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這個澡,兩個人洗了有一個小時。
當然,也不僅僅是洗澡那麼簡單。
夜深了,周粉被董全賀抱上床就打算睡覺,他倒是精力旺盛,又跑去浴室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剛才在浴室那個地方她沒少受罪,只能苦苦央求他快一點。誰知他來了一遍又要來一遍,興緻十分高漲。
最後一下兩人躺在浴缸里,她在上面,因為水的阻力十分不便。索性就趴在他的懷裡耍賴不動,兩個人就這麼緊密相連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兒,他才出來加快了速度。
這個人晚上心情很好。
周粉的頭髮很長,發質也不錯,不染不燙由其自然生長。這段時間她見陳靈松理了一個短髮,她突然也萌生了剪短髮的念頭。原因倒也很簡單,每次洗完頭髮要吹那麼久煩人得很。
她躺在床沿仰著頭玩手機,頭髮傾斜下來,董全賀就穿著居家的睡衣盤腿坐在地上給她吹頭髮。
他對她的頭髮一直是情有獨鍾。以前曾開玩笑說起,董全賀說要讓周粉給他生個女兒,那麼他一定包辦給女兒扎頭髮的任務,而且一個星期輪番換髮型,打扮地像個小公主。
周粉覺得,董全賀的內心可能住著一個公主。
怎麼不是呢?想當初他第一次來董家大宅的時候,董全賀就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後來問起他當時為什麼愣愣的,他說:「好像有個小公主來到我家了。」
董全賀在家裡排行老幺,上面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再往旁系裡數,雖然是有妹妹的,但一直很少接觸。周粉是董全賀第一個接觸的小女生,像是童話中走出來的。
至今董全賀還記得周粉來時的模樣。
堂哥董斯走在前面,葉昭兮牽著周粉的手稍後一步。
那個夏天,周粉當時穿著一件粉色的小洋裙,及腰的長發鋪在腦後。忽而看到了他,她小心翼翼地躲在了葉昭兮的身後不敢東張西望。
那時候的葉昭兮還非常年輕,她身上有種女性的魅力,那是和董全賀的母親梁夢笙身上完全不同的品質。
周粉遺傳了葉昭兮雪白的肌膚,五官卻長得像極了她英俊的父親。梁夢笙見到周粉的時候甚至怔了怔失了些分寸,最後才從恍惚中回神,說:「這孩子長得真像周鈺。」
那是梁夢笙第一次見周粉。
葉昭兮朝梁夢笙淡淡一笑,儀態大方,「周珏最疼小粉,卻最狠心扔下她不管。」
那時候離周珏自殺已經過去三個月。
三個月而已,葉昭兮卻改嫁董斯進入了董家,所有人都說這個女人沒有良心。
董全賀不知道母親為何對周粉有些不同,還特地囑咐他要好生照顧這個「小侄女」。可不是么,雖然他們之間才差了四歲,但他的輩分卻是她的叔叔。
一晃,距離那個夏天,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董全賀專心致志給周粉吹頭髮,對於指尖的柔軟愛不釋手。周粉曾笑他是戀發癖,後來他倒也認真想過自己是是否是病態,顯然是多餘,他對別人的長發沒有半點想摸的興趣和衝動。
周粉仰著身體蹬腿隔空踩自行車,雙手則舉著手機,模樣也實在有些彆扭。
董全賀見她這忙活勁兒,問她:「這會兒不累了?」
「不累啊,做運動呢。」周粉下意識回答。
董全賀哼了一聲,「該讓你運動的時候不動。」
周粉聞言立馬放直了雙腿,朝董全賀眨眨眼,「你意見挺多的么?」
他關了吹風機,摸摸她的頭髮已經有八成干,柔柔地說:「不敢有意見。」
順勢見到她在瀏覽短髮的照片,不禁問:「想剪頭髮了?」
周粉側過頭「嗯」了一聲,「長發好麻煩,想換個髮型。」
「哦。」
「每次吹頭髮就要好久,我發量又多。」周粉直勾勾地看著他。
董全賀起身收電吹風,背對著她說,「想剪就剪吧。」
他總不能一輩子限制著不讓她剪頭髮。
也不知怎的,周粉突然有些心虛,起身跟在他身後進了浴室。
董全賀轉身見她又光著腳,皺眉,「又不穿拖鞋。」
不知道是第幾次說她了,總是不聽。
周粉笑眯眯的,上前攀著董全賀的脖子,順勢讓他抱起自己,她的雙腿就圈著他的窄腰。她親了他一口,他也親回來。
抱著她坐在了床上,董全賀又加深了這個吻,直入她口中吮吸著她柔軟的小舌頭。周粉只是享受著,雙腿屈著分開坐在他的腿上,又半跪在床上。順勢被他帶倒,她壓著他。
董全賀的雙手下意識撩開她的睡裙流連在她豐盈的臀上,他一隻手幾乎能夠掌握她一邊的豐盈,揉麵糰似的捏個不停。
「我明天我要出差去趟北京,要去兩天,不過也不一定,看事情的進展。」他突然宣布這個消息。
周粉剛被挑起的熱情瞬間就降到谷底,她起身坐在他腰上,擰著眉說:「你怎麼不早說呀?」
「剛想起來。」董全賀的手從她裙子下擺探進來到了那纖細的不盈一握的腰上,「晚上從你進門到現在我也都沒閑著。」
周粉聞言輕輕甩了他一巴掌,「借口,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真忘了。」董全賀說著抬起身頂了頂她,意味深長,「這件事要緊。」
「臭流氓!」
這個晚上兩個人當然要膩歪好一陣子。
最後董全賀把套子摘了的時候,由衷對周粉感嘆一句:「老子真的被你榨乾了。」
周粉順勢看過去他手上的東西,一把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臉,反駁他:「都是你自己,又怪我!」
他輕笑著去洗了洗手,又到樓下去倒了一杯溫水上來。
就這麼光著身子在家裡晃蕩,絲毫不顧及形象。
周粉倒也慢慢有些習慣他愛在自己面前暴露的習慣,還能接受,畢竟還真的挺養眼的。有時候大白天看他衣冠楚楚的樣子,她總忍不住想起他光溜溜的樣子。誰能想到,平日里那麼森冷氣質的人,到了床.笫之間是如此熱情似火。
「喝杯水。」他已經把水端過來。
周粉大喜,「你怎麼知道我渴了?」
「當然。」他把水杯遞給周粉,「你晚上流了那麼多水,不補充一點怎麼行。」
她恨死了他老是開黃腔的調調,每次都讓她啞口無言。可偏偏,每次他開黃腔那股子邪氣模樣她又十分喜歡。
見她喝完了水,董全賀接過她遞來的杯子順手放在床頭柜上,然後躺到床上去。
他抱著她在她額上親了親,說:「老婆,晚安吧,真的累了。」
晚上那麼多下運動可不是說說的,那可都是真刀真槍。
周粉在他身上蹭了蹭,也道了聲晚安。
===
第二天周粉特地起床幫董全賀收拾東西。
他要帶的東西其實很簡單,換洗的衣服和毛巾,其他東西酒店裡都有。這趟他去北京是因為好幾個項目的問題,畢竟電影產業的重心在北京,他好歹也頂著投資人的身份,新項目的進展要實地考察一番。
臨行前董全賀卻突然拉著周粉的手,說:「要不跟我一塊兒去吧,你去北京玩一趟。」
周粉的下意識反應是拒絕。
董全賀隱隱的有些不高興,但也拿她沒辦法。
「這幾天你一個人在家乖乖的,無聊的話就讓飛白的女朋友過來一起住。」他吩咐再三。
不過是幾天時間,周粉有什麼不習慣的,催促著他趕緊走。
他嘆了口氣親了親她,「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周粉踮起腳按著他狠狠親了一口,說:「我想讓你早點回來。」
董全賀欣慰地點點頭,「忙完就回來。」
董全賀的私心是不想去北京的,畢竟和周粉是新婚燕爾,沒有去度蜜月就算了,他還要去出差。可一個那麼大的公司在運轉,他也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他只能力求事情能夠順順利利的,早點回家。
有家的感覺,有了歸宿,挺好。
今天是本年度最後一個月的第一天,也表示YoBu的新刊發行。
周粉有幸參與這次新刊,雖然幫得上的忙不多,但新雜誌出來之後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頓時有種無以倫比的自豪感。
這次的新刊因為肖瀟為封面人物的原因,的確帶起了一波銷量,這是所有人喜聞樂見的,也表示Abby的堅持是沒有問題的。
暗地裡也有人公然站隊Abby,意思是林殊的確已經不適合當主編。
時局似乎已經有些不同。
其實周粉好幾次聽到董全賀說起林殊,他的意思也是林殊已經不再適合任職YoBu主編一職,但尋找合適的人員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天Abby心情不錯,於是小規模請客吃飯。
周粉作為Abby手下的得力幹將,自然是要出席。
周粉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尷尬,她能明顯感受到Abby近來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同。原本還不知道周粉是董全賀的老婆時,Abby待她其實也不錯。只是最近這幾天Abby總是會有意無意地更加接近她,萬事都要問問她的意見。
周粉不敢當,對Abby說:「我什麼都不懂。」
Abby笑笑,「不懂更能發現問題所在,是一件好事。」
除此之外,Abby也會有意無意地問問周粉對她的評價。
Abby說自己從大學開始就一直接觸雜誌了,至今足足有十年。她的經驗自不必說,當初被林殊挖來的時候也是看中了她身上的能力。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Abby問,「可能有些冒昧,正所謂旁觀者清,我很怕自己身上的缺點自己看不到。」
周粉一直很喜歡Abby的處事風格,覺得她大方又得體。可這幾天,周粉很想躲著Abby.
晚上的聚餐周粉心不在焉,也有很重要的一點原因,是想到晚上董全賀不在家有些失落。
這種失落感有一會兒了,特別是剛才董全賀發她消息問她吃了飯沒有。那瞬間她就特別想他,早知道真的跟他去北京了,工作上少她一個多她一個好像也不打緊。
一旁的程秋早看出了周粉心不在焉,以為她和男朋友吵架,於是給她夾了幾顆青菜,說:「吶,多吃青菜身體好。」
周粉一臉茫然地看著程秋。
程秋是個十足的吃貨,反正有吃的對她來說全世界都是圓滿的。
今天Abby特地把程秋叫過來一起吃飯,是誇她把肖瀟的照片修得好。周粉上次可是坐在程秋旁邊看著她修圖的,不得不感嘆實在是厲害。但程秋不以為意,她說她的本職工作就是這個。
今晚的小聚不多不少剛好有十個人,地點就在本市挺有名的一家火鍋店裡。
「咦,那個不是林總編嘛?」突然有人指了指不遠處的林殊。
「是呢,真巧,那個男人是林總編男朋友嗎?看著還蠻帥的樣子。」
「……」
周粉抬頭望去,就見到了不遠處的董瀚文。
董瀚文那麼多年來的變化一直不大,周粉知道他和董全賀幾乎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但這兩兄弟的感情一直很好。
周粉和董瀚文的接觸不多,畢竟董瀚文不是特別喜歡與別人打交道。
眼下林殊不知夾了什麼給董瀚文吃,只見董瀚文十分自然地抬頭,模樣看起來十分親密。
周粉一直不知道董瀚文和林殊的關係,這會兒馬上給董全賀發消息:【我們林總編和你哥是男女朋友?】
董全賀幾乎是秒回:【是。】
周粉:【你為什麼沒跟我說過。】
董全賀:【你沒問。】
周粉:【……】
不一會兒董全賀打了一大堆文字過來:【我哥和林殊是大學同學,他讀研究生的時候林殊是他的學妹,那會兒交往至今,算算時間挺久了。但他們情感有危機,分分合合好幾回了,跟過家家似的。還是我們好。】
周粉算是看出來了,他發那麼一堆文字的重點是最後一句話。
不過,周粉進公司那麼久以來,幾乎沒有和林殊打過交道。林殊到底還是有著主編的架子,沒有特殊情況的確是和周粉接觸不到。可在周粉的心中,對林殊一直存在著敬畏的心態。
雖然說現在YoBu雜誌在整體上來說沒有以前那麼風光,可那卻是林殊一手創辦的。林殊該是有多少的獨到見解才會自己創辦起來那麼一家公司,全憑自己的本事。所以哪怕現在Abby當總編的呼聲那麼高,周粉還是覺得總編這個位置就應該是林殊的。
這頓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林殊免不了要過來打招呼的,地方就那麼大,這邊十個人的聚餐又十分顯眼。
林殊笑著對Abby說:「看來我改天也要請客吃飯了,不然大伙兒可能要說我太摳門了。」
眾人聞言笑哈哈。
Abby說:「林主編下次一定要叫我啊。」
「那是一定。」
周粉的目光一直在林殊的身上,她今天打扮地十分乾淨利落,頗有點平日里Abby的風格。
程秋忽而在周粉耳邊低聲說:「問你件事,實話實說。」
周粉一臉驚悚,很怕程秋問出什麼奇葩的問題。不料程秋卻問:「你覺得今晚的火鍋好吃嗎?」
周粉皺皺眉,「挺好吃的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程秋說:「我怎麼覺得味道怪怪的。」
「哪裡怪了?」
程秋壓低聲音,看了眼對面的Abby,對周粉說:「有種陰謀的味道。」
「你別嚇唬人。」周粉轉而看著那頭和別人有說有笑的Abby.
所謂的職場風雲周粉一直不懂,只是最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辦公室的拉幫結派。雖然說明面上大家都是好朋友,但私底下總是有幾個人會走得近一些。
Abby於周粉而言是個挺不錯的師傅,可她們的接觸畢竟還不到一個月。
「好好吃你的火鍋吧。」周粉也給程秋夾了幾顆青菜。
這段飯吃到最後周粉接到了林拉拉的電話,說是已經在她家樓下了。
原是董全賀給雲飛白招呼了一聲,讓林拉拉這幾天晚上去陪陪周粉。
周粉起身告辭,本來也是接近尾聲了,所以大家都讓她路上小心一點,沒有挽留。今天的聚餐都是女孩子參加,也沒有喝酒,況且現在時間還早,各自回家不成問題。只是周粉沒有料到,居然在門口的時候和董瀚文裝了個滿懷。
董瀚文是一眼就認出了周粉,紳士地扶了她一把,微笑著說:「周粉?」
周粉抬起頭見勢董瀚文時略有些尷尬,張了張嘴,不知道是該叫叔叔還是要隨董全賀叫他哥。
但好在董瀚文善解人意,笑著說:「好久不見了,是不是都忘了叫我什麼了?跟全賀一樣叫我哥就行。」
周粉怎麼可能不知道董瀚文是給自己找台階下,連忙順著喊了聲「哥」。
「全賀呢?沒來嗎?」董瀚文往裡頭看了看。
周粉搖搖頭,說:「他去出差了,要過兩天回來。」
「這樣啊。」董瀚文若有所思,「按理說我該請你們吃一頓飯的,那就等他回來的時候再補吧。」
周粉面帶微笑,其實內心十分尷尬,實在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幸而林殊及時出來,好奇地盯著周粉看了一眼,問董瀚文:「朋友啊?」
董瀚文聳聳肩:「全賀的老婆,周粉。」
因為董全賀老婆的身份,讓林殊多看了周粉幾眼,突然又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挺眼熟。
周粉主動自我介紹:「林主編,我在YoBu上班,現在跟著Abby.」
林殊哈哈大笑,「什麼情況?原來老闆娘卧底在YoBu,而我一直不知道?」
董瀚文不明所以,但也聽出了端倪。
周粉突然十分後悔自己的多嘴,只能解釋:「主編,我在YoBu上班真的和全賀一點關係都沒有。」
林殊還是樂呵呵的,說:「我開玩笑的,你住哪兒,走,送你回去。」
周粉根本來不及拒絕,林殊就把她往自己車上塞。
周粉突然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心裡堵得慌。
董瀚文坐在副駕駛,周粉坐在後頭,林殊開車。
一路上倒也是有說有笑的,因為董瀚文一直在說董全賀的童年糗事。那些糗事周粉也十分清楚,卻還是忍不住笑。別看現在的董全賀做事一絲不苟的樣子,小時候可是實打實的調皮王。
周粉知道,細心如董瀚文,一定是怕她這一路尷尬,特地和她說董全賀的事情。因為他們這三個人之間唯一有聯繫的人就是董全賀了,拿他當話題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這個哥哥的性格一直那麼好,不爭不搶,會體貼照顧人,董全賀能有這樣的哥哥真的是福氣。
林殊不免還是把話題重新拉回了周粉身上,說:「怎麼都沒聽提起,要不是今天被我識破了,以後我在公司里要是對你發脾氣了,那怎麼過意得去。」
周粉坐在後頭只能幹乾地笑,「我做得不對的地方該教訓的自然要教訓,沒有什麼特別的。」
只怕這話在林殊耳里聽起來就有些不同了。
周粉實在苦惱,現在這算是個什麼事。
好容易到了小區,周粉連忙道謝下車。
臨走前林殊特意囑咐周粉:「以後在公司里別總是低著頭,害我一直沒有關注到你。」
周粉臉上掛著笑,說以後一定抬頭挺胸做人,惹得車上兩個人直笑。
可周粉卻笑不出來。
等車走了,周粉上樓回了家,迎面朝沙發上的林拉拉走去,抱著她唉聲嘆氣。
剛才怕林拉拉等得久,周粉告知了她家中密碼,這會兒林拉拉不拿自己當外人正在看綜藝。
「怎麼了?吃火鍋還不開心啊?我晚上連飯都還沒吃呢。」林拉拉說著伸手輕輕拍了拍周粉的背。
周粉連忙大吐苦水,把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林拉拉。
林拉拉瞭然地點點頭,說:「你這是兩面夾擊漢堡包啊,感情都想巴結著你。」
「天啊。」周粉在沙發上打滾,「我不要活了!」
「呸呸呸!」林拉拉拿起一旁的抱著拍打周粉翹起來的屁股,「別亂說話成嗎?多大點事啊至於嗎?」
周粉坐起來,一臉的沮喪,「感覺自己裡外不是人,頂著老闆娘的頭銜在公司里做小工,別人肯定也覺得我不正常。」
「我早料到你會有這麼一天的。」林拉拉說著起身往廚房走去,熟門熟路地從冰箱里那了一個蘋果叼在嘴上,「你見哪個豪門闊太太是正正經經地在自家公司里工作的?最多也是掛個名,所以你這個奇葩混在這中間不奇怪才怪。」
周粉聞言恨恨地看著林拉拉,話鋒一轉,「你幹嘛不吃晚飯?也沒錢嗎?」
她突然想起昨晚董全賀可憐巴巴說自己沒錢的樣子,十分可愛。
「不啊,我減肥呢,有個人說我腰上肉太多。」林拉拉說著挑挑眉,伸手朝周粉勾了勾手指,說:「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
「我的小說賣了影視版權。」剛說完林拉拉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娘現在是個富婆啦!」
「真的啊!」周粉也為林拉拉感到高興。
努力了這麼些年,林拉拉也算是一名成功人士了,是真的為她感到高興。
可周粉突然又有些失落,這麼對比起來,她好像一事無成。
「靠!」林拉拉又朝周粉砸去一個大抱枕,「你欠揍是不是?有個那麼優秀的老公你跟我說自己一事無成?周粉你給站住,今天我非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不可!別跑!」
周粉已經溜到了樓上卧室。
唯一且十分欣慰的是,周粉有董全賀。
給他發了視頻連接,他很快接起。
「老婆,回家了啊?」那頭的他似乎是剛洗完澡,身上裹著從家裡帶過去的浴巾。
這人真的是十分的作怪,非說酒店的浴巾不幹凈,就差把床單被套都帶過去了。那可是首都的五星級大飯店,他簡直不能再作怪。
周粉趴在床上,看到那頭的董全賀竟然有些想念,問:「你事情忙得怎麼樣了?」
董全賀搖搖頭,「不是很順利,可能要多待幾天。」
「啊……」周粉一臉的不開心,「那要待多久啊?」
「具體還不知道,目前看來至少要三天吧。」董全賀說,「現在就在想我了嗎?」
「才沒有。」周粉說著心虛地翻了個身,然後用指尖點著屏幕上的董全賀,說:「今晚見到你哥了。」
「嗯,你跟我說過。」他不以為意,「後來打招呼了嗎?」
「是啊,我出門的時候撞到他了,實在太尷尬,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周粉說得繪聲繪色的,「後來你哥讓我喊他哥哥就行,我就喊了。」
「怎麼喊的?」
「就喊哥哥啊。」周粉說。
「再喊一聲。」
周粉反應過來,對董全賀說:「好啊,你又占我便宜,又是哥哥又是叔叔的,怎麼總是那麼不正經啊?」
「還是老公。」他補充。
可不是么,年齡上來說他是她哥哥,輩分上來說他是她叔叔,關係上來說他是她老公,其實都沒有錯。
周粉再床上打了一會兒滾,喊了他一聲:「老公。」
「誒,老婆。」他溫柔地回應,「這幾天在家乖乖的,想我了就給我發簡訊打電話視頻都可以,知道嗎?」
周粉點點頭,「現在就有點想你。」
「我知道。」他在那頭笑。
「你怎麼知道的啊?」
「心有靈犀,因為我也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