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大天王?四大閻王?

第一章 四大天王?四大閻王?

咣當……咣當……咣當……咣當……

東風看守所陰森冰冷的大鐵門、第一道鐵門、第二道鐵門、第三道鐵柵欄門,依次在楚文的面前打開。通過了以上的這三道鐵門,走過幽深的甬道,就進入到了看守所的核心內部。

戴着錚亮冰冷的手銬,邁動着機械而麻木地腳步,楚文在兩名刑警的押解下走進了牢門。隨着鐵門在眼前一道道地打開,他記憶的閘門也隨之開啟,往事歷歷湧上心頭……

慶城,位於東北地區的黑省。這裏冬天的氣溫雖然寒風凜冽、滴水成冰,但夏天的氣溫卻是非常的炎熱、酷暑難當。

尤其是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的——風!這裏的風帶着沙,沙帶着土,這就是沙塵暴!最值得稱道的是這裏的——人!這裏的人常說的一句話:我帶上你,你帶上錢,我們一起擼串兒去!請諸位看官注意,這句話中最精華的部分是:我帶上了你,你帶上了錢,你可一定要帶上錢啊!

傍晚時分,慶城中城區的一條街道旁,楚文兜裏帶上了最重要的——錢!而楚文的三個鐵桿死黨小大夫、一桿挑、董老二,正因為帶上了他,而理直氣壯地在喝着啤酒、擼著串兒。

這是一家路邊的燒烤大排檔,雖說露天燒烤不是很衛生,但這裏的燒烤卻勝在實惠,大塊兒羊肉、牛肉、羊腰子,先往鐵簽子上一攛;后架在炭火上一烤,青煙升騰、肉香四溢,那真是看着眼饞、聞着嘴饞,咬一口流油,擼起來那叫一個過癮啊!

儘管這個時候天色漸晚,但夕陽的酷熱仍在肆虐;儘管路邊大排檔沒有空調,但赤裸著膀子的哥兒四個,每人手中舉著羊腰子大串兒,咧開腮幫子大嚼;另一隻手抄起了冰鎮啤酒「對瓶吹」,四人吆五喝六、酣暢淋漓,那喝得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爽!

今天,大排檔里的客人不多,一共六張小桌,僅僅只有三桌客人在就餐。正在楚文左顧右盼、怡然自得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鄰桌吃飯的幾個人,正在斜着眼神兒瞅著自己哥幾個。從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楚文,不由得在心中暗喜:嗯?這頓飯吃的有意思了,來『節目』了!

「唉!你們瞅啥?」楚文手拿筷子指著鄰桌喝道。東北人的習慣是,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流露出明顯的挑釁意味。

「卧槽!瞅你咋地?」鄰桌中有個胖子扭頭回答道。這個回答也明顯地充滿了火藥味。

一聽到這樣的回答,正拿着啤酒瓶子喝酒的楚文,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心道:好久沒有聽過這麼叫板的回答了,真是期待得太久了!

沒有猶豫,楚文左腿猛一踹凳子,修長的身體騰空越過桌子,手中的啤酒瓶子,一瞬間就落在了對面正在扭頭說話胖子的頭上……

瓶碎、血崩,胖子應聲倒地!

同時,小大夫、董老二、一桿挑三人也都把大排檔里的板凳、酒瓶子等傢伙,抄在了手中朝着鄰桌的胖子等四人衝去……一瞬間,杯盤與碗碟齊飛、酒水共血水一色!路邊攤一片狼藉,食客們抱頭鼠竄。

楚文意猶未盡地撇了撇嘴,隨手掏出一千元錢扔給了蜷縮在冰櫃後面的燒烤老闆,結束了對他來說猶如家常便飯般的一場群毆。

四大天王VS胖子四人,四大天王勝!此四大天王,並非港台明星的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何許人也?孤膽老大楚文、小大夫孫海、董老二董慶豐、一桿挑王路明。四大天王的口號:拳打鐵東,腳踢鐵西,刀砍中城路,橫掃全市區。四大天王座右銘:專治各種不服!

小大夫外表秀氣、斯文,是楚文的發小,也就是穿着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光腚娃娃」。他爸爸是個會點針灸按摩技術的民間郎中,這小子就子承父業,他仗着會點針灸技術沒少給其餘的這哥仨扎針,還美其名曰:這是給你們疏通經絡。但干仗的時候,小大夫下手狠著呢,專往對手穴道上招呼!

董老二身高一米七,勉強不算是三等殘廢,長相是普通的大眾臉,猥瑣的眼神偶爾也能閃過一絲銳利光芒。他本行是「扒手」,而且專干「開天窗」的活兒。天窗就是上衣口袋,一般人的思維都是覺得把錢放在上衣口袋裏比較保險,所以「開天窗」的獲利都比較豐厚,但也是最難乾的活兒。

董老二特別看不起哪些「滾地龍(下衣口袋或者褲兜)」、「溜門子(撬門入室盜竊)」、「劫道」的,這些他不是不會,而是不屑為之。他認為這些行當沒有技術含量,低俗!

董老二最擅長玩刀。他的刀不是匕首,也不是小李飛刀的飛,更不是小李飛刀的刀。他的刀是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單刃刀片,就像是單片刮鬍刀的一半。手指併攏,手掌、手背不見刀鋒,割衣服恰到好處,鋒芒不顯、肌膚不傷,而且他是雙手,左右開弓。

但此人有一缺點——好色,最大缺點——特別好色!見到漂亮女人,不論大姐還是妹子就邁不動步,想方設法、不擇手段、死纏爛打,他也要把自己看中的女人,弄到床上去滾床單。

但是,董老二卻不戀色,他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踹一個,就圖個新鮮、刺激!

一桿挑是個開桌球廳的,桌球打得好。跟他打桌球,只要是對手在開球時沒有把握住機會連續擊球,那他就不會再給對手機會了,一桿全收,人送綽號「一桿挑」。他一米九十多的身高,而且臂長,打桌球從來不用架桿,也從來沒有輸過。

別人的桌球杆都是什麼紅木、梨木的,還有用橡木的,但一桿挑的桌球杆卻與眾不同,又粗又長黑黝黝的象根鐵棒子。

沒錯,就是鐵棒子做成的球杆!為了鍛煉腕力,這小子還特意找車工師傅把他的鐵球杆粗的一端掏空,灌入水銀,整枝鐵球杆沉重異常。

動手群毆的時候,一桿挑的球杆穿刺如槍、輪轉如棒,所向披靡。他和楚文認識就是在桌球案子上,倆人一口氣連打六局,平手!從此後,二人英雄相惜、相交莫逆!

在小大夫、董老二、一桿挑的眼中,楚文是大哥,而且是當之無愧的老大。每次群毆,身為老大的楚文都是沖在最前面,心狠手黑、猶如虎入羊群一般,跟着他干仗就是痛快、過癮。

最重要的是,楚文家有錢。每次群毆打架的善後,需要給傷者醫藥費、補償金等,都是楚文的爸爸支付。

楚文的爸爸楚笑天早年是個包工頭以建築起家,後來開公司、干工程,日進斗金、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老子對兒子金錢的要求,那是無限制地滿足。

時間一長,楚文就成了慶城中區的二世祖。有事老子給出錢「擺平」,所以跟着楚文混,這哥仨都是一個感覺——爽!這哥四個平日裏自譽為「四大天王」,但有些道上的朋友卻不是這樣認為,他們稱楚文等四人為「四大閻王」。誰惹上他們,誰倒霉!

什麼,你不信?有例為證!你問什麼例子?「孤膽老大」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啊!

至於孤膽老大的由來,源自一件事。

有一天,楚文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喂,楚文嗎?」。

「是我,你誰呀?」。楚文詫異地問道。

「我,二喜子。你兄弟董老二今天泡了我的馬子,你說這事兒咋辦吧!」。二喜子說話的語氣很是生硬。

楚文一聽是這種事就樂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在董老二的身上,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楚文笑呵呵地回答:「咋辦,好辦啊!他叫董老二,你叫二喜子,你倆都是二字輩的,一起把褲襠里的老二掏出來比一比,誰的老二大就聽誰的,即公平又公正還公開。不傷和氣,哈哈……」自己居然能夠想出這麼好的創意,楚文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

「好,算你牛掰!姓楚的,咱們騎毛驢看唱本——走着瞧」二喜子惡狠狠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楚文壓根就沒把二喜子的威脅當回事兒,他把手機往兜里一塞,繼續幹活。楚家的兩間冷庫剛跟金鑼集團簽好了凍肉儲藏加工合同,現在的他正忙着在冷庫里點貨。

楚文知道這個二喜子,他是混東城區的,糾集了一群小痞子、二流子,斬雞頭、燒黃紙拜了把子,號稱「東城46友」。

在楚文的眼裏,所謂的46友就是一群「挖絕戶墳、踹寡婦門、專打沒勁兒的、欺負老實人」的混蛋,平時橫行鄉里、欺軟怕硬,欺負小商小販一擁而上,碰見硬實的茬子一鬨而散,每個人都跑得比兔子還快,典型的人群狗膽兒。

一小時后,楚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一桿挑。

「咋地了兄弟,手又痒痒了,想跟我挑一桿?」楚文笑呵呵地接通了電話。

「老大,不是挑桿打球,是二喜子帶人來要挑咱們!」還沒等楚文回答,話筒那邊就換成了二喜子的聲音「姓楚的,我老早就想着要會會你,碰一下子看看咱倆誰結實,我在你兄弟的桌球廳等你。你摸一摸,要是自己褲襠里還有老二的話,就早點滾過來!別讓你二爺我久等……」

沒等二喜子把屁放完,楚文就掐斷了通話,他都快被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卵子』氣瘋了。一轉身,他衝到了液壓扎肉機旁邊,一把扯掉電源線,拿起扳手工具就拆卸鍘刀。

這液壓鍘刀長一米五,寬三十公分,刃薄背厚,是安裝在液壓機上切鍘凍肉的,驚得目瞪口呆的工人們看着發了瘋的楚大少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隨後,楚文肩膀上扛起鍘刀,一轉身旋風般地衝出車間,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一桿挑的桌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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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冰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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