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馬

第二章 死馬

?旅遊景區,時常遊客多多,青山是有名的山,別人一聽這個名字,就認為它樸實,這座山,名字就是青山,沒有其他華麗的名字。青山中的石頭城,更是遠近聞名,人們一聽石頭城,首先想到的是繁華。從青山的許多地方,到石頭城,或青山外的其他地方,是可以乘馬的,騎在馬上,去想去的地方。然而最近,有一匹馬,死了。這匹馬一直載乘客,來來去去,風風雨雨,這麼一匹好馬,突然去世,馬的主人接受不了。

在旅遊景區工作的這些人,其實挺辛苦,他們有許多淚水、汗水,獨自承擔生活重任,那馬是他們賺錢的工具,就同擺渡人的船一樣,沒有了馬,馬主任傷心。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麼些年,人跟馬已經有了感情,人的一個眼神,就能傳遞給馬,馬的一個眼神,也能傳遞給人,如今馬死了,人都不想活了。

這個事情,不是普遍事情,在青山旅遊景區,並不是所有的馬都離奇死亡,離奇死亡的馬,只有這一匹。這個姓林的男人,四十多歲了,跟這馬感情深厚,他常常牽着馬,遊客坐在馬背上,他靠這馬賺錢,遊客都很喜歡他的馬。另外,林伯伯的馬術也很驚人,他能騎着馬像新郎官一樣慢走,也能騎上馬如電平治,還能騎馬跨越各種障礙,像他這樣,擁有超高馬術的人,青山這一帶,方圓幾百里,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人。

雲墨聽說旅遊景區死了一匹馬,並沒有在意,當聽說是林伯伯家死了一匹馬,雲墨就關心起來,她從小就見林伯伯牽着馬在山間走,林伯伯是外地人,因為石頭城經濟發達,吸引了很多外地人來此處打工,林伯伯就是其中一個。很多外地人來到石頭城,靠着自己的勤奮,在石頭城很快致富,不說多有錢吧,起碼吃喝不用愁。

林伯伯起初來石頭城,並不是做這份工作,因為他沒有馬,買一匹馬好貴呢。他當過清潔工,當過保安,當過服務員,當過廚師,多年拼搏,終於買了一匹馬。這馬呢,可以在山間載客,一次收大概幾十塊錢,這是一份好工作。

但林伯伯萬萬不會料到,這馬突然死掉了,這不是錢的事兒,這馬跟了林伯伯多年,林伯伯待它像自己的兒子,感情是深厚的,用林伯伯的話說,就是情深似海。但這馬失去了生命,竟然是連原因都找不出來。這馬,沒有傷口,沒有哀鳴,悄悄地,就死了。奇怪。

據一些人說,有奇異的光出現在空中,那奇異的光,也說不清是陽光還是月光還是燈光,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光,光的上方,是一個飛行器,飛行器樣子古怪,不是飛機不是火箭,是個人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傢伙。那個飛行器飛過,馬就死了,離奇死亡。

這個描述,林伯伯是信的,因為不只一個人這樣講,許多人都目擊了這個事件的發展過程。消息經過人傳人後,就爆炸開來。進而引來了記者,記者來到青山旅遊景區,到達目擊飛行物的地方,向全國人民報道這一事件。

記者介紹當時情況,還找來目擊者,講述他所看到的狀況。那馬是怎麼死的,似乎沒人能說清楚,那馬倒下了,經過檢查,人們知道,那馬骨頭沒有了。骨頭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馬的外形完整,而長在身體里的骨頭,卻消失不見了。挖墓挖出人的骨頭,就能知道,人的骨頭,會存留好久好久的,而這馬死了,骨頭率先消失,這馬屍體居然找不到一根骨頭了。

事情引起許多人注意,甚至有人恐慌,因為大家怕哪一天自己頭頂也出現奇異光芒,然後自己身體內骨頭全部消失,離奇死去。

記者報道了這一新聞,使得青山這個地方,更加富有神秘氣息。這青山差不多有近萬平方公里,這一帶,有各種植物、動物,這青山中的石頭城,是全國唯一一個山中的城市,也是全國唯一一個森林中的城市,它是具有傳奇色彩的城市,是斑斕多姿的城市。

林伯伯難過,跟林伯伯一樣傷心的是他的女兒,林苔不想看到爸爸傷心難過,他安慰爸爸,再買一匹馬,馬死了,可以再買一匹呀。

林伯伯當然會再買一匹馬,繼續他的工作,只是目前的事件,是個謎案,已經驚動記者,很多人都通過電視看到了離奇的事件。

這個事情,林伯伯的意思是,必須調查,調查的結果會是什麼,還不好說,林伯伯想儘快知道這個謎案的謎底。

陽光照在窗枱,窗枱明凈,林伯伯是個勤快人,每日擦拭窗枱,陽光照那窗枱,窗枱不見塵埃。

林苔站在窗前,陽光照在她臉上,她白皙的皮膚,在明媚陽光下,像商場里燈光下白色皮包。她手中端著一杯水,一杯清水,左手是葯,她要喝葯。昨天,她感冒了。

這個家庭,是個溫暖的家庭,雖然沒有母親。林苔不記得見過母親,母親在她兩歲那年就去世了,患癌症。母親的離世,給林伯伯造成巨大悲痛。林伯伯沒有再娶別的女人,似乎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夜晚,林伯伯約請幾個朋友喝酒,他這幾個朋友,有健身教練,有警察,有登山隊員,林伯伯的許多朋友,開始都是遊客,騎林伯伯的馬,林伯伯就跟他們聊天,說話投機,越聊越起勁,後來成為朋友,十分要好。

啤酒幾瓶,擺在桌上,菜要幾盤,打開話匣。林伯伯的低落情緒,似乎能因為喝酒而改變,聊天、飲酒,這是林伯伯的快樂方式。林伯伯沒有那些高雅的娛樂方式,他沒事,就是喝喝酒,吹吹牛,樂呵呵,挺好。

酒喝到一半,林伯伯低沉着聲音說:「你們聽說了嗎?我那匹馬,可能是外星人弄死的。你說這蹊蹺不蹊蹺,說的那外星人,哪個星球上的?這消息太邪乎,我都不敢相信。可是我那馬死了啊,這怎麼解釋?骨頭都沒了,骨頭去哪裏了?唉——」

健身教練楊明一口喝乾剩下的半杯啤酒,「別瞎扯,哪有外星人,你見過?我見過?咱們這幾個人,誰見過?是你見過還是我見過呀?這都是一些好事者造謠,根本就沒有什麼外星人。你那馬死了,你也別想它了,再買一匹,好好工作,就完事了。」

「話不能這麼說,」劉螢說,「你沒有見過大海,大海就不存在嗎?你沒有到過月亮上,月球就不存在嗎?你這話說的不對你知道吧。外星人如果不存在,那老林的那匹馬是怎麼死的?哪一個地球人有那種能力,馬的骨頭都沒了,嚇死人呢。」

「我是幹警察的,」王網說,「我從警察的角度講,這個問題,關於外星人這個問題,我們不能說有,也不能說沒有。」

「那我們說什麼?」劉螢問。

「你別着急,你聽我說。這個外星人啊,到底有沒有,需要線索。線索你們懂嗎?」王網喝了一口啤酒,「我做警察這麼多年,我不知道嗎?凡事都要線索,就外星人這個問題來看,外星人到底有沒有?我們需要證據,需要線索,通過我們推斷,得到一個結論,這個結論,才是有正確性的。如果不根據線索、證據推斷,只主觀臆想,就是異想天開。」

「別拿你警察那一套嚇唬人。我就不信有外星人。」楊明用筷子夾起豬頭肉,放入口中大嚼,「你要是說有外星人,是外星人弄死了那匹馬,你領着那個外星人到我面前來看看,你讓我看看我就相信你,眼見為實嘛。」

飯館很晚才打烊,林伯伯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已經十二點整了。

「爸,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林苔過來扶林伯伯,進入家。這屋子裏面,白天有陽光是,是輝煌燦爛的樣子,夜晚沒有陽光,燈也沒開,可是有月光,屋子裏是能看清楚一些物體的,月輝中的一切,都是安靜樣子。林苔扶著爸爸,帶爸爸進房間,安置爸爸睡下,自己才回自己的卧室休息。

林苔側躺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正落在她身上的薄被子上,她睜開那雙水靈靈黑色的眼睛,面前是一個小布娃娃,這個小娃娃,是她小學一次過生日時,爸爸送給他的。布娃娃旁邊的床頭柜上,放的是一個女人的照片,這個女人,就是林苔的媽媽。印象里,林苔沒有見過媽媽,他只見到媽媽的照片。

月光是寂寞的,寂寞月光,獨自撫摸世界。月球反射這太陽的光,這種幽幽淡淡的光,用畫筆是難以描繪的。林苔在月光中看到了微笑的母親,母親那麼漂亮,卻患癌症去世。看着母親看着母親,林苔終於閉上眼睛。夢鄉漸漸來臨,會在夢裏遇見母親嗎?林苔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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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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