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招收長工

柳雲卯愕然地看着大家，嘴巴張了張想說話，最後被完全忽視！她心裏唏噓不已，這些人第一次瞧見這東西，沒見人吃過他們怎麼就敢吃了？？

迷糊聽到柳雲卯的心聲，在空間裏頭懶洋洋解惑道：「你太低估整日缺油少食的人對油的渴望。」

整日缺油少食，可不是么，在這技術落後的古代，糧食年產量低，賦稅徭役偏多的情況下，能進老百姓嘴裏的糧食不多。

柳雲卯嘆息地搖搖頭，繼續下鍋炒剩下的蔬菜。

不等柳雲卯把青菜炒好，滿滿一大碟的炒花生米已經被瓜分完了！每人幾乎才分得一粒花生米，還不夠塞牙縫，全都意猶未盡地轉頭盯着柳雲卯鍋里的菜。

被這麼多人盯着，柳雲卯表示壓力山大。

好不容易在眾目睽睽之下找出幾盤青菜，眨眼的功夫，那幾盤青菜就沒有了！

所有的東西都被吃完，有人開口問道：「柳姑娘，這是什麼油？跟豬油不太一樣，但這油水真不錯！」

柳雲卯：「這就是山茶油。如果你們有誰能找到這些山茶果，把它嗮干並挑出飽滿的茶籽后，可以拿來我這裏加工成山茶油。加工費按照十斤茶籽兩文錢算。」

雖然潭北村附近的山頭被大火燒了，但也不是所有的山茶樹都長在山上。有好幾處荒地上，就長有幾棵山茶油樹。有人動了心思，連忙問道：「柳姑娘，十斤茶籽能榨出多少斤油？」

柳雲卯：「一百斤山茶果可得茶籽30斤左右，而100斤上好的茶籽可榨油20斤左右。每到寒露時節，滿山的茶樹都掛滿一串串的茶籽，正是採摘的時候。它的果實剛被採摘完不久便會開花，漫山遍野飄散著山茶的清香。」

油向來矜貴，作為底層老百姓做菜向來捨不得用油。20斤油，在普通的十口之家家庭裏頭，省吃儉用下來，已經足夠他們用上一年。如果是在人數更多的家庭裏頭，也足夠他們用上大半年。

所有人的心思都活絡起來了。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看向那光禿禿的山頭。

如今再這麼一看，他們更是恨透了當初放火燒山之人。如果不是這些人，他們今年就能去山裏頭撿個三、四百斤的茶油果回來，辛苦一番再出二十文錢的加工費，他們一年都能吃上有油水的飯菜了！

光是如此想想就讓人激動不已，這可比買豬板油划算多了！茶油果是山裏頭野生長大的，誰撿的多就能得到更多的油，到時候他們還能敞開肚皮吃。

有人的心思更加活躍，看着光禿禿山沒法子，但是架不住娘家有山啊！只要回娘家的山裏頭逛逛，這油就有了。想到這裏，有人悄悄地走了，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先去把果子都撿光了。

越來越多的人想到茶油果的來處，沒一會兒，人基本走光了。

柳雲卯笑笑，招呼那些壯漢一起坐下吃劉縣令給準備的午飯後，她還要試第二個作坊的榨油機。

毫無懸念地，第二次榨油又成功了！柳雲卯的一顆心，終於穩穩噹噹地落回肚子裏頭。

柳雲卯掃視一圈被她選中留下榨油的人，好似漫不經心般說道：「你們有想留下給我做長工，學榨油的嗎？」

做長工學榨油？

關於榨油，對於昨天的他們來說這是天方夜譚、是神力怪論，他們只會一笑而過甚至會，出面反駁。但今天他們親眼見證，而且親手操作榨出第一、第二桶油，還親口嘗過這油煮出來的菜，他們都知道學會這門手藝有多珍貴！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該如何決定。他們既想學一門手藝，但又礙於長工這個身份。

長工是需要簽訂長期契約的，雖然很多時候不需要簽訂奴籍契約，但也只是個半自由身了。家裏的事情，很少能幫忙了。

這些人裏頭基本是家裏的勞動力，如果出來給別人做長工，那家裏的活計就壓在老人和婦人身上了。

有兩人堅定地站出來，對柳雲卯說道：「我家就靠我一個人耕地種地，我不做長工。」

另一人也點點頭說道：「我家也差不多。家裏地多，就我和我大哥兩個人有些力氣能做農活，我也不做長工。」

柳雲卯笑着點點頭，沒說什麼。

兩人說完，又有一個人站出來。他目光堅定地看向柳雲卯：「我可以做你們的長工。我家裏人多，少我一個種地不影響。」

三人說完還剩下五人，大家依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推搡著不願帶頭說話。幾人推了一小會，才有人膽怯地開口詢問道：「我們能做短工嗎？」

柳雲卯挑眉看向五人：「其他人也都是這個意思嗎？」被留下的人，小翠都一一了解過。他們的家底和人品都不錯，現在是給他們機會，就看他們有沒有那個魄力，以後能坐到哪個位置。

五人連忙點點頭，齊齊應聲：「是，我們想做短工。」

柳雲卯將目光落到一開始就拒絕的兩個人身上，兩人眼裏都閃過一絲懊惱，卻沒有站出來說話。她眼裏閃過少於失望，還是好心地問道：「你們想做短工嗎？」

兩人均是欣喜地點點頭，連忙道謝：「謝謝柳姑娘。」

「號了，你們這些短工就跟，這樣小翠登記一下吧，登記完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你……」柳雲卯指指願意做長工的那個男子，「你叫什麼名字？你跟我來。」

張巷激動得只差蹦起來，連忙高興地應道：「好，小的叫張巷，小的一定會好好做的。」

柳雲卯眼裏閃過一抹欣賞，倒是個機靈的，這麼快就知道換自稱了。

柳雲卯領着張巷圍着榨油坊走一圈，邊走邊問：「你對這榨油坊怎麼看？」

張巷張張嘴巴，瞧見柳雲卯那鼓勵的眼神終於壯著膽子說道：「這榨油坊對於我們老百姓很重要，但不會讓小姐很賺錢。」

「哦？」柳雲卯驚訝地挑眉笑道，「要是不賺錢我還開來幹嘛？」這人給她的驚喜倒是不少呢。

張巷咽了咽口水，剛才開了頭現在再細說也沒有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