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你誰啊，大叔

「啥？你再說一遍。」

衛梵驚呆了，這句話聽起來怎麼『辣~』么耳熟，是自己幻聽了，還是眼前這個老頭也是個穿越者，而且他還是個專門做頁游的穿越者？

衛梵瞪大了眼睛，正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這個算命的老者。

「小友不明白？其實……老夫我已有三月不知肉味，所以…這…嘿嘿…」

說話間，算命的老者又指了指旁邊的酒家，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我聽說那家的燒雞是安邑一絕，今日那店家嫁女，燒雞隻要五十文，小友去點只燒雞來，等我吃飽了，這把廚藝寶刀我就送給你，如何？」

衛梵輕笑了一聲，原來早在東漢就已經有打折活動了，不過他也沒準備去買燒雞，他身上就剩下五十一文錢了，可沒興趣陪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瘋，衛梵笑着對算命的人說：「我看你真是智……」

但衛梵話剛說一半就愣住了，只見算命的老者從那算命桌后取出一柄三尺長刀，整個刀鞘全黑沒有一絲雜色，樣式古樸，遠遠看去更像是一把劍。

「唰。」

老者迅速地將刀抽出半截又收了回去，但刀身的那一抹寒光已經成功地吸引了衛梵的注意力。

「你…你說的是把刀？送給我？」

「我左元放向來說話算數。」自稱左元放的老者笑着撫了撫自己的白須，一邊將寶刀收了起來。

「元芳？」衛梵眉頭一挑，很是詫異。

「老朽不是元芳，是元放。」自稱左元放的老者糾正道。

「點只燒雞就送把寶刀給我……」

衛梵對此表示不解，暗自思量起來。

沒道理呀，從剛剛那匆匆一瞥來看，這把刀八成不是凡品，如果按對方所說，這是一把廚藝寶刀的話，那至少得是個珍級品質的，給他點只燒雞就送我寶刀？真有這麼好的事情？

「不對，有問題。」衛梵從剛剛看到寶刀的驚艷感中緩過神來，仔細一想，就發現這事情里的幾處疑點。

首先，衛梵和這個算命的老頭不認識，又不是在一起泡過熱澡堂的，不熟哇，為啥他將這好刀便宜送給自己呢？

其次，就算沒怎麼見過神兵利器的衛梵也看出這把刀品相不凡，如果這個算命的老頭自己拿出去賣給其他識貨的人，豈不是能賺更多嗎？到時候，想點多少只燒雞都夠了，還用在這吃打折的燒雞？

有問題！

而就在衛梵反覆思考的時候，算命的老者心裏卻是急了起來：「按卦象顯示，應該就是這小傢伙沒錯，這……難不成我又算錯了？還是南華那個老傢伙，在看出了廚星有動后，又使了什麼美食術法，干擾了我的卦象？」（見11章）

「老頭，你是飯托吧？」

衛梵突然醒悟過來，虧自己還自詡穿越者，差點就讓這東漢老頭給騙了。

自稱左元放的老者不是很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問道：「飯托？何解？」

「嘁，還跟我裝，你是這個酒家老闆花錢請來的吧？想騙小爺進去買燒雞，等我再出來的時候，說不定你就跑了，那時候我找誰去要刀去？」衛梵用一種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這個算命的老頭。

「你……」左元放一下就被衛梵這話給噎住了，指著衛梵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你看看你一把年紀了，幹什麼不好，為啥要當飯托呢？要擱後世……咳咳，擱在我老家，那都是漂亮小姑娘才去做的事情。」衛梵搖了搖頭，心說：你一個老頭子還想騙人吃冤大頭飯，也不看看你那顏值。

「我左元放學道二十餘載，少明五經，兼通星緯，怎會是被商賈雇來的市井之徒？」

左元放越說越氣，最後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可他這一吹，鬍子掉了……

「哈哈哈，原來連鬍子都是假的。」衛梵一看也樂了，指著左元放那掉了半邊的白鬍子哈哈大笑。

左元放臉色一紅，也是掛不住面子了，一把扯掉臉上的假鬍子沖着衛梵道：「哼，本來還想收你為徒，送你一場造化，罷了罷了！」

「收我為徒？去幹嘛？我可是正經人，不會和你去騙人。」衛梵擺了擺手，他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左元放，雖然左元放頭上還是半白不黑的頭髮，但臉上的白鬍子一去，看起來頂多也就是個三十歲左右的人。

「我也是正經人！」左元放氣鼓鼓地拍了一下自己單薄的胸脯，又道：「你現在去買只燒雞來，再道個歉，我還是會考慮收你為徒的，到時候……你跟我學做菜吧。」

「你誰啊，大叔？」

衛梵抬腳就要走，卻被左元放拉住了。

「不行，今天你這個徒弟，我非收不可。」

衛梵掙脫不開，連忙喊道：「你趕緊放手啊，再不放開，我可喊人啦！」

「你喊啊，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左元放說話間就是一抬手，衛梵只覺得四周景色突變，整個人轉來轉去的，等到旋轉的畫面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出了安邑城，到了城外。

在安邑城裏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算命的小攤子，這裏多了兩小碟冒着熱氣的『九轉迴腸』，紅紅的肥腸冒着香噴噴的香氣，讓人看了就感覺食指大動。

就在衛梵在和左元放相愛相殺，哦不，是糾纏不清的時候，安邑城外三里，衛家堡大門前居然圍上了一圈人在那吵吵嚷嚷。

「讓衛仲施出來！喊人打了我兄弟，難道不給個說法嗎？」

「欠債不還，還敢行兇，衛家的人就是這樣霸道嗎？」

「出來！出來！」

外頭吵吵嚷嚷，衛家大廳里的氣氛則是壓抑到了極點。

一名衛氏宗族的長者高坐在堂上，堂下則跪着一人一言不發，正是外面喊的衛仲施。

堂上的長者撇了一眼跪着的衛仲施，轉頭對左右說：「去請安邑縣尉，先將堡門外的潑皮趕走。」

一名中年男人站在衛仲施旁，見狀連忙催促着說：「施兒，外面那群市井無賴，你究竟是怎麼惹上的！還不速速對你大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