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脈深處
公冶破戈隨着聲音看去，只一眼，就已木住。
面前女子，實在太過美貌，似那遺落人間仙子，用沉魚落雁形容，那是最庸俗詞語。
三個黑衣漢子已拿住公冶破戈，營地里，還有一個老叟，眯着眼睛，人畜無害，篝火下，他看着公冶破戈，一雙眼睛，在火中閃爍著，「可是迷了路？」
女主人此刻已回到帳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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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破戈嘆口氣，「被人追殺。」
「在往深處，就是山脈中部，有二三級魔獸出沒。」
老叟用目光，叫三個漢子，放開公冶破戈。
公冶破戈也不客氣，就地坐了，「如今無處可，可與您們一起，探探險？」
老叟好笑，「我們去哈拉斯深處，與家族人員匯合，到時候，回水月郡，看你不似水月郡人。」
公冶破戈哈哈笑，「說實話，離家出走。」
……
……
與老叟一直聊到天明，帳篷主人，已睡了。
公冶破戈與他們同性，初時，五人還防著，幾天後，竟拍打胸脯，有說有笑。
行不到三日，公冶破戈見遠處，樹木變得烏黑，老叟收起談笑時候風度與笑容，極其鄭重。
「小傢伙，這裏，我只能保護小主人，若有不幸，冤魂可不要來找我。」
公冶破戈知道，老叟不是嚇他，隨行途中，那美人不住看他這郡外之人，似小孩得新玩具，目光極之有趣。
突聽兩旁烏黑林木急響，老叟與三個黑衣漢子，將美人護住，公冶破戈毛孔一個個豎起，風中有肅殺氣息。
一對深紅眸子，突然自烏黑林木鑽出，是一隻背上有黑紋的紅神大豹子，一對獠牙，鋼鐵也似，竟發出光芒，那是淡淡劍元。
劍元，又是劍元，公冶破戈從未聽過，魔獸懂得用獸丹劍元。
老叟抽出大劍，一個刺劍，似一道驚光，竟瞬息而至黑紋紅豹身前，血光一閃，必中之劍，只刮破黑豹子血氣。
老叟吟詠，花白鼓舞，在劍元下簌簌發抖，「奪命三劍。」
三道驚光，聲出而至，豹子到地，老叟回防，一人已去刨出獸丹。
「快走！」
走步最難，屬美人兒，如此環境，竟還悠閑萬分，老叟直嘆氣。
……
……
公冶家如今很熱鬧，大廳坐滿五花十色衣裳的人，這些人有一個特點，都穿名貴衣服，帶着閃閃首飾，有一個山丘一般老闆肚，挺立出來。
公冶長孫坐在上首，面色難看，偌大風清鎮，藥材竟叫人都掃了乾淨，花三倍價錢，竟都購買不到。
這些人是逾期的藥材訂購者，一人聲色俱厲——「公冶家主，今日已是最後交藥材時候，若沒有藥材，便退我們五倍金錢，堂堂大家，不會這點積蓄也無？」
公冶祥一拍桌子，竟要坐起，被公冶長孫看一眼，「各位，公冶家如今沒有那麼多錢，可否寬限一月？」
「公冶家主，這麼大一個公冶家，一百五十多萬金幣，竟沒有？」
公冶長孫氣憤，一個不關緊要之人，竟知道賠償數目！
公冶長孫沒想到，滾了一輩子，竟還有現在這種時候，他訕笑，「各位，屆時付些利息，一月之後，各位看如何，此刻我是沒有這麼多。」
「那還能如何？屆時我們一月後再來。希望家主準備好金幣。」
那人聲音說不出刺耳，公冶長孫記得，他是一個小小醫館的館主。
討債之人，結群而來，結伴而走，公冶長孫兩個眉頭，恨不得擠到一起，一百五十多萬金幣，上何處去借，誰又肯借？
「父親，也不知破戈到了哪裏，這都出去多久了，該不會……」公冶芳淚水在眼睛裏打轉。
公冶祥又拍壞一把椅子，「不要提這個逆子！」
如今的公冶破戈在他嘴裏，又成逆子。
公冶長孫嘆口氣，「破戈已是大人，無需擔心。」
……
……
趙家大廳，一片歡聲笑語，趙開元坐上首，正得意望着下面人，這些人剛才公冶家來，都說趙開元精明，叫他們大賺一筆。
「哦？公冶長孫囑你們利息？」得意之情，言益於表。
「還不是趙家主計策高明。」
趙西風與趙西元，相視一眼，一對父子，高興得要跳起來，這次之後，風清鎮再無公冶家。
……
……
公冶家變故，公冶破戈不知，這幾日已遇見七八回魔獸，獸丹在他眼饞之下，都入了美人之手，公冶破戈詢問，包括老叟在沒，都沒說美人姓名，只是笑。
那種笑容，似在說，你與她，天上地下一般，不可高攀。
公冶破戈再沒問。
第七日，終於見到大堆帳篷，公冶破戈終於知道，他與她身份差距，這裏的人，是公冶家三倍不止。
那美人兒，不住往裏，已消失了蹤影，老叟引他到一個舊帳篷里，「在這小息，可安心休息。」
……
……
許久，公冶破戈也沒睡着，天上一輪皎潔明月，似風清鎮蔥油餅，好不誘人。
只聽一聲幽嘆，一個身影，走到攔杠旁，公冶破戈從帳篷出來，見到了白天那個美人兒。
她也看到公冶破戈，有些意外，「你也還沒休息？」
那是一雙動人眸子，看得公冶破戈沉醉，原來美麗的人，都有同樣美麗的眸子，容顏似白玉一般，比行途中更美麗。
公冶破戈感覺有些緊張，她卻十分鬆弛，夜風清冷，她縮了縮身子，以為公冶破戈會替她披上衣服，背都已靠向他方向，卻發現公冶破戈竟躲回了帳篷。
奚香塵還未見過如此沒有情調的男性，她獨自風中凌亂，踱步往回走。
公冶破戈從帳篷里出來，手中拿着唯一一件新衣，他並不是沒有情調，只是怕汗味，驚到奚香塵。
見人已走，他倒是長吁口氣，他並不是擅長伺候別人。
回到帳篷，他拿出那顆藍鯨獸丹，看那淡淡熒光，他竟一口吞下。
獸丹滾過喉頭，似剛珠划落，公冶破戈劍靈動蕩，劍元開始凝聚，丹化，公冶破戈有種感覺，在一瞬，就破慧劍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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