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後失言認死罪
花惜不敢跟白肖硬碰硬,只能狐假虎威,「白肖,本郡的柳太守和大理寺的董大人,都在金山縣,你若執意如此,我就要告你強搶民女了。」
「縣衙辦案,閑雜人等都散開,紫鴛是本案的重要證人,必須跟本官回去。」
還別說紫鴛的裙下之臣真的不少,竟然群起而聲討白肖,真是色膽包天啊!
羅俊一個人硬是把前面的七八個大漢給推開了,那兩膀子力氣簡直驚人,有羅俊開路誰敢攔。
花惜也忍不了了,「我這就去狀告你。」
「好啊!順路一起。」
不管白肖是有恃無恐,還是虛張聲勢,花惜都是要去一次的,這麼多人看著呢?結果如何都要給出個交待。
夜色已晚城門雖關,但也可以打開,白肖以前不願意這麼做,是因為沒這個必要,現在就非常有必要了。
回到縣衙之後,白肖把所有人都吵醒了,什麼董梁什麼柳庄啊!一個都沒有放過。
花惜一下子跪在柳庄面前,「太守大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柳庄可沒有穿官服,竟然被花惜一眼認出來,這是認識啊!難怪敢來呢?官員去青樓一點都不奇怪,在帝都洛陽還有花街柳巷呢?那更壯觀。
柳庄:「白肖,你大晚上的,帶這兩個青樓女子過來,是想消遣吾等嗎?」
「下官不敢,張燁之案有新的線索,紫鴛是下官請回來的,而花惜是自己跟過來的。」
花惜:「不是請,是搶。」
董梁自然要為白肖解圍了,這種事不過是三言兩語而已,「朝廷辦案,誰敢阻攔,何談搶字,這位婦人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董梁是大理寺官員管的就是刑罰之事,他都這麼說了,柳庄也不好說什麼?
白肖:「兩位大人,近日來下官一直覺得張邙行蹤詭異晚出早歸,下官就跟過去看看,沒想到卻在青樓里發現了他,而且喝的爛醉如泥。」
柳庄是個中庸之人,但待母至孝,最瞧不起的就是張邙這種不仁不孝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張邙竟然墮落至此。」
不但如此,他還酒後說了另外一句話,讓這位紫鴛小姐聽到了。
紫鴛只是個女子,哪裡經歷過這種場合,只能如實而言,一句老不死的你終於死了,讓柳庄和董梁愣在那裡。
白肖是什麼意思?二人也心領神會了。
柳庄:「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親耳聽到的,她人口述可不行。」
讓張邙開口還不簡單,他現在就是爛醉如泥,只要把他弄醒就好了,白肖從那些官兵手中要了一些烈酒。
這跟蘭樓的那些酒水就不同了,蘭樓的酒跟水差不多,這張邙都能喝成這樣就說明其酒量有多麼的差。
幾口烈酒灌進去,張邙都吐出來了,閉著眼睛就說了一句,「不行了,兄弟,我不能喝了。」
白肖:「張太守活著就好了,那樣兄弟你在并州就能作威作福,誰還敢管啊!」
「那老傢伙不死,我就要死了,再說他不在也沒人敢管我的事。」
「聽說張太守是被亂刀砍死的。」
「兄弟你錯了,他是被毒死的。」真是酒後吐真言啊!張燁死後白肖等人連忙封鎖消息,哪怕張邙這個做兒子的都不知道實情,又怎麼知道是毒死的呢?
柳庄搖了搖頭,張燁有這麼不智的兒子,現在死了也好,否則早晚會被氣死。
白肖:「兄弟,你就不想為父報仇。」
「我找誰報仇,找我自己嗎?」
董梁:「來人把焦孟放出來,把這位張公子關進去。」最有資格處置張邙的不是白肖也不是柳庄,而是董梁。
董梁之所以這麼快下決定,是因為張邙身後的家勢,罪名一旦落實,不說弒父就憑殺害朝廷重犯這一條罪名,抄家就跑不掉了。
抄家可是一個大肥差啊!董梁作為大理寺官員當仁不讓啊!
柳庄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會從中阻止,因為他可以從中得到好處,這才是真正的皆大歡喜。
花惜再也不敢提白肖強搶民女了,而是不聲不響的離開,她可不敢牽扯其中啊!
白肖去見了焦孟,「焦大哥,你的運氣真不錯,害人的竟然是個蠢才。」
「兄弟不用說了,以後有什麼事任憑驅使。」
「你手下的那些士卒還在等著呢?我就不能陪你了,這兩天事情應該多。」
「明白。」
張邙還沒酒醒呢?先被凍醒了,牢房之地苦寒無比四處漏風,又豈是張邙這樣的紈絝貴公子可以忍受的。
「這是哪?來人啊!來人啊!」
這大呼小叫的還沒完沒了了,把大黑狗都吵醒了,讓白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白肖柳庄董梁坐在堂上,都快趕上三堂會審了,張邙被羅俊給丟了進來,看見白肖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兄弟這到底怎麼回事?」
「閉上的你的臭嘴,誰是你兄弟。」這個時候白肖當然要翻臉不認人了。
就算要審也輪不到白肖審,柳庄和董梁還在那坐著呢?
董梁:「張邙,你殺害朝廷重犯雁門太守張燁,你可認罪。」
「我沒做過,大人冤枉。」白肖就奇怪了,怎麼每個跪在堂下的人都說這樣的話呢?能不能有點不一樣的,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而董梁的做法就跟白肖完全不同了,「來人,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這回動手的是趙山孫吉,不虧是直屬大理寺的官兵,那下手恰到好處,傷肉不傷骨,張邙當場就被打暈了。
董梁讓人把他潑醒,「你可認罪。」
「我沒做過。」
「三十大板。」
「不要啊!」這個時候喊不要有用嗎?這大理寺出來的官員就是不一樣啊!真狠啊!
要不是已經可以確定害人的是張邙,白肖都有點心中不忍了,這跟草菅人命屈打成招,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這一來二去的,張邙已經受不了了,「我認罪。」
「來人簽字畫押。」
白肖從中還真學了一招,只要認準一件事就打到他認罪為止就行了,根本就不用那些廢話,這就是官字兩個口最好的詮釋。
柳庄還假惺惺的說了一句,「悲哀啊!悲哀。」
白肖:「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太守大人不必掛還,為了這樣的人勞心費事不值當。」
「有理,有理。」
董梁柳庄要的只是結果,而白肖卻要保證這個過程,誰讓他是下官呢?張邙挨了這麼多板子別疼死了,白肖還要找人幫他治傷。
好在這次張邙隨身攜帶不少銀兩,還有銀票。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白肖特意讓人把雷霆請過來了,不過千叮嚀萬囑咐不讓雷婷來,柳庄和董梁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要是把雷婷給惦記上了,那不就弄巧成拙了嗎?
其實白肖是多心了,無論是董梁還是柳庄,都把目光放在了紫鴛的身上,哪裡還容得下其他女子。
白肖可是答應過要給紫鴛贖身的,而且因為張邙這件事,紫鴛已經跟花惜撕破臉了,再回去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正好柳庄和董梁對紫鴛都有興趣,白肖就幫著從中牽針引線了一下。
二人也沒有反對,不過都一毛不拔,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大好的姑娘還能讓你們白白糟蹋了。
董梁忌於白肖的身份,所以特意把趙山孫吉給派了過去撐撐場面,這也沒用啊!白肖現在要找人撐場面,那有的是啊!
焦孟帶著手下的士卒就過來了,浩浩蕩蕩的就進入了蘭樓。
花惜都快嚇尿了,「大人,您這是….」
「為紫鴛贖身。」
花惜連忙讓人把紫鴛的賣身契拿來了,還沒說價錢呢?就被白肖給撕了,銀子也就扔過去了,多少就這麼多了,再多也沒有了。
白肖紫鴛離開蘭樓的時候,花惜還在裡面哭呢?虧大了。
美人一笑傾國傾城,紫鴛展露了笑顏,發出銅鈴一樣的笑聲,紫鴛也是個可憐的姑娘啊!
白肖可不想把她推進火海,與其跟著柳庄董梁,那還不如留在蘭樓呢?白肖就想放紫鴛離開。
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把趙山孫吉這兩個人支走,繼續讓他們跟著不是壞事了嗎?
這對焦孟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不想走也拉著他們走了。
白肖把紫鴛送出了城門,「紫鴛,你自由了,不要再回來,我會讓羅俊送你一程,盤纏乾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路上慢慢用。」
「大人不留我嗎?」
「留不住啊!你應該清楚還有兩個人在惦記你呢?」
紫鴛和羅俊一起走了,白肖才回到縣衙,不久之後柳庄和董梁都知道了實情,柳庄自然很生氣,自然對白肖沒有什麼好臉色。
本來柳庄還想提拔一下白肖,現在看來不用了,當天就帶著人走了,反正剩下的事也跟他沒關係了。
董梁到是看得開,誰讓白肖是白家公子呢?
「七公子,想金屋藏嬌,我懂得,就不跟你搶了。」
白肖也懶得解釋,「謝董大人成全。」
「言重了,等七公子回到帝都洛陽之時,我們再敘吧!」董梁也要帶著張邙回到雁門郡,等待朝廷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