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衣人之死

方天把他那天晚上聽到的老四和黑衣人的對話說了出來，也包括最後他聽到老四的房間裡面還有響動，只是沒有說明那是丫鬟特別的喘息聲。

「其實你寧願懷疑你大哥也不願意懷疑你四弟是吧？」歐陽念的話完全說到方天的心裏面去了。

方天默默的點點頭。他是寧願懷疑大哥也不願意懷疑老四的。因為老四實在是……跟他挺合拍的，同樣瀟洒飄逸，溫文爾雅，同時還是個「狼友」。他心裡隱約不希望做出這些喪盡天良事情的人不是老四，這個他來到這個時空第一個真正能夠算是朋友的人，但是疑點卻總是在往老四身上走。

「我理解你的心情，其實兄弟多的人總會有一個是跟自己最親的，四公子和你的感覺也挺像的，但是我們還是需要更冷靜的來推理。」

「我知道。」方天接著說道，「這幾次出事以後，老四的表情都有些不對勁，就算他不是兇手，他也肯定知道什麼。」

「四公子的卧房裡面還會同時傳出聲音，這也算是一個疑點。而你大哥說的那個戲班子，出現的時機這麼突然……我們能不能去看看那個戲班子？」歐陽念忽然問道。

「可以的，大哥說過讓我提前讓我見識一下那些奇特的表演，不如我們現在就去。」

「嗯。」歐陽念點點頭。

冬天的白晝總是比較短的，兩個人回到方宅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通過方宅的前院，穿過左側的通道，剛走進正院，方天看到一個黑衣人提著劍直接朝他沖了過來。方天左手把歐陽念護在身後，往右側一讓，避開了黑衣人的劍。黑衣人的劍劃出一道弧線，向右邊掃過來，方天左手往後抱住歐陽念向後平平的彈了出去，這時候，很人從南大院跑出來，抓賊的聲音也想起來。

黑衣人看到很多人衝過來，跳上了屋頂往外逃出去，方天這時候才看到正院的地上躺著一個丫鬟。

「敏兒！」歐陽念喊了一聲便朝那個丫鬟沖了過去。

方天看到她不會有什麼危險，迅速跳出去追向那黑衣人。

雖然沒有直接追出去，但此時的方天輕功跟上次追黑衣人的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現在奇經八脈已通，又練了無極功第一層。雖然時間練成的時間很短，但是天賦異稟的方天依然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黑衣人還沒有到城牆處，方天已經追上了他。

「哪裡跑！」方天揮掌擊向黑衣人的背後，黑衣人感到掌風接近，忙轉身抵禦。兩掌相交，內力遠不如方天的黑衣人被平平的震了出去。不等黑衣人歇息片刻，方天的第二掌已經打出去了。

黑衣人明知內力不如方天，往後閃過這一掌，拔劍刺了過來。黑衣人雖然內力一般但是劍法卻很精妙，並沒有帶兵器的方天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不過黑衣人要逃跑也是不能。

黑衣人的劍斜著劃過來想要迫開方天，方天向後倒過去，低下來的右手彈了劍身一下，黑衣人直覺的劍差點脫手，這是老四的聲音忽然傳來：「二哥，我來幫你！」

方天轉身一看，方天志拔劍刺向黑衣人，使的卻是那套華而不實的飛花劍法。不過方天多了一個幫手，黑衣人馬上就抵擋不住了。

以個疏忽，背上中了方天一掌，黑衣人長劍脫手，方天正要生擒黑衣人。老四來不及收回的劍也刺了過來，刺中黑衣人的肩膀。

黑衣人哼哼兩聲，倒下了，方天揭下他的面罩，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再探了一下鼻息，黑衣人竟然死了。

「怎麼回事？」方天大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老四也一臉驚恐的表情，似乎也十分驚詫於黑衣人的死。

「他是被毒死的！」方天簡單的查看了一下黑衣人，聲音恢復了平靜。

「被毒死？怎麼會……」方天志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方天此時正盯著他那把沾了黑衣人血的劍，劍上的血已經變成黑色了。

「劍上有毒，我們先回府！」方天表情嚴肅但眼神卻沒有任何波動，老四忽然覺得自己完全看不出來二哥的心裡在想什麼，只能點點頭，兩個人一起架著黑衣人的屍體回了方府。

來到正院的時候，丫鬟的屍體已經被清理走了，下人們都不在，只有方太守、歐陽天德、方天仁和白師爺站在丫鬟死的位置，歐陽念則坐在他們身後的一條長椅上。月光映著她那張清秀絕倫的臉，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眼神裡面卻透露著哀傷，方天心中泛起衝過去對她柔聲安慰的衝動。

「怎麼回事？」方太守的聲音裡面充滿了憤怒，正在訓斥方天仁，「現在死了一個客人的丫鬟！你這些天的護衛工作是怎麼做的？」

方天仁低著頭一聲不吭，方天瞟了老四一眼，只見方天志也帶著憤怒的表情望著大哥。

「黑衣人死了？」方太守轉過來問方天，不過聲音緩和了很多，方天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天志你怎麼能在你的劍上喂毒！」方太守的聲音又嚴厲了許多。

「我沒有。」方天志抬頭直面方太守的眼神，沒有絲毫迴避。方太守聽他回答的這麼肯定，便不再多說。

「白師爺，你把黑衣人的屍體收拾一下，明天送到太守府讓驗屍官檢查。」

「是，大人。」

方太守接著轉過去對歐陽念說道：「歐陽姑娘，非常抱歉……」

「沒關係，方叔叔。」歐陽念忽然打斷了他的說話，「兇手已經死了，我相信主謀也會查出來的。不過我現在想跟二公子單獨說幾句話，可以嗎？」

「好吧。」方太守停了一下，招呼其他人離開。整個過程歐陽天德一直表情嚴肅的看著，沒有說話，方太守走的時候也跟著一起走了。老四走的時候還認真的看了方天一眼，方天感覺得到老四希望自己相信他劍上的毒不是他淬上去的。

正院裡面很快只剩下了方天和歐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