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仇報仇

第四章 有仇報仇

「咚咚咚!」

「小爺我來收房子了,快開門!」

兩日後的黃昏時分,方原四合院的木門被人重重的踹響,還傳來了張杭的喝罵聲。

方原很生氣,不是氣張杭踹門,還有喝罵,而是氣他來得也太遲了,害得方原白白等了他一整日。

方原將錦衣衛總旗的任命書放入在衣袖中,搬了個椅子,端端的坐在院子里,令七嫂去開了門。

張杭虎狼一樣的竄入了四合院,秦展也跟在他身後。

他見方原還坐在院子里,指著他面門厲聲呵斥說,「我已回去查了,你家根本就是個落魄的商戶,沒什麼大人物,給我裝大尾巴狼呢!」

方原是成竹在胸,悠悠的說,「張小旗,你真的探聽清楚了,這個四合院里確實沒什麼大人物?」

張杭哪會吃他這套,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抽出綉春刀架在他脖子上,「小爺我沒空和你閑扯,要麼交房子,要麼和我去詔獄。」

方原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了任命書,交給了秦展,「秦校尉,你瞧一瞧,這個是真是假?」

秦展接過了打開一看,赫然是錦衣衛總旗的任命書,歸北鎮撫司千戶張行成,百戶李達統轄,而張杭也屬錦衣衛百戶李達統轄。

他在看了看落款,蓋著錦衣衛鮮紅的印章,絕無虛假。

張杭見他看了任命書,臉色突變,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愕然問,「他給你看的是什麼?」

秦展顫抖著手兒將任命書交給了張杭,支支吾吾的說,「頭兒,這,是錦衣衛總旗的任命書。」

張杭愣了愣,接過了任命書一看,果然全無虛假,頓時愣在當場。

方原理了理被張杭扯亂的衣領,緩緩的說,「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張小旗,你的這隊人馬恰恰歸我這支總旗統轄。」

秦展附耳低聲說,「頭兒,我今日也接到了消息,將我們調離了,歸新的總旗統轄。」

事情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張杭在強買方原四合院的時候就被調離原職,方原更被任命為總旗,還將張杭二人調入了方原統轄。

這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分明就是方原能將話兒直接帶到錦衣衛的高層!

張杭的臉色一下蒼白得有如死色,手兒也漸漸鬆開了,他如今算是明白過來,這個小四合院的水太深,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小旗能撼動的,但,因之前做事太絕,已全無後路。

方原見已震懾了他,冷笑著說,「既然任命書你們都看了,我現在就算是錦衣衛的總旗,你們的直接上司了?」

「是,是,方總旗。」

張杭支支吾吾的應了,想著已是大難臨頭,立刻厚著臉皮向他解釋,「其實這事兒是真有誤會,想強買強賣四合院的不是我們,是禮部員外郎吳昌時,他想買個四合院子供復社的達官們酒宴聚會,是他看中了你的四合院,我也就是個跑腿的,唉!」

方原穿越來后,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三日,就在淘寶系統里使用了百度搜索引擎服務,惡補了三天明末這段歷史,如今已算頗有涉獵。

復社是繼東林黨后又一文人拉幫結派的社團。之前是以張溥為首,張溥被同是復社成員的吳昌時害死後,如今復社在官場領頭人就是禮部主事吳昌時。

這個吳昌時是首輔周延儒的親信,把持朝政,飛揚跋扈,一年後被崇禎皇帝親自下令砍頭示眾。

方原冷然一笑說,「錦衣衛身為陛下的耳目,本該是督查百官有無違法亂紀,依張小旗的說法,竟與外廷的官員勾結,充當官員欺負百姓的打手?!」

他這話是極有見識,一語中的,有明一朝,包括崇禎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外廷勾結內廷,若是被人揭發錦衣衛替外廷官員跑腿,那張杭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張杭嚇得跪倒在地,沖方原連連磕頭求饒,「方總旗,沒,沒,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吧!」

方原淡淡的說,「這次輕饒了你,等你再去欺壓其他百姓?」

張杭的身子顫抖不止,不敢再答他的話。

方原暗想這人確實飛揚跋扈,但卻罪不至死,自己剛進錦衣衛就『大發淫威』,今後的團隊也不好帶。

他瞧著張杭匍匐磕頭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說,「張杭,既然你喜歡帶人去詔獄,那就請君入甕,你自去詔獄領一百棍杖,再滾出錦衣衛,勾結外廷官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張杭今次闖了大禍,更被方原捉著勾結外廷官員的罪名要治罪,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想都不想便連連磕頭謝恩。

「滾!」

方原冷冷的喝了一聲,張杭如遇大赦,忙不迭的鼠竄而出。

他輕描淡寫的處置了張杭,秦展愣在當場,早嚇得額頭冷汗直冒,尷尬的低了頭說,「方總旗,我也滾?!」

前幾日多虧了這個尚有良知的錦衣衛秦展從中周旋,才保住了方原一家,沒釀成更大的禍事,方原對他的仗義行為是感激在心,笑著說,「你們都滾了,我一個光桿司令來做事?」

秦展一聽便知方原寬恕了自己,暗自慶幸那日起了好心,攔住了張杭沒將事兒鬧大,果真是好心有好報,忙拭了拭額頭的汗水,賠著笑說,「方總旗若有交代,知會一聲便是。」

方原走近了他,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說,「張杭滾了,小旗之位就空了,你來接任他的小旗。」

方原初入錦衣衛就被任命了總旗一職,也沒個眼目和心腹,更不知錦衣衛的日常運作和人際關係,既然秦展還算是錦衣衛里的良人,不如就稍作提拔,收為親信、心腹。

秦展因禍得福,不僅沒有被罰,竟然還被升了小旗,雙眼一亮,對方原這個新總旗的提拔是甚是感激,連連拱手說,「今後我秦展就以方總旗馬首是瞻!」

方原說,「秦展,今日天色已不早,明日你來我院子,與我說一說我們這支錦衣衛的情況。」

今日能揚眉吐氣,懲治了張杭,全靠曹化淳的顏面,方原送走了秦展,又來到曹化淳的房間前,肅容說,「阿翁,今日的懲治不算過火吧!」

曹化淳讚賞的聲兒響起,「沒想到你小子年紀輕輕,行事如此老辣,眼光這麼毒,一眼就能看穿此事的癥結就在吳昌時勾結內廷的錦衣衛,只要有這個把柄在,相信他也不會再來循私報復。」

方原被他讚賞,卻稍顯慚愧,心知肚明,這不是行事老辣眼光毒,而是自己知曉了歷史的進程,深知明朝皇帝對內廷、外廷勾結的忌諱,之後吳昌時被崇禎皇帝砍頭,也是因為這個罪名。

他忙謙遜的說,「這還多虧阿翁賞識和提拔。」

曹化淳嘆聲說,「小子,錦衣衛的名聲並不好,被罵成閹黨,鷹犬走狗,這也算是提拔?」

方原對東林黨、復社與閹黨那點政斗的破事早已瞭然於胸,政治鬥爭哪兒來的正義、邪惡,都是為名為利而已。只不過是最終東林黨獲勝,這幫文人又不遺餘力的利用掌握的話語權不斷妖魔化閹黨、錦衣衛,才會有這種一邊倒給閹黨、錦衣衛潑髒水的輿論氛圍。

方原正容說,「我不知東林黨、復社、閹黨這幾十年來的爭鬥誰對誰錯,只知東林黨、復社這幫文官不擇手段的要搶我的四合院,而身為閹黨的阿翁卻保住了我的四合院,我去他娘的東林黨、復社!」

他直接污言穢語開罵,曹化淳聽了忍不住一笑,「小子倒是有趣,合我的胃口,不似那幫酸臭文官,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男盜女娼。」

曹化淳頓了頓,又說,「小方子這最後一張感情牌我已打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今後能闖出什麼名堂,全靠你自己的造化,咳咳!在錦衣衛行事,打交道的都是達官貴人,凡事多看少說,不要強自出頭,若有不明白的,隨時可以來問我。」

方原雖與曹化淳直到此時也沒見過面,每次說話都是木門交流。但曹化淳的栽培,還有循循善誘的教誨,令他是感動在心,只覺穿越來這個大明后,最親的人就是七嫂和曹化淳,兩人就如同自個兒的爺爺奶奶一樣的親切。

方原想著等之後手頭寬裕了,還是要給曹化淳買一台肺結核理療儀,這次是花自個兒的錢,不能再要曹化淳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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