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不會死

元始死了，蕭辰還活著。八極城還在燃燒，焚世炎點燃之後就很難熄滅，不出意外的話它會將整個八極城燒成飛灰。

八極城還在移動，那是慕容城在控制著八極城，緩緩向靈域靠近。元始死了，楚凡也死了，但他還沒有。他是八極城的陣靈，八極城還在，他就還在。

這裡已經沒有星辰，八極城就像是一個星辰一般。慕容城想要再看一眼靈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為了不破壞靈域，蕭辰將戰場選的很遠，現在看起來要是能夠近一些就好了。

八極城經過蕭辰的時候，他看到了慕容城。陣靈之身點燃了焚世炎，但慕容城的臉上還有笑容。他對著蕭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一開口多半就要叫出來了，焚世炎燒在身上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八極城越來越小，飛行的也越來越快。終於是進入了靈域的上空，最終化作了灰燼，撒在了靈域的大地之上。那一團火光，即使是在白晝，也清晰可見。

楚燼抬了抬頭，似乎有所感應。嘴角有一絲笑意，又很快斂去。

慕容仙終於破關而出，她修成了劍體，打破了桎梏。提升到了至境大成，可是在外面等她的人不是軒轅靈，而是軒轅青霜。

「老祖讓我告訴您，以後的靈域，就要靠您了。」軒轅青霜說到。就在不久之前，軒轅靈化道了，他終究是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道。

慕容仙很生氣，不過很快就轉變成一聲嘆息。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軒轅靈真的能夠成功，那才叫奇迹。如果奇迹那麼容易發生，也就不會叫做奇迹了。

「靠我，我又能做什麼呢？」慕容仙讓軒轅青霜將閉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她，直到聽到秦國的消息。

「秦獨尊，這個時候還要搞什麼名堂！」慕容仙很生氣，立馬就準備要去秦國。她已經突破到了至境大成，配合羽化訣能夠達到接近於巔峰的戰力，和之前的慕容嬋差不多。不過還沒有等到她趕去秦國，靈域便下起了一陣雨。

至尊隕落，慕容仙感受了一下，很快知道了死的人是誰。也就沒必要動身了。

元始隕落，留在白皓陽身上的禁制也就消失了。只不過沒有一戰，秦獨尊選擇了死亡。或許他已經失去了活著的意義，或許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白皓陽的對手。不管怎樣，在白皓陽被困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出手。秦國的大軍，最終也還是沒有踏入楚趙的國土。世人皆不知秦獨尊曾經下過那樣的命令，現在也沒有人會提起了。

白皓陽親手葬下的秦獨尊，而後離開了秦國。他在聖境大圓滿待的時間夠久了，是時候破境了。秦獨尊的那一份氣運之力，就在他身上。

……

靈域守護者已經來到了域外，將自身的力量灌入蕭辰體內。可蕭辰的身體就像一個破了洞的木桶，無論灌輸進多少靈力，都會很快流失。

「不要浪費力氣了，帶我回去吧。」蕭辰傷得很重，在守護者攙扶下，這才緩緩轉身。

夏無道突然間出手，就要趁此機會殺了蕭辰。元始已經死了，並非死在蕭辰手裡。他沒有任何感應，說明他並不是下一個應劫之人。夏無道不知道另外一個應劫者是誰，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蕭辰死了，就還會有一個應劫者的名額。

「想在我面前殺人，我答應了嗎？」仙出手攔下夏無道，剛剛兩人已經交過手了，夏無道敗給了仙。

「為何要攔我？」

仙並沒有理會夏無道，而是轉頭看著蕭辰，說:「看到沒有，他要殺你，而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擋得住他，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蕭辰停了下來。

「將你體內的仙氣給我，我幫你殺了他。」仙的語氣平淡，好似殺夏無道只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在看到蕭辰和元始那一戰的時候，他的確心境波動的厲害。不過現在元始已死，蕭辰半廢，他又恢復了之前的心態。

「好。」蕭辰等了片刻，才從嘴裡吐出這個字來。仙氣於他並沒有什麼用處，仙願意這樣做，他也只能答應。

夏無道離開了，仙並沒有去追，只是看著蕭辰。

「你殺不了他了，還要我的仙氣嗎？」

「你保不住的。」仙並沒有自己動手，因為蕭辰是應劫之人，而他的劫，並非是自己。

蕭辰將仙氣逼出體外，剎那間便被仙拿到手中，而後離開了。蕭辰回到了靈域之中，有靈域守護者在，即便夏無道殺來，也難以在靈域之中擊殺蕭辰。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但絕對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蕭辰現在靈域上空，俯視著整片大陸，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

「你傷的太重了，應該先去休養。」守護者說到，雖然如今幾乎可以確定，蕭辰不會覺醒前世記憶了，但她還是選擇了守護蕭辰。不為了那個人，也要為了整個靈域的生靈。

「你說的對，我知道該去哪了。」蕭辰看了一眼永恆森林。或許在那裡會恢復的比較快一點。

天妖祖殿，或許是永恆殿堂。蕭辰被送到了這裡，然後靈域守護者就離開了。蕭辰已經勉強能夠行動了，自己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你還活著。」祖殿之中已經有一個人了。

「我該叫你妖祖，還是不死天尊？」蕭辰看清了這個人的臉。

「如果你不覺得尷尬，叫我妖祖也沒什麼。」蕭辰是天妖族人，算起來也是妖祖的後裔。中間雖然隔了一個時代，但是血脈是不會斷的。

「只要你不是下一個應劫之人，就沒什麼好尷尬的。」蕭辰的話一出，永恆殿堂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分，蕭辰也愣了一會兒，重新抬起頭看著不死天尊。

「不用擔心，就算我是應劫之人，現在也不是殺你的最好時機。」不死天尊明白了蕭辰的意思，笑著說到。

「你傷的很重，想要恢復很困難。」不死天尊走過來，開始幫助蕭辰療傷。

「你傷的也很重。」蕭辰感受著傳遞過來的生機。正在緩慢而穩定的幫助自己重塑肉身。蕭辰從表面上來看沒有任何傷勢。但實際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才讓蕭辰連一點力量都凝聚不起來。

「比你好的多了。屠夫的刀殺氣太重，需要一點時間化解。但你的傷如果不及時治癒的話，你這幅體魄就廢了。」不死天尊的傷也沒好，如此費力的治療蕭辰勢必會拖累他的身體。只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蕭辰也就不再堅持。只不過蕭辰想到了之前放在這個大殿之中的靈胎。如果靈胎還在的話，自己就算廢了體魄也沒事吧？

時間過了很久，蕭辰的體魄終於恢復了。只是元始留在他身上的大道傷痕，還需要他自己化解。

「多謝。」

「沒必要謝我。接下來我要逼出體內的殺氣，你可以仔細看看。」不死天尊最後說到，隨後便閉上眼睛專心療傷了。蕭辰仔細咀嚼了不死天尊的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夏無道和他都不是應劫者，那就很有可能是屠夫了，也許蕭辰能夠從不死天尊身上的傷勢，看出一些屠夫的力量。

永恆殿堂沒有變化，像是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曾經蕭辰聽說這是妖祖得到了永恆之主的傳承，將永恆殿堂作為了天妖祖殿。但現在看起來並非如此，妖祖可是上一個時代就出現了，那這個永恆殿堂的歲月，豈非是久遠的難以想象。或者永恆二字，並非是虛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死天尊將體內的殺氣全部逼了出去。蕭辰的力量也恢復了一些。不死天尊開始跟蕭辰講述，從他還是妖祖的時候講起。說到了屠夫，也講到了元始。而蕭辰也將這一戰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元始的實力很強，不過屠夫也不弱。之所以表現出來的一般，是因為他並非這個時代的人，力量受到了限制。如果他成了應劫之人，這個限制也就不存在了。」不死天尊說到，言下之意也是讓蕭辰不要大意。

「我能殺元始，就能殺屠夫。唯一讓我擔心的，是仙。整整一個時代，元始的道和仙的道近似。但仙的道更全，而且他得了最後三道仙氣之後，或許就完整了。」

「真正的萬道？」不死天尊也在思考。「如你所說，這其實就是仙的時代，所謂成仙都是為了成就他而已。」

「不僅是那些曾經成仙的人，而是每一個踏上仙路的，每一個走入仙域的強者。用這個時代所有最具天賦之人，造就出一個仙，他會有多強？」蕭辰想了許多，如今不管下一個應劫者是誰，他都不在意了。但最終他要面對的，將會是仙。集一個時代之力成就的強者，他要如何面對？

「若我死了……」

「你不會死。」不死天尊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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