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兩柄劍(上)

「……格尼維爾！？」

理所當然的，格尼維爾突然消失的情報也同樣傳到蘭斯洛特的耳旁，聽到這消息，那英俊的臉龐出現少許的陰影，但這也只是瞬息的事情，下一瞬間，整個人又恢復成原本那種平穩無波的態度。

蘭斯洛特這樣的態度，不由讓特地前來通知的奈葉感到些許的訝異，但是也有部分的理解，畢竟前線的狀況，的確沒有辦法分開過多的戰力，尤其是像蘭斯洛特這樣主力中的主力，更是沒有辦法脫身。想到這裏奈葉也只能略為苦澀的點了點頭，因為就這點，她們也是一樣。

抬起頭，看着就在眼前白石城，內心的情緒感嘆萬千。

「等等！」不過就在這時候，原本應該離去的蘭斯洛特，突然頓了頓，停留在半空中，沒有回頭，只留着自己的背影對着奈葉，絲毫沒有轉頭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們幫個忙嗎？」

「啊？」雖然一定程度被蘭斯洛特的話給愣住，但是奈葉很快的反應過來，了解蘭斯洛特的用意，稍稍皺了皺眉，看向白石城，又看了看蘭斯洛特的背部，輕輕的說了一聲：「……這樣可以嗎？」

「沒有什麽可以不可以的，如果只有那巨人的話，由我們騎士親自動手就足夠了，再說……陛下，現在所需要的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聽到蘭斯洛特的話語，奈葉只是搖了搖頭，徹底否定這樣的話語。

「不……對於妮雅來說，蘭斯洛特先跟眾多騎士，都是她相當在意的對象，這一點，即使不說，我也能夠相當明白。」奈葉將旭日之心轉握在左手之上，用着右手輕撫著胸口，用着誠懇的語氣，朝向蘭斯洛特的方向說着。

偉岸身軀，稍稍頓了一頓，略帶自嘲的聲音，從蘭斯洛特沒有轉過頭的口中，傳達而出：「我終於明白，陛下為什麽能夠這樣坦率接受各位，原來如此……將自己的心情完整傳達給對方嗎。」

輕笑了幾聲，聲音帶着從大戰開始以來，就不曾出現過的輕鬆，宛如放開了些什麽，散發着柔和藍光的魔劍，指向前方的白石城，聲音帶着相當溫柔的語調：「陛下就拜託你們了，即使到了最後，也請你們不要放棄自己的選擇，以及……她的手。」

不等回答，或許早就知道答案，蘭斯洛特逕自朝向天空平治而去，沒有任何停留的念頭。

「這是當然的，怎麽可能會放開，你說是吧，旭日之心。」看着越來越遠的背影，奈葉也沒有追上去告訴他的打算，反而點了點，對着自己手上的夥伴，輕輕的問著。

答案，早已在奈葉的心中。

「Yes,mymaster,thismatterstablished.」（是的，我的主人，這是既定的事項。）

飛翔著，櫻花色的魔力，散發着無比耀眼奪目的光輝，在這片天空之下，盡情的翱翔平治，朝着她的目的地，疾奔而去。

「走吧，菲特還有疾風，也得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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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魯格不再是過去的貝魯格，您說是嗎，此代的貝魯格之王？」

格雷的恭敬沒有任何變，面對着薇薇鷗，語氣當中給人沒有任何作假的情緒存在，也更不可能有任何的調侃在其中，反而是一種真實存在的敬意，在聲音中傳達而來。

聽到這話，薇薇鷗稍稍皺了皺漂亮的眉毛，說實在的，她並不知道為什麽格雷會突然這樣問著自己，哪怕心中已經想到某種可能性，但是很快的又直接否定。

當薇薇鷗抬起頭，想好該如何回應這話的時候，卻發現妮雅早已逕自的向前走去，根本沒有任何停留的打算。

看到這裏，薇薇鷗根本顧不得理會這名舊貴族的首領，格雷的等待，反而直接追着妮雅的方向跑去，同時對着那背影大喊道：「等我一下來，大笨蛋！」

不過薇薇鷗也沒有忘了被自己留在原地的格雷，雖然腳步沒有停留的打算，但是卻還是把剛剛想出來的答案，回應格雷剛剛的問題。

「雖然我還沒有充分了解身為王的義務跟責任，但是我相信，貝魯格，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一定會越來越美好！大家都會充滿笑容跟希望！一定！！」

略帶天真的話語，就這樣留給孤獨留在此處的格雷，他並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同時他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種的答案，想到這裏，臉上浮現出難以形容，複雜的神情。

「幸福嗎……真沒想到還會聽到這個答案，甜美但是殘酷的辭彙。」頓了頓看向漸漸走遠的兩人的背影，格雷依然沒有選擇追上這個選項，事實上，他從一開始也沒有這個打算。

他就只是想在看一看自己曾經挑戰過的陛下，如此簡單的想法。

但是聽到薇薇鷗的答案，內心還是不自覺的回想起過去某些的回憶，以及當時自己內心所出現的悸動，如今，這股感覺早已遠離他不知道哪去，所剩下的除了感嘆還是感嘆。

坐倒在房間旁的躺椅上，格雷整個人將身體放鬆在躺椅，抬着頭，望向昏暗的天花板，又高又廣的天花板，上頭具有相當藝術氣息的魔力燈，似乎正在散發着柔和的光輝，儘力照亮這個過大的房間。

「但是這樣的道路，總是會割傷自己的啊，您說是吧，陛下。」

.

雖然不知道格雷的話語有沒有傳達給亞瑟跟薇薇鷗，但是可以確定的有一件事情，就是目前薇薇鷗正在邊走邊數落着妮雅，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妹妹不是平常那樣的小女孩的模樣，薇薇鷗教訓的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出現，相當心安理得地模樣。

「不過，剛剛那人，到底是誰，妮雅跟他相當熟悉的樣子？」

對於薇薇鷗剛剛的話語，妮雅雖然靜靜的聆聽着，但是根本沒有任何回答的打算，只是聽到薇薇鷗終於提到這個問題之後，這才稍稍停下腳步，但也只是一下，很快的又繼續自己的腳下的步伐。

不過，妮雅還是回答著薇薇鷗的問題。

「他是格妮維爾的父親。」

「呀，那不就是……！？」

「同時，他也是策動莫德雷得高舉反旗的主要人物。」

「哈咦——！？」

還來不及為第一個消息而驚訝，妮雅隨口說出的第二個消息，更像是個震撼彈，將薇薇鷗原本驚訝的情緒，炸的更高更遠，整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回應，只能將小嘴撐的大大的，表示自己錯愕的情緒。

這時候，薇薇鷗終於才能夠理解為什麽妮雅跟格雷，彼此相處那種不協調的感覺會如此的強烈。

想到這裏，薇薇鷗的內心出現一陣波動，而這股波動，化作漣漪，形成浪波，浪潮席捲整面心湖。

小手伸出，拉住妮雅後頭的衣擺，悶悶的聲音猶如代替妮雅在悲傷一般做響，輕輕的聲音從嘴唇上下擺動而出：「……妮雅。」

「嗯。」

「妮雅。」

「嗯。」

「妮雅。」

「嗯。」

兩人都停下腳步，薇薇鷗緊緊拉着亞瑟的衣擺，將自己的臉孔整個埋在她的後背，看不見任何的表情，所有的只是那一陣又一陣的呼喚聲，沒有過大的聲音，就只是靜靜的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而亞瑟也什麽也沒多說，只是停下自己的腳步，用着簡單的話語，回應着薇薇鷗，姐姐的呼喚。

妮雅知道，薇薇鷗是在代替着她悲傷。

薇薇鷗清楚，妮雅是在壓抑她的情緒。

兩個人，都相當清楚，彼此的想法。

兩個人，都相當明了，彼此的體貼。

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離開，誰也沒有想要去打破這樣的接觸，就這樣緊緊貼著彼此，溫暖同樣的傳達在彼此的身軀，互相交流。

時間，宛如在這一刻停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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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80年12月25日18點00分

第12管理內世界【貝魯格】，白石城，皇都，玉座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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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獲得生命？再一次的生命？」

聽到莫德雷得的話語，格妮維爾確實愣了一會，但是很快的嘴角卻勾起一抹美麗的笑顏，那不是嘲諷，也不是欣喜，同樣也不是憤怒，那就跟亞瑟平常所掛的微笑一同，只是為了笑而笑的表情，空洞的笑容。

就這點，也不得不說，格妮維爾跟亞瑟在某方面的相似之處。

不過莫德雷得完全沒有任何在意的模樣，雙眼空洞，看不見任何的情感，只是默默的看向格妮維爾，聲音平板的可怕，感覺不出任何的感情存在其中：「沒錯就是生命，真正的存在，真正的具現在此世，重新獲得嶄新的生命。」

「真的是相當……美好呢。」雖然頓了一頓，但是格妮維爾絲毫沒有給莫德雷得繼續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的說道：「可惜，我不喜歡模仿品，以前我就沒這個立場，也沒有辦法對你這樣說，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會聽進去的。」

看着莫德雷得，格妮維爾沒有繼續保持原本的笑容，空洞的令人感覺到壓抑的笑容，反而是在原本的笑容內，流進濃濃的，相當明顯的疲倦跟嘆息，雙眸看向對面這名皇太子，帝國的繼承人。

「莫德雷得，收手吧，已經太多太多無辜的人被迫犧牲，被迫捲入這場千年前就開始的悲劇，他們根本不應該為我們的爭執很犧牲，而毀滅的……」

「……」

「不管是你也好，陛下也好，也該都收手了，這裏已經不是過去的貝魯格，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貝魯格，因為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

莫德雷得沒有任何的回應，這一點格妮維爾早已想到，但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徹底的告訴莫德雷得，只為了那不明顯的希望，以及不想看到的終末，最差勁的結局。

「你的話說完了嗎。」聲音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眼神依然的空洞，直直的看向格妮維爾，世界樹的枝葉無風自斷其中一小段，隨手丟至格妮維爾的面前，樹枝在天空翻滾的同時，化作一桿長槍，直落在格妮維爾面前。

「用此槍貫穿他的心臟……不，只要貫穿他的軀體即可，一切自然就會結束，而你也可以重新獲得上一段人生所沒有的幸福。」

看向面前的長槍，這是把相當華麗的騎士槍，上頭刻滿各種神秘的文字，那似乎就是魔力流通的管道，周遭的魔力不斷在其中進行呼吸，每一剎那，都能清楚感覺到魔力的變化。

「殺了他，就可以得到一切。」低着頭，看着長槍，格妮維爾輕聲的說道，聲音中還帶着些許的笑意。

「沒錯，就是如此。」

「看來，我搞錯了一件事情，跟你道歉才行，莫德雷得。」抬起頭，格妮維爾似笑非笑看向莫德雷得，話語也持續的說道：「我不該說你是模仿品的，不該的……就連人也不會去看，就連他人所要的事物是些什麽，也看不出來，就直接丟個餌食……」

持起槍，雙手緊握，手臂上的肌肉隨着魔力的刺激，作用出更加強大的力量，口中的吶喊，隨着手臂的動作一同而出。

「你把我，格妮維爾當做什麽了——！！」

長槍掠過彼此的空間，朝向莫德雷得的身旁炸裂而開，強烈魔力的爆炸，瞬間吞噬周遭的所有所有，只剩下莫德雷得一人豎立在原處。

「莫德雷得，你的提議，我拒絕！！」聲音充滿堅決，格妮維爾無懼的看向對方。

「是嗎……」點了點頭，莫德雷得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也不去看旁邊的長槍的變化，只是將右手稍稍抬了抬，掌心朝上，一股碧綠色的火焰出現在其中，熊熊的燃燒着。

手指想要緊握，但是卻根本沒辦法握下去，原本空洞的眼神，這時也被無數的情感給灌入，滿溢而出，死死盯着眼前。

不是格妮維爾。

而是另外一個方向，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有着如同太陽般耀眼金髮的男人，玉座之間真正的主人，帝國的主宰，自己的父皇，欲殺的對象———

———亞瑟．貝魯格。

「久別了，吾兒。」

淺笑，浮現在臉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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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真的相當對不起，大家！！最近寫的實在太差，很多地方不是寫的太亂，就是分段過了頭，甚至就連莫德雷得的個性也被改了亂七八糟！）

（另外一點，就是最近我都用亞瑟這個名字，似乎感覺會讓人混亂，這一章，我改回用妮雅來表示，希望不會造成大家的不便。）

（最後，我會儘速的收尾的，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真的，給大家添麻煩，我會好好的反省，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改進，但是我會儘力的，非常謝謝大家。）

———再一次的，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