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還債與武器

次日，洛杉以更換更好的武器為條件誘惑冒險者們將現有的武器替換下來。這些武器都被送進了艾切婭的煉金小屋裡。亞德瑪也將那些銹跡斑斑的鐵器送過來，包括那些鍋碗瓢盆。這樣，作為原料的廢鐵就不缺了。

小狐狸不知道又在搞什麼花樣。一塊長木板上被畫上了3個不同大小的煉金紋路。左右兩側的煉金紋路與中間相連，更確切的說是通向中央的煉金紋路。奧利與蘇娜也被喊了過來，一人一個分別用食指惦著左右煉金紋路的外側，然後洛杉在左側的煉金紋路中放入一把生鏽的彎刀刀刃，而右側放入了昨天剛提煉好的秘銀錠。然後小狐狸又開始在中央的煉金紋路上敲敲打打。與昨天不同的是，左側的彎刀在迅速變小，而右側的秘銀錠雖然在縮小，但速度卻不是很快。中間的煉金紋路中，一把嶄新的彎刀刀刃被製作了出來。

而且與原先刀柄完全吻合，稍微再加工一下就成了一把嶄新的彎刀。

彎刀作為第一把成品被送了出去。行家一墊手就知道好壞。拿到彎刀的人大聲吼叫，以發泄心中的興奮。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根本就不用多少力氣，一刀下去，直接被看成兩節。原先的那把，估計用再大的勁，也要卡在樹榦里。而且，刀身上沒有一絲損壞。

餘下的人都急切的等待著自己的武器。

隨著一把把武器出路，傳來一聲聲興奮喊叫聲。

亞德瑪聽到這些人興奮的聲音，其實他也很期盼那些海毒魚武器。

兩把舊武器往往可以製作三把以上的嶄新武器，十來把新武器才會消耗掉一塊秘銀錠。

當最後一把武器替換完成後，已經接近黃昏。艾切婭終於累的又沉沉的睡去了。洛杉為她蓋上了毯子，輕輕的關上門。

不光是他，蘇娜與奧利也累的不輕。

「沒想到打打下手魔力消耗都那麼大。」這是蘇娜的感受。

「看來我們要是還想繼續幫妹妹打下手，得先把冥思學會。」奧利的說法立刻得到了蘇娜的贊同。

洛杉研究著這些煉金紋路，據說還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意願，隨意將煉成品變成任意外形。

但他更在意的事情確實整個過程從頭到尾他一點忙都幫不上。他從心裡想幫妹妹分擔，但卻無奈的發現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昨天提煉了5塊秘銀錠，今天全都用完了。但亞德瑪似乎有很多藏貨，物資外面的礦石堆的和小山似的。洛杉擔心小妹妹會吃不消。

「魔力就和力氣一樣，會恢復的。」蘇娜的話讓洛杉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以後幾天，艾切婭上午製作物品，下去就會被洛杉拖出去放鬆。但洛杉發現，先前艾切婭提煉一次秘銀礦就要休息一會，一上午提煉5次礦石要休息5次。但是隨著次數的增加，她休息次數在減少，甚至到現在已經不用休息了。奧利與蘇娜也有這樣的感覺，自己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從那次替換武器后，只剩餘了十來把武器。用著10來吧武器要做成100套裝備，說實話，洛杉心裡沒底。可看著小狐狸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幾天，那些冒險者和水手，不光在為修理船隻，準備給養。他們還在製作木質長槍與木盾。

小狐狸先是將鐵製品與秘銀錠提煉成合金錠。然後再用合金錠與海毒魚骨頭融合、製作成顏色偏黑的金屬錠。她管這些合金叫灰麻金。即灰色導致麻痹的金屬。

「太直白了。」奧利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給出這樣的評價。然後他就在沙灘上頂著太陽被埋到傍晚。

海族之間部落的戰鬥往往以吞併為目的，而並不是屠殺。失敗的一方往往是併入勝利方的部落。在這種情況下，有效的擊倒敵人而不產生嚴重的傷害，可以讓勝利一方的人口急劇增加，變得更加強大。因此，在衝突中，往往酋長之間的單挑會司空見慣，輸的一方就會被吞併，以將傷亡降到最低。

海毒魚骨頭並不含有劇毒，但它有個明顯的的特徵就是遇到海族的鮮血，立刻會產生麻痹毒素，導致在一到兩天內全身癱瘓，而並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樣導致死亡。因此，才被認為是左右一個部落存亡的關鍵。有了它，就可以在衝突后留存更多的人口，保證部落的壯大。可以說，人數是海族部落之間衡量強弱的一個標準。

而海族原先製作方式是將海毒魚骨頭磨成粉末，在戰鬥時時抹在武器上，同樣也能達到麻痹效果。用一次就要抹一次。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你抹武器。

而這種灰麻金不僅完全保留了海毒魚骨這種特性，而且免去了抹骨粉，可以反覆使用。

在煉金紋路的作用下，這些做好的長槍與灰麻金完全的融合，盾牌則完全使用秘銀與木盾融合。而最後成品的硬度與強度完全達到了普通金屬的標準。

老狐狸撓了撓下巴，瞟了一眼小狐狸。心裡嘀咕著：這可以算得上是完美偷工減料的豆腐渣工程哦。

離開規定交貨的日子還剩5天。艾切婭提前支付了30套武器。說來也巧，剛交付完畢，附近的另一個島嶼上的海族居然過來掠奪人口。這是在部落之間司空見慣的事情，有時候甚至一天會來個幾波不同的人。

30套武器立刻被發下去了。一小時后，所有出征的人全都平安歸來。而且帶回來40多個俘虜。海族沒有什麼部落血統的概念，到哪家，哪家能生活，一樣就是他們部落的人。

似乎是為了驗證武器一般，下午又有1波不同部落的人來襲。這次出動的只有15人，照樣拖回來40多人。一天之內，部落人口增加了90多，幾乎是全部落人數的五分之一。

亞德瑪盤算著，如果所有這樣100套武器全部到位，完全可以防禦一次中型部落的進攻，甚至還能有效的反擊。

雖然部落成員對部落的血統很模糊，到任何一個部落都是部落成員。但對於一個部落的酋長而已，失去了所有的成員就和死了沒區別。亞德瑪也一樣，他不希望祖輩留給自己的部落毀在自己手中。他雖然想帶著族人離開這裡去闖世界，但會有多少人會跟隨他而去。所以，他必須留下足夠保證部落生存下去的條件，才能放心離開。

艾切婭還在繼續製作剩下的武器，但已經比一開始輕鬆不少。合約前一天，餘下的70套武器也都交付給了亞德瑪。至此，洛杉一方的的責任已經履行完畢。

船上的物資補給早在7天前就完成了。餘下的時間都是在打打醬油。最多就是天天將艾切婭提煉的金屬錠也運到船上。其餘時間不是在吃，就是在睡，過著豬一樣的生活。瞧，船主的肚子又大了一號。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洛杉4人被請到了酋長室，而不是亞德瑪的房間。

自從他們登上海島，酋長室從來都不允許他們進入，甚至於除了亞德瑪和幾個長老，誰也沒有資格進入。此時的亞德瑪盤坐在地上，臉上抹著海草泥，看上去像是一種圖騰儀式。他背後的牆上鑲嵌的好幾個骷髏頭。周圍的照明石忽明忽暗，十分詭異。

亞德瑪示意請他們坐下，然後說道：「在你們臨走前，我想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不管大家是不是願意聽，亞德瑪自顧自的開始講了起來。

「最後的瑟拉亞娜其實是我的母親，如果用你們人類的職業來稱呼就是占卜師。三十多年前，我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瑟拉亞瑪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酋長，被當時的瑟拉亞娜告知，海神將會賜予我們新的瑟拉亞娜，她會被送到海邊。父親一個人來到了海邊，就遇到了母親。之後的幾年裡，母親一直跟隨的瑟拉亞娜直到她去世。母親也就成為了新的瑟拉亞娜。不久后就生下了我。」

夜很深，只有周圍的照明石發出嗡嗡的聲音。

「二十多年前，一場部落的衝突，我母親最後死在了我的懷裡。那是我才7歲。沾滿母親鮮血的那雙手，至今還在噩夢中出現。那都是因為我，害死了母親。她臨死前沒有任何的抱怨，用沾滿鮮血的手撫摸我，告訴我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

雖然亞德瑪的故事說的很蹩腳，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打斷他傷心的回憶。

「那大概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遺言吧。她希望我去外面的世界。就如同海鯨長大了，要去更遙遠，更深的海，那裡才是他的天地。」

故事講完了。亞德瑪悠悠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五年前，我有幸漂流到人類的一個港口，在那裡度過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從那裡學到了很多你們人類的知識，包括操縱水流的魔法以及你們的語言。我回來的時候其實是想帶著部落的人離開這裡，去人類世界。但他們都以為我瘋了，直到看到你們。你們帶來的技術與生活方式，另我們感到自己的愚昧。」

「我懇求你們。能帶著我與我們的族人去你們的世界，學習你們的知識。因為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