉。」

洛基煩透了索爾的啰嗦，綠眼睛緊盯著索爾，惡劣的笑了：「你想知道神女姐姐是哪裡的神？好啊，我告訴你。」

索爾還沒從洛基「神女姐姐」這個充滿撒嬌意味的稱呼回過神，又聽見洛基說的令人震驚的話。

「她來自世界之樹，尼福爾海姆之泉，我的哥哥，怎麼辦呢，我這次好像真的闖禍了。」

洛基的笑挑釁又不知悔改，他一字一句：「但，那又怎樣？」

伊妮德會玩點小魔法，但是魔術是什麼鬼？藏起一顆球猜猜是在左手還是右手嗎？

然而這個遊戲伊妮德從小就沒贏過。

也許，這個時候應該來一句台詞，比如：相信奇迹。

晚上8點05分，海洋館。

棕發頭髮身材苗條穿著黑色哥特裙的女人手裡拎著一個正在清理的告示牌放在公用衛生間前，擰開門走了進去。

摘假髮，摘美瞳，抬手抹去口紅，將裙子肩膀處的粘帶撕開，腰間的別針拆除，一層紅色的布料瞬間墜了下來，黑色哥特裙變成了簡單的紅色小禮服。

傑克小天使友情提供。

「OK，伊妮德，為了回家，為了年終獎，打通這個世界遊戲，你能做到的。」

伊妮德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語，她重複了二十遍，忽然抱頭哀鳴：「可是我不會游泳！！明明我們20歲之前都是一樣的，她怎麼5年學會了魔術還學會了水下逃生？！我小學游泳課從來沒及格過……這不科學！」

20歲的伊妮德還在為生計奔波走在危險的鋼絲上，而25歲的莫莉·凱利已經成為小有名氣的魔術師，並且和她的夥伴們在搞一個大事情。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伊妮德感覺世界的惡意在陰測測的朝她笑。

可伊妮德再怎麼催眠自己，時間不等人，伊妮德已經在衛生間浪費了5分鐘時間。

而從這裡到員工休息室也得五分鐘。

想到這裡，伊妮德突然想起一般大型公共娛樂場所的員工休息室都是不能讓外人進入的。

所以，她就算趕到了員工休息室，那她怎麼進去？

「這一定是冒險類遊戲……誰設計出來的……我要讓他進阿卡姆感受下人生……」

始終堅定認為這個世界是個遊戲的伊妮德看了眼時間，破罐子破摔的出了衛生間，往東南方向走。

走廊盡頭走來一名穿著員工制服的女生，她下意識露出禮貌的微笑。

她的方向和伊妮德相反，也許她剛從員工休息室過來。

伊妮德抬眼看了監控器的位置，和她擦肩而過的剎那輕輕呢喃：「sleep。」

清雅柔軟的聲線低吟著類似詛咒般的話語。

伊妮德扶住倒下的員工，將她拖去隱蔽的地方，換上了她的衣服。

「皮特他在忙走不開，他讓我幫他來拿一樣東西，但是我忘記問他儲物櫃是幾號了，你能告訴我嗎？」

亞倫剛準備關門就聽到一聲請求，他回頭看向伊妮德，一個陌生面孔，像個高中生，也許是今天來兼職的

「在17號。」

伊妮德道謝后，就進了員工休息室，將亞倫小心動的眼神隔絕在門外。

伊妮德環顧四周，從凳子下摸出一把鑰匙，打開17號儲物櫃。

一個藍牙耳機，一個高強度水下聲波器，還有一個珠寶盒子，用來裝海洋之心。

伊妮德拿起耳機戴上去，藍色的光亮一閃一閃，丹尼爾那邊接收到伊妮德信號，道：「現在是8點22，莫莉，你還有8分鐘時間，30分時後台控制室會打開展覽台，當然，我們做過了手腳，他們打開的會是4號展覽台，那裡可什麼都沒有。」

伊妮德有點跟不上他們的思維：「我們不會打草驚蛇嗎？」

「不，只有在展覽台打開時才是你行動的最佳時刻，當他們在隔壁為空蕩蕩的展覽台驚慌失措時，一隻小美人魚已經溜進了水下奪取海洋之心，莫莉，今晚你才是主角，40分時，我們在展覽大廳等你，到時候全世界都知道你莫莉·凱利的名字！你會發現那是多麼的令人興奮。」

不，我並不興奮，我還有點心虛，因為我不會游泳。

伊妮德感覺有點方。

這種感覺，在伊妮德站在3號展覽台邊上時尤為清晰。

深6米，淺藍色的空運過來的海水帶著淡淡的海鹹味，伊妮德注視著池底，正方形的展覽櫃在水中隨著水波扭曲變形，然而也無損海洋之心折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