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自覺形成的小團體
「兄弟，你屁股上還能有幾個眼？」邊鋒也反應過來，對於方少川的反射弧之長，他表示十分佩服。
「噢……」
方少川語調拉長，恍然大悟，這時候眾人已經來到樹前，樹榦的直徑約有半米，枝繁葉茂，柳直看了眼樹冠，站在枝葉較少的一面，往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瞄準適當的位置，大力揮動石斧。
啪嗒，碎木飛濺。
見柳直連砍數十斧，樹榦都現出了一個深深的豁口，石斧仍是非常穩固，方少川幾人不由頗為驚奇，照這樣看，這式樣粗糙的石斧，似乎不必鐵斧差上多少。
視線移向柳直，他神情十分專註，用力適當，石斧揮動之間，時而峰斜向下，時而峰斜向上，但每一斧頭都砍在同一個點上，若說他是一個從業數年之久的伐木工，恐怕也無人不信。
眾人相顧無言，這傢伙明明才十八九歲，怎麼就懂得這麼多？感覺和他一比，大把時光完全是活到了狗身上，還是哈士奇那種狗。
「我覺得……柳直兄弟算是個很強的打野了。」邊鋒感嘆一句，他也看過貝爺不少視頻，感覺某些方面，柳直已經接近甚至於達到了貝爺的水準。
「或許大山裏的孩子就是這麼牛吧。」王冬悄聲附和，神情中滿是唏噓。
屁的山裏孩子，我小學就認識他了，除了籃球打得不錯，從沒聽過有這方面的特長……方少川暗暗反駁，不過他和柳直不熟，相互之間並不了解，只能猜測這可能是柳直的業餘愛好，而且他在這個愛好上的天賦，極為驚人。
啪嗒，啪嗒。
斧頭鑿砍不停，很快樹榦就形成一個V字形的缺口，等到缺口深入近半，柳直見好就收，轉到了相反的方向。
啪嗒，啪嗒。
依舊是相同的動作，沒過一會兒，樹榦兩邊就都有了V字缺口，並開始朝着一側傾斜，柳直停住了手，略作觀察，直到確認倒下后不會掛上其它大樹，才示意眾人退開。
又是幾斧下去，咔嚓一聲，大樹由慢及快的歪倒下去，砸斷了路徑上的幾顆小樹，轟隆一聲巨響，揚起漫天煙塵。
幾人都跑上去圍觀，方少川一馬當先，他想看看能否掏出個鳥窩。
片刻后，方少川失望返回，見柳直正在用石頭砸斧柄，立即湊了過去：「直哥，是不是鬆了？」
「有點，耐久度還是太低，得用繩子固定一下。」柳直隨口道。
「用繩子固定了能提升幾點耐久……呸呸，能砍幾顆這樣的樹？」方少川差點被帶溝里。
「十幾顆應該沒問題。」柳直站起身，看了眼樹榦道：「明天去河邊弄塊石板，做把石鋸出來，這棵樹就能變成很多生活用品……」
「那明天還打魚嗎？」
「不打了，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吃過晚飯，眾人圍在篝火前開了個會，由李叔主持，內容和柳直白天所說的差不多，僅是多了明確的發展方向——找到一個合適的居住地。
這個任務，只能先交給柳直等幾個叢林生存方面的能手，其他人早被白天的兩頭野獸嚇壞了，根本不敢遠離聚集地。
安排了幾個人守夜，會議散去，柳直找了塊平坦的草地，灑上些草木灰，又鋪了一層樹葉，便盤膝坐下，準備修鍊導氣術。
「柳直，你這是幹嘛呢？」王冬見柳直閉上眼，似是打坐，不由好奇問道，經過這大半天的相處，他和邊鋒、邱遠才、周婷四人，都很自覺的湊到了柳直身邊，這種情況下，臉面什麼的可一點都不重要，抱住一根又粗又硬的大腿才是關鍵。
「練氣功。」柳直道。
「你還會氣功？」王冬感覺自己驚訝得快麻木了，這傢伙怎麼啥都會！
「小時候山裏一個老道士教的。」柳直胡謅道。
王冬一愣，喃喃自語道：「山裏的老道士，這不是小說主角的節奏嗎？」
柳直：「……」
這時方少川也問道：「直哥，你剛才鋪的那層灰，是用來幹嘛的啊？」
「除濕的，還能驅趕毒蟲。」柳直說。
幾人對柳直已是深信不疑，聞言立馬跑去了熄滅的灶火旁，包括葉韻和周婷在內。
…………
一夜很快過去，柳直大半時間都用在修鍊上，「化靈」所取得的效果自然比昨天好了許多，不過他也因此只睡了兩個小時，清晨醒來時，只覺頭腦昏沉，精神不振，狀態很是不佳。
環目四顧，一些年紀較大的已經醒來了，不過都沒敢走遠，只是在附近活動身體。
拿水隨便搓了搓臉，柳直踢了一旁熟睡的方少川幾下。
「起來，跟我跑步去。」
「嗯……」方少川迷迷糊糊道。
「嗯你妹，給你十秒，不起來我就用水潑了，一，二……」
方少川聳然一驚，連忙掙扎著起身，胡亂洗了把臉后，總算恢復了幾分精神，跟在柳直後面，圍着聚集地慢跑起來。
不一會兒，王冬和邱遠才先後加入，他們倒是很清楚，大腿抱住了就不能松，不管幹什麼，都得時刻緊跟步伐。
邊鋒在一邊扭扭腰，動動腿，眼巴巴看着，他不是不想參與，他沒鞋。
周婷和葉韻也有同樣的苦惱，一個穿着布拖鞋，一個穿着沒跟的高跟鞋，顯然都不適合跑步。
不知過了多久，總之聚集地的人基本都醒了，天色已然大亮，包括柳直在內，四人均是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方少川還稍好點，就算不經常運動，總有體育課要上，而王冬和邱遠才，這倆貨不知多久沒鍛煉過了，捂著肋骨不住嘶氣，腳步踉蹌，神情痛苦，很有種一口氣上不來就會立馬嗝屁的感覺。
「今天就到這兒吧。」
見已經有人開始生火煮魚，柳直抬手結束了訓練。
三人如釋重負，一個個癱坐在地上，不願起身。
「誰讓你坐下了？想感冒是不是？」柳直踢了踢方少川：「火邊待着去！」
「哦……」方少川有氣無力的應下，爬去了還散發着餘熱的篝火旁，邱遠才和王冬也跟了上去，運動後人體抵抗力偏弱，而且早上氣溫較低，若不保持住體溫，確實很容易感冒。
稍微歇息了一會兒，柳直來到一旁開始練拳，早在跑步時，他就脫掉了長袖和外套，顯出一身並不算稜角分明，但頗為結實的肌肉，配上剛猛霸道的拳法，呼喝生風，很快再度吸引了眾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