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遇到圓房 ...

軍營遇到圓房 ...

弄清楚了原委,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方應魚目送著方曉朗抱着懷裏的人兒徑直走向軍帳,剛剛鬆弛的心境莫名的有些空落。然而不過是在轉身之間,又淡然漠視自己的內心。吩咐了人回玄天山報平安,然後獨自慢慢走上城樓,一可瞭敵,二可吹風。

軍帳內的擺設很簡陋,只有一張書案,一副兵器架,一張席地而鋪的虎皮和薄薄的被子。

方曉朗擔心睡着染兒會冷,將她安放在虎皮上,將薄被蓋在她的身上,又扯了自己的麾氅再裹了一層,還是不放心,喊人進來,讓點個炭盆送進來。

炭盆還沒有送來的當空兒,被柔軟包裹着的方小染睡飽,舒服的拱了一拱,鼻間發出貓兒一般的嗚嚕,從黑甜的睡眠中醒來,睜開了惺忪的眼睛。被睡眠揉得鬆散慵懶的目光,看向那對凝視着她的灰眸,渾然不知自己置身何處,只覺得安穩寧靜,迷迷濛蒙的微笑,打哈欠,揉眼睛。

揉着揉着,頭腦慢慢清醒,漸漸意識到什麼。揉眼睛的手頓了一頓,唰的放下,兩眼睜得大大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待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后,探手朝他的臉上摸過去,慌亂的語無倫次道:「眼睛,眼睛,你的眼睛……」

方曉朗愣住,問道:「我的眼睛怎麼了?」

她又是拿手摸,又是用手在他的眼前晃,半晌才半信半疑問:「你的眼睛……沒事?」

「沒事啊。」

「呼……嚇死我了。沒事就好。」

「染兒以為怎樣?」

「……你讓人跟鬼仙大人要集晶芝,我還以為你的眼睛怎樣了。」

他哧的笑了,眸中卻蓄滿溫柔:「是一名士兵眼睛受傷了,又不肯回去治療,才跟師父要集晶芝——所以染兒才偷偷跑了來?」

「嗯,是偷跑來的,不過我留了信,讓人交給小鹿,家裏不會擔心的,你放心好了。」

「哧……傻瓜……」不會擔心才怪,已經人仰馬翻了,這個傢伙還在得意自己安排的穩妥。不過這個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想跟她提這些,沒有她的莽撞冒失,此刻又如何能將她擁在懷中。

她卻不肯好好被抱着,爪子不老實的往他的懷中探索深入。這細碎的動作攪得他麻麻痒痒,只覺得心底有火星子一閃,轉眼間烈烈燎原。壓抑著眸底的暗涌,呼吸有些紊亂,說話的聲線也有幾分喑啞:「染兒要幹什麼?」

她嚴肅認真的道:「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又受傷。」

「沒有。」

「那我看看上次的傷好了沒。」專心致志的解他的衣襟……

「好……」順從的平仰了身子,任她解析。

凝神檢查身體的方小染,完全沒有注意到被檢查者飛紅的面頰、如水的眸光、起伏加劇的胸膛,自顧自的將他的衣襟解得大開,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腹。帳內燈光融暖,照見他的胸口處一道紅紅的印子,顯然是恢復得不錯。卻仍透著受傷時兇險的走勢。她的手指疼惜的沿着那紅印的邊緣描過。

只聽他發出一陣吸氣聲,嚇得她趕緊撤了手,慌道:「怎麼,還會疼嗎?」

她的腰身忽然被他攬住,天旋地轉一下,被他牢牢困在身下。灰眸中閃動着危險的光,盯緊了爪下的獵物。

方小染訝異了一瞬,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本能的小小推拒了兩下,捕獵者紋絲未動,她推拒的爪子卻莫名的自行綿軟下去,臉兒漲得通紅,一對眼睛不知該往哪兒看才好。

這個當空兒,門帘子一掀,一個小兵端了紅通通的炭盆送進來了,那小兵放下炭盆兒,正欲告退,轉眼瞥見獸皮上姿式淪喪的兩個人兒,兩眼頓時睜得大大的,與某隻被籠罩住的某獵物面面相覷。正呆愣間,捕獵者灰眸一眯,目光帶着殺意掃過來。小兵精神一凜,啪的一聲,把一隻手蓋在了眼睛上,手底下小臉漲紅,一語不發的轉身,摸索著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方小染嗚的一聲,把臉藏進方曉朗懷中,羞愧難當。嗚咽道:「被看到了,他一定誤會了!」

方曉朗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起臉兒,嗓音低柔:「誰說他誤會了?……」話語的最後兩個字,模糊在兩人的唇吻之間。

深吻和輕觸,讓獵物那一點點本能的自衛消失貽盡。

虎皮紋理的野性襯著嬌怯的軀體,燈光塗抹上一層溫暖的金。

甜美的骨肉,讓他貪婪地沉迷其中,一遍遍的品嘗不夠。

那個送炭盆的機靈小兵臉皮雖薄,嘴巴卻快。「統帥夫人夜探夫君、軍帳**衾而眠」的八卦,連夜幾乎傳遍了軍營。是夜,素日裏兵戈鐵馬、寒意蕭索的陣地,從未有過的想入非非、臆想情愫,在大家的調笑之間,柔軟浮動在兵士們被戰火燎得粗糙的心上。

次日清晨。

方曉朗坐在虎皮的邊緣,衣服松垮垮披着,舉起手臂將煙發慢慢攏起,微側了臉,慵懶的目光落在那團裹得緊緊的被子上。

被子團兒裹得包子一般,裏面的人一動不動,似乎是還沒有睡醒。

他的嘴角抿起深笑……真的沒有睡醒嗎?

手落在被子包上,喚道:「染兒?醒了嗎?」

被子裏面傳來悶悶的回應:「唔……嗯嗯。」

他伏低身子,湊在發出聲音的部位問:「不起來嗎?」

「唔……你先去忙,我想再睡會兒,再睡會兒。」被子裏的人悶聲回道。

害羞了呢……他忍不住笑得肩膀都抖了。

忍下笑,沉聲道:「染兒起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恩?什麼東西?以後再看吧。」

「不行,須得現在就看。」

聽他說得嚴肅,她只好聽從。被子包兒拱動了一下,被頭兒處露出兩隻鬼鬼祟祟的眼睛。

卻見方曉朗嘴唇鄭重的抿著,將原本勉強掛在身上的衣服掀了一下,袍子就滑落到腰際,袖子也鬆鬆掛到了手腕,幾乎赤果了上身。

她倒吸一口冷氣,眼睛驚慌的睜得大大的,倆手扯著被沿兒就想鑽回去,卻被他一把按住了。

她嗚咽了一聲:「嗚……天都亮了,你又想幹啥?」

他險些沒忍住笑:「染兒以為我想幹什麼?」

她自知失言,心中懊惱,含糊道:「啊……沒,沒什麼……」

他俯視着她,低聲道:「染兒好好看看。你可看得見什麼?」

好好看看?她都快被這逼近在眼前的香艷閃瞎了眼,哪有能力好好看!

目光慌不迭的亂躲,應付道:「唔……看見了看見了。快收起來吧。」

他卻沒有依言「收起來」,不依不撓,語氣中反而有些惱火:「你看見什麼了?」

「什麼都看見了。……噗……」話說出口,就被自己雷得險些吐血。

他再也忍不住笑,戲謔道:「染兒究竟在看哪兒?」

「嗚……我哪兒也沒看!」心一橫,眼一閉。

下巴卻被他捏了一下,循循善誘道:「染兒睜眼,往這裏看。」

她小心翼翼的睜眼,見他把自己的左臂橫在她的眼前,問她:「可看見什麼?」

她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不對,迷惑道:「沒有什麼呀。」

他的灰眸一眯,語調中多了危險的意味:「對,正是什麼也沒有了。」

她不解的眨巴着眼睛。眼看着他眼中的怒意越積越重,越積越重,直至寒眸一眯,把她的臉狠狠按到他的手臂上,她才猛然頓悟,「哦」了一聲。

他頓住準備懲戒她的動作,追問道:「哦什麼哦?」

她心虛的咽了下口水:「……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臉洇上淺紅:「……守宮砂。」

算她識相,答出了正確答案。若是答不出,他定然會好好收拾她。然而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麻利的答出來,也讓他感覺十分不滿。唇貼在她的耳邊,以極輕的聲音,飈出威脅的話語:「染兒既然知道,當對曉朗負責。」

這話說的,讓初經人事,還未從緊張羞怯中脫離的方小染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縮著脖子不知往哪裏逃才好。

方曉朗沒得到期待中的肯定答案,只看到一個想逃跑的傢伙,不由的滿腹狐疑。手一探,把住了這張左扭右扭企圖逃避的小臉兒,逼問道:「染兒為何不回答?難道是不想負責?」

「嗚……沒,沒有啊。」

「真的?」

「真的真的。」

「那麼,說一百遍『我會對方曉朗負責』。」

「什麼?你開玩笑的吧。」

「軍令如山,豈能戲言。」

「嗚……你是統帥不假,可是我又不是士兵。」

「這倒是。如此我給你個特權。你可以選擇在軍帳內說,或是在軍帳外說。」

「嗚……」軍帳外?會不會被圍觀致死?

「選好了嗎?」挾迫的姿態,寒冽的眼神,不容杵逆的語氣。

「……選好了。」

方曉朗軍務很忙,已有軍官在帳外等著彙報情況。他端坐在書案前,軍官們陸續進來彙報。他們退下時,無一不好奇的瞥一眼蹲在旁邊,一邊念念有辭,一邊在地上畫線的某人。念一遍,在地上畫一道線。隔一會兒會停一下,用手指頭戳着數數所有的線,似乎是不夠數,苦惱的繼續念……

路過她身邊時,他們全都會拚命豎起了耳朵,想聽清她在念叨啥。

「我會對方曉朗負責……我會對方曉朗負責……我會對方曉朗負責……」

這樣的嘀嘀咕咕飄進他們的耳中,聽者不由的嘴角狂抽不止。

某個嘴角抽搐的傢伙,正忍笑到內傷,準備逃出帳外找地兒狂笑打滾一番,卻被一隻小爪子扯住了褲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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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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