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支援者

第二十七章 支援者

鈴鈴鈴……

「唔嗯~~」

吵死了,可惡,這個鬧鈴聲音也太大了吧。我粗暴的關掉指針指向七點,並一直嗡嗡作響的鈴聲鐘錶。一直以來用慣的那個鬧鐘,昨天早上終於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刻,所以隨手買了個差不多樣式的。

「真是混蛋,不會買了個瑕疵品吧。說起來為什麼一定要起這麼早,可惡。」

天生的低血糖,有些起床氣的我,抱怨著每天早上都會重複的事情。不過,究竟鬧鈴是聲音大的好,還是那種平穩柔和的好呢。

自己竟讓回想這麼無聊的事情,真有些傷悲。那些也都無所謂了,與其想那些根本無所謂的事情,還是趕緊起床去學校吧。

掀開白色的薄被,穿上拖鞋走到浴室,看著洗漱台上面的鏡子中的自己。

「嗚哇,真是糟糕的翹發。」

迅速整理自己不忍直視的儀容。脫下睡衣換上自己的工作西裝。來到廚房簡單的用麵包機烤兩片麵包,並從櫥櫃里拿出藍莓果醬。

「說起來,韓寧也是這種感覺吧。」

我跟我的一名學生一樣,從小被遺棄,並在孤兒院內長大。雖然那個時候多少有些叛逆,但還是能夠在當中找到了自己的朋友,甚至學院長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單獨一個人在偌大的空間內,自己準備早餐,一個人吃著早餐,一個人去學校。反正大多數孤兒院里出來的人都是這樣的吧,除去那些被收養的孩子。

從那時候開始的吧,應該算是我的契機,嚮往著教育者這種工作。幫助孩子們走向正途,讓他們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比普通的家庭少點什麼。也許是自己太過於憧憬教師這個工作了,有些努力過頭了。

本來只是想要回到孤兒院當一名普通的教師,結果沒想到被分到了正統的高校里來,對於這種打錯算盤的展開,我真是笑也笑不出來了。

「明顯不一樣吧,究竟自己的道路偏離了多少呢。」

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的確也有些後悔。甚至跑到學院長那裡,啊啊,現在該叫看護長了吧。總之當時找到看護長的時候,她卻她那依舊慈祥的面孔對我說「總有一天,會有某個跟你一樣遭遇的孩子去你那裡,那個時候還請你多多照顧他了」這樣的話。

那個時候我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究竟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呢?當時這個問題糾結了自己好幾天,直到明白的那天,就是好幾年啊。但是有一件事我能明白,那就是我被那所孤兒院拒絕了這件事。

叮!

麵包出爐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看著兩片冒著熱氣的麵包片,頓時少了些胃口。但畢竟早餐是一個人一天中最重要的活動來源,就算是吃膩了也好,沒有胃口也罷,都要咽下肚去才行。而且自己本身就低血糖,再不吃就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身體了。

吃著單調的早餐,繼續想著剛才的事情。看護長說的那些話,即使不明白也會變得在明白不過了。那是我工作第三年的時候,第一年是實習教師,第二年是任課教師,到了第三年,第一次當上某個班級的班導教師。

那個時候有些不知所措,但不會有人主動告訴我怎麼去做,我也不想去問其他人該如何做。那樣很麻煩,有可能還會欠一些人的人情,還不如自己去慢慢的探索。

在拿到全部學生的資料名單時,或許當時是有些激動的心情吧,第一時間就翻起了他們的資料,然後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某個人的資料頁上。

「韓寧,天主之家的,孤兒!」

那一刻,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明白了看護長的話。

「是嗎,是這孩子啊。」

我不知道我當時看到韓寧的資料時,我是種什麼樣的表情,甚至連自己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都忘記了。也許不是忘記了,是自己不想承認吧。因為,就算不承認,當成不知道,自己也清楚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的想法。

「一樣的過去,有些想要,疼愛這個孩子呢。」

自己說出的話都覺得有些不合適,幸好當時沒有其他人聽見,要不然自己真的就沒有臉面去面對諸多的同事了。也不是單獨指責這所學校的員工,只是哪裡都會有那樣的人吧。八卦,多嘴,謠傳,誰知道自己說的話如果被某人聽見了,會被傳成什麼樣的奇怪謠言呢。

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去想這些事情,是自己太過關注他了嗎?不過畢竟自己只是一名教師,終究還是沒有其他的幻想的。不對,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我可能就已經陷進去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傢伙會在同學之間那麼受歡迎,尤其是女生之間。本來作為同一家機構出來的前後輩,理應感到高興才是,可自己卻有些賭氣,究竟是為什麼呢?

「算了,不去想了。」

草草解決了早餐后,準備好自己的公文包,並出門走向學校。

每天都要比學生早到學校,原因不只是每天一大群教師開早晨會議,還要做好上課的講義。一般來說這是放學后就要做好準備的,不過也不一定就見得那天晚上沒有其他的要事呢。某種意義上,這樣做就會顯得這所學校有些人情味,但是我可不這麼想,畢竟那是寶貴的睡眠時間啊,就這麼浪費在不確定的事情上。

會議廳很大,我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平米,但是能夠容納全校的教師。當然,這遠比不過體育館那樣的敞篷空間大,那裡是全校學生開會的地點,理所應當的吧。站在會議廳前面的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每次都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全都是屁大點的小事,卻能源源不斷的說個不停。

都已經快要睡著了,卻還要耐著性子聽他繼續廢話。不過,最終也還是沒能記住要表達的是什麼。總之這就是個無關緊要的程序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有什麼要緊事,問其他的老師就好了。

「終於結束了,啊嗚~~」

走出會議廳的那一刻,我伸了個懶腰,說實話自始至終我都是閉著眼的狀態聽校長講完那些廢話的。

「這可不行哦霍老師,被校長聽到就不好了。」

旁邊傳來了一個人的話頭,我回過頭看去,那是跟自己一個職員辦公室的同事。是教體育的一名女教師,好像是姓韓來著吧。

「沒關係沒關係,即使聽到了我也沒有什麼損失。」

我並不在意自己現在說的話會被什麼人聽到,畢竟這與不該說的那句話是性質不同的兩碼事,頭也不回大步的朝前走去。

「真是的,霍老師還是那個樣子。」

這名(好像)姓韓的教師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有過多的去在意。

我走到員工辦公室的門口通道時,那裡卻站著一名非常漂亮的女人。土金色的短髮,白晝的肌膚,一米七幾的身高,倚在門框像是再等什麼人一樣。

不過那也跟我沒關係,反正我是不認識,直接穿過去就好了。但是那個女人卻看了我一眼,並站直了身體。

「你就是霍秋月,霍老師吧。」

我停住了準備打開門把手的左手,看向這個女人。

「我就是,你是?」

「能借一步說話嗎?」

「!?」

我非常的狐疑,這個女人認識我,而且華語還說的這麼好。雖然不到需要警戒的地步,但還是小心點比較好。畢竟現在的學生們都非常的瘋狂,動不動就要花自己的零花錢僱人往老師的臉上潑硫酸什麼的。

我把她帶到了現在還沒有什麼學生的過道走廊里,我轉過身,看著這女人的藍色眼瞳。

「你想和我說什麼其他人不能知道的事情嗎?」

「唉,還真是有你的風格啊。」

那個女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是什麼意思啊,說的好像你見過我似的。

「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了,就直話直說了。我是來幫一個人請假的。」

「請假?什麼意思,你是我的學生的家長嗎?」

自己班上的學生們,沒有人混有外國血統啊,還是說只是個朋友?不過居然要靠朋友來請假,這種事當然是不會同意的。

「那麼,你想幫誰請假?」

不管是幫誰,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既然要請假,那就讓那個人的家長過來或者是打電話。如果什麼事都沒有還要請假,那就是曠課,那樣的話可就需要給點什麼處分了。

我可不想做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負責任的老師,雖然與當初的道路有些偏離,但還是改變不了我是眾多學生們的老師這一事實。

「其實是,韓寧啦,那傢伙現在,對了,他發了很高的燒。」

「……」

竟然是韓寧,但這又該怎麼辦呢。不知道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事到如今難道要對他有什麼特殊照顧嗎?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前提是這個女人是誰。

「你,是韓寧的什麼人?」

眼前的女人整個身體抖動了一下,目光有些偏移。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不好開口嗎?

「其實呢,我只是他的一個朋友,你也不會信吧。」

「這是當然的吧,他會有你這種美女朋友,先不說我,如果讓其他的學生知道了,會發生什麼我可不敢想象,所以我寧願選擇不去相信這件事。」

雖然自己說的話有些刻薄,但這終究還是由對方的話語來判斷正確與否。她有些難為情的撓了撓臉。

「你說的沒錯,讓那些瘋女……咳咳,讓那些女孩知道的話,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

搞什麼這傢伙,說的好像自己什麼都知道一樣,要真是那樣什麼都知道的話,這不就是說明自己是個跟蹤狂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我受夠了,我不管了。」

她突然粗暴的抓起自己的頭髮,我有些嚇了一跳。

「我現在跟他是同住一間房子的普通朋友。」

果然,還是有不正當的……

「事先說明,我可沒有和他有什麼你所想象的關係存在。說簡單點就只是朋友而已,知道了吧,同不同意他的請假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那就這樣了,再見。」

「等……」

她走了,急忙的離開了我的視線。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隱隱作痛,用手按住了太陽穴。

「真是的,可惡,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啊。」

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管怎麼想,重點都不該是那裡吧。

「腦袋真的很痛,算了,就這一次好了。」

要跟班長說一下這件事才行,當然不能說那個女人的事情,否則一部分的女孩子們,可就要抓狂了。

1

「搞什麼嘛那個老師,一副尖銳的樣子。雖然我多多少少在韓寧的體內見過那個老師,可這也太犯規了吧。」

那個叫霍秋月的,該不會也喜歡韓寧吧。

「韓寧還真是個罪孽深重的花心大蘿蔔呢。」

反正多少人喜歡他都跟我沒關係,不如說看著這種事情的發展態勢才比較有趣吧。話說漢堡店那裡該怎麼辦呢?

「算了,反正也就是個臨時工,不管了。」

也不知道韓寧現在怎麼樣了,等他醒了,也不知道能活動到什麼程度。昨天應該留住阿瑞斯的,也不知道那個帽子混蛋請的救援到哪了。

「還有一大堆事需要你解決呢,所以你快醒過來吧,韓寧。」

我走出校門,抬頭望著天空,忽然察覺到有人過來了,我朝旁邊看去,那些人都是這三個學校的學生們。

「看來我在這裡待的時間有些久了。」

我逆著這群學生們的方向走去,本來是想要直接回家看看韓寧的情況的,但還是有個地方要去看一看。

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韓寧去孤兒院打工的那條路。在這條路上的中間有一段未開發的土地。

就是昨天晚間新聞報導過的地方,一棟醫療設施的預建地。

「如果昨天和阿瑞斯的推測一樣的話,那麼這裡就應該是那群人的研究場所吧。不過,這可真厲害啊。」

自己也不記得有多久沒和韓寧走過這條路了,最近的印象里,這裡應該還是一片空地才對。如今這裡不再是空地了,竟然有棟建築物在這裡聳立著。

純白色的設施,銘牌上寫著「LUX醫療研究所」的字樣。有五層樓高,佔地面積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建成的速度簡直讓人有些難以相信,彷彿這是憑空變出來的一樣。這讓我不得不震撼了起來,這麼大的建築,究竟是用何等的財力、人力才能建起來的呢。

就在我還感嘆這些的時候……

嘣!

……建築物的側面發生了爆炸。

「什麼,怎麼回事?」

濃煙與碎石都從爆炸的方向掉了下來,將那面牆炸開了一個洞。突然從裡面跳出來一個人,黑色的肌膚,剪短的平頭,那是上回見過的人。

「沃特克斯?不好。」

見到那名揚言要殺掉韓寧的天敵,貞德本能的躲了起來。幸好這裡是用牆圍起來的,應該是剛建成沒多久吧,保安室里沒有人,所以自己才能大搖大擺的躲在門口。

那名叫做沃特克斯的男子,撲了撲身上的塵土,怒視著被開出洞的牆面。

「哎呀哎呀,奇怪的女人明明有艾士那個瘋女人就夠了,沒想到你也是另一種模式的瘋子啊。」

!?

那個語言,不是華語,也不是英語,那個語言……

「日語嗎。」

看樣子是在和一名日本人戰鬥。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咔嚓!

從洞口的另一面,聽到了笑聲。那聲音,聽著有些著迷,又有些噁心的感覺。其中還混雜著其他聽到過的聲音,但是怎麼樣也無法想起來那是種什麼樣的聲音,好像是鐵與鐵碰撞的聲音,又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你這,你這算是,誇獎我吧,嘻嘻嘻嘻嘻嘻……」

咔嚓!

「瘋女人。」

沃特克斯怒吼了出來,雖然撞見的時間很短,但還是無從想象那個男人怒吼的樣子,對手就那麼糟糕嗎?

「真是過分呢~~別看我這樣,人家好歹也是個有著脆弱少女心的女孩子啊,誒嘿。」

先前那聽著有些噁心的聲音,這次變成了撒嬌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傢伙,態度反轉的那麼大。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為什麼一見面就攻擊我。」

「啊啦,這可真是抱歉……」

從牆的另一側,走出來個人影,瞬間我屏住了呼吸。在這個地區不常見的藍白色的水手服,跟自己相接近的身高,在太陽光底下閃閃發亮的金色中短髮女孩。手中拿著一把銀色超大型的剪刀,長度宛如一個人的身高,並把整個剪刀扛在了肩上。

原來,剛才的聲音是那把剪刀閉合的聲音啊。

但是那把剪刀,看起來太過於滲人了,而且還是超大型號的。如果被那種東西剪到,那可就真的是攔腰斬了吧。揮動那樣的東西,那個女孩,哪來的那麼大力氣。

「嗯?」

閃閃發亮的,金色頭髮……仔細一看那是亞洲人的臉型。

「憑依者!」

「誰在那裡?」

糟糕,被發現了,說起來那個沃特克斯沒見過我吧,那我應該不會被……

「不管是誰,目擊者一定要消滅掉。」

……

可惡啊,這個混蛋還真是做的有夠絕的,我現在雖然躲在門口的護牆邊上,現在逃跑的話一定會被毫不留情的燒成炭的。而且就算自己全速力的跑出去,肯定也比不上那傢伙的體能的。

究竟該怎麼做……

「喂喂,你這傢伙別見異思遷嘛,我可還在這裡哦,不過來上我嗎?」

那名憑依者說出了如此粗俗的語言,但這應該能夠轉移沃特克斯的注意力吧。結果沃特克斯真的停住了腳步。

「如果是和其他人戰鬥,我會優先解決掉目擊者。」

「嗯嗯,然後呢?」

「然後?你一個小鬼竟然說出這種骯髒的話,你可真的是瘋到一定程度了。換句話說,你比我的同伴還知道要怎樣惹火我。」

即使是我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從話語中我也能感受出,沃特克斯真的生氣了。看樣子,這傢伙意外的是一個嚴謹的傢伙。

「誒~~~真是討厭呢,我到現在還是個少女哦,我從來就沒交過,男~朋~友~」

「看來我得儘快讓你去和死神見面啊!」

沃特克斯一個跳步沖了上去,手掌上點燃了火球。那名女子雙手抓住了剪刀的把手,並將剪刀以打開的形式,準備剪斷沃特克斯。

但是沃特克斯一個俯身躲過了剪刀的攔腰斬,並將手掌的火球扔了出去。那名女子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整個上半身後仰了過去,火球擦著她的臉龐飛了出去。

還沒有完,她雙手抓住的閉合的剪刀,用左手單手反握著超大型剪刀的把手,尖刃朝下,向著沃特克斯的身體刺去。這次沃特克斯沒有那麼容易躲過去,他便整個身體趴到了地上,並向旁邊滾了起來,他也躲過了這次的攻擊。

但是那名女子窮追不捨,雙手抓住剪刀,不斷的朝著滾動的沃特克斯刺去。而沃特克斯也只能繼續滾動著。突然他從手掌發出了火球,並不是打向那名女子,而是朝著自己腹部附近的地面打去,他被彈飛了出去。

恐怕是自己滾動的同時,正面即將接觸地面,利用火焰的暴風的將自己加速推了出去,但是這種做法肯定會傷到自己。

不出所料,慢慢站起來的沃特克斯,他的腹部的衣服已經被燒沒了,還能看到他那黑色的肌膚有些通紅,那毫無疑問是被燒傷了。

「竟然選擇傷害自己來躲過我的攻擊,話說你的腹肌好漂亮啊,我能剪開嗎?吶吶,我能剪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樣子嗎?」

那名女子將剪刀插在地上,舔起了手指,莫名的陶醉了起來。

沃特克斯沒有理會她的瘋言瘋語,用手撫摸起自己燒傷的腹部。並從另一隻手燃燒起了火焰,但那火焰有什麼不對,是整個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

「看來普通的招式是對你不起作用的吧,那麼就來試試我真正的技能吧。」

那名女子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還能看到她在呲牙的邪笑。

「果然呢~~」

沃特克斯跳了起來,在空中準備好了攻擊的架勢,左手手臂上纏繞著火焰,那是沒見過的招式,宛如漩渦一樣,對著那名憑依者揮下了纏繞著火焰的拳頭。

而那名女子的應對非常迅速,另一隻空著的手一把抓住扛在肩上的大型剪刀的另一側,並且把剪刀拆分了開來。

她單腳踮著矗在原地,雙手各一把被分開的剪刀利刃的部分,像跳舞一般,旋轉了起來。

沃特克斯沒有理會她那不理解的動作,釋放了手臂中纏繞著的火焰。那火焰如同龍捲風一樣,逐漸增大,覆蓋住了還在旋轉著的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單腳旋轉的速度也在逐漸加快,從貞德的角度看去,那就像一個燃燒著的陀螺。

「蠢貨,我的火焰可不止加速旋轉那麼簡單,你的轉速越快,周圍的氧氣消耗則越多,就好好的掙扎吧。」

他說完就朝著我的方向走來,但我沒有要逃走的想法,因為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了。

「嗯?」

沃特克斯扭過頭去,也注意到了那裡。

「想用塵埃撲滅火焰嗎?」

沒錯,那名女子並不是無謀的加速自己的旋轉,而是有目的性的。

她與那旋轉著的火焰是同一方向旋轉的,那麼剛才因為戰鬥所落在地上的塵埃,則會被吸附在風轉的方向。雖然灰塵不會阻礙空氣的流通,但當達到一定程度上的塵埃量時,停下自身的旋轉的話……

「積攢的塵埃會向四周散去,同一順時針方向的火焰,會被撲滅。」

沃特克斯說出了正論,那樣做的確可行,但是……

「但是……」

「呵呵呵呵,但是呢,這種方法能不能成功,取決於我是否能夠停下旋轉呢。」

那個女人,自己也知道這種事情。看樣子她不是沒有頭腦的在進行戰鬥,雖然說的話聽起來很不正常。

「哼,哼哼,非常好,我就觀賞到最後吧。是你能夠成功撲滅我的火焰,還是你會被自身的愚蠢而絞死,並且被火燒成黑炭呢。」

如果她能一下子停止自己的旋轉,並扭轉自身的慣性的話,那麼她自身周圍的風壓會吹走附近的火焰,她就有一定的空隙不會被燃燒,甚至還能加速塵埃落下來的速度。

可是她要是沒能順利停下旋轉,就會被自己旋轉時所帶來的慣性所絞殺。

要是因為她一點點降低旋轉的速度,那麼還沒等塵埃落下來,她就會被燒死。

「呵呵呵呵,我也很期待呢,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呢。你能別笑了嗎,我現在可是生死關頭啊。」

「嗯?原來是這樣。」

她是在跟自己體內的異物說話吧,沃特克斯好像才明白過來。那麼,究竟會怎麼樣呢。

「我要開始了哦。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我毒島彌莎的表演,會不會就此迎來大結局呢。」

突然,她提高了旋轉的加速,並且只有一瞬間,沒錯,只是一瞬間,她停了下來。這名自稱毒島彌莎的女孩,不止順利成功的停了下來,她用手中的兩把利刃,切開了慣性帶來的風壓,並迅速的吹開了纏繞自身周圍的火焰。

「嘻嘻嘻嘻嘻嘻,看樣子還沒到我結局的時候呢。」

「果然很厲害,竟然連我認真一擊的技能都被你一分為二了,看來不是個只會說骯髒話語的女瘋子。」

「又來又來,你誇獎我也沒有好處的哦,怎麼,難道是想要跟我示愛嗎?不好意思呢,我對愛情這種看不到剪不斷的東西沒有興趣。」

「跟你說話的時候,就像跟艾士說話一樣。行了,別廢話了,開始第二回合吧。」

又要準備開打了,我也要看準機會逃走了。說起來沒有韓寧的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嗯~~算了吧,再打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我今天過來只是打個招呼而已。」

「什麼?」

「畢竟,好東西要留到最後分享嘛,而且天還那麼亮,這也不是我的做事風格,那麼,就請容小女子告退吧,嘻嘻嘻嘻嘻嘻。」

說完這句話,那名叫做毒島彌莎的人,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身旁,並且摟住了我的肩膀。

「那麼,我們就說再見了。」

「誒?」

「站住,你以為你想走就……」

眼前突然一片黑,聽不到任何聲音,不如說剛才有一瞬間,整個身體就好像沉了下去一樣的錯覺。眼前一片黑,緊張的閉上了雙眼。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了熟悉的建築,不是其他的建築,那正是「廢棄之家」。

「怎麼會,在這裡,到底……」

「啊,剛才那是我體內的傢伙的能力。」

耳邊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我扭過頭去看,是自稱毒島彌莎的這個女人。

「哇啊啊啊啊」

「嘻嘻嘻嘻,這種程度的就被嚇到了?你好歹也是個異物吧,而且在成熟一點吧,聽到沒,成熟點,嘻嘻嘻嘻嘻。」

這傢伙,性格也太古怪了吧。話說我惟獨不想被這傢伙說成熟點。

「你究竟是誰?想要幹什麼。」

「討厭啦,我不是已經自曝過名字了嗎,難道你剛才沒有聽到?」

她非常誇張的做著沒有任何意義的震驚動作。

「聽到是聽到了,但那真的是你的名字嗎?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是敵是友很難辨清啊。」

「嘻嘻嘻。」

她笑著朝著後方跳了一大步,並解除了憑依的樣子,那金色的頭髮,變成了黑色,中短髮也變成了披肩發。並且像是要跳舞一樣,華麗的轉了一個圈。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左手伸向側面,左腳伸到右腳的後方,彎下了自己的腰,微微頜首看著我,就好像是一名紳士行禮一樣。但是不管她做出什麼樣的動作,我奇怪的只有一點……

「初次見面,我是毒島彌莎。」

她隨後跳了起來,擺出了一看就像是做作的可愛動作。

「就只是毒島彌莎哦,叫我彌莎就好哦,嘻嘻嘻嘻嘻。」

……為什麼,她都沒有任何覺得累的跡象?

2

貞德替韓寧去學校請假,不知道是否能夠請下來的時候,貞德逃跑了。本來想著直接回家的,但是她自身覺得有必要驗證一下阿瑞斯所說的話是否屬實。結果已經很明確了,沃特克斯就出現在那裡,並和一名名叫毒島彌莎的憑依者發生了戰鬥,毫無疑問,那裡確實是有些什麼問題存在,但還是不知道阿瑞斯說的是否屬實,並且也不知道丘比特是否就在那棟建築物里。最後只能知道那裡有些問題的貞德,被毒島彌莎送回了家。

「所以,你就把她帶來了?」

明明就在自己即將入睡的時候,自家的大門被打開了,聽到聲響,就肯定是貞德回來了。但沒有想到的是,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帶回了另一名天敵回的家。

「我也沒有辦法啊,就突然的被帶到了附近……我想這傢伙一定是知道我的事情,不,應該是調查過才對,所以才會知道這裡的吧。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企圖的話,直接殺掉我不就好了,或者直接闖進這個家裡,把你們所有人殺掉啊。」

不管怎麼想,確實這個女人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如果是接近我而要殺掉我的話,那種做法也太大費周章了。既然早就知道我們住在這附近,那麼就沒有必要和那個叫沃特克斯的人演一場戰鬥的戲碼。

但是也不無博取我們的信任這種可能性,雖然貞德確實給她輸入了華語的知識,但我該問些什麼才好呢。她是有什麼理由嗎?或者是有什麼目的?

「哇~~這就是窮人的家啊~~第一次見呢~~看到了嗎,傑克,真的好爛誒~~」

這傢伙,不管怎麼說也太失禮了吧,真的對不起我們很窮,只能住在這種破破爛爛沒什麼像樣傢具的家裡。

「說的也是呢~~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家對吧。」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自言自語,不對,和體內的某人對話都不在腦內進行嗎。故意說出來是要鬧哪樣啊,故意來數落我的嗎?

「那個,毒島……」

「叫我彌莎就好哦~~什麼事?」

就自己的印象里,關於日本人的習俗,初次見面的人不是應該喊姓氏才是禮貌的嗎?難道這傢伙是個自來熟嗎?

「那……彌莎,小姐,請問……」

「叫我,彌~莎~」

「哦、哦,彌莎……」

好羞恥,為什麼喊個名字我都會覺得臉紅啊!

「請問你,來我們這裡,有什麼目……事情嗎?」

這個叫做彌莎的自來熟,故作姿態的思考了一會,很快就轉換了態度,笑眯眯的說道。

「嘻嘻嘻嘻,你還真是不懂女人心呢~~女人來見男人不就是一件事嗎~~嘻嘻。」

「!?」

我突然陷入了恐慌當中,我是在哪裡見過她嗎?還有,萊娜你為什麼要淚眼婆娑的看著我,銀鈴你那怒氣沖沖的眼神看著我是幾個意思,求你貞德,別用那種看蟑螂的眼神看我好嗎,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嘻嘻嘻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啦,我不開玩笑了,明明你自己也很開心的不是嗎。那麼就公布正確答案吧,話說不是你們自己找我們來的嘛,那個總是擦酒杯的傢伙應該說過我們的事了吧,幹什麼到現在還要問這種無聊的事情啊?」

她說出了實情,我總算能夠從三人的眼神中逃離了出來,雖然安心了一下,但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聽到這種說辭,我和貞德同時有些困擾了起來,應該想的是同一件事才對。

【【為什麼這樣的傢伙會是援兵呢?】】

「為什麼這樣的傢伙會是援兵呢?你們是這樣想的吧,嘻嘻嘻嘻嘻。」

「!」

「!」

「竟然不說話,看樣子我是猜對了吧。嘛嘛,別介意啦,這種時候就應該那樣想,就是那個,忙起來的時候就連貓的手都想借來用呢。」

她說的應該是她自己國家的諺語吧,不過還真是個誇張的說法呢。但現在這種情況,也是呢,不得不說我們確實是這種急迫的狀態。

說起來援兵好像是有三人吧,既然其中一個已經到了,那麼剩下兩個也快了吧。啊咧?好像有什麼事情忽略了,一名律師,一名,詐欺師來著?還有什麼來著?

「喂,你能不能讓你體內的那傢伙出來說話,總是聽你一個人在那瘋言瘋語,會讓我忍不住鬧情緒的。」

就在我還在思考一些事情的時候,銀鈴有些怒火的對彌莎說話。

「嘻嘻嘻嘻嘻,還真是失禮呢,不好意思呢,誰讓我體內的這傢伙是個怕生……」

「你說誰是怕生的小女生啊?」

彌莎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胸口附近飛出來一個光點,並打斷了彌莎接下來的話。那個光點逐漸化成人形,穿著看起來很像西部電影裡面的牛仔,身高比彌莎要高出半頭,金色利落的短髮,成熟又有些狐媚的上吊眼,是一名看起來很帥氣的女性。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個人不想太過接近於活人,畢竟自身已經是名不存在的人了,沒能及時出來露面是我的疏忽,還請原諒。」

那名女性表示歉意一般,低下了頭尋求我們的原諒。我和貞德還有萊娜同時看向始作俑者的銀鈴。銀鈴感受到了我們的視線,看起來有些很不自在,搔了搔臉頰。

「那個,終究都是我的不是啦,你不必這麼介意,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把你當作我的妹……」

「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叫傑克來著?話說女性叫這個名字還真是稀奇呢。」

「貞德你這個混蛋,別打斷我的話啊!」

不得不說貞德的插話時機非常的適時,在那個笨蛋沒說錯話之前這麼做就對了。

那名異物回過頭看了一眼彌莎,彌莎只是點了下頭笑了笑。好像是爭得了彌莎的同意,得以暴露自己的真名。

「我的真名叫做艾維尼特·貝拉米,我想應該沒人知道這個名字吧。」

我是沒有聽過,畢竟這個世界自古至今的名人多的數不過來。但是奇怪的是,就連貞德也歪起了腦袋。

「嘻嘻嘻嘻,我想你們聽到她的假名應該就會知道她是誰了。」

不止我和貞德,萊娜和銀鈴也將視線集中在這個叫艾維尼特的女人身上。艾維尼特閉上了眼,雙手環胸,嘆了口氣,隨後一一審視我們所有人。

「我的另一個名字,Jack、The、Ripper。」

這是純英文,而且我也沒有聽到過,萊娜先不說,銀鈴也是沒聽過,我將視線轉到貞德的臉上。

「你怎麼了,貞德,怎麼臉色那麼白?」

「額、不,沒事,沒什麼事。」

她聽到我的呼喚,有些回過神來,她好像知道剛才那個傑、傑克什麼的是誰。

當事人卻有些哼笑了出來,就連她身後的彌莎也不再嘻嘻嘻的笑了,而是捂住嘴強忍住自身的笑意。隨後她再一次開了口。

「這位小姐一看就是博學多識的人,不過,按照你們這裡的翻譯來說的話,你們也會認識我是誰。」

「?」

我完全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就好像是刻意要隱瞞什麼,最後公布答案一樣的違和感。但當她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我所有的思緒全部被吹飛了,不如說那個名字才是真正的無人不知的存在。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也就是說,我的第二個名字,叫,開膛手傑克。」

萊娜側歪過頭,她是真的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這也是當然的吧,畢竟自身的記憶都還殘留到幾千年前,直到貞德將只是傳給她之前,她還是一名不會說話的孩子而已。銀鈴也像是想起了什麼,睜大了眼睛,也是呢,再怎麼說這傢伙是笨蛋,至少也該聽過……

「韓寧!」

應該是察覺到了危機感吧,她突然很大聲的喊出我的名字。也是呢,畢竟只聽到這個名字,就能想象到十九世紀的倫敦被這個名字所支配的恐怖。現在本人就在眼前,肯定會有些……

「韓寧!大事不好了!」

「你先冷靜點,再怎麼說現在開膛手本人是我們的同伴啊,你也不需要那麼……」

「啊?那是誰?先不管那個沒聽過的人了,我現在需要錢,所以快點掏出來吧。」

「……」

「……」

「……」

「……」

「?」

我、貞德、彌莎,還有開膛手傑克本人,都啞口無言,甚至呆掉了,唯獨萊娜繼續歪著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先問一句,你需要錢幹什麼?」

「買酒,而且是高級酒。」

「啊?你沒有問題吧,我和萊娜還有彌莎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喝酒的人吧。」

「韓寧,重點不在那裡吧,果然蠢狐狸就是蠢狐狸。」

「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還要被你罵啊,貞德!」

就是你什麼都沒做,不對,應該說究竟是有什麼才是你知道的事情呢。銀鈴雖然看起來很想和貞德繼續吵架,但她缺急的跺了跺腳。

「我說真的,我真的需要去買高級酒,我家祖先大人可是很愛喝酒的,幫你治療的費用就是那個。」

啊,也就是說,銀鈴向她的祖先大人那裡借來的術式是需要代價的,而這個代價竟然是高級酒?真的有點難以置信啊,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給銀鈴啊,想著自己的金錢會被花到酒上面,多少還是很抗拒的啊。

「到底給不給啊,給一句痛快話啊!」

「你別吵,讓我先考慮一下。」

「吶,彌莎,總感覺,我是不是被無視了。」

「別這麼說嘛,他們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啊……對不起,果然還是被無視了。」

想想自己受的傷,確實不到醫院是救不回來的重傷呢,不對,說不定到醫院也未必能夠治好啊。那麼這點錢果然還是能夠掏出去的吧,可是想想現在都已經無傷了,那麼這點錢怎麼說也是能夠省下來的吧。

還是說銀鈴那傢伙不向她的祖先大人支付點什麼,就會有什麼災難降臨嗎?那樣的災難不會牽連到我吧,果然還是讓她離家出走比較好吧,不對不對,再怎麼說這樣做也是不對的吧。可是再怎麼說,我也要為自己的家計著想啊,現在不能活動的我,能不能出去工作還是個問題啊,究竟怎麼做才是正確的呢。

「這些應該就夠一瓶稍微高級的白酒錢了吧。」

「喔,什麼嘛,貞德你這傢伙還挺明事理的嘛,那我就出門了。」

「啊!」

就在我還在苦惱的時候,貞德那傢伙已經將我的錢包里的錢給銀鈴了。

「……」

我是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果然還是不說了,畢竟這也是還了救了我命的銀鈴的恩情了吧。

「真是的,有那隻蠢狐狸在這,能夠好好進行下去的話題都無法順利的談下去了。」

原來那才是你的目的啊,不過,算了,再怎麼說也還是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

「吶,那個,叫你傑克,可以吧?」

「誒?啊、嗯,隨你喜歡。」

貞德好像因為銀鈴不小心的胡鬧,取回了平常的冷靜態度。

「不過還真是沒有想到呢,轟動整個大英帝國的開膛手傑克,竟然是一名女性。」

我不知道這是貞德好奇心作祟還是什麼的,但是這個問題終究還是無意義的吧,還是說她是想要確認什麼?彌莎好像感覺到了無聊,便自顧自的坐在了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剪刀。

「是呢,不如說當時英國的警察是真的很優秀啊。」

「可最終也沒能查明你的真身不是嗎?」

「誒,確實是那樣說,但是這怪不得他們,也不能說他們是無能的。」

「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一個殺人魔要比當時的警察還要優秀嗎?」

殺人魔,我想起來了,情報屋說的,一名女律師,彌莎怎麼看都還是學生,所以不可能的。欺詐師,就至今跟她的接觸來看,確實有些接近,但她還沒到那種地步,那麼剩下來的果然是持有開膛手傑克的……

「的確是呢,不管出於何種理由,覬覦他人的生命都是最下賤的做法,所以這種貶義詞理所應當的屬於我們。」

「我們?這又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不是一個人做的?」

傑克笑了笑,看不出來那是嘲諷的意義,還是單純的自嘲的笑。

「我才想問,事到如今你為什麼又要問我這些事呢?還是說你是想證明什麼?」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確實是有想要證明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你們是我們請求來的志願者,所以知根知底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也可以問你一些比較私人的問題嘍?」

「啊,如果有你想知道的事情的話。」

「哼哼,有意思。」

說實話,我和貞德至少生活了七年左右,她的知識量是我所不能及的,尤其是她讀過所謂「禁書庫」裡面所有的書籍,而我根本不知道她想要詢問的問題是什麼。應該說她問的那個核心是什麼,有些時候她感興趣的事情,都是從來沒有深入想過的問題。

「那好吧,就當這是一場交易好了,你問我你想知道的,我問你我想知道的,如何。」

「沒有異議。那麼我問了,你剛才說的『我們』,是什麼意思?」

彌莎停下了玩著剪刀的雙手,視線也集中到了傑克的背影當中。看樣子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她自身也不清楚。難道說是她沒有被告知嗎?或者是連問都沒有問過。

「說的也是呢,就我知道的人,有小丑,牧師,馬夫,醫生,流浪漢,侍女,藝術家,而我是一名理髮師,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在我聽來全都是職業的名稱,而貞德撫摩著下巴,思考著什麼,就連彌莎也凝視著天花板,想著什麼。看樣子不止我一個人沒聽明白,萊娜因為覺得跟不上話題,不斷喝著水杯中的茶水。不過說起小丑,我也只是印象中的那些踩著皮球扔著飛刀的雜技者而已,再有就是那個小丑妝容的神明了。

「八人嗎,果然是這樣。」

可能是貞德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你確定這是所有人嗎?」

她抬起頭問向傑克,而傑克聳了聳肩,作出了無奈的樣子。

「很遺憾,我不敢確定這是所有人,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見過的就這幾個人。」

「那麼你為什麼會成為開膛手傑克呢?還有你知道其他人的理由嗎?」

傑克聽到新來的問題,稍微思考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有點累了,便坐在了床的邊緣上。

「除去我的理由,我知道其他五個人的。」

「還請說給我聽。」

雖然不知道這些問題究竟隱藏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儘可能坐起來,萊娜扶住我的身體,我則忍著疼痛坐了起來。彌莎的坐姿有些不雅,像是不良少年那樣,癱坐在了椅子上。而傑克則是翹起了腿,開始訴說著理由。

「我嘛,只是想知道而已,想知道人體內部腸子的溫度是什麼樣的,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也只是突然有的這個想法而已。要說契機的話,應該是自己每天接觸著女人那長長的秀髮,然後不知不覺的就產生了這種想法。這孩子也是哦,我遇到她的時候,彷彿看到了當時無知的自己一樣,總覺得我是被她吸引才來到那個島國的吧,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好好說你自己,幹什麼要扯上我啊。」

「對了,這孩子以前可不是這個性格的呢,而是那種,超級文靜的?」

「你又沒見過,好了別說我了,快點說你自己,而我也超有興趣的誒,嘻嘻嘻嘻嘻。」

彌莎和傑克的對話,就好像是親子姐妹之間的對話一樣。應該不是錯覺吧,或者說這才是異物與人類之間的相處模式嗎?

「那名小丑,怎麼說呢,要我說一句形容他的話,那就是笑容瘋子。當別人開心時,就會說你要笑的更開心點才行。當別人難過時,就會說笑一笑就好了。」

「這不是挺正常的嘛。」

貞德的插話,意思就好像是這個傑克本人很不正常似得。

「正常,嗎。算了,你先聽我說,當別人夫妻吵架的時候,他就笑著對夫人說,你笑著殺了他不就好了嗎?」

「……」

「當遇到失業的人時,他就笑著說,你就笑著把你的同事殺掉不就好了嗎。總之那就是這樣的人,而他殺人的理由,只是因為對方總是悶悶不樂而已。」

嗚哇,還真的是笑顏瘋子啊。這已經瘋到一定境界了吧。

「然後是侍女,她是在一家富商人家工作的女僕,那家人有一名千金小姐,她非常的任性,眼中除了自己就瞧不起任何人,但是那名女僕也算是瘋到一定程度了,該說是忍到一定程度了吧,不管那名千金有什麼樣的任性要求,她都是面無表情的去做,為了發泄自己的情緒,才殺掉了其他的女人。」

這不就只是遷怒而已嗎。

「還有牧師,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吧,開膛手的事迹當中,就數白教堂的事件最為出名了,畢竟她是一名神職者,所以自身就很不接受娼婦這種工作的人呢。他是很偶然的路過白教堂,卻發現了一名娼婦,可能是一直以來忍受著世人的白眼,最後將情緒全部發泄到了那名娼婦的身上吧。」

這種人,無疑會下地獄吧。

「對了,我最欣賞的就是那名醫生了,她是一名婦產科醫生,自身因為交通事故導致自身再也無法生育了,所以她就很憎恨那些每次去她那裡打掉孩子的人。這種理由,可以說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吧。」

正常不過?真心的這麼想的嗎?

「最後的是一名藝術家的,我想不管是誰都能夠猜得出來這個理由吧,但我還是說下去吧。他為了藝術獻出了自己的全部,猶如文藝復興時期的達芬奇一樣,不如說他想成為達芬奇,所以他就像那副名作發起了了挑戰,著名的蒙娜麗莎的微笑。他不斷的尋找模特,不斷的更換畫布,最終他終於找到了一名美麗的女性,當畫作完成的時候,他卻說這幅畫與那副名作相比,缺少了什麼。你知道他最後的答案是什麼嗎?他開心若狂的說,那副名作有這幅畫所沒有的,就是人類的靈魂啊。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也想到了吧。」

真可怕,連萊娜也明白了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雖然不是所有的藝術家都是那樣的,但是這種近乎瘋狂的人,歷史上也出現過好幾位吧。

「那你又是為什麼這麼年輕就死掉了?」

真虧貞德還能問出這問題,聽到剛才的那些話,她都沒有任何感觸嗎?

「我是怎樣死的,怎麼也想不起來,但是卻有一個感覺強烈的殘留了下來,那就是我知道自己是被謀殺的。或許是我們當中的某個人乾的吧,但是我沒有怪他們的意思,雖然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們做的。」

雖然說的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傑克卻有些滿足的笑了笑,是看開了嗎?

「可是很奇怪啊,你們到底是怎麼聯繫在一起的,就你剛才的話來看,你們似乎沒有商量過這些事啊。」

「啊,那個啊,應該說比較詭異吧,就好比我遇到這孩子的時候一樣。就在我想再一次犯案的時候,我聞到了氣味。」

當傑克的視線轉移到彌莎的時候,彌莎也看著傑克的眼睛。

「氣味?」

這可真是有夠詭異的,總不能是那種擁有敏感嗅覺的人類吧。

「誒,聞到了同樣的味道,同樣充滿血腥臭味的人存在。所以,我們八人就在某個小巷子里相遇了。」

「竟然是同時!」

「是的,很詭異吧。我想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才對,那麼你得到你想證明的事情了嗎?」

「哼,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那麼你想問我什麼?」

傑克思考了一會,隨後輕輕的笑了一下。

「現在還沒有想問的,所以這個權利就先這麼放著吧。說起來,彌莎,你應該還有事要說吧。」

被叫到名字的毒島彌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終於完事了,呼啊,那麼,你是叫韓寧是吧。」

「嗯?啊,對,怎麼了?」

「我是來通知你的,那個總是擦杯子傢伙的通知。」

「?」

當毒島彌莎告知我要有所行動的時候,真正的決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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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支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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