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第二十七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是怎麼做到的?」姜啟陽不可思議的道。

「這是師門秘密,恕在下不能外傳」蕭月升道。

姜啟陽目光複雜的望著蕭月升,良久頹然的嘆了口氣道「你贏了,」說完便轉身離去,蕭月升盯著姜啟陽的背影,竟有種英雄遲暮的錯覺。

不提蕭月升這邊作何感想,另一邊斗篷人與青機子這時正斗得難解難分,青機子就如謫落凡間的得道仙人飄然出塵的用手中的拂塵纏向斗篷人,斗篷人雙掌生風迫開青機子的拂塵,正欲欺身上前與青機子近身肉搏,可誰知那被迫開的拂塵居然再次無邊無際的從四面八方向他纏來,斗篷人沒辦法只好運起身法躲避拂塵,青機子淡然一笑腳踩武當派絕學兩儀步法向斗篷人逼去,一時間場內都是二人追逐的身影,兩人的步法俱是當世數一數二的上乘步法,遠遠望去二人就像在斗舞一樣,一舉一動俱有種瀟洒如意之姿。

對於二人的武功蕭月升心內嘆服不已,青機子就不提了,他沒想到斗篷人居然可以和青機子相持這麼久而不分勝負,心中對於斗篷人的身份越加好奇。不過怕再生變故,蕭月升一把提起沉默不言的牛奔,腳下一動身子便如離弦的箭般射出,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白佳年幾人有心想追,可又想到蕭月升那深不可測的功夫最後只得作罷。

斗篷人正與青機子糾纏,見得蕭月升離去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避開青機子,然後頭也不回的追著蕭月升而去,青機子方欲跟上去,白佳年急忙喊道「窮寇莫追,小心對方有埋伏。」青機子頓住身子道「難道就這樣放他們離去嗎?」

白佳年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姜啟陽和祝大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此時還是想辦法撲滅黃家堡的大火,待黃堡主醒過來后我們在從長計議吧!」姜啟陽和祝大山顯然無心追蕭月升和斗篷人,就他和青機子兩個人必然不是蕭月升和斗篷人的對手,貿然追上去有可能使自己陷入絕境。

青機子何等聰慧之人,只一眼便弄清楚了眼前的形勢,心中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就按白兄說的辦吧。」說完便動身返回黃家堡,其他幾人亦是一言不發的轉身跟上。

幾人離去不久,于山方才從藏身的大樹后出來,眼神捉摸不定的看了看黃家堡方向又望向蕭月升離去的方向,雖然他心中早已猜測蕭月升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想過蕭月升居然有如此可怕的修為,不過想到這些與自己沒有關聯,于山方收攏思緒往客棧趕去,想到石頭和木頭這兩日見不到他必然心急如焚,于山腳下步伐不由得再次加快。

「走走走,快滾一邊去,兩個沒錢的窮叫花子也妄想住在這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一穿著跑堂衣服的青年將兩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推出客棧語氣嘲諷的道。

「叫花子怎麼了?叫花子吃你的了還是喝你的了,你那人道。

「吆,小子,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皮緊了?要不要大爺我給你鬆鬆。」青年冷笑一聲道。

「你……」石頭本欲爭辯,木頭卻是拉住他搖了搖頭,然後面向青年語氣平淡的道「我們走可以,但我們要進去拿走我們的東西。」

「你們的東西?我怎麼不記得裡面有你們的東西」青年斜著眼眸看著二人,不屑的道「就你們這樣的會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即使有也怕是從我們客棧偷的,老子沒把你們送交官府已是對你們仁至義盡了,你們可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

「你什麼意思?那個包袱是我師傅的,你們憑什麼不給我們?」石頭一聽立時便火了,指著那青年的鼻子道,木頭亦是目含怒火的看著那青年。

「啪」青年一巴掌拍開石頭的手,目露凶光的道「再敢用你那雙臟手指著我,信不信老子廢了你的手。」

石頭和木頭此時恨不得殺了眼前之人,兩天前于山收他們為徒並將他們帶到這家客棧,想到馬上就可以學武成為飛來飛去的大俠,二人激動的一夜沒睡,第二日早早的便起床奔向于山的房間,可二人在房間外面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於山應答,當時二人心中便有種不好的預感,最後石頭試著推門,沒想到只是輕輕一推房門便自動打開,二人進入房間后發現於山根本不在裡面,就連床鋪還是昨晚來時的模樣,顯然于山昨夜便離開了,當時二人心中第一想法便是于山拋棄了他們一個人離開了,這時木頭髮現於山的包袱在桌子上,二人頓時大鬆了一口氣,既然包袱還在那就說明于山只是突然有事出去了而不是不告而別。

二人原以為于山不久便會回來,沒想到這一等便是兩天也不見於山歸來,直到此時二人才慌了心神,心中猜想于山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就在這時客棧老闆和他們催賬,他們身上又哪裡有錢,於是便被客棧的夥計趕了出來。

「東西是我師傅的,我們必須拿走。」木頭忍著心中的怒火,看著那青年一字一句的道。

「你說是你師傅的就是你師傅得了嗎?誰可以作證,我還說是我的呢。」青年不耐煩的道。

「我可以作證東西是他們師傅的。」就在這時一個平淡的聲音道。石頭和木頭一聽這聲音,立時轉過身子激動的喊道「師傅,」

于山頗為愧疚的看著這兩個新收的徒弟,道「這次是我不好,沒給你們說一聲便突然失蹤,」

石頭和木頭此時就好像迷失的孩子突然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大步衝到于山身邊,目含淚水的道「師傅,你去哪裡了,我們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怎麼會,為師怎麼會不要你們呢,」于山心中微痛,心中不由想到,他們還只是孩子,而自己是他們目前唯一的親人,如果自己在拋棄了他們,那他們該是多麼的傷心欲絕。

「你是誰?為何要多管閑事?」就在師徒三人情義正濃之時,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于山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語氣堅定的道「你們所受的委屈師傅會給你們討回來的。」然後目含煞氣的望向那青年,語氣冰冷的道「我是誰?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便敢強佔我的東西。」

青年目光疑惑的望向于山,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兩天前與他們一起來的那個客官?」

于山冷哼一聲,道「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敢強佔我東西的人,你說我應該如何懲罰你。」說這話話一股濃重的煞氣鋪天蓋地的向那青年壓去,那青年只是一個普通人又哪能承受得了于山的煞氣,雙膝頓時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面如金紙眼神驚恐的望著于山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哼!」于山厭惡的看了一眼那青年,移步上前一腳踹在那青年的胸口,那青年受此一腳,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如一具死屍般落在客棧的櫃檯前,于山頭也不回的對一臉興奮的石頭和木頭道「走,讓我們去會會這家客棧的老闆。」

石頭和木頭笑容滿面趾高氣揚的跟在於山身後步入了客棧,剛進去客棧大堂便感覺到有十幾雙目光打在他們身上,二人心中微怯,身子不由得向于山靠近了幾分。

「是你」于山剛欲發聲,便有一個聲音搶先道,于山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留著鬍子身體微微發福的中年人正一臉驚異的看著他,看到這個人,于山嘴角微揚,開口問道「看樣子馬老闆還認得在下,我還以為馬老闆貴人多忘事早忘了在下了。」

「呵呵」馬老闆頗為尷尬的笑了笑,眼神隱晦的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青年跑堂身上移開,微躬著身子走向于山道「客官這說的是哪裡話,」

于山盯著馬老闆的眼睛道「我打了你的人你就不問問為什麼嗎?」

馬老闆眼角一陣狂跳,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像他們這樣開店的生意人最忌諱的便是得罪江湖中人,只因江湖中人從來不將官府的法律放在心上,仗著自身高強的武功殺人越貨,而官府往往還拿這些人毫無辦法,這種行為說好聽點叫做快意恩仇,說不好聽點那便是典型的攪亂社會秩序。

「客官打他自有打他的道理,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若不是看在他家中尚有一個瞎眼的老母需要照顧,我早就把他趕走了。」馬老闆指著地上的青年罵道,那架勢就差親自上去補兩腳了。

于山聞言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馬老闆,隨手從懷中摸出幾兩散碎銀子拋給馬老闆道「這些足夠這兩日拖欠的房費了,剩下的就當做他的湯藥費。」馬老闆接住銀子,立馬喜笑顏開的道「夠了,夠了,客官可真是十足的好心人呢。」

于山不置可否的道「找兩個人把他抬下去吧,我下手有輕重,他一時半會便會醒來,還有給我們師徒準備一桌好酒菜送上來。」說完便帶著石頭和木頭向客棧裡面走去,馬老闆在後面應道「客官稍待,酒菜馬上就好。」目送于山進入房間,馬老闆立馬直起身子招來兩個跑堂指著躺在地上的青年吩咐道「還不將這個廢物抬下去,」

于山懷著急切的心情打開房門然後快速的從包袱中取出那方綢絹,眼睛泛著奇異的光芒看向綢絹,石頭和木頭不明所以的跟在於山身後,心裡有好多事想問于山,但見於山如入了魔般怔怔的盯著綢絹出神,二人只得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看著于山。

十數個呼吸後於山緊蹙著眉頭放下綢絹,雙目毫無焦距的盯著地面,他的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卻無人能為他解答,九幅小圖,九種完全相異的行功方法,看上去每種都是行之可通且精妙無比,可越是如此于山心中反而越覺得變扭,九幅小圖看樣子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九種功法,剛才他將九種功法全都推演了一遍,每一種都可謂是世間數一數二的絕妙功法,但越是推演到後面他的心中不適感便越強,甚至他有種直覺如果繼續推演下去會有不好的事降臨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不得不中途停止推演。

「師傅,」就在於山楞楞出神之際一個弱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于山條件反射般的將目光移向聲源處,只見石頭和木頭正一臉擔憂的望著他,于山不解的道「怎麼了?」

「師傅,你剛才的樣子好嚇人,」石頭心有餘悸的道,看其樣子很明顯是被于山剛才的表情嚇得不輕。

于山臉上表情一怔,心知自己剛才心浮氣躁的樣子嚇到了石頭和木頭二人,於是收起手中的綢絹面向二人道「剛才在想事情入了迷,好了,你們兩個到那邊坐下,我有話要對你們講。」于山邊說邊指了指桌邊的椅子,石頭和木頭依言坐下,兩雙烏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向于山,于山面向二人而坐,臉上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們既然拜我為師,那我就必然要對得起『師傅』二字,從現在開始我就教你們修行,我會將我所會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教給你們,至於能學到多少那就得看你們自身的悟性和努力了。」

「咚」、「咚」、「咚」

「師傅再上請受弟子一拜」石頭和木頭聞言心中激蕩不已,直直跪在於山腳下連著磕了三個響頭以為拜師學藝之禮,于山泰然受之,拜師禮後於山對面色激動不已的二人道「你們既拜我為師,自當應知道我的身份,我姓於單名一個山字,你們現在有什麼想問的儘管開口。」

「師傅我們是何門何派?」石頭一臉期待的道。

「我們不屬於任何門派,」于山道。

「那師傅的武功是從哪裡學來的?」木頭好奇的道。

于山臉上表情一變,眼中浮現複雜難明的神色,對二人道「現在我就將我所修行的功法教給你們,你們認真聽著,有不懂得地方一會我會給你們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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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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