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十八)

入夏的暖風總是讓人懶懶的,一個人坐在翠竹深處,靜靜看著池邊草地上盛開著深深淺淺的牡丹,白暮風在屋外的石桌旁給水月擺弄了一張竹制的靠椅,這裡便成了她最愛的地方。

一隻手支著頭,石桌上的書兀自在暖風中嘩嘩作響,水月的眼睛卻越來越沉。唉,最近真是懶呢,雖然不知道這種愜意的生活還可以過多久,但她仍舊開心的生活著。桌堆才採的茉莉,清清淡淡的香,用細線將它們串在一起,系在手上,頭上,足上,小梅就瞪了一雙驚艷的大眼,怎麼也移不開。這個小丫頭,水月淺淺的笑,等她買了東西回來,就給她也做幾串,長長的伸個懶腰,緩緩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嘴角扯開一絲清柔的笑,喃喃吟道:「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緩緩閉合的長長睫毛下眸光輕轉有笑意綻放,就如同悄然綻放的蘭花,幽靜清淡,卻瞭得人心醉。當軒轅子堯步入翠竹林中的時候,便見到了這樣一副絕美的春睡圖:一頭如墨雲般的長散落垂於胸前,頭上一圈純白的茉莉花串,從風中送過來淡雅的清香。鵝黃色的絲制長裙,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纖長細密的睫毛似在微微顫動,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最聶人心魄的是否那一雙裸露在外的晶瑩玉足,嬌美而小巧,將足上的茉莉花珠映稱的更加香艷欲滴。

明明是微涼而清雅的風緩緩吹過,子堯卻不可抑止的燥熱,他輕輕坐在她的身旁,眸子里滿是邪佞的笑容。這個女子,這個讓子沐也情不自禁的女子!修長的指尖劃過如玉的裸足,順勢捧起,小心放在自己的懷中,細長的眼睛半闔著,輕輕揉捏起來。

「唔、、、」夢中的人兒彷彿受不了這又酸,又癢,又麻,又軟的千般滋味,蹙起眉頭,呻吟出聲。子堯雙眼中霧氣瀰漫,小腹間猛得升起一股難耐的**,握住玉足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

「啊!」驟然的壓迫,讓水月條件反射般的支起了身體,一又水瀲瀲的眸子似乎還未從夢中清醒過來,帶著一絲嫵媚慵懶的水氣,怔怔望著一臉神色怪異的子堯。

子堯被她突然的驚呼聲怔得渾身一涼,眼中光華閃爍,自己什麼時候就有了**?他的女人不美麗,不動人么?為什麼,偏偏這個女人讓他忽然間失了方寸,狼狽不堪。心中頓時惱怒起來,泄般將還未回過神來的人兒擁入懷中,一隻手托住了她小巧而又精緻的下巴。

「小懶貓,睡得可好啊。」他醉人的笑,盯著她嘴唇的那雙細長眼睛里春色流轉。水月終於回過神來,近在咫尺的天使惡魔啊,怎麼會是他?她的掙紮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只能徒勞的喊著:「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快把我放開!」

子堯將尖尖的下巴抵在了水月的肩頭,雙手圈住她的腰,笑眯眯的說道:「小貓咪害羞了么?又不是沒有親熱過,兩情相悅,男歡女愛,羞的什麼?」潮濕溫熱的鼻息讓她慌亂起來,子堯身上好聞的蘭花香味撲面而來,讓她無力掙脫,那種曲辱感讓眼淚無可抑止的落下,滑入他的頸中

子堯微眯的雙眸緩緩睜開,那流落頸項的淚讓他的心輕顫了下,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手。

只覺得那股灼熱離開了些,水月驚慌的從他懷裡跳了起來,赤著雙足離開他較遠,一時間是難耐的沉默,水月咬著唇,眼中涌動著濃濃的霧氣,別開臉去。

子堯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回復了招牌似的嫵媚笑容,緩緩起身,拍了拍雪白的長衫:「跑那麼遠做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見水月不說話,又淡淡說道:「沒關係,以後你就習慣了,到了我的朱雀宮,我會好好**你的。」

心中一驚,水月訝異的瞪著他:「你,你說什麼?誰要去你的朱雀宮。」

「真是個不聽話的小貓咪啊!」他眉頭顰蹙歪著頭看了看站在遠處的水月,緩緩朝她走去:「你要稱呼我為殿下,或是三爺,什麼你啊,你的,沒有規矩。」

見他不懷好意的不斷靠近,心中沒來由的驚恐起來,強壓著心頭的顫抖,獃獃說道:「你別過來,我是不會去的。」

「真是麻煩的傢伙!」子堯微晃著頭,看似軟語輕柔,卻讓人無端害怕:「我才說過,要聽話。」話一落下,就覺一陣白影掠到身邊,緊緊貼上了水月僵硬的身體,一雙纖細的手掌「啪」的一聲落在了她緊翹的臀上。

「啊,你、、、」水月一聲驚呼,驀然漲紅了臉,心中鬱積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在他懷中又打又叫:「你,你這個噁心,變態,不知所謂的自戀狂;幼稚園程度的高中生,化糞池堵塞的兇手,陰陽失調的黑猩猩;如果你裝可愛的話可以瞬間解決人口膨脹的問題;白痴都可以當你的老師,我十八輩子都沒幹好事才會認識你,連丟進太陽都嫌你不夠環保!」真是多虧了前世的電視劇啊,這麼舒坦的罵人還真是痛快。長長舒了一口氣,才現,那個傢伙一臉莫明其妙。

「你這是在罵我吧!」子堯緩緩鬆開她,臉上色彩變換,由紅到白,由白到黑,由黑到綠,最後由綠到青。一臉得色的水月還沒來得及高興,瞥了他一眼后,便硬揚著頭默不作聲。

「哈,哈、、、、哈哈、、、」笑容,忽然在他唇畔盪開,撫在石桌上直到直不起腰來,斷斷續續說道:「你,你都看了些什麼書啊,雖說不是很明白,可罵的,罵的還真是前無古人,估計也是後無來者!」

水月瞠目結舌的望著連眼淚都快笑出來的子堯,這個傢伙,難道是天生的被虐狂?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從這種近乎瘋狂的笑聲中鎮定下來,那張醉人的臉龐染上了一層深深的桃紅,墨寶石的眼眸又深又亮。「多少年了?」他輕輕的嘆息著:「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麼痛快的笑了。」

輕輕拾起桌上的花串,子堯揚起皎如銀月的艷麗臉龐,柔聲說道:「水月,跟我走吧!我是真得來接你的。」

「我在這裡住的很好,哪裡都不想去。」水月收回失神望著他那張帥氣的一塌糊塗的目光,淡淡說道。

「你不是要為皇上的壽誕獻藝嗎?即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這一次壽辰上所有的歌舞都規我安排,所以,你要跟我走。」他深深的望著她,彎成弦月的眼睛正對上她的。

彷彿看出水月的不相信,他淺淺一笑,揚聲喚道:「暮風,你進來。」白暮風淡漠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沉默著,望著水月時止不住的心痛。

「暮風」低低的,過於輕柔的呼喚,白暮風略微僵硬的身軀晃了晃,就沉入了那一汪過於清澈的眼眸中。

「水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白暮風輕聲說道:「這是皇上的旨意,所有的祝興節目,都由三殿下統一安排。」

「哦。」水月的回應極淡,彷彿一點也不在意,平淡的語氣,無波的眼神,就算有淺淺笑意掛在臉上,但是仍然讓人覺得一股悲涼:「暮風也這麼說了,那水月還能拒絕嗎?」蓮步輕移,路過白暮風的身旁時略一停頓:「暮風不必難過,這是水月答應子沐的,也轉告他,我很開心在這裡的生活,謝謝!」

白暮風雙眸閃過一絲痛楚,緊握的拳頭使指節成現異樣的蒼白,他忽然很恨自己,很恨,那個他從未反對過的男人。

子堯站在院外的馬車旁,宛若深潭的黑眸湧起妖冶的精光,水月望著他,淡淡開口:「我有個小丫頭,我想、、、」

「知道了,」子堯背對著她:「我會讓人去找她,帶到朱雀宮。」

坐在馬車上,水月眼神飄渺望向窗外,像是自語般喃喃道:「皇位,果真有那麼重要?」子堯的臉色少有的沉肅下來,緊抿了嘴唇,深遂的眼光頃刻間結成了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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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之水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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