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元始之死

元始的力量並沒有受到半分影響，反而因為拚命攻擊而更加強大。

「混元掌！」元始的掌力封閉天地，無從躲避，蕭辰只能硬接。只不過一旁的仙卻皺了皺眉頭，他看得出這樣的攻擊只是浪費力量而已。他不知道剛剛元始和蕭辰之間發生了什麼，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夏無道也是面色凝重，蕭辰的實力應該遠不及元始才對，所以他才一直想要幫助蕭辰擊殺元始。但如今來看蕭辰似乎有可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擊殺元始了。自己又該作何選擇呢？

「往生拳！」蕭辰面對元始的瘋狂攻勢，如狂風大浪中的一葉扁舟，雖然十分危險，但卻始終不曾被淹沒。而且他的反擊十分有效，元始非常忌憚蕭辰的輪迴之力，生怕被他沾染上。

「開元，創始。」元始的體內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讓整片星空都為之黯然。夏無道和仙早已經退後，不敢被元始的力量碰上。只是看得出來，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這是開天闢地的力量，若是在一域之中的話，這股力量已經將一域崩碎了。

「六道輪迴！」蕭辰的三生瞳和轉輪眼齊開，六隻瞳孔之中綻放出異樣的光芒。在他身前排列，緩緩轉動著。雖然很慢，卻有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

兩股力量轟然碰撞，爆發出來的力量讓星空粉碎。這一刻九天十地都感受到了這一次的碰撞，離得最近的靈域，守護者為了保護靈域不受傷害，已經拼盡了全力。這還只是碰撞的餘波，難以想象在這中心會有多強的破壞力，更加難以想象的是怎樣的人才會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元始的眼中充滿著殺氣，他沒有想到蕭辰居然正面接下來這一擊。即便是他動用這樣的力量，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居然，這麼強……」仙有些難以置信，之前元始展現出來的力量雖然強大，雖然比他還強，但仙知道只要自己融合最後三道仙氣，達到最後的無缺之境，就能擁有壓制元始的力量。但這一刻，在看到元始的真正實力之後，連他也有些懷疑了。

「一個失敗的試驗品而已，怎麼會如此強大！」仙在心底嘶吼，卻緊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他想到了某些可能，心沉了下去，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這一戰，應該終結了。」蕭辰雖然狼狽，但還是堅持站立著。蕭辰的聲音很小，在仙聽來卻如同霹靂，將他驚醒。

「蕭辰還沒死，只要他殺了元始，就沒有那種可能！」這一刻仙的腦袋裡沒有其他，只想著蕭辰殺死元始，他不敢去想象，如果自己才是那個替代品，將是比他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的確應該結束了。我早就應該明白，這是劫啊。」元始的笑容苦澀，一擊沒有殺死蕭辰，他也知道了即便最後他勝過了蕭辰，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歸元，復始。」元始再次出手，這一次沒有任何強烈的波動，但在仙這種強者的感應之中，卻更為可怕。甚至當他想要努力弄清楚元始這一擊的力量之時，卻發現這已經到了自己無法理解的境界了。

仙嘴角溢血，這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元始的力量，在這之前他和夏無道對拼之時受了點傷，被他強行壓制住了。此時才爆發出來。

「這是什麼力量？」夏無道目光熾熱，他彷彿看到了更多東西。到了他們的境界，唯有對更高層次的力量，才有如此強烈的渴望。而在元始身上，夏無道彷彿看到了未來的道路。

「逆轉輪迴！」蕭辰眼前的六道光芒並未消散，而是止住了轉動之勢，朝著相反的方向轉動起來。在這一正一反之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同樣恐怖。

同樣是至強力量的碰撞，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動靜。但仙和夏無道兩人卻同時吐血，再度退去不知多少距離。在蕭辰和元始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東西。甚至連虛空都已經破滅，只存在極致的黑暗。在仙和夏無道眼裡，就是他們身處的空間成了一個黑洞，如果蕭辰位於他們的視角，一定能夠認出來，這黑洞跟他曾經見過滅掉過去身宗門的那個黑洞何其相似。

蕭辰和元始處於黑洞之間，在這裡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法則。這還是蕭辰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即便是在深淵之中，時空法則混亂，但依然存在。任何生靈，都是依附於時空存在，沒有了時空法則，自然也就不會有生命。也只有達到道境的層次，才能夠躍出時空長河。

這就是真正的寂滅。蕭辰曾經與過去身交手之時遇見過，也知道如何破解。以永恆瞳術，中和寂滅之力，便能夠重塑時空。但蕭辰和元始交手已經耗盡了瞳力，根本無法施展瞳術了。即便蕭辰在全盛狀態，也不確定自己能否有這樣的實力。在這裡沒有時間流逝，他們都不會變化，只會永遠停留在這種狀態，蕭辰也不會恢復。好在他的意識還可以轉動，只要能夠思考，總會有可能找出破解的辦法。

元始也在想如何出去，這種情況也是他沒想到的。他原以為，這一擊之後不是他死，就是蕭辰死。卻沒有想到落入了現在這個局面。

「這就是絕對的寂滅嗎，或者說是虛無之地。」元始想要感受這裡的規則，他掌控萬道，只要讓他領悟此地的規則，就能夠脫離而去。但在這裡，即便是他的元始之道，也無法施展。這裡沒有任何力量，是真正的虛無。元始似乎把握到了什麼，卻又覺得還差了些什麼，在他手中彷彿有一點光芒。但他看不見，也感受不到。只是他覺得存在，那就是「元」。一個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點，但元始知道這一個點可以綻放出無限的力量，可以誕生出一個新的天地。

「元，名天地之始。」這也是元始這個名字的來歷。創造出他的那個存在告訴他，天地之大，也是從這一個點中誕生的，但是那個存在沒有告訴他，元，是從何而來的。或許是那個存在忘了告訴他，或許連那個存在都不明白。但是在這虛無之地，絕對的寂滅之中，他似乎明白了。

「無中生有，這個有便是元。所以無，才是天地之始。」元始明白了，卻又不明白。但在他想要弄明白的時候，這個黑洞消失了，他和蕭辰，又重新出現在域外。不是星空之間，因為在他們周圍，早已經沒有了星辰。

「原來還是你快了一步。」這一刻的元始知道自己輸了。如果能夠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領悟出「無中生有」的道，或許就是他勝了。而且不僅是勝了蕭辰，還能勝過創造出他的存在。只可惜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元始向後退去，入了元城之中。在城頭之上，有一個「元」字。蘊含著他的大道。元始撫摸著這個字，牽引著下面兩筆，衝破了一層阻礙，留下了另外一個字。

無。

然後他的大道崩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元始境界跌落，他不再是道境，甚至連半步道境都不到，墮境並不容易，甚至連性命都很難保住。而且境界越高，危險也就越大。這一點夏無道最為清楚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出來元始的道心碎了，這一戰其實不能算他敗了。畢竟蕭辰也受了重傷。

夏無道準備出手了，他不知道如果元始這樣死了，算不算蕭辰殺的。為了以防萬一，只能親手解決掉元始了。

「現在可不是你出手的時候。」仙攔在了夏無道面前，他可不想看到夏無道擊殺元始。

「你確定要攔我？」夏無道動了殺心，他知道眼前的仙很強，但也明白這個時候不動手，就太晚了。蕭辰和元始的強大都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有兩個人都殺了。

「你還能殺了我不成？」仙冷笑到。他的確還不如元始，甚至連蕭辰都打不過，但他絕對不認為夏無道能夠勝過自己。

蕭辰動彈不得，他受傷太重了。最後踏出虛無之時，用盡了他最後一點力量。如果剛剛元始選擇殺他，或許他已經死了。

「都錯了，我們都錯了。」元始嘴裡呢喃，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得清他在說什麼。元城之中，楚凡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他至境的修為也許已經很強了，但是在這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好在也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啊！」楚凡一聲痛叫，停止了灼燒慕容城。但是他的雙眼之中並沒有停止冒出火焰，直至將他全身點燃，成了一個火人。他發現自己控制不了焚世瞳了。而慕容城在這個時候，又恢復了對八極城的掌控。這一切都是因為元始的大道崩潰，已經無力控制他們了。

慕容城撲向楚凡，以陣靈之身，撲向被焚世炎灼燒的楚凡，這無異于飛蛾赴火，但慕容城就這樣做了，或許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慕容城抱著楚凡，藉助八極城大陣的最後一點力量，將他推到了元始身上。

域外虛空，一場盛大的焰火綻放。。