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團圓
「這就是故事最後的結局？」歐陽嫣覺得時間線有些不對。
「不，這是你們這個故事的開始，但你們的故事，還不是結局。」無上皇嘆了口氣，緩緩起身走至窗前，看着遠方的天空。
「所以，這位天歌到底什麼身份？」
「他其實，就是沈天歌。」無上皇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很多事想那麼透有什麼意義？他是不是還留了個閨女在世上，你們見到她了？」
「他閨女？」歐陽嫣一愣，「那是他閨女？」天啦這事大條了，那姑娘分明字字句句說的都是喜歡……
「不是親生的，是他看着可憐收養的，但那姑娘按說是不知道的，後來他離開……」無上皇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具體的，其實我都不太清楚，就知道那姑娘似乎受了什麼打擊，就，不見了。」
「不見了？」歐陽嫣挑眉，這話說得分明很不負責任，所以，無上皇知道這位姑娘，卻任由她腦子出問題胡攪蠻纏在外面晃蕩，這分明不是一國之君應該做的事。
「她，很討厭我，我將她安頓好，可她一次次逃跑……後來就怎麼找都找不到了。但聽你們話里的意思，她很年輕？」
「是啊，十八九的樣子吧，分明就是少女。」
無上皇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對少女有什麼誤會？在這個時代，十八九她就不是少女，而是孩子他媽。少女是十四五的年紀。「但，我是十年前跟她失散的，這些年在外面也找了她很久，她那時候就十七八了……」
「所以，她真的找到了什麼長生不死的葯？」歐陽嫣眯了眯眼，「只可惜，她已經……」
「她怎麼？」無上皇忙問。
「她一直生活在一個懸崖的底下，那大概……」
「我知道那裏，我也曾經在那裏生活過。」無上皇嘆了口氣，「天歌他，也曾經生活在那裏過……」
「我們知道了。」歐陽嫣跟着嘆氣，「她，或許也想留在那裏。」
無上皇默默看着他們，「其實，先皇也是我收養的，你們知道，我也是有心要保住皇家血脈的……」
林蕭和歐陽嫣已經站了起來打算告辭，聽到他說的話林蕭回頭，「那那個傳說中很得寵的冠壓你後宮的皇後娘娘，便是沈……」大俠？
無上皇默默點了點頭，林蕭走到他跟前，「我是真的佩服你了，真的，起初我們以為是你渣，但歐陽一直相信你，原來是真的。」
「沒什麼好佩服的，一個人活在世上，總要有一兩件事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對吧？總要有些安慰，不然早就抑鬱了。」
兩個人告別無上皇，這才馬不停蹄奔回皇宮，宮門口小包子已經等在那裏了，走的時候小包子兩歲多，現在已經三歲了，宮裏正在為他籌辦生日宴，本來林蕭和歐陽嫣的意思是不要大辦的，小孩子么，隨隨便便一家子湊在一起吃個飯可以了，所以他們才趕在他將要滿三歲的時候回來。
但就連五聖都說還是大辦一下的好，向全天下表明小皇子身體健康又聰明。林蕭想想有道理，便讓宮裏籌辦了。
他們趕回來的這段時間，有來賀的周邊小國和鎮守邊疆的將領都已經到了皇城，小包子老遠看見自家爹娘，哇的一聲就要哭出來，但又強忍着不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把歐陽嫣心疼壞了。她上前一把抱住小包子，吻了吻他的臉，「想哭就哭吧，小孩子可以哭的。」
也不知道他這大半年學了些什麼，都學會憋眼淚了。自己家小孩不能這麼教的，小九也在一邊默默看着，林蕭上前摟住他，「又長高了不少。」
這世上有一種秘術能將身體和心靈徹底分離，讓心棲居到另一個物體里，而身體，也會被其他靈力佔據。當星辰與月亮連成一條直線時，星辰變就會來臨。
「大……大人，不好了大人！」
山間的菜園子裏，天歌正圍着圍裙蹲在地里拔草，二旦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手裏似乎還拿着什麼東西，淺紫的顏色在風裏輕輕飄蕩著。
「媽的！」天歌站起身扔掉手中的草，「這裏哪裏有大人？還大人不好了，正常的大人都不會到這裏來吧？！」他明顯一臉怒色，隨後又輕聲嘀咕，「不對，這樣說就是我不正常了？」
「呃，大……」二旦焦急地看了眼手裏的東西，又換了個語氣，「呃不是，大哥，緊急情況，她，她回來了！」
「它，什麼東西？」
「不是東西，是公主，公主回來了！」
「公主？哪個公主？」天歌依然茫然，「本朝還有公主嗎？」他拿起地上的水杯。
「是，是紫靈公主！」
噗！天歌嘴裏的水還沒吞下去就吐了出來，二旦似乎也嚇著了，滿臉的水竟然沒抬手擦，好像沒吐到他臉上一樣。
「哪……哪裏來的紫靈公主？」天歌問得有些結巴，手卻不自覺握成了拳。
「不，不知道。皇上密信，請你速回。」二旦這才遞上去自己手裏握著的東西，那一抹淺紫原來是信。皇帝給天歌的信一向都是用這種顏色，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天歌邊看信邊大踏步往回走，一臉沉重。二旦跟在身後也有些發抖，「大，大人，紫靈公主不是早死了嗎？您說，您說死在你面前的？」
「閉嘴，去準備車馬上進宮！」
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驚慌的天歌，他的臉陰沉得彷彿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紫靈公主二旦並沒有見過，但她的故事他卻聽說不少。說她是巴巴緊追着天歌不放的女子，說她是一心一意喜歡著天歌的女子，所以寧願犧牲掉自己也要保天歌周全。他們說，她是為天歌而死的。可現在她居然回來了。他無法去猜測現在的天歌到底在想什麼，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代表什麼二旦都了如指掌，可這次，他看不懂了。
「大人，您下車來吃點東西吧，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