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DWALKER
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想法，楊鮮看向窗戶。
「碎！」
果然。
那落地窗瞬間破碎，無數亮晶晶的碎片在眼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華。
如果真的是在夢裡，我大概不會摔死。
那麼……
楊鮮站在窗口，毅然決然地向前踏出一步。
起飛！！
夢中飛行，這是無數人都做過的夢。但是怎麼會有如此清晰的印象和身臨其境的體驗？
楊鮮只覺得自己如同超人一般，在空中疾馳而過。風在他耳邊發出尖嘯，地上的建築物看上去如同玩具大小。
哈哈哈……
楊鮮大笑著上下飛馳，「雲端！」
然後他便降落在白雲之上。
「回公司！」
這一次，場景瞬間變幻，他出現在公司。那些編輯、設計和碼農們正忙碌著手頭的工作，與平日里沒什麼不同。
對了，杜鵑。
這個暴躁蘿莉……嘿嘿。
楊鮮一腳踹開了杜鵑的獨立辦公室。只見那個身著精緻的謹慎套裝的OL正端著咖啡，認真地瀏覽著屏幕。
但是她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說，「今天出門沒吃藥？不是請假了嗎？我那個神經病閨蜜還好嗎？」
「哈哈，杜鵑，別裝了。你不過是老子腦袋裡的想象！」楊鮮大咧咧地站在杜鵑身旁，「今天啊，老子就不用受你的鳥氣了！」
杜鵑皺了皺眉。
「誰讓你離我這麼近的？滾。」
「喲呵，在我的世界里還敢這麼橫？誰給你的勇氣？」楊鮮邪邪一笑，用手指勾住了杜鵑的下巴，「我的世界我做主，你可要小心點……不然老子做了什麼事情，也不過是早晨換個小褲褲的事而已。」
「你的世界？」杜鵑抬起頭看著他，精緻地蘿莉面容下，套裝領口露出一大片雪白。
真是人間極品啊……
楊鮮吞了吞口水。
只不過是在夢裡，沒關係吧？
然後楊鮮靠近杜鵑輕聲道，「對啊，我的世界。你只不過是一坨幻影。」
然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唇印在了杜鵑的唇上。
火熱而又柔軟的觸感，似乎帶著點勃勃地跳躍從雙唇上傳來。
楊鮮睜開眼睛，正看到杜鵑那雙盡在支持的，巨大的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這麼干太特么不地道了。
雖然是在夢裡。
於是楊鮮站直了身體，也是老臉一紅，「對不起啊杜鵑，雖然是在夢裡，但是這麼輕薄你也是是在太過分了。我發誓，我對你半點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真的！」
然後……
楊鮮看到那一雙修長筆直的，穿著肉色絲襪的玉腿在他眼前無限放大。再然後就是臉上一陣火辣辣地劇痛，眼前發黑，天旋地轉。
「等等，等等……這不對，這不科學！」楊鮮伸出手做出住手的手勢，「如果是在夢裡，這麼疼應該早就醒了啊！」
難道不是在夢裡?
這個念頭一起，楊鮮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可能。隨即他又放下了心，「現實中哪有人能飛的？哪有瞬移的？總不能我是個神經病……吧……」
楊鮮覺得有點錯亂。
於是他嘗試著，指著杜鵑說道，「你不許動。」
辦公室的窗戶瞬間破碎。
楊鮮站在窗口，扭頭，「我走了哦，等我上班再見。」
「你站住！」杜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慌，「不要亂來！」
「安心，我沒事的。」楊鮮嘿嘿一笑，非常瀟洒地後仰，30層……就這麼摔了下去。
然後他看到，杜鵑的身影在窗口一躍而出。
「喂！你幹什麼！我摔不死，你可不行啊……」
但隨即他又一笑，「沒關係，在夢裡摔死有什麼大不了的。」
令他想不到的是，當他在空氣中划起一道弧線直衝雲霄的時候，杜鵑也跟隨著他凌空而起。
怎麼回事？
難道我的潛意識裡，這個女上司竟然是這麼可怕嗎？
「消失！」
楊鮮心思一動，然後扭頭看。
原本他以為杜鵑會原地消失，卻不料杜鵑的身形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竟然仍然綴在他的身後疾馳。
「消失！」
楊鮮皺眉，全力催動神念。
結果這次，杜鵑的身形閃爍的更加劇烈，但最後仍然穩定下來。
她嘴裡喊著，「快點停下！」
見鬼。
楊鮮有點理解不了，直接瞬移好了。
他心念一動，周邊景物瞬間變化。
是王玫瑰的家裡。
整潔乾淨的客廳，落地窗打開著，白色的紗簾在微風吹拂下輕輕飄蕩。
一襲白衣長裙的王玫瑰背對著他站在窗口。
「你不是出差了嗎？」楊鮮走上前，伸手拍了拍王玫瑰的肩膀。
「他還是死了對不對？」王玫瑰扭過頭，淚流滿面。
「呃，對不起。」
「嗯？不對！我殺的是『張哥』，王右右還活著啊。」
「為什麼你要說他死了？」
「我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王玫瑰搖了搖頭，淚水更加洶湧，「我已經到了極限了。我已經無法在承受這種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楊鮮，是我害了你。」
「你等等，這是在胡說什麼！」楊鮮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就是DWALKER，我沒想到……會是你。抱歉了，楊鮮，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不會引導你成為新的Dwlker了。」王玫瑰那掛滿淚痕的臉上露出慘笑，「我實在是太累了。既然你……那抱歉了。我先走一步了。」
然後。
她仰面摔下。
楊鮮眼睜睜地看著王玫瑰摔下16樓，墜落在地摔成一灘血跡。
「不！！！」就算是知道這是夢境，但他仍然睚眥欲裂，根本顧不上飛行，他直接縱身一躍來在地面。
但哪裡有人？
地面上空無一物，沒有人，也沒有鮮血。
「這他媽是什麼狗屎夢境！」楊鮮怒吼，「快點給老子醒過來啊啊啊！！」
他撞牆，掰自己的手指。
但是不疼！因為他自己已經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楊鮮上天盤旋，又迫使自己摔倒地面。
盜夢空間不是說了嗎？跌落是最好的醒來方式。但是無效。
因為……跌落是自己的本體才有效啊……
當天筋疲力盡，突然地坐在公寓32層頂樓時，聽到背後傳來杜鵑的聲音。
「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