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膽老大

路上，楚文就接到了小大夫和董老二的電話，他們倆也正在趕往桌球廳的途中。原來，二喜子在跟楚文通話后，也給小大夫和董老二分別打了電話。

「二喜子膽兒肥了，這丫挺的是想一鍋兒燴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胃口，他媽的也不怕被撐死！」計程車里的楚文，咬牙切齒地在自言自語。

一桿挑的桌球廳在城區中心的鑽石商貿城，楚文提前下了計程車。這時，小大夫和董老二也到了。

「老大，46個烏合之眾這回效率挺高啊，這是有備而來，這回咱們得好好給他們放放血！」董老二揮舞著兩枝軍叉（軍隊專用的工兵鍬），猥瑣的眼睛裏閃著猙獰的目光。

「對！老大，這次好好地給他們開開皮！」小大夫雙手各拿着一枝鐵把的鐮刀，鐮刀頭被截成只剩下六七公分長的一段，砍、摟、砸，這絕對是不會造成致命傷，但絕對會讓人渾身上下傷痕纍纍，用小大夫自己的話叫『開皮』。

當三人剛要拐過街角時，「慢著！」小大夫和董老二兩人就被楚文用雙臂擋了回來。

楚文繼續小聲地對倆兄弟說「不對呀！」。小大夫和董老二兩人，分別從楚文身後的兩側探出頭，向鑽石商貿城方向張望。

鑽石商貿城的一樓都是經營飯店和食雜店的門市房，二樓是桌球廳和歌廳。飯店裏人來人往，桌球廳照常有桌球撞擊的砰砰聲傳出，一切和往常都沒有什麼兩樣。

「哪不對呀？老大」董老二扭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你們看」楚文一邊用手指著商貿城前面的停車場，一邊繼續對他倆說道：「往常在停車場上喝醉了打鬧的、耍酒瘋的人，今天怎麼都沒有了呢？太靜了，有些不對呀！還有往常在這裏拉客的站街女，怎麼都不見影兒了呢？都去哪兒啦？這也不正常啊！」。聽楚文這麼一分析，小大夫和董老二也看出有些不對頭來了。

小大夫撓了撓頭，抬頭問道：「老大，如果這裏邊有貓膩，該咋辦啊？」

楚文略微沉思了一下說：「我們這麼辦：你倆先在拐角這裏埋伏；我先衝上去踹開門，堵住門口。然後聽到我喊你倆，你倆再衝過來堵窗戶。上來一個，撂倒一個；上來兩個，撂倒一雙。這樣一來，屋裏有什麼陷阱我們也不怕，他們人再多也沒用，施展不開！」。

「老大就是老大，一個字——牛掰！」董老二向著楚文伸出了大拇指（也不知道董老二是怎麼查的字數）。

楚文回頭瞪了他一眼，喝道：「少拍馬屁！記住了，沒有我的招呼，你倆不許擅自亂動！都機靈兒著點兒。」看到二人點頭答應，楚文這才扛起大鍘刀沖向商貿城二樓的桌球廳。

當楚文的大腳丫子一腳踹開桌球廳的大門，腳剛跨進門一步的一瞬間，他的大腦就當機了，大嘴不由自主地張成了O型。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三支黑洞洞的槍口，手槍。同時，楚文耳邊響起了一聲大喝：「不許動，警察！」沒錯，屋子裏站着的人，都是全副武裝的警察。

「小文子，你來幹什麼？」一個威嚴的聲音問道。

楚文定睛一看，跟他說話的是三個警察身後的潘叔。這個潘叔是派出所的所長，是他家的常客，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和他老子楚笑天下象棋。

「我……我……潘叔，你……你們在這裏是執行任務嗎？」這時候，茫然不知所措的楚文，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問你到這裏來幹什麼？」潘叔越過持槍的警察，手指著楚文的鼻子問道。

楚文定了定神，眼珠一轉回答道：「我找王路明他爹，請他老人家幫我磨磨鍘刀，鍘刀切骨頭的時候錛了一個口子。」

「你不是來打架的？」潘叔一臉狐疑地問楚文。

「這裏有人打架嗎？」楚文裝出一臉糊塗繼續說：「我真不知道啊，更不是來打架呀！誰打架不使西瓜刀、砍刀啥地，誰使這大鍘刀啊？再說，我也掄不動啊！」楚文一臉委屈。

「槍收起來」潘叔對着三個警察說道。然後，他對着楚文一招手：「你既然來了，就先進來吧！我們收隊以後，你再回家。」

無奈之下，楚文只好跟着潘叔走進了桌球廳。

現在的桌球廳里真是一片狼藉，人滿為患。

桌球廳裏面原有的八個桌球案子被砸碎了四個，木片、球杆、桌球等垃圾都被人清理到了牆邊。

五十多個人蹲在地上，他們當中有的人頭髮染成黃毛的、也有穿着花襯衫的等等，全都面對着裏面的牆壁蹲成了五排，十多個持槍警察正在看押著。

一桿挑，還有幾個人蹲坐在另一邊，這其中還有兩個女孩。

「潘叔，這是咋回事啊？」楚文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潘叔。

潘叔小聲對楚文說：「我們所里接到群眾報警，有一伙人在商貿城桌球廳里打、砸、搶。我們出警正好把這群人全抓了，正在這裏守株待兔，看一看還有沒有自投羅網的，正好你小子就到了。你現在走也不安全，等我們收隊后，你再回家。」楚文聽潘叔這麼一說，自己心裏也不禁暗暗慶幸。

半小時后的鑽石商貿城樓下，以二喜子為首的所謂46友，在楚文憐憫而又充滿同情的目光下都被請上了警車……閃著警燈、鳴著警報的車隊在楚文的目送下，呼嘯遠去。

而我們的主人公楚文，楚大少爺的肩膀上則扛着那把錚明瓦亮而且大得離譜的大鍘刀，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了……

此役，以四大天王兵不血刃地完勝，46友一鍋兒端地全體進了局子完敗而告終。

江湖傳聞：楚文孤身一人獨闖虎穴，面對警察+黑社會團伙而氣不長出、面不改色（面對槍口的時候，他其實面無人色，誰不害怕呀！）。但是，楚文確實是經此一役成就了孤膽老大的美名。

當天晚上，四大天王就勾肩搭背地去飯店慶祝去了。對了，後面還跟着那桌球廳里的兩個女孩，其中一個還是烏克蘭的女孩娜塔莎。

娜塔莎是烏克蘭公派留學生，現在正在慶城的石油大學讀大二。據說，娜塔莎的家族是俄羅斯皇族，在列寧十月革命成功后，她的整個家族都被流放到了遠東，後來定居到了烏克蘭。

娜塔莎出生在烏克蘭，她有着一頭金黃色的長發，白皙的皮膚彷彿牛奶一般，特別是圓潤的臉龐猶如掛了滿釉的白瓷般細膩，漂亮的五官完美無瑕而且精緻……至於說她的身材？各位看官，烏克蘭少女的身材還用我說嗎？該凸的地方特別凸；該那啥的地方，那肯定是特別地那啥啦！

但就是這樣的異國美女居然也有個綽號——女流氓！這個綽號還是楚文親自給起的，用楚文的話說「娜塔莎不僅是女流氓，而且是國際上碩果僅存的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