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到青州
從琅琊返回青州，我不免要去這個後來三國第一名相的故里探尋一番，不過卻被告知諸葛亮早已在去年投奔他的叔父諸葛玄去了。但我也沒白來，至少得到了駐紮在琅琊的臧霸的效忠。在臧霸的引見下，我又招降了尹禮、孫觀等人，並封他們為都尉，臧霸為偏將軍。
回到北海城外，天還下著大雪，母親等人卻已經早早的迎了出來。我翻身下馬，疾跑到母親身前，撩衣跪倒：「孩兒不孝，讓母親挂念了。」
「回來就好。」母親伸手拉起我，「文姬她們也想你好久了。」
我轉目看向她身後。蔡琰她們也是一臉激動的看著我，可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和我親熱。
「好了，大家回去再敘話吧。這裡這麼冷，況且影響大軍進城。」郭嘉輕咳一聲，走過來打斷了我們的兒女情長。
「是啊，我們回去再聊。」我忙點頭應承，要不估計會造成交通堵塞的。
回到府衙，送走了一群前來探望的賓客，直接回到后宅。荀彧他們知道我趕路疲憊，也沒急著來向我彙報工作。一家人圍坐在爐火邊，彼此談笑著，感受著其中的那一種家的溫馨。
拓跋葳看著他們一家人聚在一起，不覺鼻子一酸，急忙退了出來。
「你不去看看她？」
「有什麼好看的？估計她是想家了。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就好了。」我笑著拿過火鉗，將炭火撥旺。
「天賜，你什麼時候能讓我抱上孫子啊？」母親突然問道，倒把一旁的蔡琰羞得一臉通紅。
「娘，我還沒行冠禮呢。這事還不用急。」
「你倒是沒行冠禮，這府里的女人都快超過兩隻手了。」母親白了我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文姬做了什麼。」
我有些心虛的一笑，沒敢接這個話茬，急忙放下火鉗，道：「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見兒子忙不迭的跑出去，母親轉頭問蔡琰：「文姬，你沒……」
「娘！」蔡琰趕忙打斷她的問話，不然自己可真的羞死了。
我逃出門外，就見拓跋葳正站在風雪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去吧，這裡冷。」我悄悄走過去，解下身上的貂裘披在她身上。
「公子。」拓跋葳急忙一福身。
「怎麼了？想家了？」
「妾身沒什麼。勞公子挂念了。」
「我知道你是個有故事的人。既然你不願意多說，我也不勉強你。回去休息吧，去徐州這一路也辛苦你了。」
「嗯。」相處了這麼久，拓跋葳已經越來越乖巧懂事，不再像之前那個盛氣凌人的女子了。
拓跋葳又緊了緊肩上的貂裘，只覺得心裡甜甜的。也許這樣的生活就不錯了，她心想。她已經並不奢望得到更多。忽然，她的眼前一黑。
「先生，她的病情怎麼樣？」我雖然懂得醫術，不過醫者十三科，我也不是門門精擅。所以還是請來專門的大夫為拓跋葳診治。
「大人無須多慮。這位姑娘只是這段時間操勞過度，身體有些虛弱罷了，只要注意調養，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復。」郎中能在這青州混跡多年，自然曉得察言觀色的道理，也當然看得出州牧對這位姑娘的關心，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如此有勞先生了。」
「哪裡，為大人效勞是草民的榮幸。」郎中倒躬著身體退了出去，外面自然有人引他離去。
我在床邊坐下來，輕輕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說實話，我對這個與眾不同的美人也有著一種渴望。也許正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我端詳著她熟睡的面容，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要親吻那紅唇的衝動。我俯下身，慢慢靠近……
門軸吱地響了一聲，一下就把我從那種迷境中驚醒。我急忙坐直了身體，扭頭去看。
董宜正站在門口，獃獃的看著屋內，半晌方才走進來，掩上了門。
「夫君，」她強忍著笑意與酸楚說道，「你是不是喜歡拓跋姐姐啊？」
「你在胡說什麼？」我強板起臉，「我做過什麼了么？」
「行了，天賜。跟我還有必要裝模作樣的么？」董宜頗為黏人地坐到我的懷裡，「人家不會說出去的。」
「好了，我們回房再聊。別打擾她休息。」我把董宜橫抱起來，「你還真沉呢！」
「還不是你把人家都養胖了。」董宜撒嬌地摟住我的脖子，「天賜，我想像文姬姐姐那樣。」
「不好吧？」我聽了也有幾分驚訝，「寧兒還沒……」
「那我們一起服侍你。」董宜也表現出她的火熱與大膽，轉而又變得羞澀，「不許笑！」
「好，我不笑。」我強忍著笑意，「你怎麼這麼著急？」
「人家，人家聽琰姐姐說的。而且……而且姐妹越來越多，人家只好主動點了。」說完，她可愛地嘟起小嘴，頗顯得有些委屈，在我眼中卻是格外的誘人。
「那好，你去與寧兒說好了。今晚我就來個一箭雙貂。」我好好在那雙紅唇上印了一下，才將她放下來。她又淘氣地踩了我一腳，才飛快地跑掉了。我回眼瞥了一下床榻上的拓跋葳，臉上不覺露出一絲笑意。將爐火籠旺一些，我退出門外，仔細將門關好。
門徐徐掩上。床榻上的俏人兒也慢慢睜開了雙眼，一絲略帶酸楚的笑意不覺爬上粉頰，一滴清淚漸漸滾落到床榻上，暈成一片。
閑著也沒什麼事，我讓人準備了馬車去荀府。不用下人通報，我直接走了進去。書房的路我早就熟悉了，我在書房門外輕叩三聲。
「天賜進來吧。」是荀彧的聲音。
「學生見過二位先生。」
「想必天賜是為聖旨的事兒來的吧？」荀攸放下手中的竹簡。
「不錯。」我點點頭，在二荀面前我沒有必要刻意隱瞞什麼。
叔侄兩人對視一眼，荀攸道：「天賜，你須記住。漢室雖傾，餘威尚存。雖然我等不滿董賊的作為，但卻不敢否認當今聖上依然是漢室正統。如果抗旨，就是和董賊一樣的無君無父之人。」
「弟子受教了。」我吃了一驚，看來二荀的心裡，恐怕大漢依然是第一重要的。
「其他的，想必奉孝都跟你說了。我們也沒必要在這羅嗦了。至於交割河北四郡的事，我想，你最好去韓府知會一聲。」
「是，弟子知道了。弟子這就去。」
「好了。現在我倆也沒什麼事。算來韓文節對荀家也算有恩，我們也陪你走上一趟吧。」
韓府離荀府也不遠，當初信都談判之後，韓馥的家小被我接到青州，安置在這裡。
來到韓府門外，身後的暗衛急忙上前，直接推開大門。一絲不悅在荀攸的臉上一閃而過。
「未知州牧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韓小姐免禮。我這次只是私下造訪，不必在乎那麼多。」我伸手虛扶。大家在廳中分賓主落座。
「還要感謝大人送回家父靈柩，大人受我一禮也是應該的。況且，我們母女本是無家可歸之人，也要感謝大人收留。」
「韓小姐這麼說太讓天賜汗顏了。韓州牧蒙難，我等沒有及時援救，實在慚愧。哦，對不起，說到小姐傷心處了。」
「無妨，」韓黛輕輕用絲巾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痕，「人死如燈滅。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大人無須太過自責。」
「這次過來，我主要是想和韓小姐說一聲，」說到這裡我不禁有些猶豫，「前些時日，我令袁紹出兵，約定事後割讓河北四郡之地於他。不知韓小姐……」
「大人本不需知會我的。冀州之地早已非我韓家所有，大人自作處置好了。家父當日開門揖盜之舉……唉，不提也罷。」
「呃，那不知韓小姐是否還有什麼需要下官做的？只要是在下官力所能及之處，下官一定儘力而為。」
「大人能讓我們這些女流之輩在這青州有一容身之地已是莫大的恩德，小女子別無所求。」
「那好，在下日後再來拜望。」
「想不到韓文節諾諾之輩，竟然有這麼一個不簡單的女兒。」出了韓府，荀彧不由感嘆。
「正所謂巾幗不讓鬚眉吧。」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韓黛竟然是如此地與眾不同，真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不知主公對韓小姐有沒有興趣？」
荀彧的問話一下子讓我愣住了。難道荀彧竟然還有做紅娘的潛質？算了，雖然韓黛也稱得上是個妙人兒，不過我現在還沒有廣收後宮的想法。我搖了搖頭。
「記得主公曾派孔璋兄冀州說親……」荀彧似乎還不死心。
「先生，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種事來？」這可不是我一貫見到的荀彧。
「叔父也是為公子考慮，」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荀攸驀地插言道，「韓小姐乃是韓文節唯一的後人，若是公子日後有心出兵冀州，也是名正言順。」
「還有呢？」我可不認為就為了這麼一點簡單的原因荀彧和荀攸就會勸我去接納韓黛。
「當然，公子雖不算是一個好人，卻也是一個重情重性之人。至少韓小姐跟了公子，衣食定然無憂。我等也算還了韓文節一份人情。」
「你……」我一時氣結，「胡言亂語。」
二荀看到我氣極的樣子都不由朗然失笑。我沒好氣地白了他倆一眼，埋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