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莫大的滿足
自然，輿論幾乎沒炸開了鍋。阮啟軒在國內外的眾多粉絲們，更是沸騰了。說什麼的都有，同時，他和楊若兮的事情也被扒了個底朝天。
這段時間，A市的娛樂新聞，幾乎每天都是關於阮啟軒隱婚生子的新聞爆料，火熱程度居高不下，力壓國內一眾男女藝人。
阮啟軒決定要做的事情，其實也沒打算瞞她。不過，等楊若兮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估計她也不能說什麼了。
想起這些，白明月對於幫著阮啟軒一起隱瞞她，還是感到抱歉的：「對不起嘛，人家真不是故意的。」
「哼。」楊若兮佯裝不悅，也沒真打算跟她計較，「罰你以後天天來陪我，我快悶出病來了。」
她說，是真的很悶也很無聊。這一點，白明月也曾親身體會過，當然能感同身受，當下連連點頭。兩人笑鬧了一陣，白明月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蔡舒雅打過來的，在此之前，她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接到過她的電話了。有些東西，即使她不願意，卻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消逝了，她有心，也無法抓住。
一如，她和蔡舒雅曾經親密無間的母女感情。好像自從她和上官映雪的身世真相大白后，就已經發生改變了。
電話里，蔡舒雅說想要見一見她。白明月答應，也沒多問。她不說，她也能猜得到，蔡舒雅找自己是因為什麼。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終究是不太好受的。
「誰的電話？」見她臉不太對，楊若兮關切的問了一句。
白明月斂了心神，勉強笑了笑，「是我媽的電話，她現在要見我。若兮，我改天再來陪你吧。」
楊若兮不舍，現在能陪她說話的也只有白明月，「好吧，你去吧。」她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座鐘，那叫一個鬱悶，「下次你再過來陪本宮不超過個把小時的話，就不用來了。」
白明月原本還有些鬱悶，卻因為她最後一句話，生生被逗笑。到底好說歹說的又安慰了她一通，才離開了醫院。
回到悠然園別墅，蔡舒雅已經在等著她了。不過，她人就站在別墅大門外，並沒有進去。白明月見狀，不覺皺起了眉頭。
她只好下車走過去，問，「等很久了嗎？怎麼不進去？」
「不……不用了。」有段日子沒見了，蔡舒雅一直打算著要回老家。可是這邊，多少有她放不下的牽挂放不下的人，她也一直在掙扎。
她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頭髮也白了很多，看起來老了很多。白明月注視她一會兒，不由得紅了眸子，終是覺得不忍心。
「媽，進去吧。」她輕聲說道，伸手去扶她，她知道，蔡舒雅是覺得沒臉再見她，所以才不好意思進門。
蔡舒雅卻眼圈一紅，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攙扶。
「真的……不用了。」她垂著眸，神情凄楚，「明月，我來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完我就走了。」
白明月頓住，緩緩的收回手，心裡覺得難受，仍是盡量心平氣和的道：「有什麼話，您就說吧。」
「我知道映雪傷害了你，我也沒臉求得你的原諒了。」蔡舒雅終是忍不住，眼裡泛起了淚光，她哀傷的看著白明月，「但是，我能不能求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白明月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那樣的眼神，卻似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蔡舒雅有些受不住的，再次低下了頭，滿臉都是痛苦。
「您說吧。」終是不忍，白明月輕聲道。
「我今天……去看過映雪了。」蔡舒雅眼裡的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她對我說，想要見見你。明月，不管你能不能原諒她，我都希望你去見她一面，行嗎？」
她去見上官映雪的時候，上官映雪自是希望她能想辦法，救她出去。最好是向白明月求情，只要她不追究，她自然就不會有事。
但是，蔡舒雅如何還能向白明月開得了這個口。最後，似是對她感到失望，上官映雪便改變了主意，提出想要見見白明月，不管她原不原諒她，她都願意當面向她認錯。
但是，這樣的話，即使是蔡舒雅自己聽來，也是不太相信的。以上官映雪的性格，她怎麼可能做得出向人低頭認錯這種事情。
猶其那個人還是明月，可她再三哭求，蔡舒雅終究是心下不忍，到底還是答應了她。私心裡，又何嘗不是希望著，上官映雪能真心悔悟，白明月能原諒她。
而這樣的想法，當著白明月的面，越發讓她覺得無地自容，更不會說出來。
可是白明月看著她，眼神凄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她想見我？是覺得這樣，就能改變什麼嗎？」
蔡舒雅語塞，臉漲得能通紅，眼裡含著淚，滿臉都是羞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明月沉默的看著她，沒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蔡舒雅才低聲，痛苦的哀求道：「明月，就當我……求你，求你去見見她，只是見她一面……就好。」
緩緩握了握拳，白明月看著這樣的蔡舒雅，心裡既難受，也還是不忍心。她緩緩轉過身，只說了一個字，「好。」
上官映雪現在人在牢里，就算她想做，也做不了什麼，更傷害不了她，去見見她，也沒有什麼不可以。正好，她也有些話，想要問問上官映雪。
既如此，何不就趁這個機會，一併把話都說清楚了呢。至於她能不能悔改，與她就沒有多大關係了。她只不過是為了蔡舒雅，為了宣柔心，才會願意去見她而已。
不過，這件事情她並沒有瞞著墨子寒，而是和他說了一聲。對於她會答應去見上官映雪，墨子寒倒是頗為意外，卻也沒有反對。
「去吧，我陪你。」他說。
白明月皺眉，「不用了吧。」
男人不置可否，只淡淡說了一句，「正好明天有空，陪你出去走走也好。」
白明月：「……」
她說的好像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才對，可為什麼在他說來就這麼隨意的不能再隨意呢？她秀眉微蹙著，盈潤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莫名的多了幾分傻氣。
男人看著她此刻的模樣，不覺莞爾，「幹嘛這樣看我？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蠢！」
墨子寒眼裡帶著笑意，說著還順勢伸出手，摸了摸她白皙而溫軟的臉頰。
白明月一陣氣悶，莫名的就想起了他們剛認識那會兒，最最讓她氣惱的就是，從他嘴裡，冷冰冰的吐出『愚蠢』這兩個字的時候。
她氣笑著打開他的手，「嗯，你連很蠢的都能看得上，是不是更加蠢？」
男人聞言笑得更加促狹，「嗯，被你同化了。」
白明月：「……」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她氣惱的抬腳就要走，卻被男人拉住，一把拽進懷裡吻了個結結實實。窗外，路燈溫暖的光線投進卧室。
最美好的日子，莫過於你在鬧，他在笑。她想著，嘴角不禁向上揚起，伸手抱緊他勁瘦的腰身，柔順而甜蜜的回應著他的吻。
大概是因為有他在，所以，遇到的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面對的任何事也不算事吧。這一刻，她心裡感到莫大的滿足。
第二天，墨子寒還是陪著她一起去了趟警局。見他們過來，孫仕倒是頗為意外。得知他們的來意之後，他很快便作出了安排。
「這個上官映雪對於我們的審訊一直不是很配合，你肯來見見她也好，看能不能讓她改變態度，能配合點我們的審訊工作。不然，她這麼嘴硬下去，除了拖延點時間對誰都沒好處。」孫仕說道。
白明月淺笑著點了下頭，對眼前這個爽朗大氣的男子倒是頗為感激。畢竟要不是他，墨子寒就真的被墨瀟然傷到了。
不一會兒，兩個警員走了過來，領著白明月去審訊室見上官映雪。孫仕抱臂看著監控室里，審訊室的監控錄像，邊看邊頗為好奇的對墨子寒投去一瞥，「對了，你怎麼不去見見這女人？」
墨子寒聞言涼涼的瞅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去見她？」
「我看她跟你的關係，好像不太一般吶。」孫仕眉梢上挑，壞笑。
回應他的，是墨子寒一記冰冷的眼刀。他從懷裡掏出打火機和香煙，不緊不慢的給自己點著了一支，剛要送到嘴邊，便被對面的男人直接奪了過去。
男人狠狠的吸了一口，又呼的一聲重重吐出煙霧。墨子寒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又給自己點著了一根，「墨瀟然怎麼樣？」
他吸了一口，才不疾不緩的問了一句。
「和這女人一樣。」孫仕朝監視器里，被警員帶出來的上官映雪努了努嘴，「嘴很硬，一直不肯認罪。不過沒用，人證物證都有了，買兇蓄意殺人、綁架，這兩項罪名跑不了。」
墨子寒聞言勾了勾唇，「這兩項罪名，最少也得十幾二十年吧？」
孫仕看他的態度，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想了一下，才點頭，「差不多吧，怎麼，你要覺得還不夠，可以再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