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個晚上是在恐懼中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當發現自己睡著了，夏風幾乎是被嚇醒了，大喘著氣，卻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夢境，黑漆漆的一片卻讓人莫名的心安，夏風盤坐下來，對著虛空說：「三姑奶奶，我有事想跟你說。」
「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夏風總覺得今天的三姑奶奶似乎多了點人情味，但這不是重點，他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尤其是提到了趙夫邪和蘇小娣，等了一會兒，三姑奶奶終於出了聲：「無妨，早晚的事，你也是需要一個師父領進門，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但也要記住，玄門中人都不是善輩，莫要胡亂的和他人為伍，若遇到了精於辨寶的，看出寶物的價值，死的，不止你一個。」
已經不是第一次提醒，夏風點點頭，準備冥想，三姑奶奶突然又說了一句，「明天再去那裡一趟。」
第二天。
夏風早早的起了床，不是因為三姑奶奶說的話，而是手機從早上開始就在響個不停，周冬一跟催命一樣不停的打電話，夏風遭不住，從床上爬了起來就出了校門。
等到了說的地方，就看見周冬一在路邊招手，到了人跟前，周冬一拿個包子給夏風，夏風接過包子，問：「大姐啊，現在才6點，這麼早就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請我吃個包子？」
「當然不是了。」周冬一顯然起的比夏風早得多，而且是有備而來，化了妝還特地挑了衣服，相比之下還穿著T恤，頭上雞窩腳下涼拖的夏風不自覺的當了襯紅花的綠葉。
「走走走，路上跟你說。」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往地鐵站走，周冬一說：「還記得昨天跟你說的事情吧。」
夏風說：「不就是指和蘇小娣組隊的事嗎。」
「就是這個，因為那邊比較忙，所以我就想著早點去把手續辦了。」
「還要辦手續？等等，你別告訴做這種事的人還是有編製的？」
「你還真說對了，差不多吧，你就當做是公務員吧。」
「公務員？那蘇小娣屬於什麼部門的？」
周冬一嘻嘻一笑，說：「有關部門。」
「……」
兩個人和朝九晚五的工薪族一起上車下車，等出了地鐵口，夏風看著周圍的高樓大廈迷茫起來，周冬一是輕車熟路了，帶著人就往旁邊的一棟樓走去，走著走著夏風就覺得自己的畫風好像不太對，周遭一片全都是西裝革領皮鞋油亮，中間出現了一套休閑服，十足的違和感，而同樣是學生的周冬一卻不會顯得突兀，這時候夏風才明白為什麼她會化妝了才過來。
上了電梯，層數10，夏風下意識記住這個數字，覺得自己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來這裡，兩個人來到了一家掛著某某公司牌子的房間前，周冬一說：「就是這裡了。」
夏風疑惑的撓了撓臉，問：「就這裡？我怎麼覺得你是帶我來面試的。」
「嘿嘿，進來吧。」周冬一走進大門，拿出一張黃卡給前台，並沒有任何檢查便給予二人通行，裡面和普通的公司差不多，兩排辦公桌，零星坐著幾個人，對進來的二人沒有任何反應，周冬一要找的也不是外面這些人，大大方方的走到最裡面的房間，直接推開玻璃門，大大咧咧的喊道：「江局，早上好呀！我又來打攪你了！」
「原來是你呀，坐吧。」老闆桌后坐著的人笑著推了推眼鏡，周冬一也嘿嘿直笑，走進門，夏風跟了上去，就在經過門框的一瞬間，他停了下來。
這屋子裡面有東西！
究竟是什麼，夏風說不出來，但是他有一種感覺，有什麼在盯著自己！
就在自己左邊電腦後面！
「喂，你幹嘛站在那裡了，快進來呀。」周冬一見夏風停在門口，就把人拉進來按在椅子上，這時候夏風才發現這看似普通的屋子裡只有三個人，除了己方二人，就只有一個秘書，整張臉還藏在屏幕，只能看到她雪白的頭髮，而被稱作「江局」的人並非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而是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十歲的青年，斯斯文文的，根本無法將他與領導的形象聯想在一起。
兩個人入座，「江局」也同樣打量了一下夏風，波瀾不驚的臉始終帶著一絲笑意，說：「他是？」
「哦哦，讓我隆重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英勇無比的夏風同學，夏風同學，這位玉樹臨風的帥哥呢是江局，也就是小娣她的最上級領導，快，趕緊巴結一下，」周冬一顯然跟對方很熟了，江局說：「好了，別江局江局的了，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江封嵐，很高興認識你。」
「您好，我叫夏風。」
江封嵐笑說：「不用稱呼我『您』，我呢也就是個小小的基層幹部，好了，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麼直接進入正題吧，周冬一，你確定要讓夏風代替你的職位，協助蘇小娣嗎？」
周冬一說：「我確定。」
江封嵐從抽屜中找出一張類似於報名表的表格，和筆一同放到夏風的面前，示意夏風填寫，自己則走出去打電話，但沒多久就回來了，一臉無奈正好對上周冬一的壞笑，好像早就料到江封嵐會吃癟，自己撥通電話，開了外放，嘟嘟聲讓夏風停了筆，就聽見電話那一頭傳來了蘇小娣懶洋洋的「喂」，她才說：「小娣呀，你還記不記得昨天說好的事情，就是夏風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才傳來聲音，「夏風？姐姐，誰是夏風呀。」
夏風有些尷尬，蘇小娣你真的是屬魚的嗎？又忘記我的名字了！
「就是你徒弟。」
「啊，徒弟！徒弟在哪裡？要要要，我要徒弟！」
果然只是記得住徒弟嗎！
「吶，我再跟你確認一次，現在讓你徒弟代替我跟你組隊，以後我就不跟你一起出任務了，知道了嗎？」
「恩，知道了。」確定了結果，周冬一掛了電話，說：「江局，你聽到了吧，小娣也同意了，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從程序上來講是沒有問題了。」
江封嵐見夏風停了筆，有些疑惑就把紙推到周冬一面前，問：「這怎麼還有要填銀行卡的？」
「這個呀。」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開心的像中彩票的周冬一第一次露出苦惱的表情，戳著紙，說：「每次完成任務都會給你一點點工資的。」
「工資？」
「哎呀等會兒再跟你說，趕緊寫吧，江局還等著呢。」
夏風總覺得今天早上的事情都很奇怪，填寫了所有的能寫上的東西，將表單遞給江封嵐，江封嵐簡單看了一下，點點頭，說：「可以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江局再見，拜拜！」
「拜拜。」
「我還真是不習慣應付她們兩個呀，」人走掉，江封嵐又拿起表單，從上而下瀏覽一番，貼著靠背，喃喃自語道：「夏風？沒聽過的姓氏，野路子出身？雪，你有什麼發現。」
從一開始就未開口的秘書站了起來，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僅用一隻血色的發簪紮成一團，就連眉毛也是白色的她來到江封嵐背後，伸手**他的臉龐，輕聲說：「沒有。」
江封嵐放下表格，閉上眼冥想了一會兒，說：「是我的錯覺嗎。」
「抓他回來嗎？」
江封嵐抓著秘書漸漸冰冷的手，說：「不要調皮，師父讓我來這裡是讓我主持活動的，已經是戴罪立功了。」
「恩。」秘書輕輕應了一聲，冷冰冰的面龐也有了些溫暖的感覺，因為某件事而在部門權力鬥爭中敗下陣而被下放的江封嵐靜靜享受著，好像世間的一切煩惱都與他無關了。
然而這份溫存只維持了短短几分鐘，外面傳來吵鬧聲，江封嵐睜開眼，微微一笑，說：「準備一下，貴客到了。」
夏風兩人馬上回到了大學城，但在下樓時在電梯口耽誤了一下，因為下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夥怪人，齊刷刷的黑色背心和平頭，當中身形最大的黑壯漢尤其醒目，乍看上去就像是混道上的大哥帶小弟談判，彪悍氣焰愣是讓周圍沒人敢靠近，一伙人堵在堵在門口愣是沒人敢走出去。
後來還是周冬一像是習慣了一樣，喊著讓一下讓一下就從諸多大漢中間開了條道，還不忘提醒中間的老大要小心腦袋別碰到頭，結果中間的壯漢還楞了一下，點頭示意表示感謝。
太陽漸漸升起了，溫度升高，周冬一的活力立馬減少了一大半，找了個陰涼地坐下來休息，夏風去買了點冰淇淋給她降降溫，問：「周冬一同學，你剛才膽子可真大呀。」
周冬一哼哼一笑，說：「這算啥，比他們凶的我都見過，再說了，人家就是憨了點，有點像牛，就是少兩角，像他們這樣的一般都不會是壞人，人家還跟我道謝來著，我看人一向很準的。」
夏風沒想到會是這種原因，此時想起了三姑奶奶的要求，看了下時間，感覺差不多該走了，卻感覺有人在戳自己的胳膊，扭頭，就看見周冬一含著木勺用手指戳弄夏風手臂上的咬痕，若有所想，夏風被戳的有點癢，忍不住搓了搓，問：「幹啥？」
周冬一就盯著夏風看，說：「我把小娣交個你了，你不會對她做壞事吧。」
「大姐啊，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
「還真是信不過呀，你不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嗎？銀髮又天然呆，而且只對你一個人感興趣，我就不相信你不動心。」
「大姐啊，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是想從蘇小娣身上學點能用的東西，真沒打她主意。」
「哦，是嗎？」周冬一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圖片，把手機遞給夏風，夏風接過手機，看到上面的圖片，立馬愣住了，感覺心底的某個地方被狠狠的打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了上來，指著手機屏幕，結結巴巴的問：「這，這是誰？」
周冬一淡淡的說：「小娣呀，很漂亮吧，我特地讓她穿上的。」
「等等！給我點反應時間，」夏風又看了一眼，確定自己沒看錯，下意識的想要收藏起來，但手機立馬被收回去了，周冬一看他患得患失的樣子，忍不住噗噗笑起來，夏風也想到自己的樣子實在不好看，紅著臉說：「這不算，她穿成這樣子太犯規了！」
周冬一壞壞的笑著說：「那這張圖你想不想要呢？」
糾結了一會兒，夏風很沒骨氣的說：「想要。」
「我就不給。」
「……」
「就一張圖片，你都有真人了，還要這張圖片幹啥，拿回去舔呀。」周冬一笑得很開心，但很快就不笑了，說：「夏風，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說，關於小娣的事情。」
「恩。」
周冬一撐著腦袋，眨眨眼，再眨眨眼，說：「我需要2分鐘組織語言。」
「恩。」
「我要吃冰淇淋，XX牌小碗那種。」
「……」
「你要注意幾點，第一，小娣是個天然呆，很好騙，你要注意別讓人把她騙跑了。」
「我知道了。」
「第二，小娣的認知有點問題，她同一時間內最多能記住5個人。」
「啊？什麼意思？」
「就是說，假如這有一個六人間的宿舍，小娣她最多能認得其他5個人，再多出一個就記不住了。」
「她腦容量就這麼點？大姐，為了讓她記住花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1個月吧，就是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被她忘記了。」
「……」
「還有最後一個，每天晚上你都要把人送到我那邊，就這麼多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不對，你沒跟我工作的內容。」
「工作沒啥東西，就是照顧好小娣，做點善後工作比如說把任務物品拿到手呀之類的，總之呢就是個保姆。」
「聽起來好像挺簡單的，那工資嘞。」
周冬一的臉立馬拉的像是苦瓜一樣，說：「能不能不要提這件事，我到現在還在心疼呢，哎，每個星期好幾張紅票子就這麼沒了，我還在想去哪裡兼職賺點生活費呢……你就別管工資了，反正到發工資的時候就會打到你銀行卡上。」
夏風笑道：「總感覺你很不甘心呀，不然我還是把活還給你。」
周冬一搖搖頭，說：「免了，我還是覺得小命比較重要，昨天晚上那種情況再多一次，拿再多的紅票子都沒用了，行了就這樣吧。」
周冬一起身，轉身又轉了過來，說：「小娣就交給你了，但是我還想最後說一句，小娣一年後肯定會離開這裡。」
夏風不太能明白這話的意思，這時候人群突然往同一個方向走去，周冬一向來喜歡湊熱鬧趕緊拉著夏風就往那邊走，人群圍著的地方不是別的，剛好是夏風要來的。
熱辣的陽光下卻集聚了一群人，走近一看地上還擺滿了一些鮮花，遠處停著一輛市政車，旁邊有幾個消防員，滿地都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大坑，夏風這還注意到樹旁邊吊著幾隻大老鼠，早就死透了，看來是沒來得及跑的。
夏風吃不準現在的情況，但很明顯這裡已經暴露了，不過沒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了了解情形，周冬一特地湊到一學生身邊，好奇的問：「誒同學，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學生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人發現了一大堆貓的屍體，旁邊啊還有三老鼠洞，裡面全都是像貓一樣大的耗子，據說呀發現的女生已經被大耗子嚇的進了醫務室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明明個頭這麼大速度也特別快，好幾個人才打死這麼幾隻。」
這時候前面傳來吵鬧聲，學生打趣道：「是生物學院的教授和醫學院的教授，一個說要拿去做標本另外一個說有很高的解剖價值，現在就為了這些老鼠吵得不可開交呢。」
「哦哦，這樣呀，謝謝啦同學。」
周冬一回來，夏風注意到那些教授旁邊還有幾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大媽，似乎也在打老鼠的主意，忍不住問：「她們是哪個學院的教授？」
「嗯……以我的眼光來看，她們應該是食堂大媽。」
「食堂大媽？」夏風早聽說食堂菜系向來是黑暗料理的發源地，這些老鼠看上去也挺肥的，但是大媽你們對一群老鼠感興趣真的好嗎？
「你忘記我跟你說過了，昨天老鼠上街的時候最高興的還就是食堂大媽，我去吃飯的時候還聽見她們一隻老鼠能炒幾盤菜來著。」
「……」
很快貓屍都被埋了，地上的坑恰好成了天然的墓地，眾人把屍體埋了，留下了鮮花和簡易的墓碑就離開了，夏風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黑氣已經消散，沒了老鼠也沒了貓屍，這裡只不過是稍微有些陰森的小樹林而已了……
夏風剛想走，忽然背後一陣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好像自己遺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東西不見了！
是什麼來著？
夏風一下子想不出來了，老鼠，貓，卻有一樣東西不見了！
轉身，地上只有三個黑漆漆的洞，很容易讓人當成是老鼠洞忽略掉，但是夏風知道，那根本不是老鼠洞！
昨天那裡還不是洞！
樹不見了！
三棵被老鼠當成窩的枯樹不見了！
夏風四處查看想看看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一無所獲之後回到原本的位置，周冬一就看他走來走去，問：「找什麼呢，昨天晚上掉東西了？」
「不是，你不覺得少了三棵樹？」
「沒感覺呀，這周圍不都是樹嘛。」
夏風解釋不清楚，趁周圍人沒注意走到洞口，向下望去，除了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沒有樹根留下說明這三棵樹不是被人為砍掉的，保存還算完整的洞口也說明樹也不是被連根拔起的，那這些樹去了哪裡？
現在看來，倒好像是難道這三個枯樹是自己縮進洞里去了？
夏風搖搖頭，應該我想太多了吧，樹怎麼可能……
「樹怎麼會自己消失呢，該不會是縮進洞里了吧？」
好像有人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夏風一驚，猛然抬起頭，一個幽紫色的葫蘆在眼前一晃，光芒彷彿有種特殊的魔力讓人挪不開眼睛，除了一個葫蘆，周圍的景色全都失去了光彩，看著看著，甚至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被吸進去一樣……
「看來是個門外漢，呵呵，沒想到它一世凶名卻落在你的手上，但是東西好像不在你身上，白跑了一趟呀。」耳邊的輕笑聲搔動夏風的耳膜，但眼中只有葫蘆的他卻彷彿置身於夢境，整個人輕飄飄的，一陣香氣襲來，他恍若大夢初醒，傻傻的左看右看，發現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轉頭就看見周冬一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誒大姐，你怎麼了?」
周冬一木木的點了點頭，說：「看見一個大美女。」
大美女？
夏風四周看了看，發現旁邊除了周冬一自己之外只有路過的食堂大媽，能滿足大美女的選擇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了，可自己也不是鏡子，她又不能從我身上照出樣子來，夏風嘿嘿笑道：「大姐呀，你太不厚道了，說自己呢？」
「不是不是，我看見的就是個大美女，我活了十幾年，第一次看見那麼漂亮的人。」周冬一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就好像在什麼地方完完全全的輸給了別人卻根本接受不了事實，拿起手機照了照，越照越傷心，感覺馬上要哭出來了，夏風見狀連忙問道：「誒，大姐你怎麼了，別嚇我呀，真有那麼漂亮，啊對了，照片呢，蘇小娣照片，比那張還漂亮？」
「小娣那張我還PS來著，可是剛才，人就站在我前面，當時我覺得，我已經輸了。」
「誒別哭呀，啊得得得，咱們去吃冰淇淋。」
「我沒哭！」
「那你傷心啥呀。」
周冬一抹了抹眼睛，小聲說：「就是覺得我這些年白活了，萬一人家是是明星來著，我後悔忘記問人家手機號了，再不行要個簽名也好。」
「……」
夏風不知道說什麼好，心想現在擺在面前的謎題太多了，但可以肯定那個周冬一說的美女是知情人，可夏風真的沒發現身邊有什麼人，就是看見一個紫葫蘆在眼前晃，還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後來夏風也沒能查到什麼，周冬一帶他去食堂吃飯，順便敲詐幾碗冰淇淋之後心滿意足的走了，可憐夏風本來就不厚實的錢包瞬間癟了下去，心想自己這個月的生活費肯定撐不到月底了，剛想著解決辦法呢，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