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 菲茲·澤拉克

我只是一名普通人。

我不像其他的同胞那樣，喜歡打籃球或是跑步，甚至就連交際舞都不會。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雙雙出現意外，那個時候還在上高中的姐姐獨自攬起了照顧我的義務。

大學時期的我，只是一名埋頭深學的普通人。既沒有任何閃光點，也沒有任何不良的嗜好。只是覺得作為普通人的自己，為了不辜負輟學負責將自己照顧起來，並把我送入大學的姐姐過上好生活。

有的時候就在想，我是不是就這麼毫無作為的了結一生呢？連讓自己的親姐姐過上優越的生活都不會實現呢？

要說樂趣，恐怕也只有自己所學的專業了吧。我喜歡玩遊戲，不管是RPG還是PVP，我喜歡玩所有的遊戲。不過那也只是借著別人的遊戲來玩，畢竟自己的家境並不是很好。

但就算是自己稍微沉迷於遊戲，也沒有能夠擠進所謂的遊戲職業圈的實力。我深知自己沒有那樣的能力，所以我才把自身的愛好換了個方向。

我選擇了最棒的專業，主修的軟體開發專業。我喜歡一個人敲打鍵盤的聲音，我喜歡寂靜的空間只有我一個人。姐姐為了能夠讓我這塊石頭髮光，省吃儉用攢下了一台電腦的錢。我在家也能夠自己去深入研究寫代碼的樂趣。

這個專業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理想。選擇的人非常少，可能也是因為這裡不是名牌大學的緣故。但是對我來說這就足夠了，我只是喜歡一個人待著的普通人。

大學畢業后，我選擇在遊戲公司工作。本來是抱著理想進入公司的，誰知道我作為一名程序員，比不過這裡的任何人，就連公司的高層也沒有器重我們的跡象，到最後我只能做一些雜務般的工作。說到底我只是一名毫無才能的普通人罷了。

沒有房子，沒有車子，沒有貸款，也沒有女朋友。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姐姐總是會催促我儘快結婚。

沒有辦法，反正工作不盡人意，能找到女朋友可謂是天方夜譚。有的時候我也會反駁姐姐，你也該找個男朋友了之類的話。

明明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茫，就連指明道路的方向都不曾出現過。這樣的人，真的能夠在這個世界有所作為嗎？自己的悲觀都讓自己錯誤的認為，是不是得了什麼嚴重的憂鬱症，想要不顧一切的直接自我毀滅好了。可是，可是我遇到了她。她是那樣的光彩迷人。

我想盡一切辦法來接近她，我使盡渾身解數來吸引她的注意。可是她都沒有看我一眼，應該說都沒有注意到我，甚至在她的旁邊還有我比不上的富翁帥哥。

回過頭來想想，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樣的自己還想要接近她，說起來真的有夠可笑的。

就在我再一次充滿憂鬱的時候，機會到來了。公司準備一項大項目，要和其他產業的公司合作，尋求贊助。

那個時候的公司里的程序員們，光是忙手頭上的工作就分不開身了，所以這項工作就自然的交到了我們這群沒有用的雜務身上。

這應該是一項不許失敗的項目，可卻還是交到了我們的手上。絕對不是上頭的人要給我們機會，而是現在的公司里的人都忙不過來罷了。

我們這群像是打雜的公司職員，真的還能叫做程序員嗎。接到這份工作之後，我不斷的詢問著自己。

我們來到了那家公司，那是一家有關貿業進口的企業。究竟這種公司是怎麼和遊戲製作公司扯上關係的。該不會是作為空頭公司的新型詐騙企業吧。

但是進去的那一瞬間，我將所有的疑問拋之腦後，我沒有任何的逾越去想那些不現實的問題了。因為接待我們的人，是她。

這究竟是種何等的機緣，這究竟是種何等的巧合，謝天謝地，我又見到她了。

她以一種習慣的常態與我們商量合作的事項。可能是因為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心愛的女性，讓我的心情變得無比興奮。我不是健談的人，但與她說的話也比以前跟周圍的人多了不少，雖然大多數都是工作上的。

畢竟這份項目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談攏的，我們來到這家公司好幾次，自然而然的，很快的就與她熟絡了起來。即使項目談攏了，也還有很多後續的工作要做，所以來到這家公司見到她的時候，少了許多事業上的隔閡，並且能夠輕鬆的交談起日常。

而後才得知，那名帥哥只是她的一名普通朋友而已，並且對方已婚。

後來我鼓起了勇氣要到了她的號碼，並成功約到她一起吃飯，看電影。

我們幾個參加這份項目的雜務也因為這份工作的成功，順利的在公司有了自己的地位。薪酬的上漲，職位的加升，以及得到心愛的女孩的青睞，讓我嘗到了有史以來最棒的幸福。

我和她約會過很多次，最終終於成為了情侶，我的姐姐也很喜歡這個女孩，並加快了對我的催婚。過了兩年的時間，我鼓起勇氣向她求婚，她激動的哭了起來，並喜極淚流的接受了我的求婚。

僅僅是一次意外的工作，意外的機緣巧合，我得到了真正的工作與女朋友。

可是，得到工作固然是件好事，但是有時候無償加班太過於勞累了。甚至都擠不出時間回家休息，更不要提和她的約會。

公司大多數的程序員都是這樣，每天都會忙到深夜，即使運氣好，完成了自己的指標，也只是回到家倒頭大睡。不管如何，我都無法習慣。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我還在公司做著我的工作，幾乎差點遲到自己的婚禮。因為熬夜的緣故，當時的神父說的什麼我都記不清了，她明顯的不高興了，下面的親朋好友們，也顯得非常的尷尬。

婚後的我，也還是和姐姐一起生活，我努力的工作，掙到了一套房。並且因為參加過幾個大項目，能夠貸款給我的姐姐買了一套房。

但是婚後的我，不像約會時的那樣，非常的開心。而是充滿了爭吵，充滿了爭執。但是生活還在繼續著。

可能像是約定好的那樣吧，災難突然的就降臨了。真的是非常的突然就降臨了，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公司遇到了財政危機，執行了裁員政策。除了高層，和數十名有能力的人才，我們這種人很簡單的被捨棄了。我失業了。

抱著自己在公司的所有東西回到那所她名義下的房子，可是我無論怎麼用鑰匙擰門鎖，都打不開。是這把鑰匙沒錯，難道是門壞了換的鎖嗎。

我按響門鈴，還在醞釀如何說起自己的失業。門開了，但是，出現在門前的，是一名中年女性。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是誰？你在我家做什麼？」

「你家？這個房子是我從一個女人手裡買回來的，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請你離開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難道是搞錯了房子的位置？我從外面看了一眼，沒錯，這個就是自己的家才對。我再一次按響了門鈴。

「你想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請問賣給你這所房子的女人，是不是她？」

我掏出自己的手機，點了一張照片給這個中年女性看。

「不是。」

那是對的，因為我點開的是我姐的照片。這次我點開妻子的照片給她看。

「是不是這個人？」

「沒錯，就是她。旁邊還有一名魁梧的帥哥。」

「！？」

「你沒什麼事的話別再按門鈴了。」

那名中年女性無情的關上了大門，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那聲粗暴的關門聲。徘徊在腦海中的只有——旁邊還有一名魁梧的帥哥——這句話。

就算不用深想，也不用去向什麼人確認，我也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非常的痛苦，非常的傷心。我抱著自己的東西，走向姐姐的房子。

我按響門鈴，很久都沒有人出來開門。我擰了一下門把手，門並沒有鎖。

「姐姐？我進來了。」

我進到屋子的一瞬間，刺鼻的塵土味讓我有些想要咳嗽。這間屋子布滿了灰塵，看樣子很久都沒有打掃過了。

「姐姐？」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開始巡視並尋找這個家的主人。但是誰都沒有，整間房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很久沒有住過人一樣。然後我在客廳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封信，封面寫著「給我的弟弟，菲茲」。

不知道為何，我的手有些顫抖，不敢打開手中的信封。片刻之後，我揮掉莫名的不安，開始閱讀起裡面的內容。

『菲茲，對不起。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這裡了。你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我也遇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是一名小公司的社長，還算有些資產。我不知道他愛不愛我，但是我知道我跟著他我會脫離苦難的生活。我不愛他，但是我愛他的周圍。他能給我任何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東西。說明白點，這個世界的基礎還是金錢。

那種日子我受夠了，我已經浪費了自己將近三十年的青春照顧你，現在我可以說非常的後悔。為什麼我人生的二分之一要浪費在你身上，你是我的兄弟，可是我們隨著年齡的增長，我也該厭煩你了。

我已經沒有任何義務去守望你的未來了。如今我都四十多了，想想這三十年，我真的是追悔莫及。如果還能夠選擇一次的話，我肯定會去上學，找到屬於自己的帥哥，不用去照顧你的生活。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人生不能重來了，至少我以後的人生可以由我來做主了。

我對你的兄弟情，已經用三十年的時光透支過了。不管你的以後是璀璨光輝的人生，還是步向毀滅地獄的未來，都已經與我無關了。別來找我。

PS：這所房子我已經轉交給信用社了，你不用還貸款了，這所房子不屬於任何人。就當是作為姐姐的我，做的最後一件事好了。』

什麼啊這是。

「啊啊啊啊……」

這都是什麼啊，可惡，到底是什麼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究竟，究竟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這種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感覺自己正在崩壞，她也好，姐姐也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都去死吧！

1

無家可歸的我，只能露宿街頭。就算自己有點小金庫，那也不能代表以後也可以靠這個活著。

寒冷的十一月，被霜雲遮擋住的月亮，都像是暗示著我，我這如過街老鼠般的失敗者，不應該活著一樣。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世界還不滅亡呢？」

每一天，每一刻，我都這樣想著。這是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願望。

「哎呀，怎麼，你就這麼希望世界滅亡嗎？」

有人對自己說話，不如說那是回應著我虛空的詢問。我朝那個回話的身影看去，那是一名帶著詭異的笑容的小丑。黑白格子相間的西服，戴著搞笑的分岔帽，右眼瞼下方有著水滴樣式的紋樣。

整個人散發出不詳的氣息，就連他那有些噁心的笑容，都能讓自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非常虛偽。

「嗯？嗯？怎麼了呢？哎呀哎呀，為什麼不說話呢？說點什麼吧，說不定~~我能給你解決方案哦~~」

「你、是誰？」

「嗯~~~這可不行呢，你可真不行呢，怎麼一上來就問這種老套的話呢。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哦。」

眼前的小丑做作的非常明顯，誇張的動作以及說話的語氣，都像是瘋子才會有的行為。

我覺得不能再交談下去了，我從干硬的水泥地站起來，準備遠離這個瘋子。

「哎呀~~別走嘛，對對，別走嘛，在來聊聊嘛。聊天很好哦，聊天有助於每個人哦。」

「我不想跟瘋子說話，要想搶劫的找別人，我身上除了幾塊不值錢的衣服，只剩下想要暴揍你一頓的怒氣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應該不會在來煩我了吧。

「嗯嗯，可以哦，對哦，我說可以哦，你想毀滅世界的話，我可以給你力量哦。」

「什麼？」

我停下了腳步，聽著眼前的這個瘋子接下來說的話。

「其實啊，哎呀，你不會信吧。嗯嗯，沒關係，對對，沒有任何關係，所謂眼見為實。就讓你看看好了，你看過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接受我的力量。這場交易很公平吧，哎呀，確實很公平吧，給我說公平啊你這個地下的螻蟻。」

「別再瘋言瘋語了，停下來聽你說話的我，真的是蠢到極致了。」

「對對，沒錯沒錯，你很愚蠢，所有的人類都很愚蠢。」

這回說什麼我都不會停下腳步了，但是，事與願違，我最終還是停了下來。

原因是在身後的小丑，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沒有任何人存在，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不這麼認為嗎？」

他改變了自己的說話方式。先前那種詼諧、調侃、毫無認真的態度的說話方式蕩然無存了。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只有嚴肅、充滿力量、冷到冰點的強硬。

「哎呀，別這麼害怕嘛，這只是小試牛刀，再給你看點好東西好了，沒錯，是好東西。」

恢復到先前的那種說話模式，便從手中變出了一顆圓圓的雷光球。難道是變戲法的嗎，現在的CG技術這麼逼真了嗎？

「你看哦，哎呀，你看那邊，對對，那邊，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它的威力。」

他給我指了一間便利商店，隨後那顆雷光球射出了數道閃電，直接擊毀了那間商店，人群不斷的吶喊逃竄，我因為害怕到腿軟，甚至緊張到忘記了逃跑。但我明白，那不是戲法，也不是魔術，更不是CG技術，那是真實存在的，力量。

「嗯嗯，不錯不錯，你很有潛力哦，不像之前的幾個人，尿著褲子逃跑了。哎呀，那個時候的燒烤人肉，氣味還真是嗆鼻子呢。怎麼樣，來嘛，來幫我吧……」

我一直看著眼前被毀的便利商店，落下的瓦礫砸在了行人的身上，變得血肉模糊。便利店的人恐怕是毫無倖免了吧。

他就像耳語的惡魔一樣，貼近到了我的耳邊，就連呼吸的聲音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隨後再一次轉換了態度，對我說道。

「一起，毀掉這不盡人意的世界吧。殺掉傷害你的人，殺掉棄你而去的人，殺掉沒把你看在眼裡的人。」

如果說這真的是惡魔的耳語，那他成功了。就算我是被誘惑了，就算我是被迷惑了，就算我是被洗腦了，我想要……

「我想要，這種力量。」

「是嗎，太好了那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來來來，把你的手伸出來。」

我咽了口口水，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隨後他給了我一塊看起來非常昂貴的紅色的寶石。

「這個恩惠是我新開發的產物，不像其他的那種，需要什麼遇到危險，產生符合情境所需的能力的恩惠。」

雖然他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是，這塊石頭能夠給我那種力量對吧。交到我手中的石頭，像是對小丑的話產生了反應一樣，消失到我的手掌中間。

「這種恩惠，會直接讀取人的內心，那些最黑暗，最骯髒的思想，都會成為它產生技能的食糧。」

好熱！

「效果非常顯著哦，只要有個幾秒鐘，就能得到超越人類的力量。來吧，來啊，展示給我看看你得到的力量，是什麼樣子的呢。」

整個身體，就像是要燃燒一般，感覺整個人都要化為肉泥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這個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燙啊啊啊啊啊啊啊……」

2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的光線射進我的眼裡，整個人都躺在滾燙的地面上。我用手掌確認著水泥地的溫度，以及太陽的溫度。現在還是寒冷的十一月，太陽散發出的僅有的溫度，是不可能讓這片水泥地發出這種熱量。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記得昨天，自己的全身都熱的要命。就好像整個人被放在了高溫的微波爐里烘烤一樣。但是在那之後呢……我記不清了，我好像喪失了意識。話說那個小丑呢。我四處尋找著他的身影。

「哎呀，哎呀，你終於醒了。」

「！」

那個小丑突然出現在我的旁邊，跟先前那種虛假的笑容不一樣，這次的笑容顯得非常的真誠。那個眼神，就像是拿到新玩具的孩童一樣，用非常炙熱的視線看著我。

「嗯？是嗎，是啊，是這樣啊，你什麼都不知道啊。哎呀哎呀，你就好好的，好好的，睜大你的雙眼，看清楚點，看清楚周圍，嘿嘿嘿嘿嘿嘿。」

這是什麼意思？我歪過頭，順著他的意思，看了眼周圍。

「！？怎麼會？」

這是地獄嗎？不對，地獄都比這裡要好吧。除了我腳底下有些滾燙的水泥地，在離我半徑三米的周圍，是燒的火紅的大地，散發著駭人的熱氣。

至少在我的可視範圍內，什麼都……

「……都，不存在、了！」

「嘿嘿嘿嘿，哎呀，這可是你的傑作哦。你昨天可真的是好厲害啊。」

「我？昨天我，到底都幹了什麼？」

那名小丑好像非常享受一般，眯細了眼睛看著我。

「嗯~~怎麼說呢，對了對了。昨天啊，以你為中心，突然燃燒起了巨大的火焰漩渦哦。這個很強，嗯嗯，非常的強哦。」

「這是，什麼意思？」

「哎呀，以後你就會慢慢知道的，我們就先來觀賞一下這一片的美景吧。」

竟然說、這是美景。但是，雖然自己有些緊張和不敢相信，但是啊，我沒有一絲的罪惡感。

「你會觸發這麼強大的能力，我想是，名為復仇的心理在作祟吧。果然啊，人類都很愚蠢呢，但是你很誠實哦，嘿嘿嘿嘿。」

「什麼意思？」

「昨天的那場龍捲火焰，是以你為中心的。那個景象，嗯嗯，沒錯，就像是，名為復仇的怒火，要像周圍人席捲一般，吞噬著所有存在的一切呢。」

復仇、嗎。

「你很想復仇對吧，那就去做，對對，按著自己心裡所想的去做就好了。不爽的傢伙全都燒掉，把你所憎恨的一切都燒掉，把這個世界都燒掉，這是個很崇高的理想哦。名為凈化世界的崇高理想。」

「只要，復仇，就好了。」

「是哦，對了對了，我叫洛基，就叫我洛基，說的也是呢，該叫你什麼呢？」

「啊，我叫……」

「哎呀哎呀，這可不行，現在你的名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需要新的名字，你需要新的人生，不是嗎？不對嗎？」

「說的、也是啊。那我叫什麼呢？」

「嗯嗯，你的心理就像是復仇的集合體一般，雖然很想叫你瑞炆稚（Revenge），但是不行呢，果然不行呢，我的幾個合作夥伴都想公平點呢，所以就要以能力的展現形式命名呢。」

合作夥伴，這種傢伙也有合作夥伴嗎？難道說我也算是合作夥伴嗎？或者說是，直接成為他的部下吧。

「對對，這個名字不錯，嗯嗯，非常不錯。」

「想好了？」

「對啊。對哦，沒錯，想好了，就叫你……」

新的名字，新的人生，這是多麼誘人的毒酒。不管是誰，都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吧。從今往後，我將作為……

「沃特克斯（Vortex）。」

……活下去，並帶著這個新的名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