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荀文若
?回到家裡，楚驛道：「奉先，我們明日去蔡府求親吧。」
呂布一愣：「求親？誰要求親？」
楚驛笑著指了指自己：「我啊，向蔡琰求親。」
呂布一驚：「……你，你說什麼？」
楚驛笑道：「我是說去求親啊……」
「你……你喜歡蔡琰那小丫頭？」
「是啊，喜歡，不然為什麼要娶她？」
呂布沉默了半晌，幽幽嘆氣道：「知道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蔡府……早就看出來你對那蔡大小姐有意思。」
楚驛臉一紅，嘿嘿一笑。
呂布接著道：「既然你也要成親了，那麼男女大防這一點就不能不顧及了，今晚開始我們就分開睡吧。」
「不是……這天這麼冷……」
「被褥都給你。」
「那你……」
「天級實力的人百病不生。」
楚驛徹底沒話了。
第二天一早，楚驛二人找了個媒人就來到蔡府跟蔡邕下聘書納采，由於雙方都很熟悉過程就隨意了多。
蔡邕大喜，至於他雖然能感覺到呂布現在心情不好，但也不甚在意。
畢竟呂布對外人一直是冷冰冰地模樣，而且在他看來楚驛是呂布撫養長大的，可這小子突然間說要娶親了，呂布心裡一時難以接受也很正常。
今天楚驛也沒看見蔡琳，可能是生病還沒好。楚驛也沒太在意。
不過蔡琰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蔡邕早就看出來了兩個女兒的心事，但也不好說破。
雙方八字也不沖，楚驛就約定好六年之內必來娶蔡琰。
雖說那時蔡琰也算是大齡姑娘，不過想想楚驛的年紀蔡邕也就釋然了。
納采之後過了兩日，楚驛正式向蔡邕辭行。蔡邕又給了楚驛好幾封書信，而這些書信都是蔡邕寫給當代大儒以及一些關係比較好的世家。相信以他蔡邕的名望，有了這些書信之後，楚驛定會有諸多的便利。蔡邕這拳拳愛護之心溢於言表。
蔡邕說道：「子璋，記得你曾經說過，時勢造英雄，項籍曾一落魄貴族，高祖本也是小小亭長，然二世無道，才給了二人崛起的機會，呂尚本一垂釣老叟，然得文王相中，才能流芳百世。百里奚七十多歲時是楚國奴隸，被秦穆公用五張羊皮買了回來，方能一展宏圖，助秦國稱霸一時。如此說來，想要成就一番事業，氣、運二字卻必不可少的，倘若生不逢時，縱使項羽這般的英雄也只能埋沒於塵世，以太公望的文韜武略，也只能老死於鄉野之間。」
楚驛點了點頭，在他看來英雄的成就主要還是來源於氣運。
蔡邕微微一笑：「當時我還不能解答你的觀點，但後來我想了很久，固然，時勢造英雄。然而，英雄人物亦能影響時勢！姜尚為周室立下不世之功，然而文王啟用他時，商紂雖然暴虐但仍是天下共主！項羽尚未嶄露頭角之時，秦朝已經抽調最精銳的部隊開始鎮壓各路諸侯，反秦勢力岌岌可危！當時二人所面臨的並非什麼大好的局面，然而姜尚輔文王修德，用謀略籠絡各諸侯，是故占天下三分之二，武王方能伐紂成功，項羽力斬宋義，率孤軍破釜沉舟，與秦軍主力九戰於巨鹿，終滅之，暴秦才能被推翻！」
「是故，英雄生於時勢氣運，然亦能以自身之力扭轉乾坤！」
楚驛心中一怔，拜道：「弟子謹記！」
蔡邕將楚驛扶起，悠悠的道：「子璋啊，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你的志向是什麼？」
楚驛朗聲道：「弟子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蔡邕聽罷放聲大笑：「好！有你此言我便放心了！此生能收你為徒真是我蔡伯喈的一大幸事！」
「師妹？」
察覺到有人在遠處偷看他，楚驛側頭一看，原來是蔡琳。楚驛本想和她告別，誰知蔡琳一與楚驛雙目相視就像個受驚的兔子一樣急忙跑開了。
蔡琰咬著下嘴唇，輕聲道：「子璋，現在琳兒也不怎麼理我了，你以後飛黃騰達之後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恨死你了！」
楚驛好笑，覺得蔡琰太過杞人憂天了：「我怎麼會負你？」
「那……」蔡琰瞥了呂布一眼，欲言又止。
「好了，我走了。」楚驛在蔡琰額頭吻了一下，向蔡邕辭行。
蔡琰微紅著臉注視著楚驛離去，餘光卻發現蔡琳不知何時也跑了出來，痴痴地凝望著楚驛的背影。
蔡邕在一旁見女兒的痴態，不禁長嘆了口氣。
沒辦法，男人只能娶一位妻子啊！
天，下起了雪……
「為什麼要這麼急著走？和你的小妻子在一起過年不好嗎？」
「沒辦法，時間緊迫……而且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過年不好嗎？」
「哼……」呂布一聲輕哼，不過臉色柔和了不少。
「我們去潁川，不過路上順便找幾個人，這一次和找蔡邕不同，那些人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罷了，不要耽擱時間。」
「找什麼人？」
「如果見到你就知道了。」
楚驛憑著後世書中的記載，一路尋找那些歷史上有名的人物，可奈何這個時代找人實在太過麻煩，黃巾起義迫在眉睫，失敗了幾次之後，楚驛也沒有浪費多餘的時間，和呂布直奔潁川。
赤兔馬有玄機巔峰的實力，就算是在崎嶇的山地上也能如履平地，兩人行走了不到半個月，剛過了年沒多久，潁川就到了，只是一路上楚驛的身體一直不太舒服。
到了潁川地界沒多久，潁陰縣就在眼前，呂布關切地道：「小驛，你臉色這麼白沒事吧？」
「沒事，可能有點風寒，先去荀家吧。」楚驛爬上赤兔馬，但眼前一黑，竟從馬上栽了下來。
「真不知道你為什要這麼犟……」呂布很是無奈，忽的見楚驛竟從馬上直直的栽下，不由大驚失色，「小驛！」
呂布慌忙將楚驛接住，摸了摸楚驛的額頭。
「好燙……」呂布又急又氣，「早就讓你去看醫者，現在好了吧……你真是氣死我了！」
楚驛緩了緩，淡淡地：「去荀家。」
呂布怒道：「去什麼荀家，我先帶你去看醫！」
「我說了先去荀家，荀家有兩人，得之可抵十萬兵！」
「我說不去，我現在帶你去看醫者！」
「荀家是潁川望族，自然知道哪家的醫者醫術高明，我也可以在荀家休養一段時間。」
呂布氣結：「你不早說……那你怎麼知道荀家會幫你？」
楚驛一笑：「我這裡有蔡子寫給荀家當家人荀緄的一封書信，荀家看了之後會招待我們的。」
呂布聽罷，也不再多話，將楚驛抱在馬上趕向荀家。
「咚咚咚。」
楚驛叩響荀家大門，遞了名刺之後，又取出蔡邕的信，對荀家的家僕說：「我乃蔡伯喈蔡大人之徒楚子璋，這裡是我師寫給荀仲慈老大人的一封書信。」
家僕不敢怠慢，接下書信說了一句稍等之後就轉身進去了。
不一會，家僕又將大門打開，恭敬地道：「我家主人請二位進去！」
楚驛腦袋昏昏沉沉，笑了笑，便和呂布進了荀家大門。
來到正廳，楚驛所見到的並非想象中的慈眉長者，而是一位十分儒雅俊朗的年輕人。他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風度翩翩，楚驛見到他也不禁微微失神。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年輕人微微一笑：「在下荀文若，敢問足下便是那做出《阿房宮賦》的楚子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